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没看见之前,我很嫉妒大龙,现在大龙看见我们的举动,它可能对我也有醋意。”邦德很得意地说。芳子扬起手朝空中挥了一下说,“不害羞。”
黎明时分,海洋的景色是美丽的。邦德昨夜被安顿在铃木家最好的房间里。一早起来,他走出房间,四下看了看。朴实的村庄,生活简朴的村民,清新的空气,这一切都是生活在都市里的人无法享受到的大自然的恩赐。
芳子母女很早就起床了,她们准备了清茶、米饭、豆腐,还有黄色的卤菜。早餐很简单。请邦德吃饭时,芳子和她的父母对邦德说了很多道歉的话,表示没有用美味佳肴招待贵客,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芳子父亲的身体很消瘦,胡子花白,眼睛虽明亮清澈,但说话时总是有气无力的。当邦德和两位老人交谈时,芳子在一旁翻译。邦德将自己在东京和田中老虎发生的许多出洋相的事讲给老人听,惹得大家大笑不止。即使在陌生的环境下,邦德仍然能够很好地处理一些问题,许多拘束和客气,一开始就消除殆尽了。神主也曾说过:“使邦德成为铃木家的一分子,不要像招待外宾那样拘束。”
邦德的举止行为,也使人对他产生了一种好感。芳子一点也不讨厌他,而且还表露出对其充满好感的表情。铃木老夫妇是以芳子为家庭中心的,一是因为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千金小姐,二是不仅芳子人长得秀美,做起事来也是要强好胜,所以一切事情,两个老人也就由她做主了。老夫妇看见芳子的情形,也就放了心。
吃完早饭,芳子准备好了全套配备,但却穿上一身潜水服,仅露出双臂和双脚。邦德脸上顿时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芳子娇笑起来:“这是一件在贵宾面前穿的潜水服,我们叫它潜水礼服,神主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穿上它,以表示礼貌。”
“芳子,我知道你这只是一种借口而已。你觉得如果和往常一样穿着暴露,像我们这样充满野性的西方人会产生一种不洁的念头。你这是一种多余的想法。好啦!言归正传,今天我们来打破以往捉鲍鱼的纪录好吗?我们的目标是多少?”
“五十条就可以了,一百条最理想。但先决条件是你必须把船划好了,不要把我淹死,否则什么都谈不上。还有你必须善待大龙。”
“大龙是谁?”邦德问道,一股嫉妒之情从心底油然升起,觉得不能独占芳子的芳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醋意。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芳子将装鲍鱼的木箱和一捆长绳取出,把箱子递给邦德,自己扛着绳子在前边带路,两人出了村子向码头走去。顺着碎石小路,他们走下缓坡来到海边。一艘小渔船拴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小渔船上盖着防日晒的芦苇。邦德把芦苇抱起来放在地上,解开拴在石头上的绳子。芳子将要用到的东西放在船上后,邦德毫不费力地把小船推到了海里。船是用硬木做的,虽然体积很小,但在水里很稳当。
芳子将用的东西放好后,把拴船用的绳子收了回来。她一面干活,一面吹着口哨,那是一种低沉而慰藉的声音。在清晨的海洋中,邦德划着小船,感到无比的心旷神怡。芳子有节奏地吹着悦耳的口哨,而后邦德惊异地发现在小湾的中心飞溅起一阵水花,随即从水中飞起一只黑色的大鸬鹚,它像一支飞矢一般破空飞来,落在船头芳子的脚前,大摇大摆地走到芳子跟前,嘴里还吱吱喳喳地叫着。芳子弯下腰,在它的头顶和颈部轻轻地抚摸着,嘴里还不停地和它说着话。它好像能听懂芳子的话似的,跳上船舷,蹲下来,开始梳理自己的羽毛,偶尔舒展一下双翅,有时独脚站着拍拍翅膀,摆出一种优美的姿态;有时头颈向天,一双蓝色的眼睛似乎在窥探宇宙的奥密。
芳子用来拴鸬鹚的长绳末端有一个铜环,可以套在鸬鹚的脖子上。邦德心想鸬鹚大概是日本捕鱼最厉害的鸟了,于是他请教芳子:“在海上能够协助人捕鱼的就是这种鸟吧?”
“是的。三年前,我捡到它时,它还很小,我就给它套上铜环。现在它已经长得很大了,铜环也跟着放大了。现在,它可以把小鱼吞下去,大鱼就含着带回来给我。有时候我从大鱼身上切一片肉给它吃作为奖赏,它高兴得不得了。
“在海上干活时,有它陪着我,减少了很多寂寞。你要拿着绳子这一头,当它浮出水面时,就得照顾它。我父亲生病期间,我有三天没有出海了。这几天,我都是搭别人的船。现在你来了可以说是它的福气。”
“你说的大龙就是它吗?”
“是啊!因为它在海里游起来就像龙一般快,加上我喜欢龙,所以就叫它大龙了。”
邦德知道大龙是一只鸟,妒意方消,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邦德因用力地划动双桨,脸上不断地流着汗。芳子将头上的白毛巾解了下来,俯身轻轻地为邦德抹擦,从额角擦到胸前。她那俊俏的面孔,一双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两片花瓣似的樱唇,在邦德眼睛里闪耀着;她那玫瑰色的肌肤光润而细腻,乌黑的秀发自然地卷曲着,像瀑布一般披在肩上,洁白的牙齿,整齐而均匀。一般的日本女子,都是四肢粗短,身材平板。但芳子的曲线很玲珑,她的乳房坚挺,臀部结实而上翘,腹部则平坦如板。玉体之柔和,曲线之优美,使邦德不敢相信她是这种天涯海角的孤岛上的渔女。美中不足的地方是手、脚的皮肤很粗糙,这是因为长期劳作的缘故。海岛上的男女是平等的,他们做着同样的工作,海男海女同是海人。海女们不像西方女人那样,向男人争取权利,要求高度的享受,在工作上力求轻松。邦德想到这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崇敬之情。
芳子的身体经年累月地泡在海里,竟仍保有完美色泽的肌肤,真是一种奇迹!但是最能打动邦德心的还是她的风姿和天真活泼的一颦一笑。她看到邦德汗流满面,就很自然地取下头巾为他擦拭,毫不理会邦德的感受。这种动作,就是她真正可爱之处。
邦德忽然发自内心地产生一种意念:要是每天都能陪着芳子出海打鱼,傍晚再划船回到那个虽小却很整洁的房子里,幸福地过一生,也就别无他求了。
但是邦德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一场白日梦。再过几天,将事情办完,他就要回到那龌龊的现实生活中去了。现在只是忙里偷闲的两天,他要把握住和芳子、小船、海、海鸟在一起的机会,他要尽量使这两天成为他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两天,他更要尽力帮助芳子捕捉鲍鱼,使这两天也成为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两天。
芳子说:“你划得很不错呢!快到了。”她用手一指,海上的渔人和渔船已散布在海面的各处。“我们渔人的规矩是先到先占,今天我们要到一块暗礁处,那儿鲍鱼最多了。但有许多人知道那个地方,如果我们先到了,那里就是我们今天捕捉鲍鱼的地盘了。”
“鲍鱼是靠海草生活的,那块暗礁生有很厚的海草;但那块地方比较深,我们潜入水里一分钟不换气,就可以捉到三四条鲍鱼。鲍鱼藏在很深的海草里,要完全靠手伸到海草里去摸,捉到后就穿在这个钢钩上。也许,你也想试试运气?我听说你的游泳技术很棒,我已经把我父亲的潜水镜给你带来了。你刚潜入深水时会觉得不习惯,但很快就会适应的。你准备在黑岛待多久啊?”
“恐怕最多也不过三四天吧!”
“噢,那太糟糕了,你走了以后,谁给我和大龙划船呀?”
“到那时候,也许你父亲的病已经好了呢!”
“但愿如此。我应该将父亲送到城里的医院去治疗,以便早点恢复健康。可是父亲也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为了晚年不至于使他太劳苦,我还是早点嫁个人帮我划船的好。可是在黑岛上找个人嫁,实在是不容易呀!因为黑岛上合适的对象太少了。虽然我拍电影存了一点钱,可是他们认为已经很多了,要是因为那点钱和我结婚就太糟糕了。”
“那你就该离开这里,或是再拍部电影如何?”
“我不想那样!我讨厌拍电影,因为好莱坞那些家伙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拿我们日本人好像当下等动物似的。我的身体好像是大众的。他们那些自负、傲慢、自命不凡的态度,我一个也看不顺眼。我要在黑岛上生活一辈子。我的问题都求神帮我安排。”她笑了笑又说:“就像今天一样,神已经给我安排了一个划船的人!”
邦德耸耸肩,笑了笑。
“快到了,还有一百码,”芳子用手指指前面,“请你留意点,要使绳子保持拉紧的状态。这是一件苦差事!”
芳子站在船的中央,身子保持平衡,把长绳拴在腰间说:“你感到我在水里面一抽,你就马上将绳子往上拉,一直拉到我出了水面。这是很费力气的活,到了晚上,我再给你按摩。我对按摩很有研究的,我父亲每天都需要我给他按摩一次。”
邦德把船桨搁在船头,大龙在船尾伸头蹬腿的,好像也在做准备运动似的。芳子把绳子拴在浮在水上的木盆上,然后如同一条鱼儿一样,滑入水中。大龙也立刻潜入水中,无声无息的。芳子和大龙潜入水中时连一个水花也没有溅起,真是天赋的本领啊!
邦德拉着拴着芳子的绳子站了起来,芳子从水里伸出头来看看他说:“这里很不错的吧!”然后向邦德挥挥手,抛了一个媚眼。接着她闭紧了嘴巴,用鼻子把空气深深的吸了一满肺,头先钻入水中,弓着身子,很悠闲地游入水中,两腿摇摆着,使身子迅速地潜下去。
邦德将绳子一圈一圈地抛出去,紧张地看了看手表,大龙忽然在船边出现,嘴里含着一条有半斤重的鱼。
邦德正在紧张和匆忙中,无暇顾及大龙嘴里含着的鱼。唉!真是忙里添乱,早不来,晚不来,趁着这时候来捣蛋。邦德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不停地甩绳子。大龙好像看透了邦德的心事,不屑地瞟了邦德一眼,把嘴里含着的鱼吐在空盆里,然后像一支黑色的箭一般,飞快地钻入水中,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邦德正在焦虑不安时,手中的绳子抽动了一下,邦德急忙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五十秒了,赶紧拉回绳子。海水清澈如镜,离海面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邦德看见芳子从水底向上升起。芳子从船边破水而出,双手高举两条肥大的鲍鱼,示意邦德看,然后放在木盆里,她一只手扶着船舷,一边喘着气。邦德站在船上,欣赏着这条美人鱼,尤其是那醉人的乳峰,在那薄如蝉翼的衣衫里向邦德很自豪地展示着魅力。
芳子抬起头来,向邦德浅浅笑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底。
时间匆匆地流过,邦德已经熟悉了操作流程,这时也可以腾出时间欣赏一下周围的海景。在一百码之遥的地方,有一个青年人正在放绳子,一会儿从水下钻出一个姑娘来,身体光滑得像是一条金色的海豚。她正和那个青年亲密地交谈着。
木盆里的鲍鱼越来越多了,其中还有十多条跳跃的鱼。邦德也要随时俯身从大龙的嘴里取出它捉来的鱼儿。有一次,邦德一不小心,就有一条鱼从手里滑出去掉到海里了。大龙显现出瞧不起他的神色,看了他一眼,才又潜入水中。
芳子又从水里浮出来了,她已经完成今天第一阶段捉鲍鱼的任务了。她需要上船来休息一会儿,才能继续潜水工作。她用力地爬上船,因为力气差不多都用尽了。她这时也顾不了什么规矩和礼貌,拿掉头上的毛巾和脸上的潜水镜,在船尾坐下。她向木盆里看了一下,高兴地说:“今天的成绩还不错嘛!现在已经有二十一条了。这个东西你带上,你也可以下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管下面的情形,到了三十秒,我就把你拉上来。你把手表给我,让我也有个数。你要注意,千万不要把钢刀丢了,否则今天的工作就白做了。”
邦德第一次潜下去时,因为他的速度太慢,刚潜下去,观察了一下,就被芳子拉了上来。
第二次下去,邦德尽量争取时间潜到海底。海底是一片绿色的平地,上面长着厚厚的海草,堆积着乱石,可能鲍鱼就藏身在海草和乱石中。邦德感到自己的肺量太小了,所以这次下去,拼命地抢时间,但是手刚伸进岩石里摸索,刚摸到一个平滑的贝壳,准备取钢刀把它弄到手时,芳子又把他拉出了水面。
第三次,邦德终于捉到了鲍鱼。当他把胜利品丢进木盆时,芳子高兴地叫了起来。他连续不断地潜了三十多分钟,感到肺部有些疼痛,也感到九月的海水有些寒冷,便浮出水面,将手里的第五只鲍鱼丢进木盆。这时大龙也含着一条鱼飞了过来,它看到邦德也从海里捉到鲍鱼,就跃过邦德的头顶,落在船舷上,看着邦德爬上了船。它向邦德展了展翅膀,对他的进步表示赞赏。
芳子对邦德的成绩很满意。她拿起船上的一件和服,帮邦德把身上的水擦干。邦德伸着两条腿,手扶着船舷,深呼吸着,看起来筋疲力尽的样子。芳子将邦德身上的水抹干后,把浮在水上的木盆拉了过来,数了数胜利品,然后倒在船底。
芳子拿了把小刀,挑了一条鱼,一剖两半,喂给大龙吃。吃完后,大龙心满意足地站在船舷上打理着自己的羽毛。
工作到正午,他们开始吃午饭。芳子取出在家准备好的食物:有两盒饭团,上面有生鱼片和紫菜。这种吃法,日本人叫“寿司”,与西方的三明治有异曲同工之妙。
饭后,他们需要稍微休息一下,于是把小船停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芳子将船上清理了一下,把船上的一件干衣服铺在船板上说,“你躺下先休息一会儿吧!”邦德虽然精疲力竭,但是有芳子陪伴身旁就不觉得那么累了。芳子的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曼妙,一双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微翘的嘴角,很自然地荡漾着甜甜的笑容。
“你躺下休息吧,我已经不怎么累了。”邦德说。
“我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只要气不喘了,体力也就恢复了,还是你躺下吧,我给你先按摩几下,疲劳很快就会消失的。”
“你要闭上眼睛,我才好替你按摩。”芳子说。
“怎么?睁着眼睛你就不会按摩了?”邦德笑着说。
“因为你睁着眼会妨碍我的工作。”芳子笑得那样甜。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好!好!我闭上眼睛。”邦德真的闭上了眼睛,芳子开始从头至脚按摩了。邦德全身被芳子按摩着,有的地方酸酸的;有时候觉得身体软绵绵的,有时候感到无限的甜蜜,有时候也痒痒的、麻麻的,但四肢都伸展开来了,无限舒畅。当芳子的手按到邦德胸部的时候停住了。
邦德睁开了眼睛,看见芳子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在欣赏自己胸部布满的毛毛,好像是在猜疑西方人大概是野兽变来的。邦德同时看到芳子高高挺起的乳房,在薄薄的衣衫下面向他炫耀着。邦德心神荡漾,一双眼睛移向芳子的脸上,正好芳子发现邦德有异样,眼睛也移到了邦德的脸上,看见邦德如火的双眼,芳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邦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环扣在芳子的玉颈上,四片嘴唇像磁铁一般吻在一起。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正是浓情蜜意时,全然忘记了是在一只小小的船上。由于四面受力不均,小船不停地晃来晃去。
大龙在船舷上假寐,发觉船在左右摇摆。它看到芳子压在邦德的身上,以为是在打架,就唧唧吱吱叫了起来,芳子和邦德这才如梦初醒,从美妙的幻觉中清醒过来。
芳子的脸红得就像熟透了的苹果,娇羞地看了邦德一眼,立刻从邦德身上坐了起来。邦德向芳子眨了眨眼,芳子向大龙的地方望去,大龙的叫声这才停了下来。
“我们的秘密,被它看到了。”芳子向邦德笑着说。
“当我没看见之前,我很嫉妒大龙,现在大龙看见我们的举动,它可能对我也有醋意。”邦德很得意地说。芳子扬起手朝空中挥了一下说,“不害羞。”
现在他们又像上午一样工作着,轮换着潜水,大龙也展翅飞去。比起上午来,邦德现在干的习惯和熟练多了。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天空吹来一阵冷风,温度渐渐地降低了。芳子最后一次从水里出来,邦德也忙着用干布帮着芳子擦干双臂和头发。芳子很巧地把干衣服盖在身上,换下那身潜水服。这时大龙也破水而出,看着天空,在小船上空飞来飞去,像一架侦察机一样盘旋了两圈,沿着船首滑步下来,登上船舷的宝座,等待着将他划回归程。
芳子收拾妥当之后,就开始点鲍鱼数,她对邦德说:“今天的成绩很不错,竟然有六十五条之多,你初出茅庐就有这种成绩,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呀!”
邦德听到芳子的赞美,心里自然美滋滋的,说道:“这都是你教导有方啊!”邦德也感到很满意,这六十五条里有十条是他捉到的。
邦德拿起双桨,用力地向着回家的方向划去。他看着远方,寻找着黑岛的位置。因为海流的关系,黑岛仅成为水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目标找到了,邦德放心地划着。
“今天你太辛苦了。”芳子体贴地说。
邦德确实筋骨酸痛,四肢和腰背好像被人用木棍修理过一顿似的。他的肩膀和腰部也被阳光灼伤,估计非蜕一层皮不可。
“习惯了就好了!虽然累一点,但我感觉非常快乐。有你这么一位好老师教导,真是三生有幸啊!”邦德说这话确实是发自肺腑的。
邦德心里想,就把这当作执行任务之前的一种体能训练,不久之后的游泳、爬墙、格斗或一切不可避免的困难势必需要发挥全部的潜能,只有这样才能完成艰巨的任务。
现在他能时刻和芳子在一起,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减轻身上的痛苦。
“今天晚上你洗完热水澡,我再给你按摩一次,一定可以解除腰酸背痛的苦恼。”芳子亲切地说。
“谢谢,你和我一样劳累了一天,怎么能让你伺候我呢?如果这样我反而不好意思了。”邦德这可是说的良心话。
“没什么。你帮我划船,我帮你按摩,这也是很公道的。你在我家,又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我只有在精神上和心理上使你快乐。”芳子一对杏眼在邦德脸上转来转去。邦德好像看到,在芳子的眼睛里,有一对天使向他招手呼唤,芳子嘴唇微启,笑着说,“你休息一会儿,让我来划。”
“我非常感谢你们全家的热情招待,尤其是你对我这么好。一旦离开,我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呢!”邦德好像向芳子道别似的说,“还是让我划到家吧!”
芳子把手放在邦德的左手上说:“给我一支桨吧!咱俩一起划,这样又快又有趣。”邦德只好给了她一支桨,俩人并肩向前划着。
海上的波涛反射着夕阳的余晖,就像千万条金线,交织成金壁辉煌的天罗地网,远处的归舟,星星点点,遍布海面。邦德右手划船,左手环绕在芳子的腰间,搂着芳子的半边身子。芳子的脸面对邦德,她那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翘的鼻子和樱桃般小嘴向邦德炫耀着,那种神情就像一个东方的哥洛美女郎般可爱。邦德的头伸过来,环在芳子腰间的左臂抬起放在芳子的玉颈上,四片嘴唇又交织在一起了。
遥远的小黑点,渐渐的大了起来。他们的浓情蜜意仍如烈火般燃烧着,四面八方的归舟都向村子的码头聚集而来。他俩这才离开了对方的怀抱和恋恋不舍的热吻。
船靠近码头,邦德让芳子先下船。铃木老太太笑盈盈地在码头上迎接他们。邦德把船上的用具和衣物递给芳子,拉开船板,把一天的胜利品用木桶提了出来,然后将船的绳索扔到岸上,跳下船来,接着将船拉到早晨停放的地方,拴在一块大石头上,这才走向码头。
铃木老太太迎了过来,向邦德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深躬,邦德也急忙深深地鞠了一躬。
“雷太郎先生,今天辛苦你了,谢谢啊。”铃木老太太说,芳子翻译成英语告诉邦德。
“多谢老太太来迎接,我只是陪着芳子小姐学习学习。”邦德说完,芳子又翻译成日语。
“你们的成绩很不错吗?今天居然有六十五条鲍鱼,真是难得。”铃木老太太笑容满面地夸道。邦德将鲍鱼提到市场上去,芳子和市场的人过完秤、议完价,三个人喜气洋洋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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