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地杏子别针的发现,使水间达彦的犯罪嫌疑更加浓重了。然而杏子的下落依然不明,还有水间的密闭“久攻不破”。
浅川真被杀的时间段他就在隔壁的饭店里,处于“不能”离开的状态。为了攻破水间的计谋必须首先突破他的“封闭”,找到他和浅川的“触点”,尤其是找到宫地杏子的下落。
水间设计了多重的防备“障碍”。虽然别针和钥匙的发现使事件的大致轮廓越发明显了,但还是没有抓住突破核心的机会。搜査总部悔恨交加,但就是无法对水间“下手”。这期间,樱花开了,而且是在一夜之间开放的。由于今年少有的气候异常,樱花比往年开放得晚了一个星期。
但搜査总部里的人根本没有闲心看樱花,而是对事件的调査越发失去了信心。
四月下旬的20日,南关东地区突如其来地下了一场大雪。在中国台湾地区生成的一股低气压一边越来越强烈地发展,一边向日本的太平洋沿岸扑了过来。因此南关东地区,特别是东京、神奈川海湾地区飘起了大雪。
这场大雪的早晨,在新宿中央公园的一角小亭里发现了一名流浪汉的死尸,在这一带的流浪汉中他被称为“辛巴得”,50多岁了。他的出生地不明,大约是在三年前流浪到此,和这一带的乞丐们成了一伙。他在这里过了3个冬天了,眼看今年就要度过严冬,可他终于没能“熬”过而死掉了。
他的死因不是冻死,好像是因为寒冷导致心脏病发作而死。在偌大的东京,死了一个如同泡沫一样的人是不足为奇的。于是警察就成了唯一来处理这种事情的人了。
这名死者的全部家产就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婴儿车。尸检后警察例行公事地查看了他的“遗物”。死因没有可疑之处,而且也找不到他的家人。
婴儿车中放着他的食用器具,衣服、雨伞、杂志、座套、包着的面包、盒饭、提包、苹果、还剩有少量白酒的酒瓶、毛毯和其他破烂杂物。大概是他在寻找“住处”来到这个小亭子时心脏病发作死亡的。连毛毯都没来得及打开,还整齐地叠放在婴儿车里。
警察把他那个破旧的手提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清点时,发现了一件东西。
“还有这个?”
一名警察手指一张卡片对同事说道。
“这是什么?”
“饭店的住所卡片。不会是他住过吧?好像不是一般的小饭店的。”
警察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帝都兄弟饭店4424室水间达彦先生10月30日”的字样。
“好像听说过‘水间达彦’这个名字。”
“不是挺红的那个作家吗?”
“不光是作家吧?他好像还为署里的杀人事件作过证词呢!”
“对了!”
这几名警察不是那个事件的负责人员,但还记得署内的一些重大案件。
“可他的住宿卡怎么会在这种人手里?”
“还是带给搜査总部吧!”
于是从流浪汉遗物中发现的这张住宿卡马上送到了搜査总部。
“为什么水间达彦的住宿卡在这个人手里?”
“而且时间是10月30日,这不是浅川被杀的日期吗?”
搜査总部顿时紧张起来。
“咦,房间号不一样?”
看着这张住宿卡的那须眼睛一亮。
“水间住的那间是4423号嘛!可这张卡片上是4424号?”
经那须一提示,大家也注意到了这个不同点。当时饭店方面证实那天夜里4424室是一间空房。
“是不是饭店写错了?”
“饭店能写错房间号?”
“反正问一问吧!”
警方立即询问了饭店,大堂值班经理根据登记证明了水间住的的确是4423室。
“为什么记成了4424号呢?”
“不会写错的。因为饭店对房间号的登记十分严格,一旦弄错了房门钥匙也对不上。”
由于都是手工操作,弄错的事情也在所难免,写错一个数字也在情理之中吧。
“可实际上这张卡片的确写得是4424号呀!”
“一会儿登记这张卡片的人就来了,问一下他吧。”
不一会儿那个人果然来了,牛尾把那张卡片递过去,他看了看后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这张卡片的确是我填的。因为卡片上都要签上经手人的名字。我记得水间先生开始要4424号房间。后来他说那间屋子有一股奇怪的味,便要求换成4423号房间。”
“他换了房间!”
“对,由于他已经进去过了,所以就消除了记录,又给他办了4423号的房间。”
“可那时总服务台应当负责调换呀。”
“不,因为水间先生说他有许多资料要挪动,所以希望换一个近一点的房间,并说最好是隔壁。”
“当时隔壁空着吗?”
“他预约时说希望隔壁是一间空房以便安静,所以才给他选了那个房间。”
“噢,隔壁的房间是空的?”
警察的眼睛一亮,“当时4425也空着吗?”
“空着。因为他希望安静一些,所以两间都得是空的呀。”
“那他为什么没有要4425号?”
“因为4423和4424中间有一连接暗门呀!4425和4426也是一组有连接暗门的房间呀!这样换起来饭店方面也方便。”
“水间知道这个情况吗?”
“因为他来饭店小住过,这个情况他太知道了。”
于是警察到实地看了一下这“套”房间。
“他说4424号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儿,到底是什么味儿?”
警察又转了一个问题。
“我们去看了一下,原来是一股杀虫剂的味道。”
“杀虫剂?饭店喷的吗?”
“不,饭店没有洒药的记录,我还觉得挺奇怪的呢!”
“那么前面的房客……”
“这间屋子两个星期间都空着。”
“两个星期没住人了?”
“是的。所以就算是前面的一个房客撒了什么药,那也早没味儿了。因此我觉得奇怪嘛!”
“是不是味道很重呀!”
“不,一般的味道。”
“一般的味道?会不会是水间洒的?”
“他干么要洒药?”
警察没有回答,又问下去:
“换了房间后,4424的住宿卡没有收回去?”
“因为主要是钥匙,所以一般不非要求收回住所卡。”
“为什么?”
“换了房间后,服务员将登记号也换了,但那时水间先生说住宿卡找不到了,于是又给他补发了一个新的。”
“这么一来水间有了4423和4424两个住宿卡了?”
“应当是这样的。过后,也有的客人认为没有用就扔掉了。”
“如果他没有扔,拿着这个住宿卡还可以去取这个房间的钥匙?”
“要是总服务台不认识房客也许会给他的,但水间先生和服务台的人都很熟,他不会那样干的。”
“4424号后来呢?”
“因为味道没有清除,所以一直空着。”
于是又发现了新的情况。水间在进人4423号之前先定的是4424号房间。而且更换时又要求换到了与其有连接暗门的房间。这样一来,他的这个举动就大有文章了。
接下来水间的“不在场证明”马上就要崩溃了。
“他从4424换到4423后,那个连接暗门有什么变化吗?特别是你们査没査一下4424一侧的门?”
前边讲过,连接暗门的锁是一方打开一方的,只有双方都打开这扇门才可以打开相通。
“没有注意,因为水间先生没说他还要使用隔壁的4424号房间,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去开4424房间里的门的。”
“这样一来,如果水间打开了4424的门锁,他就可以从4423进到4424了。”
“他干到这样?”
警察不想对他解释。
“假如,打开4423的门,然后进到4424号房间里,再来到走廊上,在4423室外间的人也一无所知?”
“那不行的。”
警察的想法被马上否定了。
“不行?”
“不行。的确,事先打开4424的锁,再打开4423的锁就可以进到4424房间,再来到走廊上;但如果4424门锁上了他又怎么回来?因为变了房间后4424房间的钥匙在当时已经还了。”
“水间不是还有4424的住宿卡吗?”
“水间先生换房间一事总服务台都知道了,用‘丢失了’的卡是不能取出钥匙的。”
“要是一名不认识水间的人只‘认卡不认人’给了他呢?”
当然警察也知道这样问有些“不讲理”。像水间那么精明的人不会贸然希望正好碰上一个“生人”的。
“总服务台都是老服务员,不让使用临时工的。”
对方断言道。而且要是“新人”一般会对客人记忆很深刻的,水间也不会这么干。
“要是把4424的房门半关上,是不是可以呢?”
凡是自动门锁都必然完全关闭。
“由于保安人员每两个小时巡査一遍,如果发现房门半关,肯定会马上关闭的。”
两个小时,水间足够从房间往返犯罪现场的了。
“饭店保安的巡査时间是固定的吗?”
“时间由保安部确定。”
这么一来,水间也要打赌。而且不单是保安,要是客房服务员路过房门,看到半开的房门也要关上的。半开的房门对犯罪来说太危险了。
“要是有配好的钥匙呢?”
凶手在很短的时间内又要作案又要配好钥匙,虽然有些“难度”,但也不可忽视这个可能。
“我们都使用了电子锁,房客不可能自己配制钥匙。”
但是,电子锁是磁卡式的。如果懂得这个原理、配制一把电子钥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样一来,水间的“不在场证明”就存在了很大的“水分”。
犯罪的当天夜里,水间应当被“关”在房间里,但却在饭店以外发现了他的住宿卡。不能认为有人偷走了他的住宿卡。有可能是他在那天以后丢掉的,所以水间的犯罪嫌疑越发明显了。
应当认为水间是利用“连接暗门”制造了“不在场证明”的。他先预订了其中一个房间,进去后偷偷打开这个房间一侧的连接暗门,然后再喷洒杀虫剂,以房间有异味而调换到了隔壁。当然他刻意不去4425和4426一组房间中的一套,如果万一换到了4425和4426中的任何一套,那么他只能中止犯罪。为了实现他的“不在场证明”的“真实”,他必须使4424的房间空着(而且是调换之后),于是他利用喷洒杀虫剂而使任何入住的房客都会提出调换房间的要求。
这样一来,那名编辑就成了他的“不在场”的证人,他便伺机往返于地铁饭店杀死了浅川。
他回到房间的办法还不清楚,但水间的“不在场证明”却被“抹平”了。
“水间‘制造’了‘不在场证明’而往返帝都兄弟饭店和地铁饭店进行犯罪毫无疑问了。但他是如何回到房间里的?如果査明了这一点,他的计谋就彻底完蛋了!但是仅仅击破了他的‘不在场证明’还不能对他‘下手’。因为他出了饭店可以去任何别的地方。我们没有他去了浅川被杀现场的证明。”
那须一脸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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