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书卜爱茜说:“早上白莎吃错什么药了?”
我笑笑道:“一个男人在她办公室里,是个蛇蝎白马王子。他用十七国语言在自怨自艾,包括阿比西尼亚文。”
“你要帮忙他从困难中脱出?”
“有可能。”
“是不是有危险性,唐诺?”
“没准,”我说:“这件事和上周六夜里龙飞孝的死亡案有关,我还可能一定要和一位漂亮妞,一起在汽车旅馆的一间房子里耽上一晚。你把龙飞孝那一案的剪报拿来我看看。”
她脸变青起来:“唐诺!”
“事实上这件好差使是你挑成的。”
“怎么会?”
“记得我们两个去蓟花酒廊吗?”
“是的,什么不对?”
“有人在那里见到我们,认为我们是很理想的一对。”
一阵红云泛上她颜面。
“而且认为我是标准绅士。”
“凭什么,唐诺?”
“想来是因为我并没有毛手毛脚。”
“在酒廊里?你会毛手毛脚?”
“可能有的男人会的。不过很明显的,我连毛手毛脚的念头也没有。那个女人对这一点很敏感。”
“所有女人都这样的。”
“什么叫毛手毛脚?”
“两只手不安份。”
“你是说男人带女人出去的时候,两只手应该都放在口袋里的?”
“那倒不,当然不是如此说的。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
“完全依男方来说,”她说:“到底是毛手毛脚,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漠不关心。”她说,突然,她正经起来:“我去给你把龙飞孝案子剪报拿来。”
“好,”我说:“我们来看它一着。”
当我在观看爱茜拿给我一大包龙飞孝案子的剪报时,我了解警方面对的是一件完全没有线索的无头案,但是这是一件非破不可的重案。
龙飞孝是一位年轻的助理地方检察官。他在不少重大疑案中有过很多的表现,已经为自己建立了不少声誉。
在他猝死的时候,他正在起诉葛史旦和寇玛莲,说他俩谋杀了葛史旦的太太。葛史旦声称杀死他太太完全是意外;他说他和他太太吵架,他太太威胁地挥舞一支点三八的左轮枪,向他瞄准说要杀死他;他想把枪自她手中拿走;她射出一枪,正好击中他手臂;他抓住手枪,试着自她手中扭下来,手枪不幸走火。
葛史旦的故事,警方初步倒很相信,但是后来在对证的时候,发现他的情妇寇玛莲,当时也在凶案发生的现场。而争吵的原因,则起于葛史旦要想离婚,但是葛太太坚决不肯同意。警方声称葛史旦是预谋地谋杀了他妻子,事后再请情妇寇玛莲仔细把枪凑好位置,把他的手臂射伤的。在这样一个两不相让的说法之下,葛坚持不再回答警方的任何问题,而找了律师代表他。
葛史旦即将受审。龙飞孝替检方在搜证、他是代表检方的律师。现在龙飞孝死了,检方有点措手不及,警方视此为一件非破不可的案子,辩方律师则松了一口气。
即使龙飞孝的死亡是意外,也对这件满城风雨的案子会有很大的影响。而假如龙飞孝的死亡是谋杀,牵涉就会很大很大,警方会面临无止无休的考验,因为谋杀的动机必须要弄清楚。
案子本身倒很简单,没什么看头的:
周日清晨五时的时候,亲亲汽车旅馆的看门人发现游泳池的底上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穿着完整的人躺在游泳池的底上。
早在周六的下午十时半,池水被放掉,池底也经清洗干净。在一点钟,水龙头被打开,游泳池进新水。
在清晨三时,游泳池新水放满,自动地进水龙头关闭。
发现尸体的看门人立即报警,并报告所谓旅馆的“安全部门”。旅馆的“安全部门”实际上只是一个旅馆侦探。这位侦探名叫董礼佛。董礼佛曾是地方检察处的一位探员,他是因案撤职自警方退下后,转服私家侦探来旅馆上班的。
我反复研究剪报上所得的案情,越看越觉得我不喜欢接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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