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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重演谋杀

        

        “孙小姐,你能答应我的要求,真是太好了。请原谅我的任性,如果我不把案子的每一个细节完全了解,是很不安心的。而现在这个案子,我唯一的一个疑点就是——墨诗津是否来得及做她所说的事。”

        网维奸诈地笑起来,以谋求达到欺骗的最佳效果。

        “嗯,我明白你的谨慎。对于一名好的侦探来说,不求证任何一个疑点是错误的。”

        “孙小姐过奖了。我只是一个作家,并不是侦探。”

        网维笑着,请她走出房门,同时一边还冲林雅竹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对门的101找江泉。

        “嗯,网先生,你是说要我来假扮墨诗津吗?为什么,你不找江小姐呢?我听我弟弟说她之前有假扮过我啊。”

        孙华年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这……因为我犯了个错。”网维开始解释。

        “犯了错。”

        “是啊。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让泉扮演墨诗津来房间里‘杀’你的,于是我就让她先装扮起来,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必须让凶手从更之前开始,因为装扮本身也是很费时间的,如果漏了不算的话,这个试验等于没做。而这时我想,既然本来也需要你的帮助,那我就只能让你和泉的角色替换一下了。我想孙小姐你不介意吧?”

        “哦,我不介意的。”

        “那么,孙小姐,你的身体是否可以进行这么剧烈的活动,如果不行的话,我想只能算了。”

        网维的话一句进一句出,明明是说得孙华年不可推托,却又像是她自告奋勇的样子。

        “这,我已经没问题了。”

        “哦,那就这样开始吧。那些替代的凶器我已让泉把它们放在墨诗津原来的衣箱里了。陈老先生、陈小姐和藤夫人他们我也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了,所以抓紧时间,我们从六点三刻开始,这个时间,应该正好和昨天下午的命案相差十三个小时。”

        “我明白了,我会按照她的自白书上所写的来做的。”

        孙华年推开陈冠中的房门,有一些拘谨地看着正面对自己的老先生。

        “陈老先生,您……”她尴尬地开口,却说不出话。

        “唉,你……”陈冠中也是同样的尴尬,他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网维,说道,“网维先生,我真不明白你要重现案件是什么原因。不过我既然在一开始已经委托你和李警督办理这件案子,我也只能让你干下去了。”

        “嗯,谢谢。陈老先生,我保证,我所做的是在为你和你船上所有的客人。”网维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孙华年:“那么,现在开始吧。”

        

        一九九九年十月二日,清晨六点五十五。石康受接到了网维的暗示,宣布半小时后的天气状况就可以与航运管理中心联系,所以要求大家再耐心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一会儿。同时他还宣布,船引擎也在抢修之中,一切很快都会好起来。

        网维满意地对他发出的通知点点头,一步一步地踱上三楼头等舱的楼梯。

        “嘭嘭嘭……”他敲了敲门,然后抬手看看表。

        “呀,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等了不到一分钟,一个压低着面纱的女人打开门,撒娇似地嗔怪起来。网维耸耸肩,背台词道:“对不起,等急了?”

        “不,谁急了。”她也一样继续按着“犯罪自白”念台词。

        “你准备好了没有,时间真的快来不及了。”

        “已经好了,你呢?”

        “我还有一点点地方要修补一下,你再等等。”

        她关上门,同样的在里面跟上一句:“不许进来。”

        “哦。”网维退到门后,故摸着里面孙华年和江泉的活动,然后过了五分钟,又说,“华年,你好了没有,现在时间是真的不够了。”

        “哦,还有一笔。你先走一步,我就来。”

        网维背过身才走两步,那边,穿着婚纱的孙华年跟出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去,拐一个弯,网维看到自己的房间,于是就说:“时间差不多了。快点吧,大家都在教堂那等着我们。”

        “来了。哦,等一下,穿着婚纱太难走了。”

        孙华年回答着赶紧跟下来,然后如象‘自白书’上说得一样,走到了网维的前面。网维又一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担当起自己所演的角色来。

        

        “陈亚明”已经被“墨诗津”开了一枪,因为这是重现案情,再加上网维又不会游泳,所以翻身落水的事自然是不必再干了。

        他看着孙华年逃去的背影,对躲在二楼目睹案情的李国中喊道:“李警督,注意那一头楼梯的事。”

        李国中从阴暗的角落里转出来,看了一眼楼下的网维,又转去看楼道那一边的情况。只见陈彩翼的房门打开了,她刚探出身,就又缩了回去。李国中纳闷着,网维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李警督,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吧。”

        “是谁,你没有说,是江小姐吗?”

        “呵呵……你去问问陈小姐,那女人是谁?”

        “她,她也不知道是谁吧,她是听我说要重演案情的,既然我不知道,她会知道吗?”

        “她,我想会的。”

        网维敲了敲陈彩翼的房门,冲李警督一瞥。

        “那个女人……”

        陈彩翼听了李警督的问题,想了一下,回答说:“江泉。”

        “呵呵……”听了她的回答,网维又是一笑,“那么,陈小姐,你是不是就在这个时候,跟着上楼了呢?”

        “不,我过了一会儿。”

        “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一会儿上去看看吧。”

        

        弄不清网维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他们都是一脸狐疑地跟着网维上了三楼。

        孙华年看来已经是换装完毕了,此时穿着一身黑色长裙,扶着陈冠中走在过道上,陈亚朔也来了,带着孩子站在门口,此外楼道里还有的就是林雅梅、林雅菊、萧子铭和石康受。网维见所有的人几乎都已到齐,于是走到101门口,他望了一眼静躺在床中央的江泉,说:“李警督,你能帮我进去检查一下吗?”

        “检查?”李国中又一个狐疑,但还是跟着走进了房间,他按网维的要求将手试探到江泉的鼻口,然后猛然惊讶道,“江小姐她……?”

        “她怎么了?”网维问道,然后示意李国中再注意她的胸口。

        李国中低下头,接着这一次是惊叫了起来:“她!江小姐没有心跳了。”

        是的,江泉的胸口缺乏普通人明显的起伏。李国中不明白网维为什么不激动,然后就在下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转头,只见站在门口的孙华年似乎是在颤抖。

        “李警督,这是不是就是我们一开始遇到的情况,孙华年死了,她被人杀死在自己的床上。”

        江泉突然地就坐起身,从胸口里拿出一快手帕,过了一会儿又从里面掏出了一块薄铁板。

        “孙小姐,如果我和维的推理没错的话,你在一开始就在表演自己被害的假相。不是吗?”

        “什么?!……”站在孙华年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一惊,然后大家赶紧地退开了她几步。

        “不,江小姐、网先生你们在说什么,姐姐,姐姐怎么会假装自己被害呢?这不可能,姐姐明明是被墨诗津袭击的。”

        “墨诗津袭击?孙铭先生,你还真以为墨诗津是这一连串凶案的凶手,是她袭击了你姐姐,假扮她然后开枪打了陈亚明,接着再杀死藤伽龙自杀。不,完全不是。墨诗津其实也是本案的受害者,而那封遗书完全是伪造的。那个穿着婚纱下来,对着陈亚明开一枪的女人,其实就是你姐姐本人。”

        “胡说!你胡说!!”

        “胡说,你问问你姐姐是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就将一块与泉手里差不多大小的铁板穿在了婚纱里面。它使我们在第一次检查的时候,看不到你姐姐心脏的跳动,误认为她死了。而后,在我和泉第二次再来检查时,你姐姐又早已在没人的时候,悄悄地将它拿出扔到了海里。怎么样,孙小姐,我说得对吗?”

        “网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咦咦,孙小姐怎么可能不明白,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墨诗津的遗书是人伪造的,而她遗书上的犯罪自白,自然也是假的。她从来没有去过你的房间袭击你,然后再假扮成你去杀陈亚明,所有那一切都是你在表演,你先是在我们面前向陈亚明先生开了一枪,然后再跑回自己房间,装成自己被杀的假相,由于你事先在自己手臂上留下了七个针孔,还有针筒和空的‘冬眠灵’试剂瓶,所以当时大家在发生了第一起命案之后,看到现场的状况,很容易就产生心里盲点,自然而然地认为你在陈亚明之后成了第二个受害者。”

        “天啊,心里盲点、自杀的假相。网先生你说过你是个写小说的,想象力的确不同反响,但是你怎么可以证明,墨诗津的遗书是假的,难道单单只凭你的想象。”

        “不,当然不是。我有三个方面可以证明那封遗书是假的,而你是在演戏。”

        网维走到套间中央,敲了敲套间另一处的房门,一会儿门开了,林雅竹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三小姐,我刚才让你在隔壁观察这里的情况,你有没有被孙小姐发现?”

        “没有,我偷偷地开着一条门缝在观察,而孙小姐则是忙得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我。”

        “好,那么你确保你所看到的她的每一个动作而没有遗漏?”

        “当然是的,我保证。”

        “即使将来到法庭上,也能保证。”

        网维鼓励地看着她,林雅竹点点头。

        “那好就请你先向李警督陈老先生还有其他人叙述一下你刚才所看到的情况。”

        “嗯。”林雅竹点点头,不假思索地说,“刚才小泉在听到敲门声后去开门,然后门一开,她人就倒了下去。我开始时一惊,但是后来想到这是在重现案情,于是就不动声色地继续看。只见孙小姐费着好大劲将小泉弄到床上,然后再将小泉平平稳稳地放在正中央,又假装着掀开她的裙袖,打了七针。当然,我看到不是真的用针,而是用一支笔在小泉的手臂上画了七个点。接着她把一块手绢塞进江泉的胸口,然后就坐到化妆台上,开始化妆,就像墨诗津遗书上所写的一样。接着我又听到你的敲门声,孙小姐应了,然后跑来开门……”

        “嗯,很好就到这里吧,已经足够了。”

        网维满意地点点头,冲着孙华年问:“孙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你在这里已经犯下了两个错误?

        “第一,墨诗津的自白书上对你的处理是这样的:‘好容易将她平稳地搬到床上后,我就拿出针筒和“冬眠灵”将她杀死了。’而你呢,却是不但把泉搬到床上,还把她平稳地放到了正中间,然后才在她的手臂上打下了‘七针’。请问,如果你是真的受到袭击,晕了过去,你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被放在床正中的,墨诗津的遗书里没有提到,而你在醒来的时候,也已经被转移到了林小姐她们的房间,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孙华年先是一紧张,然后很快地很快找到了应对的话,“网先生,我只是出于习惯,你知道我曾经是做护士的,所以我的职习惯促使我把‘病人’平稳地放在床中间。我不知道我这个养成的习惯竟然会被人这样误会。”

        “呵呵……”江泉笑了,看了一眼网维。

        “嗯,就算你这个是习惯,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一块手绢放在泉的胸口,虽然事实上我们是在你的胸口找到了一块涂有乙醚的手帕,但是这一点墨诗津的遗书上根本没有提到过,而你又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

        “这个我只是顺手塞进去的。”

        这个回答比第一个快,但是使人信服的程度却大大折扣。网维没有为此继续为她争辩,而是笑着对李国中说话。

        “李警督,看来林三小姐看到的都不能使孙小姐说实话,那么你在二楼又看到听到了什么呢?”

        “我么,我看见你和她走下楼,然后就像遗书上所写地朝你开了一枪。”

        “那么听到的呢?”

        “听到……你在二楼的楼梯口说:‘时间差不多了。快点吧,大家都在教堂那等着我们。’”

        “她呢?”

        “她说:‘……来了。……哦,等一下,穿着婚纱太难走了。’”

        “就是这句,一个字都没错是吧?”

        “嗯……是的。”

        李国中的表情很尴尬,听了刚才网维对林雅竹说的话,此时他已经觉得自己是站在法庭上接受某人的审问。

        “很好,孙小姐,你也听到了李警督的证词。”

        网维干脆是用起法庭术语来了:“你是不是承认你说过这话?”

        “是……说过。是你在问我,所以我就这么回答了。”

        “哦,可是为什么这么回答呢?我可以告诉众位,我之所以说那句‘时间差不多了。快点吧,大家都在教堂等着我们。’是因为,在昨天下午,我站在二楼过道里等泉时,亲耳听到陈亚明先生说的这句话。而你——孙小姐,如果你不是昨天下午回答那句话的女人,你刚才又如何会回答的一模一样。这一句,墨诗津的遗书里没有说,而且即使你是随意跟我一句,又怎么会和昨天说的那句一模一样。孙小姐,你还能解释吗?”

        “网先生,我恐怕是您记错了吧。也许,昨天跟在亚明身后的女人是说过一句类似的话,而且我今天也说了,所以你就认为我和她说得一模一样。您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这对我很不公平,您说您昨天下午听到的对话是这样的,您能有人证明吗?”

        网维的脸色大变,江泉和李国中也一样,虽然彼此大家已达成共识,但在孙华年的狡辩下,竟然一时间形成了僵局。

        时间一分分流逝。网维看了一眼手表,脸上淌下焦急的汗。

        

        “孙小姐,您的说法很高明,但是您却还不曾注意到,其实这张‘自白书’上,已经清晰地表明,那个女人就是您,而不是墨诗津。”

        江泉不知是得到了什么灵感,突然拿出了那封“遗书”。

        “泉?”

        江泉对着网维笑笑,走上两步。

        “孙小姐,也许我这么说的话,您觉得奇怪,但是不防让我把这个关键说出来。如果您能解释明白,那么维和我就心甘情愿承认失败,任由这艘该隐号归于沉没。”

        江泉在“沉没”两字处加了重音,孙华年的脸上表情沉重了一下。

        “在‘墨诗津’的‘自白书’里有这么两句特别应该注意。

        “一句是:‘不过值得我高兴的是,我的这个计划的目击者,竟然是网先生和江小姐。连你们两位也没有发现出破绽,由此可见我的演技还是很高超的。’

        “第二句:‘我看见了站在走廊里正在等江小姐的网先生,由于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个侦探。所以我想,我可以利用他们来做第一次凶案的目击证人。’

        “从这两句可以看出,如果墨诗津真的是凶手,那么她在杀陈亚明时要寻找目击者是维和我。而且那时她还不知道维是个业余侦探,当然也不可能知道我会维一起侦察。”

        “是的,她的遗书上是这么说的。我记得,林小姐那一次来向我们介绍你们时,只有陈老先生、亚明、藤先生、藤夫人和我在,她当时不在当然就不知道了。”

        “这就奇怪了,既然她不知道我和维的关系,她也不认识我。只是在陈亚明和你被袭后看见过我一面,而且那时我虽和李警督、维在一起,但周围还有其他人和我们在一起,而且在之后的调查中,我到她遇害都一直没有和她见过面。她是如何会知道我和维的关系的,又如何会对我这么重视。这不可能。她对我应该是连一点模糊的印象都没有的,可是她却在她的自白书上几次三番的说到了我,这是为什么?”

        “这……”

        孙华年表现出一丝的慌乱,最后一次急切地辩解道:“就算墨诗津不是凶手,这封遗书又是伪造的,你们也不能说明我是杀害那些人的凶手啊。在这里,无论哪一位……”

        她转头看了一眼,陈彩翼和陈亚朔,说:“都可能按照这封遗书上的所说。”

        “不,不可能,陈彩翼和藤夫人是不可能的。”

        网维在江泉的帮助拜托困境后,再一次站出来侃侃而论。

        “就藤伽龙先生遇害的时候来说,如果凶手只是一个女的话,首先这个人不可能是藤夫人,因为藤先生在接到那个诱他出去的电话的时候,藤夫人就和他在一起。”

        “那么……”孙华年看了一眼陈彩翼,欲言又止。

        “陈小姐吗,也不可能。因为我们和藤夫人的调查不过几分钟,之后我们就下楼去调查了陈小姐,虽然那时船体曾因为风暴过两岛之间而造成几分钟的摇晃,但是李警督他们仍然马上就对陈小姐进行了调查,她当时就在自己的房间内,所以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杀死藤伽龙。而且你认为陈小姐能力把藤伽龙引到教堂的忏悔室去把他杀掉,或者先杀了他然后再移尸忏悔室。两个答案都是否定的,所以她也不可能。”

        “所以,网先生您就认定是我,别忘了,当时我可是在林小姐她们的房间里,我有可能出去杀死藤伽龙吗?我又有可能之后再去杀死墨诗津吗?”

        “不,你不可能。”

        网维点点头:“不过,你有可能打电话引诱藤伽龙出来。而之后杀他移尸,再把墨诗津伪装成自杀,留下伪遗嘱的人却是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所有这些案件的策划执行者,你弟弟孙铭曾两次无意识发现的神秘船员——该隐;而且陈小姐后来也在不经意的情况下看到了他,于是这使得我们这个年轻的姑娘不惜缄默或者用谎言来阻碍我们的调查。那么大家想想这位该隐先生的真面目是怎样的呢?”

        网维说到这,看了一眼身子颤抖的陈彩翼,继续说:“先生,我知道此时您就在在我们身边,我也知道您为了石康美女士策划了这一系列命案,那么您是否愿意看到她的女儿背上一个伪证罪而为您的罪行而坐牢吗?您爱这个女孩是吧,因为她不但是石康美女士的女儿,也是您的女儿!!”

        稀嗦的脚步声从舱道的那一处传来,一些人转过头去,接而露出了不敢相信的惊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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