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比尔二世听了仇奕森的话,还是不大肯相信自己的危机,呐呐说:“罗拔林和李旺都被擒了吗?”
“你爬到上面去,就什么都可以看到了!”
“老狐狸,你别想使弄诡计,罗拔林和李旺都是著名的好枪手,他们不会轻易被擒的!”
仇奕森说:“‘天下第一枪手’左轮泰也被他们活捉了,你的几个手下弟兄能算得了什么?”
“左轮泰也被他们捉去了么?”蛮牛比尔二世更觉恐慌,但他仍然怀疑,仇奕森无非是故意制造恐怖心理。
“所以说,你们现在想求生的话,唯一的办法,是听我的指挥,和我合作,否则是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祖义早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他倒在石洞的一隅,有奄奄一息之势,他忍痛抬手指着蛮牛比尔二世,说:“大哥,你也未免太狠心了,我身受重伤,你竟忍心舍我而去。而且将我防身的一支枪也给夺去,留下一把土刀让我自己保命……”
“你闭嘴!”蛮牛比尔二世叱喝。
彼得堪福力也插了嘴,说:“蛮牛比尔二世,你想靠着自己一个人逃命,已经是势不可能了,不如听仇奕森的,他对地理环境熟悉,计谋也多,我们或者还有活着走出‘鬼哮岛’的机会!”
自石缝内传进来的土人歌舞祭典之声,时而悲切,时而激忿,究竟他们的进度如何?有没有危及左轮泰的性命?仇奕森也非常着急。他耽心着蛮牛比尔二世会耽误他援救左轮泰的计划。
“蛮牛比尔二世,现在已经不是你用枪的时候了。只要枪声一响,神庙下的土人就会知道我们还有人活着,向所在的地方涌蜂而来,他们的‘人海战术’相信你也已经领教过了,你能逃生么?”仇奕森又说。
蛮牛比尔二世说:“我有三支枪。”
“弹尽援绝,还是死路一条!”仇奕森说:“我的行囊内有炸药,你假如活着不耐烦的话,倒不如我将它引爆,我们就同归于尽了!”
“原来你带上山还有炸药呢?”蛮牛比尔二世开始对仇奕森有了新的信心。“为什么不早运用呢?可以将这海岛炸得血肉横飞!我们不就夺得那块宝石了么?”
“炸药不是用来炸人用的!它是用来开山用的!”
“开山?开什么山?”蛮牛比尔二世又傻了。
“开出另外的一个通风穴孔,那枚宝石堵住的穴孔就不会像吹哨子般的鬼叫了,那块宝石我们唾手可得了。”
“为什么不早说?”蛮牛比尔二世顿生贪婪之心,对当前的生死安危已抛诸脑后,他的弟兄全丧生了也无关重要,最要紧的还是发财的问题,他已经将艾玉琪推开,说:“仇奕森,我们不必再起内讧了,现在只剩下你我两人,宝石到手,我俩二一添作五对分!”
艾玉琪跌在地上,自己把勒着她的嘴巴的布巾松开,她算是舒了一口气。
仇奕森故意说:
“你没把彼得堪福力和祖义两个当人么?他俩也需要出一份力量!”
蛮牛比尔二世说:
“他们两个人算得了什么?我可以将他们杀掉!”
仇奕森忙说:
“现在枪声一响,我们非但取不着宝石,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蛮牛比尔二世经仇奕森这么一说,那杀气腾腾的凶焰又压了下去。
“第一步计划先救了人再说,左轮泰、罗拔林、李旺,他们都等待着拯救,然后再进行取宝石!跟如何逃出此座海岛!”
“我不希望多两个人来分这笔财富!”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仇奕森说着,一面还伸出手,说:“我需要用枪,你将缴收了艾玉琪的枪械还给我!”
蛮牛比尔二世又踌躇着,茫然地说:
“我若把枪械还给你,你就会对付我了!”
仇奕森将插在襟袋上的烟斗摘下,向蛮牛比尔二世瞄准,又说:
“你可认得这东西?”
蛮牛比尔二世感到措手不及,脸如纸白,呐呐说:
“烟斗手枪?……”
“是的,我刚才本就可以一枪将你打死,但为了当前的局面,我需要枪手相助,所以饶你一命!”
“你和左轮泰一样,都爱使用暗器枪械?”
“不!我是向左轮泰借来的!”仇奕森将烟斗手枪放进衣袋里去。就不再理会蛮牛比尔二世了,他开始解开行囊,取出里面的圆筒炸药。
那全是供炸山所用的炸药,和“鱼炮”相类的东西,是需要点燃引线的。
他将每两筒捆扎起来,装上了引线。
蛮牛比尔二世有了自愧之色,怏怏地问:
“老狐狸!你需要我怎样帮忙呢?”
仇奕森回答说:
“我需要用我的短枪,待会儿引发炸药之用呢!”
蛮牛比尔二世不再犹豫,他很快的就将别在腰间,原是艾玉琪所持用的短枪抛给了仇奕森。
仇奕森单手接住,立刻拉开了枪膛,检查还有多少发弹药可供使用。
“现在,艾玉琪你最好回到你的岗位上去,注意看神庙下面,他们有什么动静!”仇奕森开始展开布置。
蛮牛比尔二世再问:
“老狐狸,我能帮助你做一点什么样的事情吗?”
“你可以帮忙搀扶祖义到神像上的另一只眼眶,让他也做看守工作。彼得堪福力可以分配给艾玉琪和祖义每人一瓶红药水!待会儿可以派上用场的!”仇奕森说。
彼得堪福力问道:
“我不懂得你的奥妙何在?”
仇奕森神秘地说:
“等到用得着时,你就会了解了!”
艾玉琪已经重新爬到石壁上的空穴上去了,那正是神像眼眶的位置,居高临下,可以观察土人的动静。
“他们已经将木桩搭好了,正架上柴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始才开始祭神!”艾玉琪报告说:
“他们的大祭师正在面对着神像念念有词,似像是在祷告什么似的,大概是要作法呢!”
仇奕森问:“左轮泰怎样了?”
“他被绑在神像祭坛下一旁,和几个俘虏在一起,有武士持钢刀看守着。”
仇奕森说:
“也许他们要等到烟雾散去时才举行活祭,准是大祭师在捣鬼呢,他的咒语显灵之后,神像的怒火灭去,就是他们火烧俘虏的时候了!”
蛮牛比尔二世和彼得堪福力将祖义架上了另一只神像的眼眶之上。
蛮牛比尔二世也正好探首向下窥望一番:
“原来罗拔林和李旺也被俘了!不想到他们持有火力武器竟也会被土人活擒了,真叫做‘窝囊’透顶!”
仇奕森说:
“持有再强的火力武器,也抵挡不住他们的人多,‘天下第一枪手’照样的会被他们活擒,所以,你打算用火力突围是办不到的!”
“老狐狸,我们该什么时候动手呢?我们不能长时间守在这里呀!”蛮牛比尔二世一直是浮躁不安的。
“最好是等到天黑之后,时间上对我们比较有利,趁这机会,我们可以布置一番呢!”
“神像的两只眼当中的上方,就是嵌着那枚宝石的地方,我们应该先将那洞穴找寻出来!”他念念不忘的还是发洋财。
仇奕森回答说:
“现在不是盗宝的时候,我们还是救人要紧!”
“应该先有准备才对!”
“当前的地利环境一目了然,宝石的位置是在上一层的地下道!”
“老狐狸,凭你的智慧,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寻出来的!”
“我早就找寻出来了!”
“那么为什么不先行取得宝石?”
“取那枚宝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现在还是先行救人要紧!”
“老狐狸,到了最后,希望你不要给我失望!”蛮牛比尔二世露出了恳求的姿态。
仇奕森冷笑说:
“那要你活着才行!”
傍晚时,天空间升上了半弦月,“鬼哮岛”的气氛显得非常的寂寥沉重。
因为这海岛上有着隆重的祭神典礼将要举行。
那座神庙,有着直通往山下的石级,它早已经是排满人了。
人数很多,可以说整个海岛上的土着全聚集在此,他们是鸦雀无声的,连小孩子也没敢乱说话。
大祭师率领大家祈祷,喃喃不绝地,似像是在唱歌,也似像是在颂经,长达有四五十分钟之久。
神像的七孔透出的烟雾渐告消散,也就是大祭师所说明的,他们的山神,已渐渐息怒了。
等到那尊泥菩萨完全息怒时,大祭师就要开始进行他的活祭典礼。
左轮泰和罗拔林、李旺等几个人是被活擒的俘虏,他们的命运操纵在那位大祭师的手中。
供火祭的木桩已经竖好了,一共有四五支排列在神像之前。木桩的下面堆满了干柴,活人绑在木桩之上,一经点火,立刻就会烧得皮开肉绽的。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祭典,是被俘者所关切的。
李旺早已经是哭得力竭声嘶,连嗓音也沙哑了,他跪在地上,如待死之囚,几乎连再站起来的力量也没有。
左轮泰却不时地东张西望,他的心中很感到纳闷,仇奕森既未被捉,也不见他的踪影和消息,难道说,他已经被土人所杀么?
左轮泰是因为在地道下纵火,一时浓烟扑鼻,呼吸窒息,所以溜出通风口外面去,被土人武士发现时已措手不及,连拔枪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他们活擒了。
假如说,连仇奕森也被擒的话,那末他们就命中注定,是要葬生在此不毛之海岛上了,要不然唯一的一线希望,就是希望仇奕森能使弄鬼计,将他们救助脱险。
左轮泰虽然能保持镇静,但他的内心仍然是焦急的。
瞧那些土人,一个个的三不像,和未开化的番人无异,死在他们的手中,可真是太冤枉了呢。
“左轮泰!你的那个伙伴为什么不来救你?”罗拔林身受重伤,然而仍有着求生之欲,他不巴望他的大哥蛮牛比尔二世会有什么作为,一线生机还是寄望在仇奕森的身上。
只要仇奕森能露面救左轮泰,他必然不会舍下其他人不管的,这样罗拔林也可以有逃生的希望了。
“也许仇奕森还在等待机会!”左轮泰回答。
罗拔林和左轮泰俱是双手被反绑的,脚踝上也捆了重重的粗绳,真是半点也不能弹动。
罗拔林已经用尽了心机,靠腰躯移动,不断地向左轮泰的身旁挤去。
“你看仇奕森会不会将你舍下独自逃掉了?”罗拔林再问。
“不可能的事,仇奕森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左轮泰说。
“嗯,他有那个小姑娘,生怕你会夺爱,也许等到你丧命之后还要进行盗宝,那末就财色兼收了!到时候逃之夭夭,让你含恨九泉之下……”
“仇奕森是行侠仗义的好汉,你不能用宵小之辈的心肠相比!只要他仍还活着,一定会尽力相救的!”
罗拔林说:“这神庙之前,近有千人,仇奕森单枪匹马,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们脱险呢?”
“我不知道……”
“我相信仇奕森必然自行逃命了,他将我们都舍下,你为什么不高声大叫,将他唤出来?”
“现在就是不能叫嚷,否则会被土人知道,我们还有人在地道之内!”
“你认为仇奕森在最后关头还是会挺身出来救你的?”
“只要仇奕森仍然活着,他不会舍弃朋友的!”左轮泰说。
“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呢!他们已经将木桩和木柴都准备好了,待会儿我们被绑了上去,只要点着火,我们就没命了!”
“我就是搞不清楚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罗拔林两眼闪灼,旁徨地说:“他们在此已经有一整天的时间了,没有吃也没有喝,随时随地都会动手的,他们完事后就可以回家了!”
“也许是要等候到石洞内所有的烟雾全散去之后,表示那尊神像已完全息怒,他们才拿我们祭神!”
“大祭师正在领导大家祈祷,让那些愚民以为是他作法成功呢!……”
左轮泰背着身体,向罗拔林身体靠了过去,说:“你的手是否可以伸进我的衣袋里去?”
“你的衣袋里有着什么东西呢?”
“一支烟斗,你将它摸出来交在我的手中!”
“烟斗手枪么?”
“是的,这是我最后的自卫武器,希望它能发生作用!”
“你的烟斗手枪,只能射击一发弹药,能发生什么作用呢?”
“不管它,总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
他们两人,原是被反缚着的,背对背合捆在一起,刚好罗拔林受伤较轻的一只手可以伸进左轮泰的衣袋里去,但也痛得他咬牙切齿了。他一摸索,烟斗手枪已经被他掏出来了,左轮泰接在手里,边说:
“你仍然要紧靠着我,给我掩护!最好是假装伤重垂危,免得土人们起疑心!”
罗拔林说:
“你是否打算将那名大祭师一枪打死,‘蛇无头不行’,他们失去了领导人就会秩序大乱了!”
“不行,土人们的报复心最强,我们若伤害了他们的大祭师,必然会被乱刀剁成肉酱,现在只能见机行事了!”左轮泰拧开了烟斗的活嘴,原来,那里面还有着一柄寸来长锋利的刀片,是插在烟斗前的,将烟嘴倒头装上去,便变成那小刀的刀柄了。
他倒握在手中,便开始割断缚在手腕上的绳索了。
罗拔林感到惊奇不已,说:
“嗨,原来你的烟斗还有着多种的作用的!”
左轮泰说:
“这是我的救命武器!我经常靠它脱险的!”
“就算挣断了绳子,在此千多名土人的跟前,我们又怎样突围呢?”
“没有人接应,我们根本不会有机会!”
“你还是希望仇奕森出现么?”
“否则别无生路!”左轮泰手腕上绑着的绳索已告割断,他又开始替罗拔林解除束缚,他说:
“我得警告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还是逃不出死路一条!”
“我愿意完全听你的指挥,但是你该知道,我已经受了重伤,希望你在逃走时千万不要将我舍弃!”
“只要我们合作,应该有机会可以逃生的。”
“你看,李旺多么可怜,我们也应该给他有逃生机会!”
左轮泰说:
“我希望每一个人都有逃生的机会,只要可以办得到。”
罗拔林的双手已经恢复自由了,也许他在平日间和李旺的交情至厚的关系,因此他蠢蠢欲动,有打算爬过去,替李旺将绳子割开。
“不要傻,李旺是个窝囊废,也许早就惊吓过度,神经已经错乱了,一有机会,他会发足而奔时,你怎么办?”
罗拔林当然是得顺从着左轮泰的,没得到允许,他那敢行动呢?“第二步骤应该怎样做?”
“你看,神像的祭坛两侧,有着两扇石门,那是可以通进地道里去的。待会儿,有机会我们就向石门里逃进去!”左轮泰又重新的将他的那支烟斗手枪装好了,刀片仍留在手中。
忽的,祈祷声停止了,全场鸦雀无声,大祭师拧转过身子。高张双手,露出了满面杀机。
左轮泰知道,那是他们的时限已经到了,心中暗暗着急,为什么仇奕森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大祭师一挥手,他身旁的武士立刻动了手。第一个推上刑架的是蛮牛比尔二世手底下一名被杀伤性命已在垂危的弟兄。
第二名就是李旺,他已经是在昏迷状态之中,连哭叫也没有力量了。
蓦地,轰轰两声巨响,在神像头顶上左右两侧有着两枚鱼炮爆炸。
火光一闪,飞砂走石,尘垢纷纷堕落,土人们大惊失色,包括了大祭师和他的武士们。
大祭师立刻就发现山顶上还有着外人入侵,哇啦哇啦高声怪叫,他要指挥武士,重新再上山顶去拿人。
忽然间,神像的眼眶开始流血了。有血液沿眼眶潸潸而下,那是极其可怕的一副景象。
土人们惊呼不已,甚至于有些妇孺高声怪叫祈祷。
其实那并不是血呢,是彼得堪福力药箱中的红药水。
跟着,神像的头顶上光火一冒,是一包经拆开的黑火药,用火点燃了,它就像神火一样的闪了光,火烟散去之后,真神就出现了。
那是彼得堪福力,他穿扮了神像的衣裳,以“活见鬼”的姿态出现。
海岛上的居民原就是迷信于神权的,彼得堪福力双手一张,一声长嘶,吓得一些土人满地乱爬,不住地跪拜祷告。
只有那名大祭师没肯相信真神真会出现,他疑惑着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在此全场慌乱之间,左轮泰暗地里招呼罗拔林说:
“这时候不逃,尚待何时?”
罗拔林说:
“我的腿部受伤,行动不方便,你要给我扶持才行!”
左轮泰已向李旺的身边溜了过去,将缚着他的绳索给割开了。
可是李旺已因惊惶过度,他处在昏迷的状态之中,根本就不会自己行动了。
左轮泰在同时之间要照顾两个人,谈何容易呢?
罗拔林叫嚷着:
“左轮泰,你要照顾我才是!”
他们的动静可被一名武士发现了,蓦地高声怪叫起来,引起所有的武士注意,刹时间,他们纷纷亮出了钢刀与矛枪。
左轮泰在一回首之间,举起了烟斗手枪,第一个先向他扑到的,必然先行遭殃。
但是左轮泰怎忍心下手呢!土人原是无知的。他们为了崇信神权,所以不惜生死保护他们的神庙,凡是侵入的外人,都是不对的。
左轮泰也就是因为有着不忍下手的原因,所以被土人武士活擒了。他在地道之下,假如进行乱枪戮杀的话,相信还不至于被土人击昏而遭活擒了。
在这同时,左轮泰的烟斗手枪内只有一发弹药,他能杀一个不能杀两个,至最后还是死于土人的乱刀之下。
罗拔林伤了一条腿,他靠一只脚跳跃着逃走,只刹时间经被土人追上了。
在此危急关头,山头上又是一响爆炸,跟着就是鬼哮之声。
那种声响会使人毛发悚然的,非常刺耳。
土人武士又被吓傻了,连他们的大祭师也感到茫然。
通常的时候,是有外人偷窃神像额上的宝石,神像才会发出鬼哮之声,可是在这两天一夜的时间里,神像发出那种的怪声已经有三四次之多了。
那名大祭师就算他的智慧更高,也搞不清楚是怎么的一回事了。
神像额顶上的那枚宝石安然无恙,为什么还会发生鬼哮?声响来自何处?它是怎样发生的?
最使他们难以理解的,就是那个活神的出现。他屹立在山头之上,高张双手,似有着无比的忿怒。
神像的两只眼眶,鲜血越流越多。更增长了土人心理上的恐怖,加上那种鬼哮的声响刺激了他们的神经,所以大部分的愚民都跪地膜拜,叩头如捣蒜。
左轮泰先将首先向他扑到的武士打倒,又窜了上前,将揪着了罗拔林举刀就要砍的武士踢开,他单手揪着李旺在地面上拖拽。
这时唯一可以逃生的道路,就是祭坛两侧的两座石门,它是可以重新进入地道里去的。将石门推开,左轮泰既要照顾罗拔林,又要照顾李旺,很难两全其美。
“左轮泰,千万不要撇下我!李旺已经是废人了,不必理会他……”罗拔林叫嚷着说。
左轮泰说:
“我希望大家都能活着!”
在那头一根的木桩之上,还绑着有蛮牛比尔二世的一个弟兄,看情形,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还能活多久的时间,谁也不能知道,可是,左轮泰又怎忍心他死在土人的手里呢?而且一定是用火祭烧死的。
左轮泰有慈善的心肠,他还打算连那个人也一并救助出险。
真神出现,鬼哮之声,神像的眼眶流血……几种古怪的现象,使得整座神庙内的土人都惊愕旁徨。
照说,这时候是左轮泰和罗拔林等几个人逃生最好的机会了。
但在这时候,又发生了意外事件。
那是蛮牛比尔二世,他纯是财迷心窍,本来,仇奕森派给他的任务,是守在神像的眼眶洞穴里,凭他的枪法,在左轮泰等人危急之际,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可以开枪狙杀进行将左轮泰活祭的土人。
这时候情况有了好转,鬼哮的声音响起了,彼得堪福力乔扮地活神出现了,土人正在怔呆间,蛮牛比尔二世以为有机可乘。
他自神像的眼眶之中爬了出来,泊着石缝,朝神像额顶上宝石的镶坎处爬了出去。
他慢慢地移动,是打算去撬挖那块宝石呢。
蛮牛比尔二世这样的露出了身形,等于所有的把戏完全揭穿了。
还是有人侵入盗宝呢,大祭师首先发现,他指手划脚地叫嚷起来。
好在鬼哮之声狂吼不已,所有的声响全被压盖了。
艾玉琪至为着急,她在另一只眼眶的洞穴上露出头来,向蛮牛比尔二世不断地呼喊。
“蛮牛比尔二世,快回来,回来……”
蛮牛比尔二世那里肯听,费尽了千辛万苦来到“鬼哮岛”盗宝,这是他的最后机会了,那里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蛮牛比尔二世知道,只要左轮泰可以脱险,第二步骤他们就要撤离“鬼哮岛”了。盗宝是最后的机会。
因之,他好像发了狂似的,爬到了神额首的高处,顺着石缝倚身在那块宝石的旁边,拔出短刀没命地撬挖。
“蛮牛比尔二世,你疯了么?快回来!”祖义也帮同叫喊。
鬼哮声压盖了所有的声浪,蛮牛比尔二世连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他只顾撬那块宝石,他相信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力量。那块宝石原是松弛着的,好像曾经已有人撬挖过的。
涂在宝石四周的黏土还未全乾,尚是潮湿的。
蛮牛比尔二世经过了一阵撬挖,伸手一推,那宝石竟跌进石洞里面去了。
可是这么一来,那石洞可开始透风了,同样的产生了鬼哮之声,两个地方的声响就夹混在一起了。
自石洞喷出来的砂石烧毁的灰烬污物,四下里飘飞。
这才真的是鬼哮之声,它就是山神守护宝石所谓的显灵了。
它分明是一个通风穴,就利用那块宝石将它挡着,宝石被挖开时,它就会像吹哨子般地呼啸起来。
不过,它的风力已经减退多了,是因为仇奕森炸开了另外的一个通风口的关系。
两个通风口都在通风,风力就自然减退了。
蛮牛比尔二世使尽全身的气力趴在该洞口处,探手进去摸索。
由于那块宝石已经失落,通风口处不断地有砂石喷出,蛮牛比尔二世双眼难睁。他的眼睛里进了尘砂,极其的难过,还得分出手来拭抹。
山下面的大祭师已经想通了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了。真神出现,鬼哮声,神像眼眶流血……都是外人入侵企图窃盗神的宝石而使弄的鬼计。
他挥动手杖,指挥那些武士拿人,然而那些的武士都是头脑简单,思想单纯的,他们真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呢,一个个仍然呆立着。
大祭师举起手杖就向他们乱打,强逼他们采取行动。
在场等祭师的土人们却连一个也没有动静,他们被当前的情景完全吓呆了。
左轮泰刚好等到机会扶着罗拔林和李旺两人进入了祭坛旁的侧门,他们应该可以顺着地道重行爬上山顶上面去。
但这时候已经有土人武士追踪而至了,左轮泰不得已,将石门堵上。
他招呼罗拔林说:
“帮忙搬石头,只要将石门的开关石缝顶住就行了!”
罗拔林愁眉苦脸说:
“我只有一条胳膊,行动不方便呢!”
土人武士多人推门,左轮泰独力很难支持呢,他又叫嚷说:
“可以唤醒李旺帮忙!”
李旺进入山洞内之后,仍然“呆若木鸡”,仿如白痴似的。
罗拔林说:
“他像木头人似的,等于是废人一样了!”
左轮泰说:
“给他两记耳光,也许他就会清醒过来了!”
罗拔林听从左轮泰的吩咐,扬手猛力掌掴李旺,这家伙竟号啕大哭起来,双手掩脸,满地打滚。
左轮泰已抵挡不住土人的集体猛力,石门已被推开了一道大缝,钢刀也伸进门内来了。左轮泰逼不得已,举起烟斗手枪,“砰”的一声,将伸刀向他的位置乱砍的土人击毙。
枪声一响,推门的武士有了退缩。左轮泰及时移了一块石头,垫在石门开关的穴隙处。
左轮泰说:
“向山洞上面逃走吧……”
罗拔林惊慌不已,说:
“我需要搀扶呀!”
左轮泰也需要逃走,他只有舍下李旺了,搀扶着罗拔林向地道上逃亡上去。
罗拔林愁眉苦脸地说:
“为什么事情会搞得这样糟?是怎样造成的呢?”
左轮泰说:
“是你们造成的,谁叫你们绑架艾玉琪小姐呢!没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等于是自掘坟墓呢!”
已经有土人武士冲进山洞内了,朝着李旺举刀就砍,好几把大刀,不由分说,将李旺砍成了肉泥,惨不忍睹。
李旺之死,左轮泰心中有内疚,他等于见死不救呢,但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不好,土人已经追上来了!”罗拔林惊惶地说:“左轮泰,我是最崇拜你的,千万不要丢下我!”
左轮泰深感到无能为力了,罗拔林除了双臂受伤,也只有一条腿可以行动,等于是一个累赘,再拖累下去,他们两人也会和李旺同一命运。
“为什么不用你的烟斗手枪?”罗拔林再说:“一个人求生的欲望使然,是什么样的手段都会使得出来的。”
左轮泰回答说:
“烟斗手枪只有一发弹药,重新换弹药已经来不及了!”
土人武士的行动矫捷,只刹时间已追到他们的身后了。
左轮泰发现前路有着一块巨石,他只有舍下罗拔林,举起巨石向土人砸下去。
罗拔林大叫:
“左轮泰,不要舍下我……”
左轮泰正得到机会拧开了烟斗手枪,取出弹壳,重新装上弹药。
石洞内涌进的土人越来越多,左轮泰光凭一支烟斗手枪怎样抵挡得住呢?
刹时间,又有武士向他们冲上来了,左轮泰第二次开枪,又一名武士倒下。
他伸出手去拖罗拔林,另一名武士追了上来,朝着罗拔林的背上就是一刀。
“哎哟哇……”罗拔林惨呼,仍继续说:“不要舍下我……”
左轮泰再不逃走,他的命运也会相同的了。
地道下面,原就是到处都是通道的,纵横交错,不识途径的人是很容易就会迷路的。但是那些的土人武士,他们却是经常在这地下层内活动的,他们熟悉所有的路径。
左轮泰已经看得出,土人们正进行分头包抄呢,有部份的人不直接追赶,他们走向了另外的石洞。
左轮泰不得不加快速度向上逃走,反正罗拔林已告丧生,没有再拖累着的必要了。
这时,蛮牛比尔二世已自石洞内将那块宝石揣了出来,他的情绪兴奋不已,早忘却了当前的危险,渴望已久的无价之宝,已在他的手中。
他端详着,俨如是宝石的主人,是百万富翁的身份了。
土人武士向他投掷标枪,由于离地面的距离过高,标枪很难投得准确。
蛮牛比尔二世有着胜利者的姿态,单手握着钻石,沿着石缝,打算重新爬进眼眶的石洞里去。
正移步间,倏地脚底下一滑,倒头向地面栽了下去,立时脑髓崩裂,死于非命了。
那块无价之宝的宝石,正好砸在祭坛之上,落地开花,砸得粉碎。
这岂非怪事么?无价之宝的宝石,落地居然会粉碎,那末它嵌镶在神像的额头时,又怎能抵挡得住通风穴的风力?
立时,许多的土人哗然惊呼起来,那块宝石,是神像显灵的象征,假如有外人入侵窃盗宝石,一经移动,神像就会发生鬼哮之声,这时宝石砸碎了,就等于神像不再会显灵了,神像额头上的那个空穴,再用什么东西去将它堵塞起来呢?
许多的土人争上前去围睹,喃喃祷告不迭。
只有那名大祭师有权利去接触那被砸碎了的神物,他将碎石拾起来细看,脸露怀疑之色,实在说,一块无价之宝石,只在瞬刻之间就变成了毫无价值的废石了,真令人难以相信呢。
难道说,这神庙的气数就到此为止了么?护庙的山神不再为他们做守护神了。这么一来“鬼哮岛”就不再有精神上的领导者了。
杀戮既又开始,大祭师仍然督促着武士们继续攻进地道里去捉拿入侵者。
这时候,左轮泰已逃到了艾玉琪相接近的匿藏处,仇奕森和彼得堪福力也刚好赶回来,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摆布了真神出现的画面,以为可以暂时蒙骗上一段时间,但又被蛮牛比尔二世所破坏了。
蛮牛比尔二世的丧生无足惜,可是他将连累这几个剩下的逃生者。
“不好,武士又纷纷追上来了,他们已经发现了你们的匿藏处,这地方留不下去了,需得赶快撤离不可!”左轮泰高声向他们招呼。
仇奕森抛给左轮泰一支短枪,说:“你能不能阻挡他们一阵子?祖义需要有人照顾!”
“谁是祖义?”他问。
“蛮牛比尔二世手下最年轻的一名枪手!”仇奕森已溜上石洞上去,将祖义搀扶下来,边又招呼彼得堪福力说:
“你负责照顾艾玉琪小姐,我们现在就实行动身!”
“他们已渐接近了,我可以听得出,可能是采取包围的方式,你们要注意他们的袭击!”左轮泰说。
彼得堪福力自怨自艾地说。
“我想我们怕是逃不出去!”
左轮泰说:
“在必要时,你还可以挡他们一阵,谁叫你的打扮和神像一样的呢?”
“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也不假呢,这种命运竟落在我们的身上了!”彼得堪福力仍在发牢骚。说:
“这是谁造成的?”
“我们赶快移动吧!”仇奕森催促着。
因为仇奕森对各通道至为熟悉,所以他带着祖义行在前面。
彼得堪福力为要照顾艾玉琪,紧随在仇奕森后面,由左轮泰负责断后。
仇奕森的身上背着有一只包囊,那只包囊看似十分沉重,大致上里面除了各项的应用工具之外,就全都是炸药了。
他边走着,发现有适当的地方,就掏出一支管状的炸药,将它插在石缝里。
“左轮泰,就全靠你的枪法了,也许它能阻挡土人的追击!”仇奕森一面回首向左轮泰招呼说。
左轮泰懂得仇奕森的意思,那是让他射击炸药筒以阻挡土人的追击。
“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必然效命的!”左轮泰回答说。
他们渐向较高的地带逃亡上去,左轮泰殿后,已发现土人追近了,他不得不实行射击。
砰!倒下了一个。
“我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累赘,不如舍下我,你们逃生去吧!”祖义良心发现,呐呐地说。
“少说话,我们马上就可以逃出地面上去了!”仇奕森大声说。
真的,他们已到达了乳泉石孔通往地面上的通道,只需要往上爬就可以通到山顶上面去了。
但是祖义有一条腿伤重,他那有能力自行爬得上去呢?
彼得堪福力说:
“出到山顶上面,我们也无法逃得出重围!”
仇奕森吩咐说:
“你行在前面,若发现有土人出现,你就将酒精洒在地面上,点燃了之后在火上跳舞,或可以阻吓他们一阵子!”
“扮鬼吓人!只可以玩一次,再玩第二次时可能就会被拆穿西洋镜了!”彼得说。
“别噜嗦!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仇奕森说:
“艾玉琪第二个上去!”
轰然一声巨响,山壁也起震撼,是左轮泰射击了炸药以阻止土人的追赶。
山壁上的一些松弛的石块便唏哩哗啦地砸了下来,尘埃滚滚使人双目难睁。
这种方法自然可以将土人阻吓一阵子,但他们的脑筋是很单纯的,同时又有前仆后继的精神,相信在不久之间还是会继续向他们追赶的。
仇奕森已挂好了一条绳索,吊在祖义的肋膀间,他先行爬上乳泉石孔,然后再费尽气力将祖义吊了上去。
左轮泰跟着爬出石洞外了,从来他是临危不变的,这会儿也面呈惊惶之色。
“老狐狸!这支手枪没有弹药了!”
仇奕森也感到困惑,他们的处境等于是处在“弹尽援绝”的情况之下呢。
“用我的枪吧!”艾玉琪说着,将她的一支小型手枪递交给左轮泰,那是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唯一武器了。
“有多少发弹药?”左轮泰问。
“五发!”
“可以供我们逃到河边去么?”他咽了口气。
“只有走着瞧了!”仇奕森又开始在地面上布置一枚炸药。
左轮泰问:
“你的炸药还有多少?”
仇奕森说:
“不多了顶多不过五六枚!”
左轮泰已扣开了弹匣,检查弹匣内所剩的弹药,艾玉琪的记忆没有错,真的只剩下只有五发弹药了,和炸药数目相差一发。
“炸药分给我三枚!”他说。
“你打算干什么用?”
“我们只有这么一点的救命武器了,需要好好的运用!”
仇奕森即掏出了三筒炸药交给左轮泰,他对左轮泰的枪法十分信任,但是对左轮泰如何运用炸药却甚表怀疑。
左轮泰将彼得堪福力的药箱启开,取出供消毒用的酒精洒在乾枯的草堆之上,他边走着,又将剩下的酒精连瓶子一起扔进树丛里去了。
彼得堪福力问:“你打算纵火焚烧树林么?”
左轮泰挥手命他们先行,边说:
“你们别管,还不快寻路下山去么?”
仇奕森见左轮泰好像很有把握,便扶起祖义带着艾玉琪迅速由原路先行下山而去。
左轮泰已拆开了一筒炸药,将火药沿着乾草堆洒了一弯。
是时,已经有土人武士自乳泉石孔内钻出来了。“嗖”的一声,一支长矛打左轮泰的头顶飞过,左轮泰不得已,一个翻身打滚自行跌下山去。
土人武士自乳泉石孔的通道纷纷钻了出来,人数是越来越多了。
左轮泰滚在山路的一旁,他眼看着仇奕森等一行人已自斜坡下去。这时就非得阻挡追兵不可了,否则土人武士会很快的就将他们追上。
他摸出另一筒炸药,扬空一掷,然后举枪就打,砰的一声,只见半空间火光一闪,炸药被击中而告爆炸,它的位置正好是在乾草堆的上侧。
酒精也着了火,乾草即时焚烧,跟着地面上洒下的火药也跟着焚烧,它活像是一条火蛇,在地面上流窜得飞快。
一些的土人武士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已出至地面上的,赶忙找地方躲藏,一些刚爬上乳泉石孔露出头来的,一个倒栽葱又重新跌下去了。
反正此一阻吓,相当的发生效用,那些的土人武士暂时没敢轻举妄动了。
不多一会,树丛内也着了火,左右两旁都在焚烧。
左轮泰立刻向山下飞窜一阵。复又回身又是一枪,他射击仇奕森布置的那枚炸药,一枪中的,轰的一声,有一株竖得极高的乳泉石被炸裂而告倒下,砸得砂石翻飞,有如天崩地裂似的。
仇奕森和彼得堪福力架着祖义领在前路逃亡,这时,他始才了解,左轮泰除了擅长用枪之外,其他的事情也不简单呢。
土人武士受了惊吓,他们会停留较长久的时间,不会立刻向他们穷追,因为第三响炸药会在什么时候爆炸谁也不会知道呢。
这是他们逃走的最好机会。
艾玉琪不幸跌了一跤,山坡倾斜得可以,这一跌非同小可,她若滚出悬岩外去。那就非得粉身碎骨不可了。
她滚了好几个筋斗,好在刚好有一株小树将她挡住,算是没滚出悬岩外去。
艾玉琪惶恐地嘤嘤哭泣起来,她虽然是一间海上打捞公司的女主持人,打捞工作原是颇为艰苦的,但是艾玉琪自幼娇生惯养,那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呢?
仇奕森不得已,将祖义放下,又回身过去照顾艾玉琪。
左轮泰已经赶到,说:
“老狐狸,让我来照顾艾玉琪吧!手电筒给我!”
仇奕森说:
“这时候用手电茼,岂不是容易被土人发现目标么?”
“顾不得那么的许多了,山坡上没有照明的,可是寸步难行呢!”
“逃过土人的追兵,只要他们不兜截到海岸上去,我们还有逃出‘鬼哮岛’的希望!”
左轮泰说:
“先逃下山去,不跌落悬岩,才会有活着的希望!”
仇奕森不得已,只有将手电筒交给了左轮泰,他们开始五个人同行了。
“看!你们看,海面上是什么东西?像是一艘快艇,亮着灯光,向着这海岛驶过来了!”彼得堪福力忽地高声呼嚷起来。
“真的,是一艘快艇!”祖义说。
“你们不要太过兴奋,那不会是我们的救兵,很可能是康尔威警官的警艇!”仇奕森说。
“警艇已经被蛮牛比尔二世的弟兄拆毁了,它怎么会修复得那样的快呢?”左轮泰颇感疑惑。
“警察在这一方面的效率是很快的,他们捉拿盗宝贼和捉拿海盗不同!康尔威警官有打算领一个全功,衣锦荣归回返故里!”
“我们真是四面楚歌呢!老狐狸,你我做贼不打紧,连累艾玉琪小姐就是太不应该了!”左轮泰说。
祖义说:
“唉,我宁可被捕坐牢去,也不愿意被土人武士活擒!”
仇奕森说:“警艇的距离还远得很,我们若运气好,应该比他们先到达海岸!”
彼得堪福力说:
“我也看见海岸处有着火把的光亮了!”
祖义问:“你的意思是说已经有土人先到了海岸么?”
彼得堪福力回答,说:
“可能就是如此,他们已经等候着了!”
祖义哀伤地说:
“那我们全都完了!”
“不用泄气,继续向前走!我们已经到了平地,艾玉琪应该可以知道出路了!你们只要沿着河走出去,就可以到达佐治堪福力躲藏着的地方,他会接应你们的!”仇奕森向他俩吩咐说。
艾玉琪又着了急,说:
“仇叔叔,你又打算干什么去呢?”
仇奕森说:
“土人又从山上追下来了,我和左轮泰还得挡他们一阵!”
“我没听得一点的声息!”她说。
左轮泰说:
“不!山上已经有碎石滚下来,证明说,他们已经下山了!”
仇奕森催促着,说:
“想逃出这座海岛,动作就要快!”
彼得堪福力至为着急,因为他想知道他的弟弟佐治堪福力是否仍然安然活着?
“那末我们就走吧!”他说,架起了祖义就向前移动。
艾玉琪无可奈何,事实上她的心情也早已经烦乱,失去了主见了。
“请帮忙我扶持祖义,实在说,我早已经筋疲力尽了呢!”彼得堪福力说。
仇奕森又摸出了两筒炸药,在靠山坡的一侧竖了起来,边说:“左轮泰,你可以盲目射击么?”
“好久没有练习了,没有把握!”左轮泰答。
仇奕森说:“我们需要在爆炸危险以外的地方射击!”
“那更没有把握了!”
仇奕森便摘下他的夜光手表,挂在那筒炸药之上,再说:“有这个夜光表的标帜,你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左轮泰说:
“噢,那绝对不会有问题了!”
山坡上面滚下来的碎石越来越多,渐渐地好像已经可以听得见土人的声息了。
仇奕森又将另外的一枚炸药将它架在一株枯树的树桠之上。凭天色的一点亮光,假如仔细辨别,是应该可以看得出来的。
左轮泰已尽量溜出前路,至到还可以看得出那只夜光手表的萤光的地方。
他的枪膛内还只剩下三发弹药了,这三发弹药再用罄时,他们几个人就完全处在“手无寸铁”的地步中了。
左轮泰握着短枪,他的绰号虽然称为“天下第一枪手”,但是他习惯于用左轮枪,白朗宁式短枪对他十分的不称手,同时,艾玉琪的这支短枪是短统的,连射程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左轮泰的情绪也略显紧张,是因为只余下三发弹药的关系。
仇奕森已经向他奔走过来了。“左轮泰,千万不要失手,你只剩下三发弹药了!”
“我知道……”
“为什么嗓子也有点发颤了?”
“抱歉,我也有一点沉不住气了!”
仇奕森吁了口气,说:“曾经见过大世面,‘出生入死’的左轮泰,也沉不住气了么?”
“赫,你说话的语气也很不正常呢!”左轮泰勉强装出了笑声。
“他们好像渐接近了,我听得出,他们好像很鬼祟地在摸索着!”
“他们的敏感性比我们高,是因为听得到我们在说话的声息!”
“千万要特别留神!”
“你为什么要这样布置呢?”左轮泰提出了疑问。
“第一枪,在山侧爆炸,他们必奔向河边躲避,第二枪在树桠上爆炸,他们必跳落河中。等他们再爬上岸时,我们可以有机会逃到河口处和艾玉琪他们会合了!”
“你真是鬼才,能算得这样准么?”
“他们的头脑简单,不会有第二条路可以躲避的了!”仇奕森忽地一拍左轮泰的肩膊,紧张地说:“快开枪,已经太接近了!”
左轮泰一扣枪机,只听轰的一声,那竖在山坡一侧的炸药已经爆发,在火光一闪之间,土人武士全现了形,人数不少,有十余人之多。
只见他们爬的爬滚的滚,全跳落河边去了。正如仇奕森所料的。
“现在可以射击树桠上的那枚炸药了!可以逼使他们纷纷跳落河中!”仇奕森再指示说。
左轮泰举起枪来,他似乎过于慎重了,瞄准了一番。
“砰!”第一枪没有击中,弹药浪费,“砰”!第二枪击中,那是最后的一发弹药。“轰”的一声,像是在半空里爆炸的,连那株枯树也炸折了一半。
只听得一阵扑通扑通落水的声音。真的,那些土人武士纷纷跳水躲避。
“小心,头顶上……”仇奕森一声大叫。
“砰”!又是一声枪响,只见他们的头顶上有着一名持长矛的武士下坠,正好跌在他俩的跟前。
原来,这家伙是自悬岩上爬行过来的,等于是自己找死了呢。
“你那来的第四发弹药?”仇奕森问。
“你忘记了我有一支烟斗手枪么?”左轮泰笑着说。
仇奕森暗自佩服,左轮泰掏出烟斗到击中袭击者还不到一秒钟呢。
他俩同时展开脚步,已经朝着河口的方向疾奔过去了。假如艾玉琪他们几个人已平安抵达该处,经会合后,不难可以逃出“鬼哮岛”了。
“你身上背着的那只笨重行囊,应该可以抛弃掉了吧。”左轮泰劝告。
“我们辛苦而来,辛苦而去,丢掉了多么的可惜?”仇奕森说。
左轮泰抬手拍拍了那只行囊,感觉到有硬梆梆的东西。说:“你的行囊内究竟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呢?”
“在逃命的时候,何必多问?”
左轮泰忽的停住脚,惊愕地说:“老狐狸……你已经得手了么?”
“得手什么?”仇奕森扯了他一把,继续逃跑。
“那块宝石?”
“嘿!昨晚上你离去之后,我就已经得手了!换了一块膺品上去!”
“怎么回事?你轻而易举的……?”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但是为了那块膺品宝石,有多少的人丧生?”
“那是他们自取的,据我所知道,蛮牛比尔二世等一伙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所以我有意让他们盗宝,也帮忙他们顺利成功,但在事前,先将宝石妥为保管起来,可惜他们没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以致悉数牺牲了!”
“你真是妖怪!”
“其实盗宝并不困难,你能摸清楚那座乳泉石山的孔道,看出它的山脉,了解通风口的原理,就一点也不困难了!”
“你这种的学识是从那里来的?”
“乳泉石的长成和普通一般的石头是两回事,以后有机会,你不妨找个地质学家研究研究!”他很自得地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将膺品宝石换上去的呢?”左轮泰不断地盘问。
“你离去后,我在另一个通风口制造了两次鬼哮之声,初时,土人们大惊小怪,但是那枚宝石却安然无恙,第三次,他们就习以为常了,我就开始更换,那宝石原就被过去的盗宝客所撬松了的,更换上去,并不很费事!”
“你真是魔鬼!那块膺品的宝石是由什么地方来的呢?”
“路芙莉雪芙送给我的,过去时,也有盗宝客动过这种的脑筋,可惜他们没有研究过乳泉石和通风口所制造出的鬼哮之声,所以失败之外,还白丢了性命!”
不多久,艾玉琪和彼得堪福力两弟兄已经在河口间向他们招呼了。
“爆炸声已经将土人引向这一方面来了!”彼得堪福力叫嚷着。
真的,自神庙上面有火把在流动着,是向着海岸奔走出来的。
“快推我们的木船出海去!”仇奕森招呼说。
“没有你们的帮忙,怎么行?这上面还满盖着掩护用的乱七八糟东西呢!”佐治堪福力说。
“不管它,快推出海!”仇奕森和左轮泰两人合力帮忙。
幸好是涨潮的时间,木船在沙滩上划开了一道深槽,很快的就可以落至水面了。
“假如土人追近,你们两兄弟挡他们一阵,祖义和艾玉琪先上船!”仇奕森说。
“我们赤手空拳地怎样去挡?”彼得堪福力说。
“你们二位的长相和他们的神像一模一样,足够挡得住他们的!”
真的,火光已流动到了他们的跟前,木船是刚好落在河水的深处,艾玉琪扶着祖义刚好要跨上船去,马达还来不及发动。
首先追到他们跟前的并非是土人武士,而是一些持火把的渔民,包括妇孺在内。
彼得堪福力两弟兄分一左一右蓦地一声怪叫,故意扮成怪样子,将那些土人吓得往后直退。
他们以为是真神出现了。
“快上船!”仇奕森已启动马达了。
堪福力兄弟赶忙拧头就跑,直奔向河中涉水登上船去,但是长矛和标枪已经向他们掷过来了。
汽船的马达一声怒吼,有如箭脱弦似地离开了“鬼哮岛”,岸畔的土人只剩下一阵叫嚣与怒吼。
“不好!警艇到了,正打算向我们拦截!”左轮泰。
当他们的木造马达船冲出了海岸时,警艇刚好驶近了岸畔,一盏探照灯已告掣亮,正好照在他们的船上。
“冲过去!”仇奕森的目的,是要远离海岸。
砰,砰,砰!警艇连开了好几枪,是朝天射击示警的。
仇奕森不得已,只有熄下马达,他们刚刚死里逃生,现在又落在警方的手中。
警艇向他们驶过来了。
康尔威警官和卓克副警官,连同“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的谭大鼻船长,好几名武装的船员全都在警艇之上。
康尔威警官煞有介事地说:“你们悉数被捕了,我以将‘鬼哮岛’盗宝的罪名,控告你们!”
仇奕森待两艘船靠拢了之后,说:“盗宝的人悉数陈尸在‘鬼哮岛’的神庙之上。我们是因为艾玉琪小姐被绑票,所以赶来抢救的!”
祖义起立说:“有我做人证,绑票的蛮牛比尔二世和罗拔林,他们已悉数丧生了!”
谭大鼻船长的头顶上还裹着纱布,他是在艾玉琪被绑票时被击伤的。
“有我的证明,艾玉琪小姐是被蛮牛比尔二世和他的党羽所绑架的!”他说。
“宝石呢?”康尔威警官问:“听得到鬼哮之声并未歇止!”
“被蛮牛比尔二世的尸体抱着,以它作为殉葬!”仇奕森说。
“我不相信!”
“你不妨上岸去自己观察一番,不过,该海岛上的土人已发出了狂性,他们看见外人就杀!”
康尔威警官说:“恁是他们发了疯,警官的制服他们会认识的!对我必然尊敬!”
“既然如此,下一次我来盗宝时,必然乔扮警官!”仇奕森取笑。
“乔扮警官,那是罪上加罪!”康尔威警官即吩咐卓克副警官说:“你押这几个人回本岛去,未得到我的命令不许释放!”
“我提出抗议!”艾玉琪大声说:“我刚被盗贼绑票,警官无能保护我的安全,还要限制我的自由么?”
“艾玉琪小姐除外!”
“你真打算上岸去么?”卓克副警官问。
“法令有规定,‘鬼哮岛’被列为禁区,就是为保护土人的信仰,不让那块宝石被窃的。我一定要查明真相!”康尔威说。
“万一土人不理会你的制服呢?”
“不可能的事,我需要执行公正,查个水落石出!”他煞有介事地,好像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仇奕森讥讽说:“反正土人多杀一名警官已经不当是一回事了!”
“我要将你们绳之于法,假如宝石被窃的话!”
“你真的打算那样做么?那末,你就休想再领得破获夏劳博士古堡的那份功勋了!”仇奕森已经开始对康尔威的那副脸孔不满。
“赫,你搞错了,CIA的两位干员已经给了我一份书面的表扬状,你俩想再分功的话,恐怕不容易了呢!”康尔威非常自得地说。
“你这个人翻脸无情,不得善终,我可以很快地就将你所有的功勋一笔勾消!”仇奕森恼怒说。
康尔威警官冷笑,说:“在我的管区范围内,你恐怕无能为力吧!”
卓克副警官和谭大鼻船长越过了船,卓克副警官算是奉命将仇奕森等几个人押返“不回归海岛”去。
康尔威警官带着数名武装的船员,当做临时徵用的民团,继续向“鬼哮岛”驶过去,他要执行职务,做一个有尊严的警官,堂皇衣锦荣归回返故里,光宗耀祖呢。
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到“鬼哮岛”盗宝还能活着生还的。
这一次是出现了奇迹,有六个人生还,仇奕森、左轮泰、艾玉琪、祖义、堪福力两兄弟。
艾玉琪是因为被迫押到该“鬼哮岛”上去的,有谭大鼻船长事前报案作证,所以康尔威将她明令释放。
仇奕森、左轮泰、祖义、和堪福力两兄弟,一共五人因有盗宝之嫌,被扣押在警所里,卓克副警官对康尔威的措施深表不满,自从破获夏劳博士古堡案后,康尔威警官整个人完全变了,恢复了他过往的跋扈狂妄,不可一世,无情无义。
康尔威警官的企图是非常显明的,他打算捞一个全功的荣誉返国,以雪洗“充军”不毛之地的耻辱。
CIA的两位干员李·芬治和葛伦·圣代,仍在清理夏劳博士古堡的现场,他俩听说仇奕森和左轮泰两人被扣,也对康尔威非常地不满。
“海盗酒吧”的几名出色卖笑女郎,在老板娘领导之下,全赶到警所里进行慰问。
她们携带了酒食,好像开什么庆祝大会似的,嘻哈吵作一团。
卓克副警官原就是钟情于卖笑女郎丽华妲,夏劳博士一案结束,他很有返国的希望。
他也不打算吃这一份公事饭了,要求丽华妲和他一起离去,“双宿双飞”,另寻新天地发展。
大伙儿吃了几杯酒,一吵一闹,仇奕森却不见了,他在乘乱之间溜走啦。
只有左轮泰最关切注意着仇奕森的动静,因为“鬼哮岛”的那块宝石,收藏在他的行囊中呢。
左轮泰溜出警所的大门左右观看,却被路芙莉雪芙缠住了。
“左轮泰先生,别忘记了,你是在警所里被扣押着,假如逃走的话,就变成是逃犯了!”她说。
“我知道,是老狐狸教你缠着我的!”左轮泰很感到不满。
“照说,你们两个人理应互相照应才是呀!”
“你还搞不清楚……”左轮泰话刚出口,又咽回去了,他不能将仇奕森盗宝得手的事情告诉路芙莉雪芙,因为仇奕森的用意他还未曾了解呢。
不多久,康尔威警官由“鬼哮岛”回来了,他是气呼呼的。
“‘鬼哮岛’神庙内的一块宝石砸得粉碎,你们想想看,一块千年宝石,无价之宝,会砸得粉碎么?”他叫嚷着说,好像是他的了解比什么人都要多。
左轮泰被康尔威警官挡回警所里去了。他感觉到奇怪,仇奕森居然仍在警所之内,原来他进出只在警所的后门。
“为什么千年的宝石不能砸碎呢?请问!”仇奕森以打趣的口吻,对康尔威警官说。
康尔威正色说:“这不就是很显明的事实吗?宝石已经被盗了!”
“你可有看见盗宝者的尸体?”他再问。
“蛮牛比尔二世和他党羽的尸体全运回来了!”
“失窃的宝石在那里?”
“它被窃了,我当然得追查它的下落!”康尔威一脸孔在执行职务。
“你为什么不实行人赃俱获呢?”仇奕森问。
“仇奕森,你不用狡黠,蛮牛比尔二世丧命,你和左轮泰的盗宝却成功了!”他双手叉腰说。
“宝石在那里?”
“我应该问你,收藏在什么地方?”
仇奕森格格一笑,说:
“别忘记了,我们是经由你的副警官押回来的!我们除了活着一条命之外,连什么也没有携带!”
“对的!我可以证明!”卓克副警官说。
“狗屁的副警官……”
仇奕森又说:
“我经过三思之后,曾经和李·芬治、葛伦·圣代商量,夏劳博士一案我要完全居功,请呈报当局,颁给奖章和奖金!”
李·芬治忙说:
“当然应该的!我正打算这样做,要不然,你们的辛劳和曾冒生命之危险,有谁知道呢?”
仇奕森说:
“在报告书上的末节,请给我加上一节,是控告当地的治安官员!副本抄送希腊政府最高当局!”
李·芬治说:
“控告的内容是什么呢?”
仇奕森说:
“夏劳博士在‘不回归海岛’的种种不法行为,及他的恶势力的长成,完全是当地的治安官员所包庇的!呈请适当的处分!”
康尔威警官顿时脸色大变,连骨头也发酥了。
李·芬治说:
“我一定遵照办理!”
葛伦·圣代说:
“我现在就开始拟稿!”
卓克副警官也开始慌张,说:
“仇奕森先生,你岂不是要连我也一竿子打尽了么?”
“不!你也可以写一封呈文!控告康尔威警官的‘强横霸道’欺善怕恶,海盗的横行就是他纵容的,那么就没有你的干系了!”
卓克副警官忙说:“我控告正警官,岂不等于犯上了?”
彼得堪福力两兄弟齐声说:
“我们两兄弟以地方绅士的地位给你出具证明,还有乡公所主席亚拉莫,‘海盗酒吧’老板娘路芙莉雪芙……以签名的方式给你拉人作证!”
康尔威早已经是脸无人色了,他汗如雨下,两眼发直,跌坐于他的皮圈椅上,喃喃说:“原来你们集体杯葛我!”
仇奕森笑了,说:
“你的地位,非常的不稳固,所以,在得意时不可忘形,否则,‘不回归海岛’就是你终老之地,你可千万要记着此一教训!”
左轮泰说:
“‘老狐狸’仇奕森在江湖上,见人就长一辈,你和他斗,还嫌早着呢,不妨再多学几年吧!”
这句话惹得哄堂大笑,使得康尔威警官汗颜无地,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旦顶拿海上打捞公司”,每一周之间,雇有定期输送补给的飞机。
仇奕森和左轮泰要告别了,送行的人还真不少,包括了CIA的干员、酒吧女郎、警官、医生、殡仪馆老板……。
艾玉琪也收拾行当,她打算回国去另谋发展,艾玉琴之丧生,使她对海上打捞的事业完全失去兴趣,她是临时登上飞机的。
两艘打捞船,艾玉琪赠送给了谭大鼻和所有的船员,让他们自行组织公司谋生,她还特别关照谭大鼻将祖义收容,帮助他改过自新,从新做人。
飞机升空之后。
左轮泰悄悄问仇奕森说:
“你对那宝石如何处理?打算独吞么?”
仇奕森说道:
“不!在不久之后,希腊的国家博物馆会得到一封匿名信,通知他们派人去将它挖出来,这种宝石,该称为国宝,应该留在博物馆里供全民瞻赏的!”
“你将它埋在什么地方呢?”
“在警所后院的墓地里,假如康尔威警官再调皮捣乱,他会变成盗宝的主犯!”
“交你这个朋友真可怕,随时会被你吃牢的!”
“那就要看如何交朋友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时候善恶还是很难批判的呢!”
“不过,我再要警告你一次!”仇奕森正色说:“你盗宝不成,休想盗美,左轮泰,艾玉琪是我的侄女辈,除非你想低一个辈份!”
艾玉琪是坐在他俩的前座的,这时回过头来,说:“你们二位在讨论什么?”
左轮泰说:“我们在研究下一个节目,有什么地方比‘不回归海岛’更刺激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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