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步入能量光塔的的第一层大厅,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我也想明白了,光明神教的人即便再如何嚣张,只要不敢与守护者联盟撕破脸面,就只能在双方默认的规则下玩。领主级的强者是肯定不允许出手的,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龙科德曼将军的黄沙分身依旧高踞首位,虽然如同一尊雕塑般坐在那一动不动,但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受到躯体中狂暴酷烈的惊人力量。
在他的下方两边各坐着几个人,一眼扫去,就能注意到这些人各具英姿,都是不弱于我的强者。其中几人对我充满敌意,从他们的衣饰上也能看出他们是来自光明神教。
我心中微微一哂,对他们充满敌意的目光不做回应。我上前两步与龙科德曼将军行礼、打招呼,“将军阁下。”
龙科德曼将军向我点了下头,幅度轻到几乎看不见。龙科德曼将军保持着一贯的严肃表情,在我的目光与他相对时,我竟惊讶的感受到他眼神中对我有鼓励之意。
我顿时大为振奋,龙科德曼将军到底还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你就是兰虎?”刺耳的声音突兀的在大厅中响起。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出声的人,穿着光明神教的祭司袍,蓝色银边。我对光明神教的等级划分并不是很清楚,从他的衣服上,我看不出他在光明神教中是个什么等级。
但是从他的座次看,他在一票光明神教的人员中,坐的位置离龙科德曼将军第二近,而且他毫不掩饰一身领主级的强横力量。由此,我可以轻易判断出他是个重要人物,在一行光明神教人员中排名第二。
不过他的脾气显然太急躁了,在这里的主人还没有说话之前就抢着说话,显然太没礼貌,会让人觉得他目中无人,太狂妄。
我迅速的看了一眼龙科德曼将军,果然,龙科德曼将军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我转过身面对着这位领主级的强者。在一群人中,我有些意外的看到了查理。这位,正充满恶意,又幸灾乐祸的盯着我。他到是不避嫌,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看来他底气十足,就是要让我知道,是他在为难我。
我对他挑衅的目光视而不见,视线快速的在光明神教的一行人中掠过,最终落在了那位领主级的强者身上。连领主级的强者都亲自出现在这里为查理出头,可见查理在光明神教中的背景确实很深。
不过这位领主级的强者,虽然强悍的气息汹涌澎湃,好似太阳一般,无时无刻的不在向外释放着力量。虽然看起来恐怖,但也说明了一件事,这个领主级的强者怕是晋升时间不长,对于强大的力量还没能完全掌控。就是比起当初刚晋级的白里大哥还有所不如。由此可见,虽然都是领主级,但还是有成色的区别。
这位蓝袍祭司大概是因为刚晋级而得到了重用,正是意气风发,对于自己的失礼行为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担心。
我侧过身,面对着他,镇定的道:“不错,我就是兰虎,不知道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这位蓝袍祭司,看起来并不如白里大哥雄壮,是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脸色略略的有些苍白,似乎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他体内时刻在澎湃的力量,都不会让人有此误会。
此人的体格并不是走近战路线的,到似是精于术法一道。只不过到了领主级的强者,可谓是一法通,百法通,即便是不精于近战,那也是与其他的领主级强者相比而言的。
蓝袍祭司傲然的看着我道:“能接我一招不死,才配知道我名字。”
他如此粗暴的向我表达了最直接的敌意,到让我吃了一惊。到底是领主级的强者,怎么连一点强者的风范都没有。查理到底给了他多大好处,才能让他这样没有丝毫强者的尊严。
他话刚一说完,双眸陡然一闪,冰蓝色的光芒在他眼底闪烁。
一股寒意打从心底突然冒了出来,我意识到这个不顾及脸面的家伙已经对我发动了攻击。
四周似乎有雪花洋洋洒洒而下,很快风雪交加,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就迎面打来。
我急忙转动冰系暗能量核心,撑起一个冰系暗能量护罩,同时也在试图吸收转化暴风雪中蕴含的大量冰系能量。但是我很快发现快速运转的冰系暗能量核心根本没有起到效果。即便在我的催动下,冰系暗能量核心都已经超速运转了,我身上的寒意也没有丝毫减退。
漫天的冰雪仍是劈头盖脸的打过来,浓郁的冰系能量已经在半空中酝酿出大块大块的冰锥落下。
雨点般落下的冰锥,大小好似小孩的手臂,锋利处堪比合金匕首。打的冰系暗能量护罩一阵光芒闪动,摇摇欲坠。
经过短暂的迷茫,我意识到不对。即便对手是领主级的强者,但我已经凝聚出冰系的力量核心,就算力量弱于对手也绝不可能一点用处没有的。
“这是幻象!”内心的声音在高声疾呼。
我立即沟通小虎:“检测我的体温变化,以及周边环境的变化。”小虎因为是超级智能,如果蓝袍祭司使用的是幻术攻击,小虎将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间隔不到一秒,小虎的声音就在我脑海中响起:“主人,你的体温正在迅速下降,在你四周百米方圆内的气温并没有特别变化。”
“果然是幻象。”我心中一喜,找到了根源就好。幻象通常只是一种迷惑手段,并不具有攻击力。正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只要你不相信它是真实的,幻象自然而然的就会消失。
我望着漫天的暴风雪,低低喝道:“都是假象,还不给我消失。”同一时间,体内的能量场如怒澜狂潮向四面八方狠狠撞了过去。
突然间,眼前的暴风雪好似电视画面受到信号的影响,出现了个短暂的停滞,画面趋于支离破碎。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我正对面的蓝袍祭司。四目相对,他对我露出了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双目中的蓝色冰潮瞬间如同一个巨浪打了过来,将我淹没。
眼前的暴风雪再次恢复了正常,并且比刚才还要凶猛两分。
在这短短的时间,四周堆积的雪花和冰渣子已经漫至我的膝盖以上。寒气如潮,正快速的夺取着我的体温。我知道要不了多久,一旦冰雪将我大半个身躯都淹没了,我可能就再无反抗之力了。
蓝袍祭司的幻象攻击的威力远在我的意料之上。
这货能比的过白里大哥吗?肯定比不过,这货顶多也就是沙漠地龙那层次的。我和沙漠地龙都能大战三百个回合,难道我会连他一招都接不下来?
初战受挫,反倒激发了我越挫越勇的性格。一股不屈、骄傲的情怀在胸腔中反复激荡。
他的幻象虽然非常厉害,但说白了还是精神力的一种,只不过更具有危险和攻击性。
比精神力我肯定是不如一个领主级强者的,硬碰硬我肯定不是对手。但未见得,他给我设置了一个精神力牢笼,我就挣脱不了。领主级的强者我也见过也不少了,这货肯定是其中最弱的一个。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吧!”我心中怒喝。几乎在同时,小犬狼和隼儿的意识都对此做出了呼应。
短暂的犹豫,我选择了意识更加强大的小犬狼。我和小犬狼的意识统和在一块形成核心,精神力、全身的力量在意识核心的驾驭下,形成一股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一头冰原上的雪狼在我背后凝聚成型。
孤傲的雪狼如同冰原上的主宰,一声愤怒的咆哮如同神祗的命令,顿时将满天的暴风雪给吹的不见踪影。
将意识、精神力和力量统和在一块形成能够显形的力场,果然具有强大的压迫力,一刹那就将蓝袍祭司施展的幻象给碾压的粉碎。
我又重新回到了大厅中央,蓝袍祭司的目光中充满了愕然,似是没想到我能够如此干净利索的破坏了他的幻象。但是我的目光与他再次相对时,他露出一丝狠戾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这才仅仅是热身而已。”
转眼间,他恢复正常的双眸再次涌出浓郁的冰蓝色光芒。
一道冰蓝色光线猛的从他眼中射出,瞬间就冲破了我的力场,撞在了我身上。我好像被人拿锤子狠狠的在脑袋上来了一下,脑仁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闷哼一声后退半步,鼻血情不自禁的从鼻孔中流了下来。
蓝袍祭司太不要脸了,竟然直接用精神力给我来了一记狠的。力场再也维持不住,那头冰原上的王者,雪狼也在我背后上方消散在空气中。
当我回过神来,我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冰湖当中。
我叹了口气,精神力的直接对撞,来不得丝毫虚假,弱就是弱,强就是强。他急迫了我的力场,再次将我拉入他的幻象中。
对于这货的不择手段,我心中一阵腻歪。你好歹也是领主级强者,就不能要点脸面。明明说好一招的,这摆明了是耍赖,又对我施展了一招。
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冰湖,打心眼里冒出股危险的信号。
蓝袍祭司怎么说都是个领主级强者,一招没能制住我,已经让他大丢颜面。这一次估计是要豁出去施展压箱底的招数要将我拿下。
不过,我并不太担心。这里毕竟是龙科德曼将军的地盘,蓝袍祭司太放肆,他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且我已经接下了一招,这让龙科德曼将军有足够的理由出面干涉。因此我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才能给这个狂傲又没有底线的蓝袍祭司一个深刻的教训。
从上往下俯视,巨大的冰湖如同一块瑰丽的蓝色宝石,美的令人心醉。
我站在冰冻的湖面上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美意,只有强烈的危险信号牢牢占据了我的心房。
领主级的强者一旦没有底线,他们所爆发出的危险要远超与他们同级别的强者。
在危险还不明朗的情况下,到处走动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我静静的站在那儿,感知力被提升至最高。忽然间,原本平静的湖面陡然震动起来,振幅虽然还不强烈,但却有逐渐增强的趋势。
我感到危险的信号越来越强烈,危险难道来至脚下的湖水?
随着冻结的冰面猛烈的震动起来,我驾驭着一股旋转的气流从冰面上飞起。
强劲的狂风陡然降临在冰湖上方,发出“呜咽”的狂啸声。
我催动风系暗能量核心给自己撑起一个风系暗能量护罩,将寒冷的狂风挡在外面。
狂暴的冰雹不要钱似地洒下,打的风系暗能量护罩噼啪作响。
四周的温度正在快速下降,并且已经下降到一个可怕的程度,这从风系暗能量罩的颜色可以看出。原本接近半透明的风系暗能量护罩此刻已经蒙上一层冰蓝色的微光。
虽然外界条件已经变得十分恶劣,但是我的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过身下的冰湖。
冻得结结实实的冰面如同沸腾的水一般翻滚起来,一米多厚的冰层似是受到什么可怕的巨力撞击,一片一片从湖面凸起。
几秒钟后,结实的冰层终于被撞破,漫天的冰屑和寒冷的冰水中,一个顶着一个可怕的独角的巨大鱼脑袋从那破冰处冒了出来。
狰狞的鱼头足有卡车头那么巨大,两个灰蓝色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它急迫的从冰洞挤了出来,竟然从冰面下跃了出来。
它张开可怕的巨口,怪异、凶戾的嘶鸣声响彻冰湖。它巨大的身躯竟然飞跃出十几米高,好像不受重力的影响,向我扑来。
待它整个身躯从冰面下露出来,我才发现,它巨大的脑袋后面连着的是如同蛇一样的身躯,看起来颇不协调,而且在蛇的身上还有两面足以称得上小巧的羽翼。
我冷冷的盯着它,并不为它的凶猛威势所镇住。这样巨大的身躯,在水下或者陆地上可能有着无与伦比的威力,但是在空中,可不是身体越大越占据优势的。
随着这条怪蛇扑出水面,巨大的身躯带出数吨之多的湖水,蔚蓝湖水伴随左右,一时间蔚为壮观。
狰狞而犬牙错落的牙齿,择人而噬的凶悍眼神,巨大的身躯,滔天的浪花,竟构成一幅暴力美学,让我眼前一亮。
这一刻如能永远静止,倒也不失为一幅传世佳作。
然而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静止?”
我猛然警觉,眼前被怪鱼带起的滔天湖水可不就静止了吗?这得是多冷才能让刚出湖面的湖水都在瞬间冻结,形成一幅好似静止的湖面。
我的目光望向那头怪蛇,它可没有丝毫静止的样子。甚至它滑腻的背上的那两片羽翼竟然在快速的扇动着,推动着它巨大的身躯快速的向我扑来。
“速冻空间!”我心中剧震,这情景和黑斯利的伪领域是何其相象。最大的不同是,这很有可能是真正的领域,蓝袍祭司可是货真价实的领主级强者,是有资格拥有领域的强者。
领域,就是规则上的交锋了,能量的强弱只是决定结局胜负的一个不关键因素。
当我驾驭气流想要避开怪蛇的凶猛扑击,我发现自身已经被无所不在的冰系领域力量给冻结在半空中。就好像是隐形的铁索将我从头到脚都牢牢的锁住。
我看到了那怪蛇眼中露出嘲弄、讽刺的眼神,像极了蓝袍祭司那双傲慢的双眼。
蓝袍祭司还真是高看我,竟然将自身的意识也投射进来化作一头怪蛇,妄图用这种方法在幻境中将我重创。
全身的力量都在领域发动的瞬间被冻结,唯一好点的就是风系暗能量核心了,大概其拥有的“毁灭”法则最善于破坏别的法则,才能在这种绝对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流动。
我咬牙将意识全部集中到风系暗能量核心中,核心中毁灭法则的化身,那只如鹿似的飞廉,也不断的抛蹄嘶鸣,震动力量。蓦然,我右臂一松,竟然恢复了自由。束缚着右臂的领域竟然完全被飞廉给撕破、碾碎。
这果然是意外之喜。我大喝一声:“剑来!”
也不管在对方塑造的幻境中能不能召唤出封鱼剑,就大声的吆喝起来。
手中随之传来舒爽的凉意,封鱼剑已经握在手中,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倏然涌上心头。月光湖中,鯈鱼愤怒咆哮掀起巨浪。封鱼剑发出“嗡嗡”的低鸣,随着封鱼剑的颤动,一阵阵虚实不定的幻影布满了方寸之间。
虽然力量悬殊依旧很大,虽然只有一只手臂能够活动,我却有了拼命的本钱。
迎着怪蛇那嘲讽的眼神,我撇了撇嘴露出冷笑。风系暗能量的疯狂涌入,也让封鱼剑瞬间增大了数倍。
就在我那如卡车头一般大小的鱼脑袋张大了嘴巴要将我一口吞进去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了龙科德曼将军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放肆。”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我莫名的有些失望,能和领主级的人类强者作战,那是不可多得的宝贵经验。
龙科德曼将军终于出手,海天一色的冰蓝世界陡然间出现了一道裂缝,炽热的能量和涌入的黄沙令冰冻的湖水快速的消融。虽然我依然被冻结在半空中,但是我能感到蓝袍祭司营造的领域正在飞速的崩溃中。
我从那条巨大的怪蛇双目中也看到了它的惊怒!
蓝袍祭司肯定无法与龙科德曼将军对抗,但是它却不打算放过我。领域迅速崩溃的同时,巨大怪蛇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怪啸,背上的羽翼速度快的几乎都看不到实体在哪了,这让它的速度陡然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几乎是一瞬间就跨越了最后的距离,嶙峋怪齿,近在咫尺。
冰湖上方飞舞的黄沙突然如同拧成一股巨大的绳索,将怪蛇捆绑起来,任它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黄沙的束缚。
就在怪蛇歇斯底里的挣扎时,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回荡在蓝袍祭司的领域中:“将军以大欺小,莫不是以为我们光明神教无人?”
随着一束光照射进来,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光束中走了出来,七八米高的身影全身都洋溢着光明、圣洁的意味。
那巨大的战士手持一柄光明神教的制式大剑,简约、质朴,上面却充满了铁血的味道。那巨大的战士身上穿着鲜红如血的红袍,一手持盛典,一手持剑,身后有两对巨大的翅膀。
“以神之名,判你有罪。”一道无法言述的光芒从虚空中出现照射在捆绑着怪蛇的黄沙。
这束光芒让我心中充满了恐怖,捆绑着怪蛇的黄沙瞬间便在光芒中坍塌。
坍塌的黄沙瞬间在半空中凝成一位黄沙战士,这是龙科德曼将军的黄沙分身,同样有七八米高,手中持着一柄黄沙凝就的大剑。转身就向光束中走出来的战士扑去。
两尊巨大的战士刹那间就互相撞击在一块。
战斗在瞬间爆发,又在瞬间结束。
黄沙大剑一下子就将光明神教的战士给劈成两半,而对方的大剑也在随后穿过了黄沙分身的身躯。
光明神教的战士化作一大片萤火虫似的白色光芒在领域中消失。而龙科德曼将军的黄沙分身也不好过,随后崩塌为漫天的黄沙也在领域中消失。
我愕然以对,似乎光明神教的领头人物出手阻挡龙科德曼将军向我施以援手,两人似乎相差不大,因此两败俱伤都从蓝袍祭司的领域中消失了。现在领域中又只剩下我和那条巨大的怪蛇了。
那条怪蛇似乎也回过味来,得意的望着我,绷紧的身躯如同一道闪电般直扑过来。
我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当怪蛇迅如闪电的从刚刚挣扎跌落的地方扑到我眼前时,一方小碑陡然出现在我的头顶上方,以轻描淡写的方式砸在它卡车似的鱼脑袋上。
怪蛇一声惨嘶,脑袋上的独角当即断成两半,盔甲似的鳞片也被砸飞了十几片。
我大喜,在幻境中果然可以动用守护碑虚影。怪蛇被小小的天地玄黄玲珑碑砸的痛呼不已。更神奇的是,守护碑一出现,我竟然又重获自由了。当然这不是完全的自由,领域的力量还在,压在我身上,就好像普通人背负着重物在行走。
但至少可以行动了,一振手中的封鱼剑,一招圆月破空毫不客气的向着怪蛇的那两团车灯似的大眼招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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