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县位于河北省西部,大行山东麓,冀晋两省交界处,滹沱河由西向东横穿境内,东部多丘陵,西部是高山,东距华北重镇石家庄70华里,南距正太铁路50华里,战略地位重要。1937年10月3日八路军120师359旅战地救亡工作团来到平山,与平山的党组织一起,发动人民建立敌后抗日根据地。八年抗战期间,中共北方分局、晋察冀军区、第四军分区、四地委、三、五专署曾长期住在这里,组织和领导人民进行抗日斗争。平山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有人出入,有钱出钱,有粮出粮,万余名青年参加八路军,359旅718团号称平山团。四分区的八大队、平获支队、八区队、九区队、五团大多数战士是平山人。当时,真是妻子送郎上战场,母亲叫儿打东洋,父子一齐参军,兄弟争相入伍。各村的游击队、青年抗日先锋队、妇救会、儿童团,站岗放哨,送公粮、抬担架,拥军支前,参军参战,人人是杀敌的勇士,个个是抗日的闯将。平山县各阶层人民汇成了陷敌于灭顶之灾的汪洋大海,每寸土地都成了侵华日军的坟场。四分区八区队曾受过毛主席的表扬,回舍大枪班曾出席过晋察冀边区的群英会,拥军模范、子弟兵的母亲戎冠秀更是闻名全国。平山县被誉为晋察冀边区的抗日模范县。
侵华日军对平山人民前仆后继的抗日斗争倍加仇恨,时时刻刻想着扑灭平山人民的抗日烽火。他们在平山修碉堡、挖封锁沟、筑封锁墙、建立无人区,屡集重兵,围攻、奔袭、反复“扫荡”,采用了惨绝人衰的“三光政策”。日军所到之处,奸淫烧杀,抢掠财物,无恶不作。八年中,日军在平山制造了数十起屠杀惨案,杀害我县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达14000余人,因日军烧杀抢掠及病灾致死者达34000余人。仅1941年和1943年两次血洗平山的大“扫荡”,就屠杀我无辜同胞4330人。
1941年8月23日,侵华日军调集1.7万余兵力,对我晋察冀四分区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大“扫荡”。平山县是军区、分区住地,又是抗日模范县,便成了敌人“扫荡”的重点。“扫荡”开始,敌人就六路合击平山,见人杀,见房烧,见物抢,制造了较大的惨案12处,杀我同胞1364人。
驴山劫难
驴山,传说是张果老倒骑驴,山上留有驴蹄印,由此而得名。山脚下有十几个村庄。1941年秋,日军大“扫荡”开始后,首先占领了驴山东面隔河相望的温塘镇,随后又占据了驴山西面7华里的洪子店镇,对驴山构成了两面夹击的形势。
农历七月二十一日清晨,人们正在抢收早熟的庄稼,忽然发现山顶上联村了望哨一棵棵“消息树”相继倒下,这是告诉人们日军已从四面出动了。各村干部群众坚壁清野后,迅速转移进山。这次日军兵分五路,四面包围:一路从西面顺白龙池村向上把住驴山西侧各处山口;其余四路从石羊沟、康家村、朱豪进犯,包围驴山。日军进村后就烧杀抢,所到之处,鸡犬不留。顿时驴山周围村庄烟雾弥漫,火光冲天。在山上躲藏的群众,见村中浓烟滚滚,心急如焚。此时,冷泉村的日军心生毒计,逼着被抓的民伕高喊:“乡亲们!鬼子走了,快回来救火吧!”有的乡亲信以为真,从青纱帐和山洞里出来,回村救火。到村边见日军未走,急忙往驴山方向跑。不料,日、伪军早已占据村边各个制高点,用机枪向群众扫射。日军见大批群众逃进梁家窑村西边的恶石沟,尾随追来。进沟后又用机枪扫射,许多群众倒在血泊里,日军又从一个石洞里搜出20多人,连从其他山洞搜出来的共有40多人。其中有六、七十岁的老人,有吃奶的孩子。日军用刺刀逼迫人们排列成队,从队列里拉出年轻妇女王让妮,逼她脱光衣服,然后让她立正、稍息、蹲下、起立。日军在一边狂笑,污辱够了,再把王拉到一边刺死。梁家窑妇女王朝玉怀抱一个3岁男孩,日军猛一刺刀,把孩子穿透,高高举起,旋转了几圈,又摔向王朝玉怀里。随后在王朝玉胸部、腹部连刺两刀,王朝玉怒目相对,日军又在王朝玉小肚子上刺了第三刀,肠子流了出来。王朝玉大难没死,至今小肚子还留有人头样的一个疙瘩。王朝玉的侄媳李青书怀孕10个月,日军专刺她的肚子,她当即惨死。仅在恶石沟,日军杀死冷泉村78人,梁家窑46人,以及邻村群众,共300余人。全沟侥幸来伤者,只有大陈庄14岁的王永祥,因王朝玉婆母被刺杀,尸体压在他的身上,东边又有一个被刺杀的尸体倒在他身边,他被夹在两具尸体中间,弄得全身是血,王又趁势装死,才保住了性命。
在红草洼庙沟,日军先将几十名妇女全部扒光衣服,不脱的用刺刀挑,玩弄、侮辱后,一个个用刺刀挑死。庙沟一棵大柿子树下,被惨杀的尸体成堆。日军在庙沟共屠杀我同胞200余人。霍西庄周二顺一家,一天之内被害9人。
在白龙池“扫荡”的日军,把20多名在赵兵家躲藏的群众赶到场上。当日军要开枪时,群众跑进三间场屋躲避。日军堵住门口,点燃谷秸烧房。大米峪村14岁的姑娘刘明明拼死从火焰中跑出脱逃,半边脸被烧伤。其余20名群众被活活烧死。赵兵家9岁的男孩赵难看、7岁男孩赵兵锡,都被杀死。日军一户户搜查,一个个山洞寻找,一蓬蓬荆棵下翻寻,见人就杀。在全神庙还杀死几十人。方圆六、七里的白龙池,各个山洼沟岔,到处是惨死的尸体,共杀死160余人。其中大米峪、白龙池被杀74人。苇票沟、椿树湾、王五沟、南红草洼、雁雀石沟等山庄,都有许多群众惨遭杀害。
驴山惨案,波及白龙池、大陈庄、中陈庄、梁家窑、冷泉、红草佳、霍西庄等10多个村庄,共700多人惨遭杀害。冷泉、梁家窑等五个村庄,被烧毁房屋一千余间。耕畜、猪、羊、衣服、被褥等,被抢劫一空。
日军的残杀和抢掠,激起了驴山人民更大的仇恨和反抗。他们化悲痛为力量,青壮年踊跃参军参战,仅1942年,驴山一带村庄,就有150多人光荣入伍,奔赴抗日前线。男女老少在后方,一面生产,一面支援抗战。抗日的烈火不仅没有被扑灭,而是燃烧得更旺了。
“七·二三”大屠杀
1941年9月14日(农历七月二十三),日伪军千余名对我东黄泥、东柏坡、西柏坡、通家口、南庄、北庄、盖家峪、燕尾沟、西沟、白家庄和陈家院11个村庄的者百姓进行了血腥的大屠杀。同一天内,残杀我无辜百姓588人,造成了骇人听闻的“七·二三”大惨案。
该日凌晨,100多名日军偷偷地从洪子店北边寺后过河,经文都河口爬上东黄泥村东边的老虎窝山头,然后顺沟而下包围了村子。从白家庄据点出来的日军带着几挺机枪上了鸽子崖,从洪子店、苏家庄据点来的日军封锁了通往柏儿沟的通路,又在窑儿沟设下卡子,准备抓人。
7点钟左右,村西鸽子崖上的日军用机枪向村里扫射。群众听到枪声,赶紧向村外转移。有的奔柏儿沟,有的奔窑儿沟。奔柏儿沟转移的群众刚出村口,就遭到日军机枪的扫射。赶紧往回返,有一部分群众躲进了村南青纱帐和稻地滩里,另一部分群众转奔窑儿沟,万没想到日军在窑儿沟预先设了卡,群众全部落入日军罗网。
日军将群众围逼到近沟口的泉水泊旁和沟口南侧的土岸上,还有一个叫“捣蒜具”的地方,让群众并排站立。日军指挥官一声嚎叫,手端刺刀的日军一齐向群众身上乱刺。两排手无寸铁的群众相继倒地。土岸上的群众被日军用刺刀挑死后,又一个个被踢到岸下。齐孟东的媳妇刘富俊,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小女孩,被日军连刺五、六刀,倒在血泊里。她那小女孩哇哇地哭,日军踩着尸体过去,又把那女孩用刺刀挑死。齐孟虎的媳妇用自己身体护着儿子,母子两人同被日军用刺刀刺死。有个叫王来喜的孩子,被日军用刺刀从后心连刺两刀死去。有的群众被刺后剧痛难忍,倒在地上翻滚,手指抓进土里几寸深,日军在一边哈哈大笑。
日军在村外进行屠杀以后,又进村挨家挨户搜查屠杀。齐连锡家院里院外隐藏着群众三、四十名,日军砸门进院,开枪扫射,齐生小大喊:“你们快走,我跟狗日的们拼了!”随即拿起一把镰刀,扑向日军。后因抵挡不住,退到里屋,被日军乱枪杀死。齐海庆的家在村东边,日军进家即把齐海庆的母亲抓走,齐海庆提起擀面杖追到门外,见日军就打。一个日军的胳膊被打断。又有七、八个日军扑上来,齐海庆毫无惧色,继续搏斗,最后把擀面杖打成了两截。齐海庆死时两眼怒睁,紧握双拳。60多岁的老人齐二小,抡起切菜刀冲出场房屋,冲着正在行凶的日军头上就是一刀。王彦平家的儿子小名叫秃子,当日军用刺刀刺来时,他一手抓住日军刺刀不放,日军猛抽刺刀,把他五个指头都割断了。接着日军又用刺刀在他身上乱刺,他苏醒后忍着剧痛爬进了旁边猪窝棚里。后来日军不见秃子的尸体,循着血迹寻找,将秃子拉出,在他的身上踩踏,一直踩到血从胸膛里咕嘟咕嘟往外冒,才罢休。
日军在东黄泥的这次残杀,从上午7点继续到10点,共杀死村民136人,伤残23人。
9月14日(农历七月二十三)清晨,东、西柏坡村的人们正起床。“鬼子来啦!鬼子来啦!”呼喊声一声紧接一声。村里人们携儿带女,赶紧向村东岭上跑。日军象豺狼一样扑向人群。王锦中媳妇齐骛骛已有好几个月的身孕,怀抱两岁的儿子,拉着8岁的闺女,也跑在人群里,日军追上来,用刺刀刺她女儿,齐鸾鸾用身子遮挡孩子被日军刺刀戳伤胸口,她忙用手去夺日军的刺刀,刺刀削去她几个指头。日军又连刺几刀,把齐驾驾刺死。又一名日军将她女儿的头砍落在一边。两岁的儿子爬在母亲身旁的血泊里,哭饿而死。
阎志和、阎志中弟兄等人被抓住,日军用刺刀穿死阎志中后,正翘起脚擦刺刀上的血时,阎志和、刘孟华趁机顺沟脱逃。8岁的阎更有,其父亲、母亲、妹妹都被杀死,阎更有被刺13刀。事后,叔父背回阎更有,没有药治疗,刀口化浓生蛆,经百般护理始得残身幸存。至今脊背上还有好几处伤疤。这一天,东、西柏坡,共有81名同胞惨遭杀害。
通家口村北有座山,叫杏山,在日军“扫荡”中,人们不能在村里住宿,就在杏山沟掏洞藏身。9月14日,天尚未亮,敌人就占据了杏山的东西山梁,把杏山沟围了个水泄不通。早饭时,数百名日伪军东西一字儿摆开,象梳笆一样。由上而下梳下来,每块地、每个沟豁、土岸都要搜寻几遍,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刺,一个也不放过。敌人发现土窑洞后,就把群众叫出来,走出一个刺死一个,不出来就往洞里扔手榴弹,机枪扫射,塞柴禾烧。只在任永胜坟地上岸下的一个窑洞里就被日寇杀死17人。藏在庄稼地里的人也都被敌人就地刺死。
三个鬼子把捉到的24名群众排成一队用刀砍。第一个是封仁英,敌人一刀下去,仁英的头和半块膀子被削去。封虎妮、封福亮见此惨状拔腿就跑,他俩跳岸,越沟,敌人开枪射击,但未打中,方得逃出虎口。其余22人全被敌人大刀砍死。
封茂林被三个端着刺刀的鬼子围住,两个鬼子从东西两边同时向他刺来,他撤步闪身,退到后边,敌人刺空,他双手一伸同时抓住两个敌人的枪管,猛然向下一压,两个敌人夺不走枪,也挑不起来,胆颤心惊。在敌人愣怔之时,他双手将枪向上一拨,把两个敌人弄了个侧棱。他趁机疾风般逃去,捡了条性命。这一天在杏山沟杀死96人,抓走20人,抓走的其中4人被杀,16人逃回,共100人死难。
“拿着干粮背着被,鬼子不走地里睡。”这是南庄一带群众在抗战时期唱的歌谣。他们是这样唱的,也是这样做的。1941年日军秋季大“扫荡”,南庄一带群众,以张大沟、大小岭背为藏身之地。为了秋收种麦,老弱病残者躲在沟里,年轻力壮的回村生产,边战斗,边生产,边与敌人周旋。9月14日两点钟左右,突然一股敌人从水门崖渡过滹沱河,向南庄一带扑来。这时,正在河畔站岗的自卫队员王增增、王正吉一见有情况,马上跑回村里报告。留村的干部和群众疾速向北山张大沟转移。敌人进村扑了空,也向北山追来,把张大沟和大小岭背团团包围。
天亮后,日军开始搜山,见人就杀。王为汉一家躲在小土窑里,不管敌人怎样吼叫就是不出来,鬼子窜进窑里一阵乱刺,将他一家6口人全部刺死。王增位一家4口也被同样刺死,死后还被开膛剖腹,扔进火中烧焦。敌人还抓住南庄14人,逼他们到王胜庄、王胜达的打谷场上,每人抱一捆带穗的谷桔堆在一起,然后,鬼子点燃大火,把14名无辜百姓用刺刀逼进火堆。王银雪被刺未死,刘大被刺后趁敌人不注意滚进旁边一个土坑内装死,除这两人逃脱外,其他12人全被烧得焦头烂额,尸首难辨。敌人一边杀人,一边奸淫妇女。有的妇女被轮奸后,还被敌人用刺刀插入阴道活活搅死。
村公安员王石头,被敌人搜出公章。敌人逼他供出谁是干部,公粮藏在什么地方。王石头只字未吐。敌人打得他皮开肉绽,昏死几次,用凉水喷醒再问,但仍一无所获。最后敌人竟将他绑在树上开了膛。
王清太奔跑在大渠埂上,迎面碰上一个鬼子。鬼子的枪在肩上斜背着,王清太不等敌人摘枪,窜到跟前伸手便夺。鬼子着了急,一口咬住王清太的鼻子,王清太一手抓枪不放,一手抠住敌人的腮邦子用力一撕,敌人惨叫一声松了口,丢了枪。王清太持枪正跑,敌人边追边喊。其他敌人听到喊声,两边堵截。王清太见势不妙,把枪投入水渠。他趁日寇下水捞枪之机,抽身跑脱。
这天敌人杀死南庄群众70人,飞机炸死两人。
北庄村北有条山沟叫木虎峪。这是附近村民在敌人“扫荡”期间集中隐蔽的地方。那日,天还不亮,敌人包围了木虎峪。在一个土岸下有五个窑洞全被敌人发现,日寇吼叫着往洞外撵人,出来一个杀一个,不出来的就塞进柴禾烧死。齐兵兵一见日寇如此残暴,怒不可遏,猛扑上去,夺敌人的枪支,和敌人撕打在一起,另一敌人窜过来,一刺刀刺进齐兵兵的胸膛。齐兵兵受伤后纵身跳入水池中,因流血过多而牺牲。日寇在这眼土窑内外,共杀死男女老少30多人。
日寇对留村逐户逐屋进行搜查。史双成的奶奶86岁,张立志的奶奶70多岁,她们藏在家中,被敌人搜出,拽到大街上,推进火中,活活烧死。
敌人的残暴激起了人们的万丈怒火。封雄伟手持菜刀,隐蔽在路边一十茅房里,待大队敌人过去,一个鬼子独自走来时,他一个箭步窜出,将刀放在敌人脖子上,说,“你叫喊,立即杀了你!”敌人束手就擒。
这次屠杀,封玉杰、封玉春兄弟家7人,就有父、母、姐姐和两个弟弟5人被杀;张锡锡一家5人,父、母及兄妹4口被杀,4岁的张锡锡肚子上也被敌人捅了一刀,由他大伯扶养成人。史松寿一家5口,娘和妻、儿3口被杀。这一天,北庄一村就被杀死55人,烧房629间,抢走牲口52头,羊146只,猪6头,粮食212石,被褥179条。
盖家峪村北有条山沟——张家沟,山大沟深沟岔多,是我“前卫”报社所在地,也是附近群众在敌人“扫荡”时转移的地方。9月14日,敌人包围了张家沟,见人就杀。只在下半沟就杀死我同胞51人。在盖家峪村搜出老弱病残12人,也全部用刺刀刺死。这天共杀我无辜百姓63人。
燕尾沟是个只有40户、240口人的小山村。1941年9月14日,在地名叫方家沟的一块玉米地里藏着30多逃难的群众。敌人在山梁上“嚓嚓”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正在这时,任青荣吃奶的小孩要哭,万一哭声把敌人引来,哪里还有这30多人的命在?青荣万般无奈,使劲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孩子的脸憋得铁青,昏厥了,青荣才松开手。孩子还过气来,又要哭,青荣心一横,又捂住他的嘴,就这样让孩子昏死过去三、四次,直到日寇撤离。
齐秀荣、任六保不幸被敌人捉住,逃回家来后,得了精神病,不久就死了。
村长任福增、武委会主任任五多残遭杀害,任二珠一家6口,奶奶、母亲、哥哥、妹妹4人被杀。全村被敌人杀死17人。
西沟是座落在烽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庄。9月14日,日寇进庄,逢人便杀。游击队长魏茹发现敌人,飞速奔跑,敌人持枪紧追,眼看就要追上,魏茹急中生智,拾起一块石头大喊一声:“看家伙!”用力向追敌砸去,正中敌人胸部。只听哎哟一声,敌人倒地,魏茹逃跑。
这天,敌人在西沟杀死齐黑黑、魏三哑叭、唐双……、靳黑四、韩扣驹和他的母亲、姐姐、外甥共9人。
9月14日,日军由汉奸蚂蚱带路,奔袭白家庄村,村里人们都逃到村西的狼窝峒里。敌人进村扑空后,就到狼窝峒一带山里搜索。6岁的冀连五和他母亲每人被穿三、四刀。李荣山和其父母,李振林、李振堂、李振昌、李全福母子、李桃老父子和李太妮都被杀死。自卫队员冀三牛,身高力大,一个鬼子用刺刀刺他,他闪身躲过,扑向敌人,把抢夺去。这时,另一敌人开枪,将冀三牛打死。敌人抓住李树国,让他带路,奔袭刘家沟。李树国领着敌人,转湾子,绕山梁。敌人发觉后,将他刺死。这一天,在狼窝峒杀死白家庄村21人,伤6人。
1941年秋,日军大“扫荡”开始后,占据了陈家院,把这里作为临时据点。每天天不亮就出动几百名日军进山沟、村庄搜查。把抓来的老百姓关在李英龙家的院屋里。李家院南北房各7间,东西厢房各5间,北边是七、八尺高的围墙。日军四面放着岗哨,戒备森严。
一天,日军把抓来的人们从屋内驱赶到院子里。一个日军头目站到院子的台阶上,面对被抓的人指手划脚地训完活,接着挨个地审问。
先拉出陈家院村游击队长霍七十。日军逼问他八路、干部在哪里?他回答说不知道。日军打了他两个耳光,把他捆了起来,拿棍子敲他的头,厾他的嘴。霍七十挺着胸膛一声不哼。日军又让另一个家伙给他松绑,狂笑着说:“不杀的说!”这时,霍七十突然拔腿闯出门外,钻进街上一大群日军里去。日军一下子炸了营。霍七十横冲直撞,串街越墙,一直跑出村外。几个日军紧追不舍,一枪打中霍七十的臀部。霍七十用手捂着伤口,挤命跑到大村(村名),昏倒在街上。当时大村住着的八路军见霍七十被打伤,千方百计地进行抢救。由于流血过多,没能抢救过来。
李公吉是小北头村人。日军审问他时,看他长相不象庄稼人,说他是八路的干部,要他说出八路军的仓库存哪里。李公吉说他是开药铺的,日军又说:“你的,药铺八路的开!”说着就是一阵棍棒乱打。李公吉被打倒在地,不省人事。
就这样审问了一天,被审问的人宁死不屈。日军用剪子铰光了人们的头发,在头上抹上一层黑油,又把人们关进屋里。
9月13日上午,几个日军来到关人的屋里哇啦了一阵,把赵春玉等9个年轻人押出去。一个伪军横眉瞪眼地说:“明天送你们回老家去!”说完,又把人们关进屋里,还上了锁。
9月14日,天还不亮,日军在李英龙家的房顶上架起机枪。另有200多个日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站在衔上、门口、院内和猪圈周围。一个日军开了锁,踢开屋门,把抓来的人两个两个地押到猪圈旁边,强迫跪下。日军挥舞大洋刀,动手砍人的脑袋。砍下脑袋,随即把尸身踢进猪圈里。有的不跪,日军就用刺刀从背上刺穿。大约从6点起,还不到10点就把抓来的40多人都杀害了。尸体填满了猪圈。日军还将砍落在猪圈边的脑袋踢来踢去,狂笑取乐。小北头村李二保和他儿子的脑袋,还有吊里村苏喜才的脑袋,就曾被日军那样踢着玩。
日军在陈家院村猪圈一处,共屠杀我同胞42人。同日,在村东水井旁又杀死14人,还在村北土窑里杀死18人,连同霍七十共残杀75人。
1943年9月,日军调集四万余兵力,对我晋察冀北岳区,特别是平山和阜平两县,进行了三个月毁灭性的大“扫荡”,在平山制造了13起大惨案,杀我同胞2966人。
尸骨堆成堡垒群
平山县瓦口川的东北部,有三个村庄,叫樊土沟、冷泉和湾子。这里山川纵横,峰峦起伏。附近的黄中寨、北顶和王母观山,是群峰中最高的三座山峰,地势极为险要。1939年至1942年,我晋察冀军区司令部曾住在瓦口川的宅北、陈家院一带。
1943年2月,日军占领了南甸镇,沿南甸河,北起青炭,经安里、南甸、胡家町,到王母村建立了第二道封锁线(第一道在灵寿)。9月19日(衣历八月二十),日军又向西蚕食20里,在湾子、冷泉、樊土沟一线,建立了第三道封锁线。湾子村北的王母观北山,冷泉北边的北顶,樊土沟西边的黄巾寨,海拔千米以上。站在黄巾寨,西可望洪子店、夹峪一带;南可望大吾川;东可望三汲和灵寿县;西南瓦口川的赵家庄,陈家院、宅北、会口,都在炮火射程以内。站在北顶和王母观北山,北可监视灵寿县的陈庄、宅头一带;南可控制南甸地区。
日军秋季大“扫荡”开始后,从无极、藁城、赵县、栾城、元氏、赞皇、获鹿等县抓来四、五千名民伕,又从平山县抓来一大批百姓,在这三处建堡垒,修公路。经过一冬一春,筑起三组堡垒群:第一组以黄巾寨为主,山上建堡垒三座,山下樊土沟两座;第二组以北顶为主,山上建堡垒三座,山下冷泉两座;第三组以王母观北山为主,北山、黄土尖、索拉尖、屹拉尖建堡垒八座,北山为日军司令部,还建房五、六十间;山下湾子村建堡垒两座。日军为修建这三组堡垒群,共残杀我同胞1800多人。当时老百姓说:日军的堡垒群,是用我同胞的尸骨堆起来的。
抓来的民伕,在日军刺刀威逼下,上山建堡垒、修公路。山高坡陡路难行,从山下往山上背石运料,往返一趟,20余里。活重又累,还不让吃饱,有时还断顿。民伕是秋天抓来的。入冬后,他们的衣服都磨烂了。寒风凛冽,钻心刺骨。在零下十五、六度的隆冬,身无棉衣,肚里无食,一个个冻得浑身青紫。人们把装水泥的草袋子或纸袋裹在身上当衣服。人们干活稍有怠慢,日军就用枪托、棍棒毒打,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每天都有人冻饿而死,多时达四、五十人。
日军怕人们逃跑,各处布满岗哨。逃跑被抓回的,破日军枪挑而死。追不上的,开枪打死。尽管如此,每天总有人逃跑。
黄巾寨上有个被抓去修堡垒的老人,60多岁了,受不了日军的折磨,逃跑被日军抓回。先是动用各种酷刑,最后一刀将老人的头砍下来,用稻草绳把老人的头拴挂在树上示众。第二天,王陈庄的民伕来做工,一个日军喊:“小孩的过来!”将十八、九岁的安兵子和杨狗子叫到挂着人头的树下,用手比划着,让把树上的人头解下来。安兵子说,“太君,我上不去。”日军用刺刀指着安兵子的胸口,“你的,不上去死了死了的!”安兵子无奈,只好上树把人头解下来,日军又逼他到河沟边给人头洗脸。洗净后,日军把削尖的木板栽在路旁,将人头插了上去。又逼着杨狗子用茅草棍儿把人头的眼皮支起来。板上写着:“谁再逃跑,如此对待!”那老人的头一直在那儿插了两个多月。那时,樊土沟村周围不过十几步远就有一个这样插着的人头。
日军在“扫荡”中从南庄村抓往王荣荣、王二艮、王汉杰、王三锁、王发发、王更雪、王录录和王二拴9人。这些人被抓到黄中寨,塞进一个地窖子里。这里原已塞满了人,又象插萝卜一样往里塞。经常两、三天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还逼着人们上山背石运料修堡垒。王三锁饥饿难忍,把他那破棉衣的烂棉花都揪下充了饥。放卯不定时,人们经不住非人折磨而死在窖子里的人,就被日军拉出去扔到野外。王二拴瘦得皮包骨头不象人样,日军见他死在旦夕,也拉了出去,扔到野外。王爬到一个山庄上,被老百姓背回家去,抢救护理,侥幸活了下来。南庄村被抓去的9人,除王二拴外,其他8人全都死在山上。
时值数九寒天,有的民伕逃跑被日军抓回后就把他们弄到房顶上,扒光衣服,反绑双手,用铁丝穿起来,跪在刺骨的寒风里挨冻,有的穿鼻子,有的穿耳朵,有的穿锁子骨,有的穿脚后跟大筋,在岗楼里看守的日伪军还不时地神动穿入的铁丝,不过一两天功夫,大都被折磨而死。有一两个不死的,被日伪军踢下房顶,拖到村边活埋。樊土沟村边就有五个这样的土坑,小坑埋20个人,大坑埋六、七十人。
民伕辛智忠回忆说:“鬼子怕民伕逃跑,把所有民伕12个编为一个班。班里逃跑一人,除杀逃跑的,再杀班里一人。后来增加到某村逃跑一人,再杀一个同乡人。有一次,被电子抓回4个逃跑的,都是瓦口川的老乡。鬼子把院中的民伕都赶到一个打麦场上,让围成一圈,圈内是日伪军押着的那4个人。圈外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伪军。一个日军头目先训话,然后当场将这4个人砍了头。血冒一尺多高,头滚出老远。在樊土沟,20天内象这样的杀人就有4次。”
日军残杀民伕,花样极多,如洋狗撕咬,开水浇头,刺活靶,挂天灯,还有的叫什么“摔烂柿子”,黄巾寨北顶、王母观北山,有几十丈高的悬崖,年老体弱的民伕,或干活稍有怠慢的,便被踢下悬崖,落到崖底,被摔成“烂柿子”一般。仅黄巾寨西崖,被摔死的就有200多人。
一笔血债
温塘乡焦家庄村办公室的前院里,矗立着一座“纪念碑”,碑文是:
一九四三年秒,日寇盘据[踞]焦家庄二十八天,屠杀群众三井两猪圈,约四百人,其情之惨,目不忍睹。我们已踏进新民主主义社会,建立了革命基地,望同胞们坚持抗战,团结进步,以革命的热血讨还这笔血债,为死难同胞报仇。特建此碑,以资纪念。
平山县第六区公所各界抗日救国联合会
中华民国三十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1943年,日军纠集三,四万兵力,从9月16日到12月15日,对我晋察冀北岳区进行历时三十月的大“扫荡”。
9月23日(农历八月二十一)凌晨,日军占领了焦家庄。焦家庄党支部根据反“扫荡”的需要,将游击村公所设在邻村景家庄,领导群众坚持斗争;游击组在焦家庄村东的黑石岭上设下岗哨,监视和骚扰村中的日军。
日军发现我黑石岭上有岗哨,企图把它搞掉。一天拂晓,日军偷偷地从西沟爬上山来,被游击组发觉。当日军爬到半山腰时,枪弹、手榴弹一齐射向日军。日军纷纷滚落山坡。突然,北面和东面的日军也肉游击组包围过来,包围圈越来越小。游击组指导员张成义命令:“我作掩护,你们快撤!”在张成义的掩护下,游击组冲出了日军的包围圈,张成义子弹已尽,甩出最后一颗手榴弹,一跃而起,同日军展开肉搏。最后寡不敌众,身陷日军手里。日军用皮鞭、木棍毒打张成义,用刺刀扎他的双腿。他英勇不屈,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华民族万岁!”残暴的日军割掉了张成义的舌头。他怒目瞪着日军,日军又挖掉了他的双眼,最后,张成义壮烈牺牲。
日军占据焦家庄以后,每天到周围材烧、杀、抢、掠,抓民伕,把抓来的群众关押在李录子、李正明、李高梁等几家的屋子里。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经常毒打、审问。每天还逼着人们到各村去为他们运粮。对被折磨得走不动的就铡、砍,烧、刺,死后扔到井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惨遭杀害。
一天深夜,被抓的难胞们相互耳:“伸着脖子等死,不如和鬼子拼!拼,才有活的希望!”大家商定第二天行动。次日,当日军再次驱赶着人们走到街上的时候,共产党员齐老印用眼睛扫了一下后面的同伴,人们心领神会,接着齐声高呼:“同胞们,和鬼子拼呀!”喊声未落,几个押队的日军早被挣断绳索的人们用石头、砖块砸得死的死,伤的伤,躺倒在街上。这时,大批的日军闻声赶来,包围了反抗的群众,人们赤手空拳和日军搏斗,日军兽性大发,机枪、步枪一齐扫射,人们一批批地倒下,躺在血泊里。尸体被日军投入井里。8个卡被打死的群众,遭日军百般毒打后,也被砍死扔入井内。红草洼史方被押到井边,没等日军刺他。一个箭步审到井里,钻到井壁旁的一个驴骨架子下面,日军往井里扔石头也未将他击中。井里百十具尸体,血肉模糊,腥气熏天,他一直坚持到半夜,才从井里爬了出来,死里逃生。这次被杀投到李正明家井里的有105人。
李高梁家的井口上搭着两扇门板,上面放着铡刀。日军把群众铡成两截和三截扔入井里。日军在这里共铡死160人。井边的墙,被染成了血墙。溅在墙上的血,结成厚厚的一层血痴。
李录子家的井里塞满了110具尸体,完全是大刀砍死的。被日军残杀我同胞的尸体还堆满了王顺心、贾有录家的两个大猪圈。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三井两猪圈”。其实全村10口水井,井井都有死人。日军在焦家庄盘踞28天,共残杀焦家庄和附近村庄群众400余人。同时,还砍光全村所有树木,烧毁700多间房屋。群众的农具、家具、衣服、被褥也被焚毁。一个风景秀丽的山村,变成了一片废墟。
柏叶沟血案
柏叶沟位于平山县西部深山山区的柳林河畔,是晋察冀边区的腹地。附近村庄住着边区银行、四分区供给处、卫生处等单位。1943年秋冬,日军对根据地,搞了三个月的大“扫荡”,柏叶沟是日军“扫荡”的重点之一。
1943年12月7日(农历十月十一)深夜,日军黑田支队由汉奸张树俭(解放后被镇压)带领,分四路包围柏叶沟。8日凌晨,日军摸进村里,挨家挨户进行搜查。正在熟睡的100多名群众,被砸门而入的日军逼到柏叶沟下庄梁四小家的北屋里。房前屋后站满了日伪军,他们把老百姓的门窗、家具堆在一起,点着火焚烧,还烧了一大锅开水,扬言要火焚、锅煮我同胞。
刽子手黑田,从人群中拽出梁贵文的儿子梁丑小。“谁是干部,八路的哪里去了?说了皇军糖块大大的有!”说着拿出一把糖塞在梁丑小手里。“不知道!”梁丑小一边说一边把糖块扔在地上。黑田抽出东洋刀搁在梁丑小的脖子上:“小孩,你的不说,死了死了地!”这时汉奸张树俭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孩子不要怕,说出谁是干部,给你好吃的,还送你回家。”梁丑小瞪了那汉奸一眼说:“不知道!”那汉奸打了梁丑小一个嘴巴,随即将梁丑小提起来,摔在地上,梁丑小口鼻流血,昏了过去。
梁贵文眼见儿子昏了过去,便一边破口大骂日军和汉奸,一边用力挣脱绑绳。穷凶极恶的日军用枪托猛砸梁贵文的脑袋,鲜血染红了他的棉衣。梁贵文往前猛一扑,咬住了日军的手指,那日军痛得哇哇直叫。这时,凶恶的黑田便举刀将梁贵文劈死。
日军继续逼问群众:“谁是粮秣主任?八路哪里去了?不说统统死啦死啦地!”群众用沉默回答日军的咆哮。日军从人群中把邻村一个外号叫“小财迷”的人拉了出来。许多群众一看事情不好,主动用身体挡住村干部。
日军押着“小财迷”,从人群中找出了村干部梁贵武。日军让梁贵武带路去找粮食。梁站立不动,日军用皮鞭抽打他的脸,停鞭后继续逼问,梁说:“粮食是让人吃的,不是喂狗的!”日军气得暴跳如雷,用木棍、皮带、枪托又是一阵乱打,梁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淌,仍然不屈服。日军把他的棉衣脱去,往他身上倒开水,把他推到开水锅里烫,后来又把他推进火里。水烫火烧,梁贵武始终刚强不屈,最后惨遭日军杀害。日军一无所获,一怒之下,把“小财迷”也杀了。
日军又用刺刀刺梁向才,梁用力拨开日军的刺刀,日军把他捆绑住,梁用嘴咬断绳子,趁日军不备冲出院门,其余群众也跟着向外冲。日军红了眼,机枪、步枪一齐朝人群扫射。刚刚跑出院门的人被日军追上砍死。瞬息间,我86位同胞的尸体倒在了梁四小家的院子里和附近的街道上,其中柏叶沟村65人,邻村21人。日军还烧毁柏叶沟村房屋100余间。
岗南惨案
1943年12月11日晚上,日军黑田支队从苏家庄出发,兵分两路奔袭岗南。
日军挨家挨户把全村群众逼到曹玉庆的大院里,门口、房上架起了机枪,四周站满了日军,一个挎大洋刀的日军问:“谁是八路的干部?”人们沉默不答。
日军从人群中拉出16岁的曹兵英。“小孩!谁是八路的干部?武器粮食的藏在哪里?”
曹兵英仰头不语。日军恼羞成怒,“飕”的一下抽出大洋刀,搁到曹兵英的脖子上:“你的不说,死了死了地!”曹兵英扭头盯住那日军说:“不知道!”那日军气得暴跳如雷,把大洋刀向上一指“哼”了一声,一群日军上前,把曹兵英拖出去活埋了。
日军的残暴,激怒了群众。他们用眼神传信,互相解着绑在手上的绳索,当曹狗狗给别人偷偷解绑时,被日军发现,拉出刺死在猪圈里。接着,逃跑未遂的曹秀林,被日军马队抓住砍了头。
日军接着又杀害了曹建中、曹太山等8人,然后又把模范队长曹更祥拉了出来。“你的,八路军的模范队长!”曹更祥怒目不“武器,粮食的藏在哪里!”“不说死拉死拉地!”日军用刺刀戳着曹更祥的胸口。
“落到你们手里,我就没有想活!”
日军即把曹更祥吊在门楣上,用枪托、木棍毒打。尔后又将曹更祥拖到村东一个水沟边,用刺刀刺向曹更祥的脖子,曹双手夺枪,日军死命往回一拽,刺刀拉断了曹更祥的手指。曹继续和日军搏斗,最后被日军连刺数刀,推入水沟,昏了过去。
日军的残暴并没有使群众屈服,妇救会主任刘振九,被日军头朝下倒挂在梯子上逼问,刘振九闭口不说,日军将她倒插进水缸里,一会儿又抬出放在地上,用杠子压出肚子里的水,继续逼问,刘振九始终守口如瓶。
日军在曹建章的大院里,又逐个地逼问:“八路的粮食藏在哪里?……”
人们一个个宁死不屈。曹新太推倒日军门岗,人们冲了出去。日军用机枪扫射,曹新太、曹五追、任勇贵、曹春吉等5人惨遭残杀。
日军把岗南村成年男子拉出来,用一根绳捆绑两个人,每人扛一捆高粱秸,带到尚家湾村北一条大沟边,分作三摊刺杀,直杀到太阳西下,然后把高粱秸堆到尸体上点火焚烧。
日军在岗南村,一天内共杀死和烧死135人。其中东岗南40人,西岗南53人,附近村庄42人。
反“扫荡”结束后,晋察冀边区派来了慰问团,为死难者召开了追悼会。
东西岗南的群众人人披麻戴孝。“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为死难烈士报仇!”……愤怒的口号声响彻云天。人们化悲痛为力量,父送子、妻送郎,兄弟相争上战场。当时就有100多名青壮年头戴孝帽参军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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