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漾鄱阳落照斜,旌旗无色土无家。
忠魂气贯天蛆烂,烈士名高秋水赊。
两地干戈何日静,一营鼓角暮云遮。
天将完节锺牛宿,伐鼓鸣球大道嘉。
原来韩成是虹县人,生出来甚是壮异,头上有两个肉角,竖起如指。忽有个僧在韩家门首抄化,对他邻舍说道:“他家生有孩儿,恰是金牛星下降生也。生得奇,死也死得奇。”正说间,他父亲恰好抱韩成出来,众人因把老僧的说话,说与他父亲知道。他父亲便问那僧曰:“师父何处来的?请问法名大号。”那僧说:“小僧贱名谦牧,一向在小有山修行。好位令郎,生死都是奇异的。”那父亲说:“他头上生此肉角,甚是不好样。却是怎么的?”那谦牧对说:“你嫌憎他么?”乃将手向小儿顶上一摩,那肉角竟折倒在头上。谦牧也就迅步去了。后来,这角随年纪长大,盘盘的生在头上,再也不竖起来。及至韩成从太祖干了许多功业,替死鄱阳,方知生死果是奇异,方知谦牧说话有因。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征云惨惨从天合,杀气凌空声唵嗒。
貔貅百万吼如雷,巨舰艨艟环几匝。
须臾水泊尸作丛,岸上鹃啼血泪红。
古来多少英雄死,谁似韩成待主忠。
人道天命既有主,韩公不死谁焉取。
不知无死不成忠,主圣臣忠垂万古。
此时生死勘最真,舍却一身活万身。
圣人不死人人识,韩公非是痴迷人。
而今湖水涨鄱阳,铁马金戈谁富长。
惟有忠魂千古在,不逐寒流去渺茫。
那张定边因友谅会集多官,计议迎敌,上前奏道:“可先驱船据住水口,彼不能入,则南昌不攻而自破;不然彼得进湖,与邓愈等里应外合,必难取胜。”陈友谅闻说答曰:“此见极是。”急传令取南昌兵及战船,入鄱阳湖口,向东迎敌。两家对阵在康郎山下。朱营阵上徐达当先奋杀,把那先锋的大船拥住杀得血染湖波,共计一千五百零七颗首级,乃鸣金而回。太祖曰:“此是徐将军首功,但我细想,金陵虽有李善长众人保守,还须将军镇摄方可。”因命徐达回守,不题。
且说友谅被混杀了一夜,折了二千军马,心中纳闷,没个理会处,却有参谋张和燮起曰:“臣有一计,可将五千战船,用铁索变为百号篷、窗、橹、舵,尽用牛马的皮缝为垂帐,以避炮箭。外边即于山中,砍取大树做了排栅,周围列在水中,非特昼不能攻,亦且夜不得劫。”友谅听了大喜,即令张和燮督理制造。不数日,闻俱已编变停当。友谅看了赞道:“真个是铁壁银山之寨,朱兵除非从天而来。”因着张和燮把守水寨,自同陈英杰领了三十号船,出江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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