杨科长无异是一位极优秀的警务工作人员,警方的特别工作主任高翔,对杨科长缜密的头脑,负责的工作,有着极高的评价。不过就人论人,穆秀珍并不欣赏杨科长,她觉得杨科长的人太深沉,脸上永远是那样平平淡淡、冷冷漠漠的,好像即使是整个天空,正在轰隆轰隆地塌下来,也难以引得他抬头向上望一望似的。
穆秀珍自己是一个如此开朗和表面化的人,自然她无法欣赏性格和她全然不同的杨科长了!
她看到,杨科长在下了车之后,板着脸,他那张寒脸。真会使人觉得天气更冷!
杨科长按着门铃,穆秀珍有点不愿意,但是她还是走出去,开了门,杨科长只是望了穆秀珍一眼,连“穆小姐,你好”也没有说一声,穆秀珍也赌气不出声,两个人一起进了屋子。
杨科长也不坐下来,进了屋子之后,又再看了一下,才用冷冰冰的声音道:“木兰花小姐不在?”
穆秀珍没好气地道:“不在,我也等了她一夜,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是你忙的话——”
穆秀珍略顿了顿,她那样说,简直是在暗示杨科长可以离去了。
不过,杨科长却并没有要离去的表示,他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向穆秀珍望了一眼,道:“穆小姐,请你将戴维斯先生坠崖时的情形说一说!”
穆秀珍瞪大了眼,道:“为甚么?有甚么意外发现?”
可是杨科长的声音。却仍然是那么平淡,他也没有说别的,只是重复地道:“请你将戴维斯先生墬崖的经过说一说!”
穆秀珍瞪着杨科长冷漠而没有笑容的脸,一时之间,气得几乎讲不出话来,直到她心里连骂了七八声“殭尸”之后,她才想到,杨科长是警方人员。他自然是为公事而来的,自己有义务要回答他的问题,这才忍下了心头的怒意,将经过的情形。约略讲了一遍。
杨科长一面听,一面记着。
等到穆秀珍讲完,他才冷冷地问道:“你在追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发现有别的人?”
穆秀珍道:“没有!”她的心中又骂了一声“殭尸”,当她望着杨科长瘦长、苍白、冷漠而无表情的脸,真像是一具殭尸之际,她感到一阵快意。
杨科长又问道:“在灌木丛中,在悬崖边上,也没有别的人?”
穆秀珍实在有点不耐烦,大声道:“没有!没有!”
杨科长连眼睛也不翻一下,虽然穆秀珍的声音,已然完全是在叫喊了。他翻了翻文件夹中的一些文件,声音仍然是那样冰冷、平板,道:“穆小姐,戴维斯先生,不是自己失足跌下去的!”
穆秀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不是自己跌下去的,难道是有人推他下去的?”
杨科长这才用冰冷的眼光,望着穆秀珍,道:“不但是推,穆小姐,他的后腰上中了一刀,那柄五寸长的利刀,还留在他的腰际,他是中了一刀之后,再给人推得跌下悬崖去的!”
穆秀珍陡地站了起来,一时之间,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戴维斯少校是被人刺了一刀之后,才跌下悬崖去的?这真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可是,杨科长是一定不会胡乱捏造出这个事实来的。他根本没有捏造的必要!
杨科长一直盯着穆秀珍,陡然之间,穆秀珍明白他是为甚么来的了!
穆秀珍在明白了杨科长的来意之后,只是发怒,而并不吃惊,她陡地叫了起来,道:“你在想甚么,是我刺了他一刀,推他下去的?”
杨科长连眼皮也不颤动一下,冷冷地道:“当时,只有你和他两个人,而他中刀的部位,是他自己无法刺得中自己的!”
穆秀珍气得大叫了起来,可是她愤怒的叫唤,显然全然无补于事,杨科长又冷冷地道:“穆小姐,在职责上,你是唯一的疑犯,所以。我要拘捕你!”
穆秀珍实在忍不住了,她将在心中骂了几百遍的话。为了出来,用尽了气力,吐道:“你这个臭殭尸!”
杨科长仍然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显然他被人骂着“殭尸”,也不是第一次了!
安妮在工作室中,对着那三列九幅萤光屏,全神注意着,可是她的心中。也不禁在想。戴维斯少校,在客厅里对木兰花和穆秀珍,说些甚么呢?
当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立时又想到。明天,应该花一点工夫,去装置一个传音装置,使她能在工作室中,同时也能听到客厅中的声音。那么,现在她就可以知道戴维斯少校在讲些甚么了!而当她那样想之际,她忽然想起,她们屋子的客厅鹿中,也有着四支电视摄像管。那是云五风替她们装的,装好之后,还没有用过。
安妮一面心中暗骂着自己蠢,一面又按下了几个掣,不到半分钟,另一组四幅萤光屏,也亮了起来,客厅和饭厅中的情形,全在眼前了。
安妮又调节了几个掣,云五风显然忘记了传音装备,那时安妮只能看到客厅中的情形,而听不到声音,她这时看到的,正是戴维斯少校抱着一只椅垫,神情极其惊惶不安,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像小孩子一样,抱着椅垫,安妮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着,可是突然之间,她的笑声中止。
因为就在那时,她看到饭厅通向厨房的那扇门,正在不断地打开又关上。那扇门那种半开摇动的情形,就像是有很强烈的风,在将门吹来吹去一样。可是安妮才从客厅上来,她可以肯定,外面的风虽然紧,但是客厅里却是一点风也没有的,要是客厅里有风,木兰花和穆秀珍怎么会不知道?
然而,那扇门,的确像是被风在吹动一样,在摇动着,安妮陡地吸了一口气,又向木兰花望去,她看到木兰花和穆秀珍,正一起望着戴维斯少校。并没有留意那扇从客厅通向厨房的门正在摇动。
安妮越想越奇,站了起来,可是,当她站起来时,她又看到。那扇门,好端端地关着,一点事也没有。
安妮不禁擦了擦眼,刚才,她明明是看到那扇门在移动的,难道是眼花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安妮心中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将看到的事情,告诉木兰花,她正在那样想,还未曾有决定时,客厅中的情形也起了变化。
她看到戴维斯少校抛下了椅垫。向后退去,然后转过身向门口奔去,而穆秀珍则闪身拦住了戴维斯少校的去路。
而也就在那同时,她也看到,刚才并不是她眼花,通向厨房的那扇门,又迅疾地打开来,有一样东西,正出现在门口。
她应该想到,是一个人出现在门口,可是无论如何。她看到的不是一个人,那真是很难形容的,那东西在门打开之后,像是想走出来,那东西的形状。有点像人,但是却更像是一具石像——一具雕刻线条,十分古怪,看来似人非人,似神非神的一种东西。
安妮那一刹间所想到的是,她绝无法将她看到的东西,形容出来,一定要通过电视录影装备,将之录下来才行。她一想到这一点。立即开始行动,而在那前后不过半秒钟之际,她又看到那“东西”,正退回厨房去,门也随之关上。安妮忙按下了一个掣,一面急叫道:“兰花姐,快来看——”
当她按下了那个掣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因为她按下的,并不是开动录影机的掣,反而按错了关电视机的掣,四幅萤光屏上,光芒闪了一闪,随即甚么也看不到了。
而就在那时,她听到了木兰花的叫声,木兰花在叫穆秀珍留住戴维斯少校。
接着,便是脚步声,木兰花冲了进来,道:“甚么事?安妮?”
安妮看着电视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自然,她只不过呆了短短的时间,便立时道:“一个……怪物!”
木兰花在那刹间,显然并没有怀疑安妮那句话的真实性,因为她知道安妮从来也不是大惊小怪、胡言乱语的人,她大步跨进来,又打开了电视机。
可是,等到电视萤光屏,迅速亮起来之后,那扇门关着,却毫无异状。
木兰花向安妮望了一眼,再去看另一组萤光屏,房门大开。穆秀珍已经追着戴维斯少校出去,木兰花看到了穆秀珍正拉下少校的一只鞋子,顺手抛了开去。
木兰花又向安妮望去,安妮急急道:“兰花姐,真的,一个怪物,一定还在厨房里,我们一起去看!”
木兰花立时转身,和安妮一起向门口奔去,工作室的门开着,然而,当她们才奔到门前,准备冲出去时,工作室的门,陡地极快地阖拢来,木兰花的反应,何等之快,立时一脚踢出,可是当她一脚踢出之际,门已经“砰”地一声关上了!
普通房子的房门,都是向着房间内打开的,但是木兰花的那幢小房子中,所有房间的门,打开的方向。却恰恰相反,全是向外开的。
因为木兰花的生活,极其多姿多采,而她在历年来,在对付各种各样的罪犯之中,结下了不少强敌,那些敌人,有的是极具才能,而且危险性极高的人,所以木兰花的住所之中,有着种种科学化的装置,来防止这些敌人的侵入。她故意将房门开启的方向,弄得和传统性的建筑相反。是基于“给敌人任何微小的不方便,就是对自己有利”这一原则而设计的。
当然,仅仅将房门反装,绝挡不住凶恶敌人的来袭,但是来袭的敌人,一心以为门是向内推开,而实际上却是需要向外拉才能打开之际,他就可能有几秒钟的耽搁。在生死攸关的争斗之中。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决定生死了!
而且,事实上,木兰花好几次死里逃生,赐给她转机的,也只不过是敌人一秒钟的犹豫而已。
这时,木兰花和安妮。疾冲向门口,房门突然由外合拢来,木兰花刹那之间,就可以肯定,那绝不是风吹得门关上来的,因为那时,在感觉上,根本没有风!
如果不是风将门吹动,那么,一定是有人在门外,用力推那扇房门了。木兰花的反应来得十分快,她立时一脚踢出,想将门踢开。以她那一脚的力道而论,足可以踢开门,而且将门后的人撞倒的!
可是她的反应虽快,还是慢了一步,等到她一脚踢在门上之际,门已经关上了,门关上时所发出的“砰”然声响,和她一脚踢在门上的那一下声响,几乎是同时传出来的,紧接着,她又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门外,向门上撞了一下。
木兰花立时料到,那可能是在门外推门的人,用的力道太大,以致虽然他迅速地将门关上,但自己的力道也收不住,一下子撞到了门上。
不过,木兰花这时,自然没有时间去深究这样的琐事,她立时喝了一声,道:“什么人!”
同时。她伸手去开门。又叫道:“安妮!”
她只不过叫了一声“安妮”,并没有叫安妮做什么,可是安妮和木兰花在一起久了,自然知道木兰花以这样的语气,在这样的情形下叫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知道木兰花未说出来的话是在警告他,有危险的事要发生了,快准备应付。
所以安妮一面也向门口奔去,一面已顺手将桌上一只扁平的金属盒子,抓在手中,在那只扁平的盒子中,有着可以应付困境的工具。和几件袖珍型但是效果十分好的武器在。
安妮才一抓了盒子在手,木兰花就已经推开了门,门一推开,木兰花就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去,而安妮紧随在身后。
可是,刚才将门推上的那个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的行动,快得出乎她们的想像之外。
她们才冲出房间,就听得厨房门也是“砰”地一声,真难以想像那人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楼上到了楼下,又奔进了厨房之中去的。
木兰花连停也没有停,立时冲向楼梯扶手,安妮也冲了过来。
安妮比木兰花更敏捷,她一冲向楼梯的扶手,手在扶手一按,就毫不犹豫地越过了扶手,向楼下直跳了下去!楼上楼下的高度,大约是十二呎,木兰花刚想提醒安妮小心。眼前突然黑了下来!
屋子的电源被截断了!
在黑暗之中,木兰花听到安妮落地的声音,一听到那种轻微的声音,木兰花就知道,安妮充份发挥了自高处跃下的技巧,全身肌肉收缩,直到落地的一刹间才弹开来,她并没有受伤。
木兰花预料得不错,她立时听到安妮叫道:“兰花姐。我没事!”
木兰花还未曾来得及回答安妮的话,在黑暗之中,一股劲风,突然迎面龚了过来!
直到现在为止,一切的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以致木兰花根本一点预防也没有,她也没有戴上有红外线的眼镜——如果戴上那种眼镜的话,她就可以在黑暗之中,看到发生的一切。
但这时,她什么也看不到,她只是感到,有一股劲风,向自己迎面袭来,这种在木兰花可以毫不怀疑感觉到有人向她袭击的感觉,普通人其实是感觉不出来的,但是木兰花非但可以感觉得到。而且,从极轻微的空气激荡的声音中,她还可以立即判断出,向自己迎面袭来的。一定是一柄极其锋利、形状略弯的利刀!
木兰花的反应极快,她立时头向后一仰,同时,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下反击,立时有了结果,她明显地感到,她踢中了一个人!
那个人。发出了一下闷哼声,接着,便是那个人跌下楼梯去的声响,那人在跌下楼梯去之际,显然对他自己的身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是东倒西歪,直撞了下去的,是以又传来了几下栏杆断折的声响,不过那几下声响,听来十分异样,引得木兰花略呆某了一呆。
当电灯突然熄灭之际,安妮刚好落地,她一滚跃起,仍然冲向厨房的房门。推开门,进了厨房。
她一进厨房,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她还未曾出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得木兰花大叫道:“安妮,小心!”
安妮已经来到了电掣箱的前面,一听得木兰花出声警告,立时转过身来。
她才一转身,就立即知道,有人也冲进了厨房来。安妮顺手推过一张椅子去,可是,冲进来的那人,势子十分快,安妮推出的那张椅子,并没有撞中他,从声响听来,椅子是撞在墙上了!
接着,厨房通向后院的门,也被撞开,寒冷的北风,卷了进来,就着外面的一点微光,安妮依稀看到一个矮小的影子。闪了一闪。就没有了踪影。
安妮忙转身,扑到了电掣箱,她的手才一碰到电掣箱,就知道总掣叫人关掉了,她拉下总掣,全屋的灯光复明,木兰花也已进了厨房。
木兰花和安妮互望了一眼,立时一起向厨房的后门奔出去。一面奔,木兰花一面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安妮道:“一个矮小的人影!”
在到了后院,离开屋后的围墙还有五六呎时,木兰花身子就跃了起来,双手按住了墙头,身子翻起,翻过了围墙,安妮接着也翻过了墙,墙后是一个长满了灌木的小土坡,虽然寒风呼号,但是她们还是可以听得出,灌木丛中,有一点异样的声音传来。
那显然是有人在灌木丛中,迅速地向前奔逃着,木兰花和安妮两人。毫不犹豫地奔了过去,她们穿过了灌木丛,越过了那土坡,她们一直没有看到要追逐的人是什么样子,但是凭她们敏锐的感觉,她们却可以知道,她们要追的人,一定就在前面,所以她们一直不断地向前追着。
在漆黑、寒风呼号的晚上,在荒山野岭之中,要追逐看不到的目标,实在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可是她们还是一直向前追着。
木兰花和安妮两人,都是经过严格体力训练的人,尤其是木兰花,自小就接受严格的东方武术的训练,体力的发挥,可以说是在常人的三倍以上。
可是,在将近两小时不断的奔跑之后,她也不禁有点气喘了起来,安妮在半小时前就开始落后,但还是咬紧牙关,跟在木兰花的后面。
木兰花一面追,一面心中也不禁想到在前面奔逃的,是什么样的人,何以他们的体力,竟可以如此之持久,还在自己之上?
木兰花对自己的住所四周围的环境,自然相当熟悉,她估计。在这两小时之中,她已经追出了大约五英哩,连绵起伏的山坡,应该中断,前面该是公路了!她的估计没有错,当她迅速翻过了一个高坡之后,就看到了在山中开出来的,只不过三十呎宽的公路。
在这种偏僻地方的公路,两旁并没有路灯,但是无论如何,在平坦的公路上,总是比较明亮些,木兰花立时看到了她追逐的目标。
她在黑暗中,并不是白追的,一共是两个人,那两个人,在过去的两小时之中,一直被木兰花和安妮在追着,看来他们也是刚到公路不久。
奇怪的是,他们到了公路之后,并不再奔逃,只是在公路上,不断地跳着。
公路是在山中开出来的,木兰花追到由山开出来的悬崖上,从上面向下望去,约有三十呎高,那两个这时在公路上跳着的人,自然是跳下去的!
三十呎高!下面是坚硬的公路路面,如果是在生命受到极度的威胁之下,木兰花也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向下面跳下去!
但是,在这样的高度,跃向坚硬的路面,要说能确保不受伤,木兰花也没有把握。如果她这时不是亲眼看到,那两个人就在公路上跳跃着,她会说,世上没有人可以从那样的高度跳下硬地而不受伤!
木兰花在悬崖边上,略为停了一下,安妮也喘着气,赶了过来。
安妮是直冲了过来,他几乎站立不稳,急速地喘着气,木兰花忙扶住了她。
下面公路上的那两个人,还在跳着,天色很黑,其实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不过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两个人,身材很矮小,大约只有四呎左右,那不像是成年人的身高。
而如果不是他们的身上,穿着灰白色的衣服的话,可能还根本看不出他们的身形来。安妮被木兰花扶住,一面喘者气,一面道:“他们……是怎么下去的?”
木兰花还没有回答,在公路上的那两个人。居然也听到了上面有人声,一起抬起头来。
他们抬头向上一看,连木兰花也不禁吓了一大跳,安妮更是立时叫了起来,道:“就是那怪物!”
那两人,用“怪物”来形容他们,贺在不算是过份,因为他们一仰起头来,连脸上也是灰白色的一片,好像有五官,但是在黑暗中看来,却只不过是几个黑色的斑点,如果不是他们在跳着,又在挥舞着双手的话,那么,他们只像是两截涂了灰漆的树干!
木兰花一伸手,自安妮的手中,取过了那只金属盒子来,但是她还未曾有机会,将金属盒子打开来,公路上的那两个人。便一起发出了尖锐的呼叫声,而同时,汽车的疾驶声,也传了过来。
那辆汽车的来势,快到了极点,速度至少在八十哩以上,而且在转过一个转角之际,完全没有慢下来,可见得驾车人技术的高超。汽车直驶向公路上的那两个人,车门也打开,当车子在那两个人的身边驶过之际,那两个人动作之快,简直就像是两头野兔一样。立时窜进了车中,车子的速度,甚至没有慢下来,一面向前驶,车门也立时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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