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它潜藏在身体最深的角落,一刻也不曾停止过生长……
它就像雨后的荒草,悄然蔓延,当它的枝叶越过了理智,便拉开了一个人生悲剧的序幕……
1.他们
事发地点,江中调查案子过程中去过多次,熟门熟路,当他按门铃时还有点担心,罪犯会不会拿女主人麦嘉做人质,按门铃时手下急促,就差下脚踹门了。
门内很快响起的脚步声驳倒了他的揣测,麦嘉一声不响地打开门,转身,所有的房间都大大地开着灯,麦嘉默默地推开卧室的门,自己却苍茫凄然地站在一壁。
卧室的大床上躺着的人,让江中大大地出乎意料,竟是与他曾有多次谋面交道的私家侦探童汉宵!他手脚被牢牢捆在身后,全无往日的洒脱倜傥,惟有眼里,闪着寒冷而绝望的杀气,却也徒劳无益而已。
原本,江中就有些烦他,好多原本简单的案子,一经他手,便立马复杂化起来,倒不是他故意使绊子,而是为了事主面前显示他的睿智以及才华吧。
江中给他松了绳子:“童先生,希望这次你不会解释成是和我们开玩笑的。”
“这一次,不是和你们开玩笑,而是我在和她开玩笑呢。”童汉宵笑着说。
江中还没回应,麦嘉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飘进来:“我希望这是玩笑,如果这玩笑能让庄家强和麦南活回来,我愿意你说的都是玩笑,可,他们都死了。”
带回局里,尽管童汉宵一再否认,在麦嘉的录音前终还是低垂下了聪明而骄傲的头颅。
2.传闻
尽管麦嘉是个不甚于传闻的女子,庄家强的眼神,却将掩藏在依然温情背后的真实,一点点出卖掉了,传闻一步步逼近了,惟剩哗啦撕掉面纱。
庄家强,这个让她对外界心若止水的男子,甚是懂得麦嘉这样的女子,面上柔弱,懂得隐忍,一些类似于失败的伤害,轻易不肯摆到面上,对爱情的纯净,严格到了苛刻,要么全部、要么丁点皆无,一直,他自以为若鱼在水的周旋,沉在静静的湖泊底部,有一些涟漪,麦嘉是不曾觉察的。而女人,天性的,是一种直觉敏锐的小小动物,细微的一个眼神,一些故事就已明了在心,却不去问。听风是雨般的患得患失的疑问,得到的回答,定然是敷衍了,麦嘉不愿在这样的敷衍里伤掉自尊。
3.惹祸上身
麦南对童汉宵说:“我姐姐,麦嘉。”然后,对麦嘉:“姐姐,你要找的私家侦探,童汉宵先生。”
麦嘉的笑,缓缓散开,若秋风微掠湖面:“你只准确地告诉我,他跟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地点,名字,其他就不必了。”正是早晨,阳光恬淡地穿过了木格子窗户,缭绕在温润的空气中,三个人的茶楼,寂寥得有一些暖意。麦嘉突兀地说:“张先生,怎么会想到做这个行业呢?”
童汉宵笑:“我喜欢探索以及冒险。”然后掏出一纸合约,请麦嘉签字,麦嘉看了看条款,推回去:“算了吧,婚姻不也是一纸合约么,该背弃的还是要背弃,我先付定金。”
把信封拍在桌上后,麦嘉笑笑,起身告辞:我只是想一次性知道真实的答案,而不是听他的一次次敷衍。
麦嘉缓缓消失在薄雾弥漫的街心,童汉宵冷丁说:“这样的女子,竟也有男人肯去背弃。”
麦南拍拍他的肩:“金钱能充分放大男人的魅力,这样的男人,总有女人趋之若骛,有几个男人经得住诱惑?”
两个男人,便有了看故事般的困惑。
4.她的样子
麦嘉一片水波宁静的等,意想中的结局,千回百转里,已是明了,所谓的证实,只因她是个不肯轻易让心死掉的女子,那么多那么好的青春,都挂在那个叫庄家强的男人身上,丢弃,不是件容易的事。
先是知道了,那是个春光潋滟的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若在任何场所收合自如的花朵,是男人天性喜欢的贴身名片,刷拉一下亮出来,以及收回,决然没有尴尬的女子。
与麦嘉不同的女子,麦嘉这样站在镜子前时,已是泪水潸然。
麦嘉想看看,庄家强和这样一个女子,究竟是怎样缝隙皆无的珠联璧合。所以对童汉宵说了:“下次,他们约会时,你告诉我。”
有一些带着好奇的隐痛,一旦开始,便止不住想探个深浅的心思,宛如深夜里听鬼故事的孩子。
5.空室
风光旖旎却是人烟稀漠的市郊,庄家强买了一栋房子,一栋栋的独立着,邻里之间,相逢不相识,如不刻意,庄家强的背弃,这一生,麦嘉都不可能知道。
刚看完焦点访谈,童汉宵的电话就来了:“他们晚饭后去了郊区的房子。”
月朗星稀的夜,麦嘉听见心跳的声音,一路仆仆跳跃,在爱情面前,原是谁都不能免俗,自己曾最看不上眼的捉奸,这个晚上,居然也要痛挫自尊地去做,20分钟的路途,本可快些到的,路上却叮咛出租司机:“你慢一些吧。忽然地害怕,那样的场景到来之后,自己该怎样说第一句话,只有三个人的残破结局,谁去用什么样的方式收拾?”
还是到了,果然,楼外有庄家强的车,朗朗的月空下,有一点点的寒光,闪得麦嘉的眼睛疼啊疼的。
按门铃,居然没人应,也罢,给里面的人,一些从容的时间。漫长漫长的寂静。
麦嘉感觉虚弱得站不住了,轻轻扶了一下门,说:“庄家强,我知道你在。”
门就开了,屋内,寂静到寂寥,无声无息。
卧室的床上,还凌乱着一片温柔过的痕迹。到处都是女人的东西,半管没用完的口红,发饰,扔落在地的资生堂化妆品,以及地上有一个精致的小框子里,麦嘉捡起来看,是摔碎了的水晶框子,里面有庄家强拥一女子在怀,微微笑着,只是碎落的裂痕,像刀子切碎了两张脸上的安闲。满屋的凌乱,像刚刚吵完架负气出走丢下的痕迹。
麦嘉笑了笑,眼泪刷拉就落了下来。
等过片刻之后,房子里幽暗温润的空气,让麦嘉渐渐有了窒息的感觉,终于知道了结局,不过如此,对于最终的放弃,它实在没任何意义。
麦嘉下楼,前尘后世都抛弃干净了般的轻松,轻轻飘着飞散的疼。
庄家强的车子还在的,麦嘉站了片刻,进去,开车。就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庄家强自己来过吧。
车子缓缓开到路上,到处充斥着熟悉的气息,庄家强的,从此后不再属于自己。泪雨滂沱里,车子就飞样疯狂地奔跑在路上。
6.致命的丝巾
被交警拦住车子时,麦嘉脸上的泪痕未曾干。没有驾照没有行车证的麦嘉,被带走。因为车子的后备箱里,躺着庄家强业已干冷的身体,一根飘渺的丝巾,致命地,缠绕在颈,他张着惊恐的眼睛,若腾然间不明白世界忽然是了这个样子。因为,她最最具有杀人动机。她泪流满面开车疾驰,被警察解释为杀人后的惊恐,以及急于藏匿尸体。房子里的一切痕迹,太像一个女人因嫉而疯狂打砸过的样子,而且只有麦嘉一个人的指纹。这不是麦嘉想要的,只是,任凭她千解万辩都已无力。
据庄家强的情人说,在房子里,庄家强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张皇着让她走了,连为什么也没说,只是推着她快走。庄家强死于情人走后的半个小时内,是夜9点左右。
7.空寂
接受盘查时,麦嘉只重复一句话:“我只想跟他离婚,但我不想让他死。”
麦嘉一直流泪,庄家强的情伤,在明了之刻,尽管已如寒冰利刃穿心而过,她并不想让庄家强死,最多放弃而已。
现场仅有的指纹以及愤恨庄家强的背弃不足以证明麦嘉谋杀成立,24小时后,麦嘉走出警察局,晨曦下的麦南,张开双臂拥抱了她,麦嘉哭泣:“怎么会是这样呢?我不想让他死。”
麦南拍了拍她的背,麦嘉说:“麦南,你带我回家。”
麦南笑了笑:“你先自己回,我要去警察局接受调查。”
麦嘉看他慢慢走进公安局,进门时,回头招手,笑着的样子,是这个早晨给麦嘉的第一缕阳光,暖暖的。
麦嘉回家,电话几乎要响破,全是公司来的,请示某一笔生意该怎样打理,麦嘉只说:庄家强不在了。
便把电话拨下来。庄家强真的不在了,还是原来的空间,只少了他一个,空阔寂寥得就没了边际。
8.神秘的电话
麦嘉几乎的不出门,知道自己走到哪里都有眼睛盯着,刑警队虽然没有她杀死庄家强的证据,但做为主要嫌疑人,她被监视居住。
麦南和童汉宵,被江中一次次传唤到局里,偶尔,他们会一起来麦嘉家坐,关于庄家强的死,更多的是三个人的缄默,那段日子,麦嘉恍惚而不知所措,人整个消瘦下去。
案发前,庄家强接到的电话,是从马路边的IC电话打过来的,至于是谁,是什么内容,没有人知道。
那个晚上,童汉宵跟踪庄家强,给麦嘉打完电话,便给麦南打电话,本想告诉他麦嘉去找庄家强的事,让他去看一下,谁知他就是不接电话,展转找到他家时正好遇到小区保安巡逻,因为面生还被保安质问一通,童汉宵气不过,拽着保安去麦南家对证,保安还一边上一边嘟哝麦南喝醉了还是他帮着抬上去的,麦南家的内门开着,透过防盗门上的铁艺格子,听见麦南鼾声如雷,童汉宵托着保安看了一眼,说麦南趴在地板上睡着了,童汉宵只好作罢,在保安的盯梢里离开。小区保安证实,时间大约在9点左右。
麦南确实在酒吧醉到一塌糊涂,因为是老顾客,老板让一个服务生开车送他回家,上楼还是保安帮着抬上去的。
一次次与江中的交涉中,麦嘉才知道,庄家强,这个所谓魅力四射的成功男人,因为生意竞争,居然是树敌颇多的,而他回家,从来都是从容恬淡,不露一丝痕迹给麦嘉看,而自己又何曾看透过他这些艰难的隐忍,身边有个收放自如的女子,或许是他缓解自己的唯一吧?
庄家强的案子,搁浅在岸上,公司的生意,大幅度下滑,乱成粥的模样。
麦嘉知道自己,天生不具备商人的才智,只能眼看着庄家强苦心经营的公司一天天呈现败落,一点点迅速遁匿得令人心疼。
9.求助
麦嘉对麦南说:“你打理一下庄家强的公司吧。”
麦南没余地地回绝了:“在他的案子没摆脱干系之前,我不想招惹无端的怀疑,何况我的股票最近行情不错。”麦南决绝的拒绝,麦嘉只好给专案组电话:“庄家强的公司快要垮掉了,我想请麦南帮着打理一下,你们不介意吧?”江中说:“不介意。”
麦嘉转向麦南:“就当帮我。”
“那你看月财务报表。”
麦嘉想也好,其实自己看不懂,但这样做至少能帮麦南摆脱一些怀疑的干系。
麦南接管公司后,忙碌得顾不上倒腾股票,甩给麦嘉,让她全当出去散心,去盯盯股票,合适的时机就出手甩,或者进。
10.暗疾
半年时光,渐然抚慰了麦嘉心中的伤口。她依旧是那个风韵盈盈的女子,眼眸里一抹淡然的忧伤,是任谁人见了都会砰然而动的。被几个男人追逐着,麦嘉并未在意,只是略略的,对童汉宵有一些好感,每每童汉宵看着麦嘉时有了亲昵的眼神,麦南眼里的嫌恶很是明显,麦嘉隐约知道,他暗暗喜欢着童汉宵,麦南是个同性恋者,尽管他极力掩饰,麦嘉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而童汉宵是健康而阳光正常的男人。
庄家强的公司,在麦南的打理下,重新焕发生机,而庄家强的死,是依旧的悬念,于是有一些流言,是跟庄家强与麦南的死有关的,大约是先生外遇,太太合谋内弟杀夫夺财的故事,麦嘉听了只是冷笑,警察都无定论,关他什么流言飞语呢。而流言飞语中,麦南却是焦躁的,无论麦嘉怎样安慰,消不掉他脸上的焦灼。
11.不是句号
麦南终于还是死于一个深夜。公司的人找不到他,一天后,发现他静静的,泡在浴缸里,脸上有惨淡的笑容,泡得皮肤泛白。
26岁的麦南,一脸幸福地溺死在浴缸里,他是干净到有洁癖的男人,死前,把家收拾得很干净,好象自己只是去远方渡一个小假。
他是自杀的,遗书留在电脑上:
我受够了四处有眼睛盯着的生活,受够了飞言流语,受够了在梦中惊醒的夜晚,受够了我喜欢的人却忽视我,人为什么总是那么贪婪呢?我太喜欢庄家强的产业了,我知道,凭自己一辈子都做不到,除非他死,我太了解姐姐,笃定不是善于经营的人,连帐目都看不懂,可以接管公司的肯定是我……
连作案的过程,他描述的那么详细,不容置疑,他太了解庄家强的约会规律了,也知道童汉宵会把这次跟踪告诉麦嘉,于是他先是装醉酒回家,故意大开着内门,在音响里放上事先放好事先录好的鼾声,让其循环放下去,然后溜出来,故意让出租车在离庄家强的房子远一些的地方下车,给庄家强打电话,告诉他:我姐姐知道了,马上就来。心虚的庄家强肯定会先把情人支走,他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房子,进去假做和庄家强商量怎样应付姐姐时,趁其不备从背后勒死了他,然后扔乱了家里的东西,把尸体放进汽车后备箱,童汉宵和保安从防盗门看见的不过是他做好的假人而已。
庄家强的案子,就此画上句号,泪眼朦胧里,麦嘉隐约听江中说,其实是麦南自己多疑,他们根本就没那么大警力天天派人跟踪他。
12.寒的暖冬
庄家强和麦南,两个生前的仇敌,竟然要这样并肩依偎在青葱的山上,麦嘉想:这样也好,在另一个世界,打也好,闹也好,至少,他们不必像自己这样寂寞无助。
戚惶的寂寞里,童汉宵的电话,多半来得是时候,对面坐了,相互望望,童汉宵喜欢极了看麦嘉的手,美丽修长的指,绵绵柔情若在指上缠绕,常是小心摸一下说:“真凉。”麦嘉就笑:“你给我暖着吧。”
童汉宵开始给她暖手,热热的温情,蔓延到心底里,那日,童汉宵变戏法一样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套了戒指,然后攥住了,怕被拒绝样不肯松开。麦嘉抽出来,举在阳光下看,说:很漂亮。童汉宵就拥抱了麦嘉。这场求婚,没有誓盟,也是麦嘉喜欢的,誓盟不过一时的语言机能,什么都不能说明,她这样走过了大喜大悲的女子,对此已是淡定了。人生的路还长着,总要有个人去爱着,让自己感觉生活还暖着。
童汉宵含蓄的追逐,那样懂得收张的男人,一点点合了麦嘉的心思,婚礼只在早晚之间,暂且,两个人去了一张床上,从彼此心里取一点温度,暖着冬天。
麦嘉的日子,渐渐缓和出了颜色。
某夜,麦嘉说:“童汉宵,我真的好么?”
“好,你如果没见过迷人的女人什么样子,站在镜子前看一眼就知道了。”
麦嘉笑得无声无息。
在偌大的镜子前站了,看见笑盈盈的自己,绰约的丰姿。兀自说了:“庄家强究竟怎样就倦了呢?”
“有几个男人受得住诱惑?若不是麦南,他也不会倦了你。”
“哦。”麦嘉回到床上。缓缓地缠绵在童汉宵怀里。
13.原来
童汉宵醒来,手腕已是冷飕飕的疼,想抽一下,睁眼,却见麦嘉握了寒光四射的匕首,跪在脸的一侧,眼里有晶晶的泪:“说吧,究竟是怎样一个故事?”
童汉宵说:“麦嘉,你怎么了?麦嘉?”
麦嘉把匕首逼在颈动脉上:“我向来相信直觉,你不觉得一句话泄露天机么?若不是麦南,庄家强怎会倦了我,这其中的机关,定然你是懂了?”尖利的刀锋,刺进童汉宵的皮肤。
童汉宵挣扎了一下,麦嘉笑:“不必了,我是用了死命的力气捆的死结,告诉我真相,我会陪你一起死。”
“庄家强的情人,是个喜欢追逐成功男人的女孩,麦南假做无意中引他们认识,他太了解麦嘉对爱情的细腻敏感,这一切不过是为情杀陷阱做铺垫,用来迷惑警察而已,庄家强父母早已去世,无任何直系亲属,麦嘉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而麦嘉如果杀人罪成立,庄家强偌大的家业只有他打理。童汉宵负责帮他通报谋杀时机以及装做为麦嘉负责的样子去找他,拉保安和一起去找他,做不露破绽的伪证,得到的回报,是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分得庄家强公司三分之一的财产。”
麦嘉喃喃:“麦南,麦南……他是我的弟弟,麦南。”冷冷的风,细细的穿心而过。
“他是你的弟弟,也是一只贪婪而可怜的虫子。”
“你为什么要杀麦南?”
“因为我爱上了你,我们结婚,全部的财产都是我的,何苦分他一大半,他死了,正好庄家强的悬案也就结了,一举三得,最好不过的事。”
童汉宵的笑,就有了一些疯狂:“那天我告诉他,我答应他的约会,进了门我说麦南,让我给你洗澡好吗?他就进去了,我说麦南,你能在水里说我爱你吗,他埋在水里说我爱你时,我浴巾压着他的胸和胳膊,他就看着我,慢慢地笑了,慢慢地软下去,然后我替他在电脑上留遗书……”
童汉宵柔情地看着麦嘉:“我先爱上你才答应和麦南合作的,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爱到你;也是为了了无羁绊地和你爱一辈子,我杀了他,麦嘉,告诉我,以后呢……”
“我宁肯你没有见过没爱过我,以后,就是我已经报警了,而且为你录了音。”
童汉宵终于是无从抵赖,被判刑那天,穿过座无虚席的旁听者,江中看到了黑衣黑衫的麦嘉,她戴着巨大的墨镜,当听到童汉宵被判死刑时,江中看到了两行清泪,沿着她的脸颊滚滚而落,晚上回家,讲给贝可听,贝可幽幽说:“或许,对童汉宵,她是也曾爱过的。”
江中不想总是让贝壳帮着分析血腥的凶杀案嫌疑犯的犯罪动机以及犯罪心理,怕影响贝可的情绪,毕竟若是单纯的做心理治疗,至少不会接触到这些绝望的事实,一切只是仰仗专业知识分析疏导而已,所以,回家后就很少提工作上的事了,不说工作上饿事,他又无多少话可说,有时,贝可会用审慎的目光看着他:“最近回家怎么哑巴一样,是不是和我说话顶没意思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想用以工作为由给你增加精神负担,我爱你。”
“算了吧,你不和我说话才是增加我的精神压力呢,有什么心事尽管告诉我。”
江中沉吟了一下,想了想也是,自己整天忙得根本就没得空闲在社会上混,知道的趣闻逸事也不多,有不擅风花雪月,不说工作说什么?
就向贝可靠了靠:“我倒真遇到一件新鲜事,你记得A小姐么?”
贝可一听,简直如打了兴奋针剂般的精神抖擞:“那么红的明星,谁不知道呀,若你认识她记得帮我要她的签名。”“像A小姐这样的当红明星,人家哪会认识我这个小刑警?她前阵被人绑架过敲诈勒索,但是,我觉得这敲诈案背后有蹊跷。”
“怎么说?”
“因为A小姐说的绑架时间和地点前后出入很大,一个演员有可能把角色演得很好,但却演不好一个谎言,她说话时,眼神游弋不停,只有心里有见不得人秘密的人才有这样的神态。”
是夜,两人闲聊了许多关于A小姐的趣闻,也没理出头绪,倒是一周后,突然有人举报在一家医院里发现了正在逃窜的绑架嫌疑人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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