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茱丽突然觉得不安起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洛格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继续发薪水给大家吗?她虽然存了一点钱,但可能也撑下了多久。
突然间伟廉愉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哥哥,车夫很快就会把马车开过来了。至于我嘛,我可不想再等了。我等不及想去喝几杯,拥着美女人怀呢!”他注视着雅丝,看着她脸上犹豫不决的表情,以及那个搂着她的年轻男子。
“贝小姐不是那种女人。”费麦可坚决地说道,手臂依然保护性地拥着雅丝。
雅丝来回望着两个男人……费麦可,热诚而充满朝气;赛伟廉爵士,像魔鬼般地英俊却又不负责任。她缓缓地挣脱了麦可的手臂。
当茱丽明白雅丝的决定时,感到既失望又难过。雅丝一向无法拒绝英俊的贵族,即使对方明白地表示这只是一夜风流。茱丽默默在心中祈求她的朋友不要做下错误的决定。
伟廉望着雅丝,扬起一道黑色眉毛,蓝眼睛挑逗地发出邀请。“你今晚愿意陪伴我一起狂欢享乐吗,漂亮的小妞?”
雅丝毫不考虑地点点头。她带着歉意看了费麦可一眼,然后走向伟廉。她的唇上泛起一抹轻率的笑容,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我们要先去哪里呢?”她说道,伟廉则笑了起来。他喃喃向岱蒙道了再见,然后拉起茱丽僵硬的手。彬彬有礼地吻了一下。“祝你晚安,呃……温夫人。”
从他说她名字的态度。茱丽明白他知道了她真正的身分。他的傲慢无礼令茱丽感到恼怒,因此她并没有响应他的微笑。
费麦可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盯着和伟廉一同离去的雅丝。
“我很遗憾。”茱丽细声说道。
麦可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茱丽看着他走回剧院,不禁皱起眉头。她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岱蒙。“你刚才大可以对你弟弟说些什么的。他应该把雅丝留给真正关心她的正直男人!”
“那个女孩有选择的权利。”
“哼,她显然选错了。我很怀疑你弟弟对她怀有什么好心眼!”
“我倒认为你这样说还太保守了。”岱蒙嘲讽地说道。“伟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而你的朋友显然十分愿意成全他。”此刻他看到他的马车驶了过来。“车夫来了,跟我来。”
茱丽马上摇摇头。“我必须回剧院里去看看——”
“今晚没有什么是你帮得上忙的。来吧——没有你我绝对不离开。”
“如果你是在盘算要做之前那一晚所做的事——”
“我的确想过这件事。”岱蒙说道,眼中露出淘气的光芒。 “但我不会坚持。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喝点酒谈一谈。我有一瓶二十五年的法国白兰地——保证你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
这听起来倒是个好主意。吸引她的并不是白兰地,而是她自己那份想和他共处的需求。以及他所提供的慰藉。她不确定她是否能够把持住自己,尤其以她目前的心情来说。“我不该这么做。”
“你是在害怕和我独处吗?”他柔声问道。
现在这已经不只是个邀请,而是个挑战。茱丽看着他凝视她的目光,感觉到自己的心轻狂起来。今晚已经毁了,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她只想要喝杯好酒,以及赛侯爵的陪伴。
她缓缓地走向他。“我知道我一定会后悔的。”
他微笑着带她走向马车,协助她上了车。在指示车夫之后,他爬进车中,在她身旁坐下来。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走,茱丽则叹口气靠在柔软的椅背上。
她微微地闭上眼睛,但岱蒙的注视又令她睁开了双眼。他正盯着她绉得不象样的戏服。茱丽看到他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她紧绷的胸衣上,于是皱起眉头说道:“你一定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吗?”
岱蒙不情愿地栘开目光。“什么眼光?”
“仿佛你刚坐下来准备吃晚餐,而我就是开胃菜。”岱蒙笑了起来,茱丽则将双臂交叉在胸前。“在那一晚之后,你应该已经满足了才对。”
“那只让我的胃口变得更大。”岱蒙审视着她,发觉她的不安。于是他眼中的戏谑滑失了。
他故作轻松地靠在椅背上。“我知道我那天晚上弄痛你了。”他静静地说道。“第一次总是会那样的。”
茱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他们赤裸的身体相触,他们初结合时的疼痛,以及被他占有的欢愉。她虽然早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她从没想过这样的亲密竟可以将他们如此紧密的结合成一体。她无法想象为何有人能够把这种事看得那么随便……那个经验似乎在每一方面都改变了她。“没关系。”她低声说道,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下一次会更好的。”
红晕似乎传遍了她全身。她知道他一定可以从她喉咙和胸部的柔软肌肤上,看见那害羞的色泽。“不会有下一次了,”她喘息着说道。“那样是不对的。
“不对?”他不解地重复道。
“是的,你难道忘了艾夫人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吗?”
他脸上的表情阴郁下来。即使如此,茱丽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沮丧。“我还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怀孕。”他说道。“我正在调查事情的真相。但就算佩琳真的怀孕了,我也不能娶她。如果我娶了她,我知道我会杀了她。”
茱丽第一次对他感到同情。他是个骄傲的男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操纵他,尤其是一个像艾夫人那样的女人。她有股冲动想伸手去安慰他,但她忍住了。依然坐在马车的一角。“面对这样的情况是很难受——”
“我今晚不想谈佩琳的事。”岱蒙突然说道。顷刻间他脸上严峻的表情消失了,嘴角上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将手抻进他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绒布口袋。“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茱丽看着那个礼物,但没有伸手去拿。 “谢谢你,不用了。”她不自在地说道。“我不想要礼物——”
“你有权拥有它,你早该拥有它了。”
她迟疑地接过绒布袋,松开袋口的丝线。她将手指伸进袋中,取出一个坚硬而冰冷的东西。当她看到那个令人屏息的戒指时,不禁倒抽了一口气。那是个雕刻成玫瑰花形状镶在金色指环上的钻戒。那颗钻石至少有四克拉,颜色几近蔚蓝,像火焰般在她面前闪烁着。
“我从未给过你结婚戒指。”岱蒙说道。
“我不能——”
“戴戴看。”
茱丽渴望知道钻戒戴在她指节上的样子,但她不敢。那只戒指——以及它所代表的意义——对她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他们的婚姻不会持久的。他们的誓言是没有意义的,只是两个孩子对父母之命的服从。她无助地望着岱蒙,对他的举动感到既感动又惊讶。“你收回去吧!”她柔声请求道。
岱蒙的嘴角嘲讽地向上扬起,然后伸出手来。在茱丽来得及阻止他之前,他已抓住她的手腕,将钻戒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茱丽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个闪闪发亮的珠宝。
“那是我母亲的戒指,"岱蒙说道。“她会希望你拥有它的。”
“你是在贿赂我吗?”茱丽问道,抬起她的手审视着那枚戒指。
“我是在诱惑你。”
“那么你想要有什么样的回报呢?”
岱蒙望着她的眼神十分无辜。“就当作是我们的‘婚姻’为你所带来的痛苦的补偿吧!”
“我没有‘那么’天真。”茱丽说道,将戒指从手指上摘下。“你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人。谢谢你,但我不能接受这个戒指。”
“如果你把它还给我,我就把它扔出车窗外。”
茱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他。“你不会。”
岱蒙的眼中露出坚决的神色,让她明白他真的会将那个珍贵的珠宝扔到街上。“它现在已经属于你了,你可以任意处置它。”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等着接受那个戒指。“是你要自己丢,还是要我丢?”
朱丽惊慌地立刻将戒指紧握在掌心中。“我不会让你把这么美丽的东西随意扔掉的!”
岱蒙满意地将手抽回。“那么就收下这件该死的东西吧,别再把它送给你的母亲了。”他微笑地看到她脸上罪恶的表情,望着她把戒指再戴回指节上。
茱丽突然警觉到她新找回的丈夫已经开始操控她,这一点令她感到有不悦。“你一定想要什么回报的。”她直言道。“我够了解你,因此我十分确定这一点。”
“我只想要你愿意给我的。”他靠向她,双眼闪烁着光芒。“现在……告诉我你希望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温夫人。”
茱丽痛恨自己感官的反应,他的靠近立即在她身体上引起骚动。他是如此地坚决和自信,而那是她一向仰慕不已的男性特质。岱蒙不属于戏剧界的这个事实令她更加被他所吸引。一个投身于这一行的人,是不会有稳定生活的。就像吉普赛人一样,他们的生活没有根。一个演出的结束,就是另一个演出的开始。至今为止,茱丽从来没有遇过像岱蒙这样的男人。
“我想……我们可以尝试一种……友谊。”茱丽谨慎地说道。“我们没有必要针锋相对。毕竟,我们都想要相同的东西。”
“是什么呢?”
“摆脱彼此的束缚。那么我就可以继续我在戏剧界的生活,而你也可以履行你对艾夫人的义务。”
“你不断地提起她的名字……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我关心喽——”
“我不认为如此。我认为你一直企图在我们之间筑起一道墙。”
“就算是又怎样?”茱丽回避地说道,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岱蒙是如此靠近,他结实的大腿紧贴着她的腿部,他的双手搂住她的头。茱丽好想爬上他的膝头,将他的头拉向她,投降在他的手和唇带给她的欢愉之中,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内心紧张的颤抖平复下来。“难道我想保护自己也错了吗?”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保护自己。我曾经强迫过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吗?
茱丽颤抖地发出一声轻笑。 “从我们相识以来,我就被你诱拐和你共进晚餐,献给你我的贞操,甚至违抗我的意愿接受你的戒指——”
“你无法抗拒珠宝的诱惑并不是我的错。”他微笑,看着她脸上挫折的表情,声音和缓下来。“至于你的贞操——那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礼物。你绝不知道我有多珍惜它。”
茱丽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唇抚过她的额头,在她小巧的鼻梁上流连。像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睑和脸颊上,然后他用唇轻轻抚过她的嘴角。她的唇颤抖着,努力抗拒那股热情响应,邀请他深吻她的诱惑。“那晚的你是如此甜美,”岱蒙柔声说道。“而且如此美丽。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感觉。我无法停止回想,并且再次占有你。”
茱丽舔舔她干燥的双唇,然后才回答道:“只因为你想要,并不表示那是对的。”
“我从没听过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妻子上床是项罪恶。”岱蒙用手指滑过她胸前的肌肤,令她光滑的皮肤上泛起鸡皮疙瘩。茱丽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似乎只能无助地等待着,她的身体因期待而疼痛。“所以,”岱蒙柔声说道。“你想和我尝试友谊的关系。这一点我不反对。”他扯掉绑住她胸衣的丝带,露出她赤裸的肌肤。“事实上,我认为我们会变成十分亲密的……朋友。”他温热的嘴来到她的喉间,他的手则伸进她胸衣及白色的衬衫底下,罩住她赤裸的肌肤。
当他的手开始在她胸脯上游栘时,茱丽闭上眼睛,惊喘了一声。他的手指抚摸着、逗弄着,直到她的乳尖疼痛地硬挺起来。她的身体热得发红,全身都因渴望和需要而疲软。当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上他的膝头时,不禁喃喃发出抗议声,但任何抗议的言语都立即被他的嘴堵住。她饥渴地响应着他的吻,抛弃所有的羞耻,一心只想享受他带给她的欢愉。
马车的摆动让他们的双唇分开了。茱丽倾向前寻求另一个吻,但岱蒙抗拒了。他的嘴抚过她颈部的曲线,来到她剧烈跳动的喉部。他在她的乳沟中磨蹭,手指拉扯着罩住它们的衣料。当茱丽感觉到他轻咬着她的乳峰时,不禁发出一声呻吟。她的手抱住他的头,手指埋入他浓密的黑色发丝之间。他的舌头爱抚着她敏感的乳尖,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呻吟着拱起身子靠向他。他移到她的另一边乳房,缓缓地逗弄着,似乎在享受着她所发出的一声声无助的呻吟。
当他们俩的呼吸都变得又快又沉重时,他们的身体己被欲望淹没。岱蒙拉直她的身子,在她耳边呢喃道:“告诉我你不想要这个。”他轻声说道。“告诉我你可以见我,跟我说话,而不会想到这个……不会像我渴望你一般渴望我。然后告诉我你只想要维持友谊的关系。”
茱丽颤抖着靠向他,她赤裸的胸脯紧贴着他的羊毛衣料。她的思绪似乎异常地缓慢。“我的确想要你。”她几乎是用啜泣的声音说道,害怕着自己的需求,以及一旦她妥协后所伴随的必然心碎。她绝不能允许自己爱他,或是依靠他。那将会使他有机会夺走她所有的力量及独立自主的能力。那将会比和她那专制的父亲在一起生活时还更糟糕。这个男人将会拥有她的灵魂。
岱蒙拨开她的头发,吻着她赤裸的肩膀,然后将她拉近,让她感觉到他硬挺的勃起。茱丽颤抖地坐在他的坚挺之上,将自己的柔软贴向他,直到他在她的发间呻吟。
“不要……否则我会在这里占有你。“他狂野地吻着她,热情地探索着她的唇,她也用自己的激情响应着他。
马车停了下来,茱丽才发觉他们已经来到岱蒙的宅邸。她抽开身,回到对面的座位上,手指笨拙地急忙穿好她的胸衣。当她整装完毕时,她抬起头看到岱蒙正专注地望着她。
“跟我进来。”他说道。他脸上渴望的表情和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明显地告诉了她,如果她和他一同进屋去将会发生什么事。
不,她在心中喊道,但就是无法说出口。她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他抚平她身体的疼痛,给她那份她曾经历过的平静与满足。再次与他共度一夜……那又会造成什么伤害呢?茱丽对自己的懦弱感到羞耻,拚命地和诱惑挣扎着。
岱蒙替她作了决定,打开马车门扶她下车。她抓住他的手,让他带她下了马车。仆人急忙走到他们面前,打开宅邸的大门,而他们则跨过门坎走进安静的门廊。今晚一定是仆人休假的日子——因为没有看到半个人,而且整栋房子十分幽暗。
当门一关上,岱蒙就将茱丽搂在怀中亲吻,他的嘴急切地覆住她的唇。茱丽因欢愉而颤抖,踮起脚尖配合他的身高紧贴向他,用双臂搂住他宽阔的肩膀。岱蒙将嘴移至她的耳边呢喃,诉说着温柔激情的话语……但茱丽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她惊讶地推开他的胸膛,眨着眼睛盯着他身后的那个身影。岱蒙此时也转过头去看。
一个女人优雅地缓缓走下阶梯,她的臀风情万种地摇摆着。轻薄的睡袍镶着几近透明的桃色花边,在她大腿及脚踝边轻轻飘动着。那是件企图引诱男人的衣服。她赤着脚,仿佛刚从床上起来,出来迎接不远之客。
“佩琳。”岱蒙惊讶地喃喃说道。
茱丽从他身边退开,不自觉地抚平她的裙子。佩琳的目光虽然犀利,但她看起来依然美丽绝伦,她如丝般的深色头发垂在背部,她的眼睛像猫一般明亮。
“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亲爱的。”佩琳说道,仿佛完全主宰了整个情况。“没想到我竟然会是那个吓一跳的人。真没想到我们之间的问题都还没解决,你今晚还会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找乐子。”她来到阶梯底下,将双臂交叉在胸前,使得双峰显得更加浑圆隆起。她冷酷讽刺的眼光瞥向茱丽。“你怎么啦,亲爱的?你看起来糟透了……而且你们两个身上都冒着烟味。”
“剧院失火了。”茱丽简洁地回答道。
“啊。”佩琳看向岱蒙身上,扬起一道眉毛。“你最近倒是对看戏挺着迷的嘛,不是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岱蒙用严厉的声音问道。
佩琳对他的口气感到惊讶。她用一只纤细的手抚着腹部,提醒他她脆弱的身体状况。“我认为我们该好好谈谈……既然你不来找我,这似乎是我唯一的选择。”她再次看了茱丽一眼。“你走吧,可以吗?岱蒙和我需要一点隐私。我相信你今晚可以找到其它男人满足你的需求的。”
茱丽的血液中顿时充满愤怒与羞辱。她面无表情。”当然。”她压抑着情绪说道。“我恨不得离你们两个远远的。”
“等一下。”岱蒙说道,伸手想抓住她,但她挣开了。
佩琳脸上出现一个满意的微笑,但那似乎还不够。“温夫人……你可能会以为你和赛侯爵十分亲密,不过你对他还不是很了解。我想其中他省略没有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已经结婚了。”
茱丽在门口停下脚步。“是的,这点我知道。”她平静地说道。
佩琳似乎有些惊讶,但她的脸上立刻出现嫌恶的神色。“我的天啊,你真像一只发情的母猫,竟然投入一个已经结婚并且使另一个女人怀了孕的男人怀抱……你是我见过最不知羞耻的女人。”
“佩琳——”岱蒙用充满杀意的声音说道,但茱丽打断了他。 “不知耻?你才是那个穿着放荡,在一个已婚男人家中走来走去的女人。”她挣扎着想告诉佩琳事实,说她就是那个妻子,而佩琳根本没有资格评论任何人。
但茱丽忍了下来,走向前门并打开。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岱蒙一眼,但他似乎没有看到她,只是专注地看着佩琳。茱丽顿时感到嫉妒不已。她不知道自己是比较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
茱丽匆匆走出门外,将仆人叫了过来。“请告诉车夫立刻把马车开过来,我想现在就离开。”当仆人匆匆离去时,她搓搓赤裸的臂膀,开始因冰冷的空气而颤抖。她本来想要回家,但立刻 改变心意。她必须现在去见一个人,全世界唯——个能够让她恢复理智,回到现实的人。
岱蒙沉默了好一会儿,严厉地盯着佩琳,直到她脸上胜利的表情消失,变得不自在起来。她开始柔声说话,试图缓和气氛。 “我想我也不能怪你和她搞在一起,亲爱的。她的确长得不错,只是有些下贱——”
“你不该到这里来的。”在此刻之前他从未讨厌过佩琳。他曾经对她感到怀疑、恼怒,以及愤怒,但从未恨过她。她就像压在他颈子上的一颗大石,坚决地不放过他,硬生生地把他拖向一个阴冷黑暗的地方。她把他最黑暗的一面揭露出来。当她走向他,将香喷喷的身体贴在他身上时,他僵直不动。
“我无法离开你。”佩琳喃喃说道。“我好想你。”
“你和钱医生谈过了吗?”
她转开了挑逗的眼神。“还没有,不过我打算很快就去。”她柔软的手臂开始在他肩上游移“而现在嘛!”
"那我自己去做安排。”他将她推开一、两步,挣脱开她的手。他虽然没有很用力,但推得也不轻。
佩琳看起来十分恼怒而警觉。“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钱医生很忙——你不能把他当一个仆人般使唤。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他是不会和你讨论我的情况的。”
“你在和我玩游戏。”他用危险的口吻说道。“我才不吃你这套。”
佩琳退开一步,看起来一副被冒犯了的样子。“你不必这么咄咄逼人。我以前从来没看过你这一面,而我认为你这个样子很讨人厌。”
“讨人厌?”岱蒙粗声重复道。“等到我发现你根本是在说谎,你会更惊讶我还有怎样的一面。”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告诉你的都是事实。”
“那么就快点把医生找来,佩琳——一个愿意用他的名誉来打赌你真的怀孕的医生。这是你唯一不被我扭断脖子的机会。”
“你的心情不好,是因为我破坏了你今晚和那个小妓女演员的好事——”
“不准你再说一个字污蔑她。”愤怒令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佩琳虽然愤怒,但她也明白岱蒙是认真的。她停顿了好一会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你想要她。”她终于说道。也许就像你曾经想要我一样。但我是不会走到一旁让你有好日子过的。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以及你所亏欠我的。她望着他坚毅的脸庞,声音顿时柔了起来,而她的面容也由严肃变为请求。“和我在一起并不是这么痛苦的,不是吗?你过去也曾经喜欢过我的陪伴——这一点不需要改变。如果我们的床上游戏开始令你感到厌烦,我会再想出新的把戏来。我会用所有其它女人不敢想象的方法满足你——”
“结束了。”他冷冷地说道。
她深色的大眼睛圆睁。“到底是什么结束了?”
“我们的关系——至少是过去的那种关系。”
“那孩子怎么办?”
“如果你在未来的九个月真的生下一个孩子,我会决定我该负什么责任。如果没有,那就表示我不是孩子的父亲——因为我不会再跟你上床了,上天为证,我甚至不会再见你。”
“真的有孩子。”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会知道的,岱蒙。有一天你会后悔你这样对待我。”
“或许吧!”他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开始将她推上楼。 “现在你去给我穿好衣服,然后滚出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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