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围城》和《编辑部的故事》之后,我不追看电视剧已有多年。最近却喜欢上了《中国兄弟连》,此剧有许多戏说成分,与史不符,譬如把鬼子整成了砧板上的菜鸟,取其首级比取其贞操还容易,但它总体上正面展示了国军的忠烈殉国,值得盛赞。其中最莞尔的一幕,是兄弟连抵达唐庄后,以强健之肌肉搅皱了壮丁凋零的村庄里的一汪春水,守寡的女人们聚众散步到族长家请愿,要求嫁给这班壮士。
女性之欲求,在男权社会里是被遗忘的,被弹压的,是不可张目的,所以旧时的贞洁牌坊才那么多。据说某地旧俗之一,是寡妇不能够半夜哭泣,若是哭泣,便说明难熬守寡之苦,起了思汉之心。以愚之见,守寡固然可怜,但亦有蒙昧之处,哭有个屁用,还不如披衣出门,顶着星光,在无边的夜色里种下一垄黄瓜,完成自我救赎。
黄瓜之功用,远不止于果腹及美容。前些天,我与报社同事集体去桂东游玩。旅途中我给每个女同事发了一根黄瓜,车到高速路服务区,她们大呼小叫地上厕所,顺便洗黄瓜。据线人称,有人看到这群女子人手一根黄瓜,满脸通红地扑进厕所,骇得脸都绿了。
那夜我睡在桂东的姑婆山下,几十公里外便是我18年前离开的故乡。夜雾如练,陈旧的记忆渐渐还魂,我开始怀念故乡的女子。年少的时候,我喜欢过一些少女,亦有一些少女喜欢过我。记得有个女孩老是扭头望我,我那时还没发育,被盯烦了就像沙皮狗般朝她出四环素牙。那时的女孩子,一般只喜欢两款:会打架的;会读书的。我无疑属于后一款,我狐疑她们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成绩单。
我第一次见识女人发浪,是18年前去上大学时,拥挤不堪的火车开到江西,萍乡的夜空正放着元宵的焰火,我趴着车窗怔怔地看,有个在广东打工的女孩紧贴着我的后背,一起看烟火。她衣裳下的两只小白兔在挠着我,我吓得不敢动,内心却祈祷时光永远焊死在这一刻。那女孩知道我是大学生,因为我一路上都捧着本高数课本看,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眼镜仔看书的原因是要回学校补考。
网上有个热帖,是京城某足浴城小姐大曝众多明星内幕。话说香港一黑帅男星看中了川籍服务员,约她相聚宾馆,川妹正是其粉丝,一颗芳心简直被鹿撞裂。入得房来,明星问你跟男人上床吗,川妹以为考验自己贞洁度,忙说绝不与男人上床,誓死抵制婚前性行为。男星沉默少顷,曰:你走吧。
时下的女孩比以前浪多了,这种人性释放大约也算是社会进步。女人最悲惨的是嫁错郎,此后果跟皇帝临终前所托非人一样严重,所以选择正确的发浪对象极其重要。不过世间注定有无数女人睡错了男人,否则若是全体女人都嫁了如意郎君,专写崎岖情路的爱情小说家、专写出轨乱搞的流氓原式专栏作家,将会题材尽失,一夜间砸了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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