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陈小姐,今天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在一边听CD,一边做健美操。”
“听CD,做健美操?”
李国中起疑起来了:“你不知道五点钟你的父亲要举行婚礼嘛?”
“当然知道,不过后来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通知说婚礼要比原先的晚半个小时再举行,所以我就先练健美操了。”
“哦?你也接到电话通知说婚礼时间要延后。那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的是男人女人?”
“是个女人,时间嘛,我记得是父亲离开后不久,四点三刻左右吧。”
“四点三刻左右?你肯定?”
“是啊,我肯定。因为风暴过后,父亲特地来我房间看我,我们聊了好久直到发现时间快来不及了,他才匆匆地跑上楼去,那时我们都看了墙上的钟,时间是四点三刻。”
“原来如此,陈亚明原来之前在你的房间,那么他和你还说些什么呢?”
“说了些关于我母亲的事。”
她铮铮地望着李国中。
“你父亲还爱着你的母亲?”
李国中这个问题提的相当得蹩脚,引得陈彩翼突然间就大喊了起来:“那当然!我丝毫不怀疑我父亲会永远爱着我的母亲!!”
“哦,哦,那当然。”李国中有些惭愧地去看看萧子铭,希望他能够帮他解围。
“可是,陈小姐。”
“什么?”
“既然你父亲一直爱着你的母亲,为什么又要娶……孙小姐为妻呢?”
“这我怎么知道?”
依旧是不成功的提问,这一次连萧子铭也不管用了。
“可是,陈小姐你父亲和你谈了那么久,难道就没说起你的新妈妈?”
“那个女人不是我新妈妈,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叫石康美,她在十年前已经生病去世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将整句话完整地吐出来,眼睛里面的柔弱变成了刚强。
“可是陈彩翼小姐,你父亲真的没有跟你说起一点孙小姐的事,他没有说他为什么要结婚吗,他是否真的和孙小姐相爱……”
“没有,他没有说。我爸爸从来不跟我说他和其他女人的事,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陈彩翼突然站起来,歇斯底里地舞着手里的邦尼熊,接着突然间脚一滑,人摔倒在了地板上。
“陈小姐,你,你没事吧?”
萧子铭赶忙过去看,只见她歪着身子,双手抱着蜷起的左脚脚踝,脸上露出痛苦不已的表情。
“我……我脚扭了。”
痛苦变成了一种伤感,她看着蹲下身子为自己捧起脚踝的萧子铭,人一下子支撑不住地拥抱了上去,然后就是长久以来积蓄在心里面的痛苦之大爆发。
看着被陈彩翼抱着,尴尬不已、手足无措的萧子铭,李国中耸耸肩,有些恶作剧地笑了一下,说:“你就在这里先陪着陈彩翼小姐吧,有事我会再找你的。”
“嗯……很奇怪啊。”
“什么地方奇怪了?”
“电话,陈彩翼接到的电话。”
“电话怎么了?”李国中一时间想不出奇怪所在,他看着网维,正想让他再解释一下,房门又敲响了。
进来的是保安大金刚和一个穿着水手装的年轻服务小姐,大金刚看了一眼网维,然后必恭必敬地向李国中行了个礼:“报告Sir,我是该隐号游轮的警卫金子雄,受命令前来接受你的指挥。”
“哦,好好,那么你呢?”
李国中观察了一下这位动作片看多的保安,将视线转移到了边上的服务小姐。
“我叫仝曳沅,是这艘船上所有服务生的领班。”
“好。我问你,藤夫人说有人打电话找她丈夫,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是我打的。”
“是你,什么时候打的,你打电话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他要一些晕船药,你知道刚才风暴过两岛之间时,这艘船在摇晃,船上有许多人都来问我们要晕船药,我见都快用完了就问藤先生再要一些。”
“哦,明白了,那么你是在什么时候打这个电话的?”
“就在风暴过后,那时就快九点了。”
“那么之前,你有没有也打过电话呢?”
“没有。”
“没有,你能肯定?”
“当然。今晚上我只打了一个电话。”
仝曳沅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其他人呢,她们有没有可能打呢?”
“其他人……你是说其他服务生。我想不会,他们没有那份权力和义务。”
“没有那份权力和义务,这个我承认。但是对于一些突发情况也不会吗?”
“长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来说明一下,我听说今晚上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架,那么会不会那时你正好不在,所以有人打了电话呢。”
“有服务生打架……?长官你听谁说的。这事绝对没有,而且我也不曾离开过我的那些姐妹。”
“这个可不对。”
网维悠哉悠哉地插了句话:“李警督,我想对电话的调查现在还不重要,重要的应该是先把藤伽龙找到。”
“嗯。那好的。”
李国中点点头,站起来命令金子雄道:“立刻组织全船的保安、水手,和其他有空闲地人员在全船除了有宾客的房间进行搜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藤伽龙的消息,不管他是死是活。”
“Yes,Sir。”梦寐以求的金子雄终于有了一次实战警察故事的机会。
搜查工作的不顺利,是出乎李国中他们的意料的,从这艘巨轮的顶层甲板开始,到最后底层的船舱,金子雄带领他的保安小分队对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过道,每一个犄角旮旯都进行了严密的调查,但总没有发现藤伽龙的身影。
不停的失败报告使得金子雄往返于网维临时指挥室的频率越来越大,而同样在李国中的额头,皱纹随着报告的次数而逐步地递增。网维放下手中对案件记录和分析的笔,喝了口咖啡,缓缓地说:“看来我们这位藤伽龙先生凶多吉少了。”
“你也这么认为?”
“十分明显的道理,藤伽龙的突然失踪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畏罪潜逃,躲了起来;第二他也是凶手的目标之一,那个电话把他唤出去后干掉了他。而要找一具尸体则是比找一个活人难的多。”
“而且,他也有可能已经被扔进了海里。”
江泉为两位侦探续上咖啡,说出自己的观点。
“泉,你认为他会被扔到海里?”
“难道不可能嘛?”
“可是江小姐,如果有人被扔进海里,我们是可以听见声音的。”
“如果是趁刚才暴风过境的时候呢?藤伽龙在那之前已经被骗出去了,难道不是吗?”
“是的。”
李国中比较为难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难办了。”
“不,李警督,藤伽龙不会被扔进海里。”
“为什么?”
“因为凶手很可能是个女人,所以她没有时间和力气在杀死藤伽龙以后再把他从甲板上扔到海里。”
“凶手是个女人!”江泉和李国中两人同时大叫,惊诧不已。
网维平静得好像讲故事一样:“是啊,还记得藤伽龙说的那个电话嘛。是个服务员打来的,那么也就是说对方是个女人。”
“可是……”江泉欲言又止。
“怎么了泉?”
“如果他说谎呢,从你们的话中和藤夫人刚才的陈述,可以看出那个电话是个藤伽龙自己接的。”
“嗯哼。”
“那么如果他说谎呢,他也许明明接的是一个男人的电话,却骗我们说是个服务员也说不定。”
“这我想不太可能。原因有两点:一他没有理由骗我们,除非他本身是与案件有关的,那么我们从陈冠中夫妇和陈彩翼的话中知道,他们接到的电话分别是一男一女打的。那么除却藤伽龙自己,另一个现在可能已经杀死她的同伙的应该是个女的。二,如果他是与案件无关的,只是凶手的另一个目标,他们也不会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唤他出去,防止他有防备。而且他们在杀了他之后,也不会刻意把他扔下海,让别人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参与的案件。总之,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策划这起案件的凶手智慧很高,他们不会留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给我们抓到把柄。如果我的猜测不错,我们应该马上可以知道藤伽龙的消息了。”
果不其然,网维的预言刚刚出口,金子雄情急慌忙地跑了进来,连警匪片中的报告礼仪也来不及行使,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长,长,长,长官,我们在一层教堂的忏悔间里……发,发现了藤经理的……尸体。”
“嘘——”
网维长吹一声口哨,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国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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