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拿骚赌场曾经是英国地区唯一的法定赌场。没有人知道这个赌场是如何获得联邦法律的承认的。每一年,它都被租给加拿大的赌博联合会,据估算,在冬季的时候它们的运营利润平均达到十万美元。其中的游戏有转轮盘,轮盘上有两个零而不是一个零,它获胜的几率非常低;还有21点游戏,它赢钱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六或七;还有些使用筹码的游戏,获胜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这个赌场就设在西大街上的一个壮观的私人住宅里,里面通常还有令人兴奋的舞蹈表演,还有摆放着古董的三层精装房间,当然包含优质的酒吧服务。这里是一个生意兴隆、环境优雅的地方,很值得在这里消费或赌上一把。
防空司令部的领导已经为邦德和雷德弄来两张入场券,在酒吧那里,他们已经喝了一些咖啡和鸡尾酒,然后他们分开,各自走到赌桌旁。
罗尔正在玩一项赌博游戏。在罗尔前面放着很多一百美元的筹码,甚至有些是一千美元的。多米诺坐在他的旁边,惬意地吸着香烟。邦德则在远处观察着这场赌博的过程。罗尔已经在一旁赌上了,只要有机会让他的银行存款上涨,他就绝不会放过。罗尔一直在赢钱,但是他仍然表现得很绅士,无论人们如何和他说笑或者为他鼓掌,他都保持的非常冷静,很显然他是这家赌场中的佼佼者。多米诺穿着性感的黑色礼服,手上的大型钻戒一直在喉咙附近晃来晃去,看起来她有些郁闷和厌烦。在罗尔右边的那位女孩,已经帮助罗尔开局三次了,但是都失败了,她站起来,离开了赌桌。邦德很快穿过房间来到一个比较空的地方。那是一个八百美元的庄家——每次玩到一定时间后,都要由罗尔来坐庄。
对于银行家来说,接连着去到三家银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意味着银行运转很好。邦德十分清楚这些,但他痛苦地意识到他的全部资本只有一千美元。但是事实上,每个人看到罗尔的幸运和胆量都会感到紧张。毕竟赌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他自言自语地说,幸运总是吝啬地垂青那些讨厌的人。他感慨道:“银行啊!”
“哦,邦德先生,我的朋友。”罗尔伸出了一只手。“现在让我们到赌桌上玩点大的吧!可能我会输掉银行,但只要是英国人都知道如何在这种东西上施展才华。但是,”他十分有魅力地笑了,“如果我一定要输钱的话,我当然乐意输给邦德先生。”
那只大的棕色的手轻轻地在牌盒上拍了一下,然后调了一下桌上的设备,准备与邦德玩上一局。他取出一张牌给自己,然后将剩下的分发给了其他人。邦德首先拿起了他的第一张牌,然后扣在桌子上。那是九,钻石的九。邦德瞥了一下旁边的罗尔。他说:“那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非常好,以至于我很想看看我的第二张牌。”他谨慎地将那张牌放到九上面。在半空中他翻了过来,放在九的旁边。那是一张令人感到光荣的十,发着光的十。除非罗尔的两张牌加起来到九点或者十九点,否则邦德已经获胜了。
罗尔笑了,但是他笑的有些僵硬。“你当然只是想让我能够再次向你挑战。”他满不在乎地说。他跟着邦德扔出了牌,他们都是八点和国王。罗尔输了这局——十分自然地,但是一方刚好胜过另一方,这是输钱的最残酷的方式。罗尔大笑起来,然后说:“没有人能够两次都这么幸运!”他对着桌上的人大声说:“我说过那些话吧?英国人能够从鞋里面拽出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赌桌上的主持人将筹码推给了邦德。他有一大堆筹码了,他向罗尔表示了一个筹码已经堆积起来的手势,说:“那么,看起来,意大利人也能够做到。今天下午我跟你说过,我们完全能够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罗尔高兴地笑了起来,说:“好的,让我们再赌一局。将你已经赢得的都作为赌注吧!我会和在你右边的来自银行的斯诺先生打好招呼。可以吗,斯诺先生?”
斯诺先生是一个长相粗壮的欧洲人,邦德记起来,他也是那些合伙人之一。斯诺先生表示同意。邦德下注八百,他们每一个人都跟他下注四百。这次邦德又赢了,这一次是六点对五点——还是一点之差,邦德赢了这一局。
罗尔沮丧地摇着头,说:“事实上,现在我们都已经看到事情发展的进程了。斯诺先生,你不得不单独应战了。这个邦德先生可能有神奇的手指,我投降了。”
现在罗尔只是张着嘴在那里笑。斯诺先生选出一千六百美元作为赌注推到邦德前面。邦德想了想:两局后我已经赢了一千六百美元,超过了五百英镑。他撤回赌注说:“不跟。”这时周围传来一阵嘶嘶的声音。罗尔惊讶地说:“邦德先生,你放弃了?”然后他又笑着说,“那我过你的庄吧!”说完扔出一千六百元的筹码。
邦德看到桌子上堆积成山的筹码,不由自主地说道“开庄!”然后告诉罗尔在他说过庄之前他正打算去那样做!
罗尔转过身对着邦德,张着大嘴笑着,他将眼睛眯成一道缝,好像非常谨慎和好奇地看着邦德的脸。他小声地说:“我亲爱的朋友,我觉得你今天像是和我较上劲儿了。你一直在和我搏斗,是这样吗?”
邦德想了一下,想想这些话是否是指向自己的。他说:“当我来到这个赌桌上的时候,就像撞‘鬼’了一样。”他小心翼翼地说出了“鬼”这个单词,想要表现得没有什么言外之意。
微笑突然从罗尔的脸上消失了,好像它们已经被“鬼”驱走了。但那只是一瞬,微笑重新回到脸上,不同的是现在他的整个脸部都变得紧张、紧绷,眼神也变得十分警觉、刻薄。他将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道:“真的吗?你什么意思?”
邦德轻轻地说:“或许是个带来失败的幽灵吧!我想你的幸运也该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了。当然,也许我的感觉是错的。”他指向自己的鞋。“让我们看看。”
桌子上的气氛变得异常安静。玩牌的人和观看的人都能够感觉到紧张的气氛,而且就在罗尔和邦德之间。这两个人为了一个女人在吃醋吗?很有可能。周围的人都紧张地注视着。
罗尔突然大笑起来,高兴和虚张声势的表情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啊哈!”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张狂,“我的朋友,希望幽灵的眼睛就盯在我们的牌上,我们有方法处理这样的情况。”罗尔举起了手,伸出像叉子一样的小手指指着邦德,像是要发生重要的事情。对所有的人来说,这就像在剧院里面看戏一样,但是邦德,被笼罩在野兽般的敌视和埋怨之下,他并不高兴,因为那是以往的黑手党惯用的手势。看到这里,邦德仍然和颜悦色地说:“这种手法或许会把我迷惑住,但是不能迷惑纸牌。来吧!谁怕谁,你这个‘幽灵’!”
罗尔的脸上又布满了怀疑的神情。为什么又听到了那个词?他在反复猜测其中的缘由。“好吧!我的朋友。我们已经激烈地角逐了两个回合了,现在让我们进入第三个回合吧!”
很快地,他的两个手指弹出了四张牌。赌桌上十分安静,邦德看着手中的牌,他有五点——那是俱乐部的十点和心脏的五点。五点可是个边际号码,很少有人能够获得这样的号码。邦德将牌扣在桌子上,他对着那些有六点或七点的人十分自信地说:“不要牌了,谢谢。”
罗尔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显然想从邦德的脸部读出一些意味。罗尔在桌子中间亮出牌,脸上布满了厌恶的表情。罗尔也有五点,现在他要怎么做呢?要还是不要?他再次看了看保持自信微笑的邦德,最终还是要了牌。它是九点,通过抽取另一张牌,而不是保持五点与邦德一样,他现在已经再要了牌,而且是四点对邦德的五点。
邦德无情地亮出了自己的牌。他说:“恐怕你应该杀死黑暗中的恶魔,而不是我!”
桌子旁边的人以嘶嘶地声音做出评论。“但是如果那个意大利人还是保持五点的话……”,“我总能抽到五点”,“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真是太倒霉了”。不是的,真是太不会玩了。
现在,罗尔尽力抑制自己的愤怒情绪,显得尽可能大度一些。当然他做到了,微笑从他的脸上勉强地挤了出来,好像十分放松的样子。他深深地呼着气,还和邦德握手表示祝贺。邦德接受了罗尔的道谢。正当邦德想要和罗尔做机械式的握手时,罗尔将大拇指卷到自己的手掌内部,但是那也是十分坚定的握手方式,很少有人那样做。罗尔说:“现在,我一定得等好运再次降临了。今天你彻底赢得了胜利。我本想为今晚的好运喝酒、跳舞,庆祝一番的,但是你将我所有的幸运都驱走了。”罗尔转向多米诺说:“亲爱的,除了只是打电话之外,我想你认识邦德先生。恐怕邦德先生已经打乱了我的计划,你得找其他人好好招待你了。”
邦德说:“你好吗?你还记得我们今天早晨在香烟商店见过面吗?”
多米诺转动着眼睛,冷漠地说:“是吗?可能吧!我并不擅长记住人的长相。”
邦德说:“噢,我能够请你喝酒吗?我现在刚好能够买起拿骚的酒,幸亏罗尔先生的慷慨,我刚刚在这里赢得了一大笔钱,这种事情可不是经常会发生的,我一定不会埋没我的运气。”
多米诺站起来,很不客气地说:“如果你不是做得那么好的话。”她转向罗尔,说:“罗尔,我能够带邦德先生离开吗?你的幸运可能会再次降临。我会在顶层房间喝点香槟和鸡尾酒。我们正在努力将已经输掉的钱重新赢回来!”
罗尔笑了,再次变得神采奕奕了,说:“邦德先生,你看看,你可真是有本事的人。通常情况下,多米诺可是从不会随便和人这样联系的。我亲爱的朋友,待会见。我现在一定要回到赌桌上,重新找回我的幸运了。”
邦德说:“好的,谢谢你和我玩牌。我会叫上三杯鸡尾酒和香槟的。我的幽灵也获得了回报。”他想再次看到罗尔听到那个单词时的神情,那对邦德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线索。邦德站起来,跟着多米诺穿过拥挤的赌桌,来到顶层的房间。
多米诺向房间里面拐角处的桌子走去,邦德跟在后面。他第一次注意到原来多米诺的臀部曲线那么迷人,虽然与他之前看中的那位性感而温柔的女孩相比,多米诺显然有些逊色。这时,他不禁想起了在灌木岛遇见那位女孩的场景,这让他久久不能忘怀,甚至很期待能够再次见到那个女孩。此时邦德装出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来应付这位罗尔的女人,希望能够从她身上获得一些想要的信息。
当名贵的玫瑰和价值五十美元的鸡尾酒端上来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好了,邦德对多米诺说:“不知道你的酒量如何,想就来一杯吧!”他体贴地询问多米诺为什么走路有点瘸,“今天你在游泳的时候伤到自己了吗?”
她难过地看着邦德,说:“不是的。我本来就是一只腿比另一只腿短一英寸。这令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还好。那使得你看起来像个孩子。”
“而不是一个难缠的、衰老的、需要照顾的妇女,是吗?”她的眼神似乎有点挑衅。
“那相当明显,不是吗?无论如何,那都是拿骚地区所有人认为的。”邦德大方地看着多米诺的眼睛,但是有点同情的意味。
“无论如何,没有人告诉过我那些,我总是想象着其他人对我的看法。其他人的观点怎样才算是好的呢?所有动物都不会注意其他动物的感受,它们只是凭借视觉、嗅觉和感觉生存。关于爱与恨,两者之间的所有事情,那些仅仅是对事情的检验而已。但是人们总是不相信他们自己的本能,他们想要再次获得确认。因此他们询问其他人,他们看起来是否是个特殊的群体。随着世界上传来的糟糕信息,他们几乎总是获得错误的答案——或者至少有资格成为答案的答案。你想知道我是如何评价你的吗?”
多米诺微笑着说:“每一个人都想听见有关自己的评价。告诉我,但是要使得那听起来是真实的感受,否则我不会继续听下去。”
“我认为你还是个年轻的女孩,比你假装的状态还要年轻得多,比你所穿的服装还要年轻得多。我想你受过高等教育,并以红地毯的方式生存着。但是红地毯突然从你的脚下被拽走了,从此你流落街头。可你重新站了起来,并且开始努力寻找到红地毯上的路,那是你曾经习惯和存在的地方。大概你对那些还算坚定,你已经那样去做了。你仅仅拥有一个女孩的武器,你或许完全使用了它。但是我想你使用的是你的身体,那可以说是十分美好的财产。但是在使用它去获得你想要的东西的过程中,你的感觉已经被抛到一边。我不期望它们被远远地抛在地上而且被践踏,当然它们还没有完全萎缩,它们仅仅是消失了原有的声音,因为你不想听到它们。你无法承受再次听到它们时的感受。如果你想回到红地毯上面去的话,想要拥有你想要的一切的话,那么现在,你已经获得了想要的东西。”邦德突然握住放在桌子上的多米诺的手,“可能你已经几乎足够多地拥有了想要的一切,但是我本不应该说得太严肃,不是关于那些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你知道一切,但是对于你来说,你是漂亮的、性感的、让人有欲望的、自立的、机智的、温柔的和残忍的女孩。”
多米诺若有所思地看着邦德,说:“我并不十分清楚所有的事情,而且我已经告诉过你大多数的事情了。你知道关于意大利女人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你说我是残忍的呢?”
“如果我正在打赌,并且和像罗尔那样的人赌博,有一位女孩坐在我的身旁观看,她没有给我任何舒适和鼓励的话语,我会说她是一个残忍的人。因为男人不喜欢在女人面前失败。”
多米诺笑了,说:“我一直都坐在那里看着他赌博和炫耀。我想你能够获胜,我不是假装的,你根本没有提及我唯一的美德——那就是诚实。我喜欢狡猾,但是也讨厌狡猾。刚才在和罗尔赌钱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是爱人,我们现在更是能够相互理解的好朋友。当我告诉你他是一个保护者的时候,我就是在告诉你一个善意的谎言。我只是他持有的女人而已,我也是他笼子里面的小鸟,我厌烦了笼子,也厌烦了交易。”她自卫性地看着邦德。“是的,对于罗尔来说,这是残忍的,但是那也是一个人的本能。你能够购买我外部的身体,但是你不能购买到内部——有人称那些是心灵与灵魂。但是罗尔知道那方面,他想女人是用来使用的,不是用来从内心喜爱的,在这方面他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了。他知道我们内心的感受,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但是与我长期的交易已经让我难以忍受了——难道要,要让我为了出卖身体而歌唱。”
多米诺突然停了下来,说:“再给我一些香槟。所有这些愚蠢的语言让我感到口渴!我想轻松一下。”说完,她笑了笑,继续说道:“请你帮帮我,就是他们常说的建议。我已经厌烦仅仅吸烟了,我需要我的英雄。”
邦德从女孩那里拿来一根香烟。他说:“那个英雄怎么样?”
多米诺突然觉得紧张起来,好像被某种力量俘虏了一样。然后说:“啊,你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正的爱情!我真正梦想的男士!他是能够在我的大海里遨游的水手。你从来都不会感受到我的想法。”她向椅子旁的邦德走去,说道:“你不明白这种美好场面的浪漫之处——那个人是世界上伟大的杰作之一。”她强调:“我曾经糟蹋自己,将一位男士带进树林。我十分爱他,几乎在他身上花掉了我所有的金钱。作为交换,他介绍我到有绅士和小姐出没的上流社会让我成长,并允许我与喜欢的男士交往。当我孤独和恐惧的时候,他总是在身边陪伴我。他鼓励我,给我自信。你无法想象那种场面的浪漫!你什么也看不到。”她渴望地抓着邦德的胳膊,说:“这就是英雄的故事,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首先,他是一个年轻人,一头倔驴,无论如何人们总是那样称呼他。就在他在海上航行的时候,人们在他的右耳传递这样的称呼。对他来说,那是十分艰苦的时刻。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他总能勇敢地抓住绳索化险为夷,让胜利的旗帜自由地在风中飘舞。他总是雄心勃勃。后来他长大了,开始长胡须。不久之后,他就长成潇洒的成年人,魅力十足。”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可能已经为美德战斗了,或者无论什么样的人称他是倔驴的时候。但是他总是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本质和表现——眼神里始终存在一种自强不息的感觉——那完全来自于敏锐的头脑,他是一个坚持不懈的人。”她中断下来,喝了一口香槟,美丽的脸颊上露出可爱的酒窝。“你在听我说话吗?听我这样描述我的英雄你感到厌烦了吗?”
“我只是有点嫉妒,请继续。”
“可以说,他到世界各地观察过——印度、中国、日本和美国。他认识很多女孩,用拳头打倒了许多人。他经常给家里写信——给他的母亲、他已婚的姐姐,她居住在德沃尔地区。她们十分想念他,希望他早日回家,希望他遇见喜欢的女孩,然后结婚。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你看看,英雄总是让像我这样的女孩抱有幻想。然后,”她笑着说,“第一艘汽船来了,他被送到一个地方——非常美丽的地方。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一个水手长,无论那是什么职业,对他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他总是从工资中节约一些钱,从不出去打架或找女人。他成熟了,长了很多可爱的胡子,看起来更加有魅力。他点燃一只蜡烛,用五彩斑斓的色彩刻画了美好的人生景观。你能够看到他做得多么出色——他的第一次启航、最后一次带着救生圈装载。当他决定离开海军的时候,他画完了那副图画。在人生的重要时刻他做得很好,难道你不赞成吗?甚至那时,他从危险地带逃出来,通过救生圈获得了再生的机会,他不得不继续从事那个行业。在那里,你能够看到他做得非常好,无论任何细节都一丝不苟。后来他在一个美丽的夜晚,大约是在完成海军生活的时候,回到家中。那些日子是如此悲伤、美好和浪漫。他决定将这些美好的夜晚绘制成另一幅画,因此他用自己的积蓄购买了一个酒吧。每天早晨他都高兴地到酒吧工作,直到做好所有工作才回家。在那时,你能够看到小船带他回家,通过苏伊士运河,那些美丽的海面和岸边可爱的贝壳好像都在陪同他。任何一个平静而美丽的夜晚都让他留连忘返。就是这些,”她眉头紧皱地说:“我不喜欢他常戴的那种礼帽,但是他总是那样戴着。成为我心中的英雄后,就是这个地方不令人喜欢和满意。但是你必须承认,那是曾经听到过的最典型的浪漫画面。当我在海上吸烟或者生重病的时候,我就会幻想那样的美好场景,逐步地将所有画面连接,希望成为完整的人生故事,然后我再想象新的故事。我总是让它们和我在一起,直到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使我不得不回到意大利,然后我不能够从事这样的梦想了。在意大利我只能靠吸烟来完成梦想了。”
邦德想要她保持刚才的情绪。他说:“但是,英雄的图画后来怎么了?吸烟的人如何才能够获得那些画面呢?”
“哦,好的,有朝一日你会看到一个戴礼帽的人来到英雄酒吧,和两个男孩一块,就在这里。”她将烟盒拿到一边,然后说:“那些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你看看,烟盒上面写着现在的继承者在经营生意。他们现在已经拥有顶级汽车,摧毁了英雄的酒吧。这个戴礼帽的人当然不饮酒——那些人不是居住在当地的受人尊敬的人。因此当私家司机在修理汽车的时候,他点了啤酒、面包和乳酪。先生和孩子们都喜欢悬挂在酒吧墙面上的挂毯装饰。现在,这位戴礼帽的先生做烟草生意。香烟被发明出来,他决定从事制造香烟的生意。但是对于生活来说,他不知道如何称呼那样的事业,或者在烟盒上面画上哪种图画。突然,他有了一个好主意。当他回到工厂时,对他的经理说了想法。经理来到酒吧,看见了英雄,然后给他一百英镑,让他将已经完成的两幅画复制到烟盒上面。英雄没有在意,毕竟他刚好在等一百美元用来结婚的费用。”多米诺停顿一会,眼睛向远处望去。“她是非常漂亮的女孩,顺便说一句,大约三十岁,拥有顶级的厨艺。她的年轻身体总是让英雄在床上感到温暖,直到许多年之后英雄去世了。她抚养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像父亲一样参加了海军。好的,无论如何,曾经做生意的那位先生想要让带着救生圈的英雄,还有漂亮的夜晚等等难忘的经历出现在烟盒上。但是经理觉得没有足够的空间放上那么多东西。”——多米诺将烟盒翻了过来,接着说道:“但是还是创造了很多家喻户晓的香烟品牌,并且十分受人欢迎。因此做生意的人说‘那么好吧,我们会创造一个高于以往的品牌。’确切地说就是他们想要的,我得说我认为这确实非常好,不是吗?虽然我想看到裸体的美人鱼的时候,有人可能会相当恼火。”
“美人鱼?”
“哦,是的。就在救生圈的底下,它溜进了大海,英雄用一只手给小美人鱼梳头发,用另一只手示意美人鱼回家。那可能在比喻一位想要结婚的女孩。但是你能看到,无论如何她的乳房能够被看到。做生意的人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认为那并不适当。但是他最终还是把它补充到英雄的图画上面了。”
“哦,他如何做到的呢?”
“哦,香烟生意获得伟大的成功,正是那些图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人们决定,任何有那些美好图画出现的香烟都肯定是好的香烟。做生意的人发财了,我想他也确实是成功了。因此当英雄变老的时候,没过多久就去世了。之后,做生意的人将带着救生圈的图画,让当今最好的艺术家刻画下来。那可能与英雄的一样,除了那不是彩色的,画面显得英雄老多了。做生意的人向英雄许诺,这幅画将一直出现在香烟盒子上面,这里。”她掏出香烟。“你看他看起来多老,不是吗?还有一件事,如果仔细看的话,船上的旗帜都是在桅杆的一半处飘扬着。做生意的人相当体谅人,难道你不想去问艺术家其中的原因,那意味着英雄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坐船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做生意的人和他的两个儿子将这幅画拿给英雄看,就在英雄去世之前。对他来说那可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难道你不那样认为吗?”
“我当然那样认为。做生意的人一定是一个考虑周到的人。”
多米诺慢慢从她梦想的天堂回到现实。她用一种不同的、庄重的声音说:“无论如何,谢谢你能听我讲故事,我知道我所讲的都是童话故事而已,至少我认为它是。但是像那样的孩子是愚蠢的,他们喜欢将有些东西藏在枕头下面,直到逐渐长大——洋娃娃或者小玩具等。我知道孩子都是同样的。据说我的哥哥小时候很喜欢金属玩具,直到十九岁的时候还那样。后来他就开始逐渐成熟起来。我从来不会忘记他讲过的故事,即使那时候他在空军工作,正好在战争期间,他说童年的那些东西为他带来了好运。”多米诺说话时的语气有点讽刺意味:“他本不应该结婚,他做的很好,比我大得多,但是我敬佩他。现在我依然敬重他。女孩总是喜欢那样的人,尤其当那样的男士是她们的哥哥时。他各方面都做得很好,可能应该为我做些事情,但是他没有做,从来都没有。他说,对他自己来说,生命是每个人的。他说祖父是如此著名的偷猎者和走私犯,在当地所有人的墓碑当中,他的是最昂贵和考究的。我的哥哥说他打算建立一个比那个还要好的墓碑,只要以同样的方式努力赚钱就能够做到。”
邦德稳稳地拿着香烟,长长地吸了一口,然后烟雾从口中逐步吐出来。“那么你的家族就是贝塔奇吗?”
“噢,是的。韦塔利是后来取的名字,那听起来更好一些,所以我就改了。没有人知道另外的名字,我自己也几乎已经忘记了。自从我回到意大利,我就称自己韦塔利,我想要将每件事都彻底改变。”
“后来你的哥哥怎么样了?他的第一个名字是什么?”
“哥斯普。在很多方面他都做错了,但是他是一名出色的飞行员。上次我听说他在巴黎执行高级任务,可能那可以使他安顿下来。每天晚上我都祈祷他会过得很好,而且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尽管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还是十分爱他。你能明白吗?”
邦德将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叫了声买单,然后说:“是的,我能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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