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海中有一种安康鱼,触须发光,喜欢把自己蛰伏在珊瑚和烂泥中,能逃脱最尖锐犀利的双眼。所以做一名忍者的前提是忍耐,哪怕全世界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治疗悲伤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学习一些东西。当你受到打击,经历挫折,从骨子里颤抖,看到你的世界被人摧毁,体验你的荣誉被踩进下水道,发生这些事情之后,你要做的就是学习。我不是一个很张扬的人,扬风乍毛的人是不会像我这样能坚持这么久的,很多事情,只能隐藏在心里,甚至不能留下只字片语。我的状态更像是一个忍者,忍者是很特殊的物种,他喜欢潜伏,暗中洞察一切,出手如电,不声不响中把对手干掉。
日本海中有一种安康鱼,触须发光,喜欢把自己蛰伏在珊瑚和烂泥中,能逃脱最尖锐犀利的双眼。所以,作一名忍者的前提是忍耐,哪怕全世界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这决定了我的行为方式,不张扬,能沉得住气,忍耐和低调。正因为此,我才能在复杂的环境中独善其身,游刃有余。
我必须要有忍者和克格勃的属性,特别在一个国际公司,各洲各国,各种肤色,身为一个中国人,尤其如此。实际上,在外国人的眼中,是将中国人分为四类的:
第一类是新加坡中国人;
第二类是香港中国人;
第三类是台湾中国人;
第四类是大陆中国人。
新加坡中国人是最被肯定的中国人,也是被洋人肯定的“一等人类”。当初到新加坡发展的中国人,大多是在内地受灾,讨饭才去的新加坡。而新加坡又是一个没有资源的弹丸之地,所以国民很勤奋,加之法律严苛,铁血政策推行下,终使新加坡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所以,外国人提及新加坡人,会有“诚实、守信、善良、勤劳”的印象。除此之外,新加坡还完整保留了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在某些方面,其正统甚至超越了大陆。
香港中国人是仅次于新加坡中国人的“二等人类”。香港原是英国殖民地,一个破烂的渔村,转眼被割于别国,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讨好洋人,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这样一来,唯利是图,拜金主义,以钱字首,就成了香港中国人的特质。结果,在那些外国人眼里,和新加坡中国人相比,香港中国人缺少的是诚信,为了过的更好,朝三暮四,是可以理解的。
“三等人类”是台湾中国人,熟知现代史的人,对台湾高山族不会陌生,更对蒋介石从大陆带走的黄金白银有深刻记忆。美国人一方面支持台湾,另一方面又万般戒备,使台湾成为夹缝中求生存的苦孩子,这也是台湾中国人沦落为“三等人类”的主要原因。
大陆中国人是这个阶梯的末端,在国际公司中“享有盛誉”,一旦对方知道你是大陆来的中国人,脸上的狐疑是不加修饰的。至于其中的缘由,看看世界前五百强的企业吧,远的不说,只说台湾,世界前五百强的企业都是货真价实、真刀真枪拼杀出的市场。而瞰视大陆,能排上名次的,也尽是些银行、石油、通讯类的垄断企业。
这里面的原因很多,也很复杂,除了官僚体制的毒瘤之外,几千年来的中庸思想也在作祟。传统的“中庸”是有层次的,在“上”和“下”之间,不偏不倚,就是中庸。而现在,我们的“中庸”之道已经变味了,因为我们之外是“强大”和“更为强大”,我们已经落后了。通俗一点讲,我们如今动辄谈论到的“中庸”,已经失去了其最初的本意,我们不再是中间,我们正在倒退。
“中庸”是动态的,绝非静态。
我们的这种习气,和几千年来的文化积淀有很大关系。
梁启超在20世纪初曾经讲过这样一段话:
论说中国自秦始皇建立专制体制以后,法禁日密,政教日夷,君权日尊,而个人无权,举国无权,结果是国威日损。而西方之所以民富国强,关键在其兴民权、开议院,人人有自由之权,国事决于公论。我国万事不进步,而独防民之术乃突过于先进国,此真可为痛哭也。
梁君此言,时至今日,仍振聋发聩,犹言在耳。
上面的提及,如若不是在外资公司打拼至今,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你在外国人的企业,国际性的公司,是没人跟你讲“中庸之道”的,大家谈的是“革新”,而不是“廉价劳动力”。
我听过一个讲座,提到劳动生产力,一个瑞士人=十五个中国人。这是一个很耸人听闻的公式,乍一听不可能,我泱泱大国,十五个壮汉岂不如一个北欧人?
而实际情况真就如此,瑞士虽小,却有高科技。而我们有十几亿人口,却多从事农业和手工业。财富对比,一目了然,抬杠是不顶用的。
我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告诉自己,要放手搏杀,为自己争取机会。不要小看其他人,他们有很多靠山,我没有,而且还是一个大陆中国人,所以在公司里,最多只能混到“副总”的位置。
这里面的原因很多,首先当然是我的“出身”,限制了发展。不可否认,中国人单打独斗都是好汉,但是凑成群就很麻烦,勾心斗角,拉帮结派,什么恶心干什么,很丢中国人的脸。
第二,我们的素质整体还不是很高。
第三,我们还有“崇洋媚外”的心理。“宁赠友邦,不予家奴”,这样的例子不时在身边出现。比如有些航空公司,就优先转发外国人的货物,外国人一两天可以收到,我们自己本国人的货就要等四五天。
港澳通行,中间有一个通道,设计的也很有意思。香港人的通道又大又宽敞,人反而很少;大陆人的通道又小又窄,挤的水泄不通。这样,人为制造出来的差异,让外国人看了是很可笑的。自己不重视自己的同胞,怎么能指望别人看得起你?
如此一来,外国公司里的中国人很多会遭受白眼,他们自己也麻木了,只会吹牛,拍马溜须。而一旦有了钱,或者有了权,无论说的有多精彩,都会想方设法把子女送到国外。这是很不自信的表现。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新加坡人,大部分新加坡人实实在在,不存在贪污腐败的事情。我们为了抢单,用金钱策略,唯独成功率不高的是新加坡人,因为很难搞,新加坡的法律亦不允许,一旦犯罪,一辈子就别想翻身。
我进入公司,职位是最低的,之所以爬到现在,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棵“摇钱树”,谁用我,谁就能赚钱。如果是一般人,在我奋斗之初,早就疯了。因我那时不仅感情失败,而且事务巨繁,单是用英文写商业报告,就足够殚精竭虑。
那是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心里痛苦;也尝试了很多努力,并享受到成功的快感。“做鬼是我,做人也是我”,就是我当最贴切的写照。
我经历过失败,而且次数很多,亲情、友情、爱情统统都没有了。
我的意思是,我的失败很彻底。
JK罗琳曾经叙述过这种失败:
“失败意味着剥光所有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失败后,我不再假装我是某种其实我不是的人,而开始将我的精力投入于我真正在乎的工作。人生的谷底,变成我重建人生的坚实基石。所以不要畏惧失败;只要活着就必然要面对失败,除非你小心翼翼到仿佛一生都没有活过。如果这样,你的失败将来自于放弃生活。”
虽然如此,但是我没有被失败打到,尽管失败让我悲伤。
治疗悲伤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学习一些东西。当你受到打击,经历挫折,从骨子里颤抖,看到你的世界被人摧毁,体验你的荣誉被踩进下水道,发生这些事情之后,你要做的就是学习。学习世事为何如此变化,发生了哪些变化。这是唯一可以让心永不疲惫,永不疏离,永不后悔的事情。
那段时间,我坚持读书、看报、不断学习知识。
我的那些赖以生存的技巧,也是在治疗悲伤的时候学会的。
我那时在三家公司上班,美国公司里我是副总,韩国公司里我是销售总监,新加坡公司里我是总管。
我要隐忍着内心的痛苦,用A团队对付B团队,用B团队对付C团队,再用C团队对付A团队。这有点像沙盘练兵,我要了解他们,化解其中的玄妙。不仅要赚钱,你还要了解异邦民族的思维和习惯,这是最难的。我是师专毕业,学习起点比较低,加之周围人的排挤,层出不穷的压力,有时感觉一个人很累。你在社会上的那一套,和在学校里的那一套,完全不一样。你在公司里要实干,还要拍马屁,还要协调人际关系,面临的是多重压力,内心很抓狂,表面很平静,其实灵魂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也许有些人不太理解,我做这些事情的初衷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征服。挣钱快乐吗?也许有人觉得很快乐,但是我不会。所以,有人为了钱会反水,但是我不会。
我那段“无间道”的时间,早上在韩国公司打卡,然后走人;接着去美国公司,处理业务;下午去新加坡公司,带着团队跑业务;晚上再回美国公司,通宵。
这样的工作强度,对心理和精力都是巨大考验。
我每晚只睡三个小时,就在一个杂物间里面,横七竖八的都是纸箱子,腿都伸不直,只有两平米,不如一个厕所大小。
每天如此,所以我老的很快,要操心,承担压力,夜梦很多。
所有人都不理解,但是,当一个人失去了爱情、亲情和友情的时候,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寻找平衡。我失去了很多,这是代价,换来的是荣誉和金钱。我是老板手中的一把剑,能砍死对手,但老板用你,也防着你,永远没有绝对的信任。
这有点像古代小说中的武将,替皇帝打下一个江山,却也有鸟尽弓藏的危险,这是我痛苦的一个原因。
钱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是决定生死的问题,相反,它只是一个数字。我想起某个朋友,也是老板,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太把钱当回事,把钱当成数字,慢慢做,就会有事业。
可问题是,我把钱当成了数字,但我的事业没了,我失去了赚钱的动力和方向。
就在不久前,我做成了两个单子,数额比较大,几个月不开工都可以。
为了搞定美国公司里的两名中方主管,我带他们去声色犬马,“公关小姐”的费用每位就是两千块。
和不同国家的人谈生意,要讲不同的内容。
和老外,要谈文化,你懂得越多,对方越服你;和新加坡人,要谈法律,老子、庄子;和韩国人,要谈拼命和速度;和中国人,要懂得酒桌文化、饭桌文化。
这是方式的演变,我就是参与其中的演员,一生是我的连续剧。
那些不择手段和看似轻松的伎俩,我以前用过,但以后不会。我希望我所赚取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过程也是清清白白的。
为了和旧有的自己“告别”,我请假去了鼓浪屿,想听着海浪声入睡。
鼓浪屿是个美丽的地方,初来乍到的内地客,如果不看标识,会以为到了台湾。据说以前,有一个人从厦门岛跳下水,一路狂游到对岸后大呼国民党万岁,直到警察过来拍着他肩膀说:同志,你没来过鼓浪屿吧!
当然是个笑话。
我想把所有的一切抛到海里,曾经的屈辱,失败的情感,还有美丽善良的混血儿女友。让不愉快的都过去吧,让不切实际的幻想挥手作别。
我坐在面朝大海的躺椅上,举一杯清茶,品茗遐思。
虽然这时,我的手机很不知好歹的响了。
它离我很远,但劳碌命的人却能听到……有些机遇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些时候这些看似危险的行动,也许能决定你一生的命运,资本在原始积累的初级过程中始终都充满着危险与挑战还有风险,关键是决策者是否有准确的判断力和随机应变的适应能力,还有过人的胆略!
2011年12月31日阴
人生若只如初见,回眸一视,浮华尘世,过眼云烟,只是那当初的一种残念,垂泪于心间,当时只道是寻常。
最初的惬意,如梦幻般的感觉,一颦一蹙,一言一笑,如春风拂面,如霏雨淋浴。那种怦然,那种萌动,似团火焰,燃起了那无边无际的思意。
思意,带有甜与咸的韵味,在那曾经的沧海中,暇念着巫山之云。情海忽变,情丝断矣,有多少的寸断肝肠。离思苦,离愁催人腑,借酒消愁,换来的却只是那酒入愁肠,化作的相思之泪。
不禁想起了容若的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事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写得是如此的深邃,比翼连枝都已成往日的追忆,现在想起只剩下那一身的惆然。初见时的那一抹美丽,在心灵中朦胧欲现,那一种惆怅,那一种犹悔,那一种心中沉沉一痛。在细雨的夜里,含泪的离别,望眼消失于这茫茫红尘的没落。那夜的月圆月缺都已不记得了,只知道曾经的美丽已瞬灭,走了……逝了……泪了……痛了……
彼此擦肩而去,如烟花的瞬美,已悄然而逝。珍重,至此所寄托的也只有这此。谁未珍惜?谁会犹悔?在芸芸浮生千万里,缘起缘灭。
又想起容若的一首词“谁会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谁有珍惜过拥有的美丽,谁能忘却得曾经的情意。那“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也经不起“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考验,随着时光的蹉跎,结束了“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等待,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有的只是那“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然而,在那葬断情丝的彼端,面对着曾经的沧海,心中仍留下了那朵巫山之云。时间虽能淡,却无法忘,曾经的美丽已成一种思痛的残念。
或许在人潮的喧哗中能暂时遗落,但每每一人清静时,那情乱中的是是非非又不禁浮上心头,“直到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世人有几能体会“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寻味?则然又怎有那么多的“当时只道是寻常”?“自古多情空余恨”,在前情往影相交映中,追忆已只是“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世事如白云苍狗,瞬息万变,“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缘聚缘散,人总是再那回眸之间,美丽便消失了。心痛,可却只能无奈,蓦然回首,清泪暗弹。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那些纷纷扰扰的爱恨情仇,已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去。
多年后,每每想起,或许会有那一度思量,一阵心痛,但这残缺不全的美丽,却使你的生命蒙上了一道惘然的美丽。去追忆,想回到过去,回到那初见之时,人生若只如初见。
花谢花飞,落尽了人世沧桑,花在枝头绽放是灿烂的,凋零后的阵阵余香,亦让人回味无穷。爱过了,错过了,泪过了,痛过了,只剩那淡淡余香,脉脉残念,深埋心底,追忆往昔那初见的美丽。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曾经的美丽已成水月镜花,泪眼双垂,在那回眸之念,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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