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沃尔顿·沃克将军认识到,他部队的前进已经超越了安全界限。韩国第2军在云山周围地区瓦解了,使美国第1军的右(东)翼完全失去保护。沃克开始把第24师撤往南部,以防止整个第8集团军陷入困境。
10月31日,威洛比开始出尔反尔。他在《每日情报综述》的一长段“评论”中,引用了他精心挑选的、他以前对中国人介入报告所做的一系列早期警告(不妨在此提一句:当时他并不看重这些报告,认为它们不甚可靠或无法证实),并且还说目前的报告“大概是言过其实了”。无论如何,这是他第一次说“必须更为相信”中国人已经到达朝鲜的报告。
10月28日,韩国军队在该地区又投入了一个团。该团在球场洞附近遇到了中国人设置的路障,在美国空军的近距离支援下才得以逃脱。然而,当夜幕降临、空中掩护终止时,中国人又击毙或俘虏了几个没有逃到山里去的韩国士兵。该团3 552名官兵中,仅875人逃了出来。到10月29日,韩国军队的推进已告停止,整个韩国军团被迫后撤40英里至清川江。
韩国另一个营急急忙忙地沿同一条道路向前推进。它虽然没有赶走中国人,但却抓了两个俘虏。其中一人说,中国军队从10月17日起就在山中待机,伏击向前推进的韩国军队。
沈所在的部队有大约2 000人,10月19日离开边界以北18英里的“满洲”汤山,乘火车抵达鸭绿江边的安东。他们发了北朝鲜军装,并奉命在被俘时保持沉默,会说朝鲜语的例外。然后他们通过一座新近架设的木桥越过鸭绿江,并进入山区。军官告诉他们,美国在朝鲜有10万人,中国要派“60万人去打败美国”。
10月29日,韩国军队的一整个军团在战场上被彻底打垮,其对手是中共野战军的三个整军。此时此刻,威洛比所承认的仅仅是:
看来有可能是为数不详的中国人加入了……北朝鲜部队,以协助边境地区的防卫。然而,由于只抓住了几个俘虏,以及说法上自相矛盾,因而此时此刻还不能做出进一步的结论。还没有迹象表明中国共产党的军队已在进行公开干预。
韩国士兵放心大胆地跳下卡车,呈扇形展开,以赶走他们的指挥官所想象的一小股北朝鲜阻滞部队。但是大祸临头了:对手是大批中国人,他们在后来的交火中把韩国的这个营打得溃不成军。在几分钟的时间里,该营就伤亡惨重,750人中有350人被击毙、击伤或被俘。
令人奇怪的是,在左翼,联合国军仍在急速推进,其对手仍然是北朝鲜人民军,没有发现中国人。
在以后的几天里,中国人介入的迹象日益增多,其数量之多,以致不能够再等闲视之。麦克阿瑟对此发表了一篇声明,大意是中国人夺走了他那唾手可得的胜利,这种做法不光明正大。他指责“共产党人”派遣“别国的共产党军队”越过鸭绿江,并且在“满洲”边界以北“拥有特权的庇护所”集结了可能的增援部队(麦克阿瑟看来的确按捺不住挖苦那些华盛顿官员,他们命令他必须把战争保持在中国以外进行)。他接着说:
次日清晨,中国人沿公路直捣温井,驱逐和击溃了韩国守军的残部。当韩国军队的另一个团赶来救援时,也与人数密集的中国人遭遇,并损失了该团所有的车辆和三个炮兵连。
在西线的清川以北至云山地区,韩国第1师在10月25日也遇到了中国人。当天早晨,这些韩国军队平安无事地前进了几英里,然后遇到了路障,并遭到迫击炮的猛烈袭击。韩军坦克猛烈开火冲破了路障。当天下午还抓住了一个俘虏。这个人穿着北朝鲜军装,但一经审讯就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沈重三,30岁,中国共产党军队的二等兵。他讲了如下情况:
乍一看,抓到的俘虏似乎是一群缺乏训练的乌合之众。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正式标记,虽然其中几人用墨水在他们的军上衣里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和部队番号。他们的常服里絮着厚厚的棉花,通常是深黄色,与朝鲜荒山秃岭的地貌颇为协调。军官服装的不同之处仅仅是在裤线、上衣左面、领口周围和袖口有红色滚边。棉军装在干燥天气中十分暖和,但浸水后无法使之干燥。在棉装里面,中国人穿的是夏季军装和他们碰巧有的任何衣服。布鞋没有鞋带,鞋底是橡胶做的。
10月25日上午,韩国第6师的一个营从位于交叉路口的小村庄温井向西北方向运动,这是计划向40英里外鸭绿江边的碧潼推进的第一个行动。早上的行动开始时十分顺利,该营在几小时里向前推进了大约8英里,接着就遭遇到了敌军火力。
难民们带来的消息说,大批中国军队正在南下,这使遭到痛击的韩国士兵愈益惊恐。第5骑兵团团长哈罗德·约翰逊上校力图建立一个防御阵地,这时他看见了正在后撤的韩国第2军。“他们是走在路上的一大群木然的士兵——不理会过往的车辆,不理会他们周围的所有事物。他们是一支彻底溃败乌合之众。……”约翰逊想起了菲律宾,二战初期他曾在那里服役。他觉得丧魂落魄的南朝鲜人其表现和表情,恰似美国人在巴丹投降前夕他所看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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