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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梅梅……”

        下课之后,木村要求送司徒甜回家,一路上木村都没怎么说话,下公交车的时候,他突然就迸出这么两个字来,有点儿莫名其妙。

        “什么美眉?哪有什么美眉?你看见什么了啊?”司徒甜一怔,但见木村一脸郑重其事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又问,“你在说什么?”

        “还记得昨天晚上在动物园值班室里,阿东说过的一个细节,就是‘梅梅’两个字,听起来就像一个女人的名字对不对?”

        “哦,你是指,阿东从那个男青年与中年男人吵架的时候偶然听到的,‘梅梅’就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如果阿东没有听错的话,梅梅很可能就是那个拒绝男青年的恋人。因为梅梅,男青年受到严重打击才夜里出去突袭女青年排解忧愁。想一想那个男青年也挺可怜的,虽然我没看见过他的脸,但是大伙儿都说那男青年长得很好看……”

        “什么意思啊?”木村的脸像包子一样扭曲成一团,“怎么,被美男抱住你很开心是吧?你后悔大喊大叫了是吧?人家长得漂亮就不是色狼了是吧?我长得普通你就报警是吧?你想让那小子多抱会儿是吧……”

        “神经病,你说这么多只能代表一点……”司徒甜被木村扭曲的脸逗得想笑,“你这叫吃醋懂吗?”

        “不是吃醋,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唉,”司徒甜打断木村,“算了算了,跟你这种没有幽默感的人说这些也是徒劳,那你接着说,你想说什么?”

        “我昨晚回去躺在床上想了一宿,”木村停顿了两秒钟,说,“梅梅这个名字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梅梅作为儿子的情人,起码在父子之间这么谈论不合适。”

        “梅梅是个很普遍的名字呀,怎么不合适了?”

        “我假设一下,你听一听,”木村伸出两根手指,“梅梅假如真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梅梅不能和男青年在一起,他是一厢情愿的,她甩了他,他应该恨梅梅,所以才报复女人。这样的推理听起来还合理吧?可是,男青年既然受了情感的内伤,他有必要跟自己的父亲谈感情上的伤心事吗?二十几岁的男人自尊心是很强的,难道这不尴尬吗?他父亲也没必要如此干涉这种事对不对?”

        “自己失恋了,对长辈提起,是有些尴尬,你是怎么想的?”

        “然后我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司徒甜侧着头问。

        “对,不是女孩子抛弃男青年,而是男青年的父亲反对这门亲事或者感情,没准儿是男青年和女孩子的地位相差太大吧,所以,男青年才会跟父亲闹矛盾,赌气搬到那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住。一般那个年纪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极其任性。他不回家,自暴自弃的行为可以视作跟家里赌气,还有夜里跑出来耍流氓,这正是自暴自弃的行为表现不是吗?”

        “嗯,你说的第二种可能似乎更合理一些。”

        “接着我又觉得不对,那是因为梅梅这样一种类似于乳名的称呼听起来还是有点儿怪。”

        “为什么怪?”

        “既然父亲反对儿子的婚事,父子两个人的嘴里频频出现一个女孩儿的乳名,是不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呢?我想到假如我有一天当了长辈,除非对自己非常宠爱或者是十分亲近的人才会用乳名称呼,这样是否更合理呢?”

        “我有点儿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人和人之间一般都是十分亲密或是志趣相投的人才会彼此之间称呼乳名,这样显得更加亲近?”

        “既然父亲对那个名叫梅梅的女孩子比较反感,他没必要称呼女孩儿的乳名,表现得那么亲切更没有必要,这个乳名太暧昧了,应该直接叫名字更合适,听起来也就没那么别扭了。”

        “你这样说也有一定道理,虽然矫情了一些。”

        “所以……所以我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有多大胆呢?”司徒甜已经对木村的奇思妙想麻木了,但她还是很喜欢听,姑且当故事来听吧。

        “你仔细琢磨一下,‘梅梅’这个名字,确切地说‘梅梅’这个词,是否是阿东听错了?”木村停下脚步侧着头对着司徒甜,他接茬说,“我的猜测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不是‘梅梅’而是‘妹妹’……”

        “妹妹?”司徒甜与木村四目相对,“什么妹妹,姐姐妹妹的妹妹吗?”

        “对,我想,阿东听错了,他把‘妹妹’听成了‘梅梅’,因为这两个词听起来太一样了,假如有一点点地方口音的话,是很容易搞错的。如果两个男人谈论的对象是‘妹妹’而不是‘梅梅’,这样一来就很正常了。”

        “妹妹,梅梅,这……”司徒甜瞪大眼睛,“你这猜想果然大胆,中年男人口中的妹妹也应该是男青年的妹妹,天啊,这岂不是乱伦了!”

        “是啊,所以作为父亲的中年男人当然必须强烈反对,男青年离家出走也就顺理成章,把这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恋人分隔开来,作为长辈,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呢?”司徒甜摇着头迈开脚步朝前走,她说,“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家庭里的两个孩子,即便是再亲密也应该能够把亲情和爱情分清楚,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家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怎么别人家都没事……你这样假设正确的概率太小了,反正我是不相信。”

        “你还没有听我把话讲完,等听我讲完了你再下结论好不好?”木村跟着司徒甜走起来。

        “不想听了,因为觉得恶心,很恶心,真不知道你接下去还会推理出什么恶心的事情来,不听了,我认为真正心理有问题的是你!”

        “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木村一着急,说出来的话就变得不怎么流畅了。

        “你说的不就是类似姐弟恋的丑事吗?”

        “不,没那么简单,”木村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哥哥和妹妹很可能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有一个孩子是第二任妻子带来的,你是这个意思吗?”司徒甜蹙眉想了想,又点点头说,“要是这样一种原因的话倒还是有可能的,这样的两个孩子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要是真的产生了男女之情,孩子双方的家长肯定也非常心焦。就是不知道男青年和女孩子哪一个才是房地产商人亲生的?”

        “我觉得应该是女儿,女儿是亲生的。”

        “为什么是女儿呢?”

        “我是这么想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房地产商人,他的妻子不幸死去,留下了一个小女儿,房地产商人把小女儿视如掌上明珠,但一个人生活很困难,于是他就又找了个女人。我记得小桐说过,曾经住在那间房子里的中年女人看起来不显老,虽然不怎么年轻但依然很漂亮,很有可能,这两个中年男女就走到了一起。女人就带着一个男青年嫁给了中年男人,因为妈妈长得好,儿子也生得很漂亮。”

        “结果儿子离家出走了,所以中年男人才没有严厉要求儿子离开那种破地方,因为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司徒甜说。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生活在一起,小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来,慢慢长大了很容易就产生情感,男青年喜欢女孩子,因为世俗观念遭到家里的反对,男青年就一个人搬出来住,这也合情合理。”

        “是的,合情合理。”

        “再加上男青年生活在寄人篱下的家庭环境中,男青年本来就内向,又十分地重感情和执迷不悟,无法宣泄过剩的情感,精神就出现了问题,导致白天无比消沉,晚上跑出去扮演了色狼。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最可怕的是什么?”

        “男青年一旦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激进,越来越变态,而这种病态无人发觉必然会严重,与日俱增的变态心理,会不会令男青年无法控制,从而做出什么可怕的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啊!”司徒甜已经想到木村将要说什么了,“天啊!之前你推理的是绑架不成的撕票,你现在推翻了原来的想法,所谓的不可收拾的事情会是……他把他杀了,可……可他是他的父亲啊?”

        “男青年受不了感情上的折磨,那主要是因为房地产商人从中作梗,男青年要是在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除掉自己的继父,那么他就不是他的儿子了,这样一来男青年和女孩子的恋情也就变得十分正常了。这就是一个处于叛逆期,思想不成熟的男青年可以想象出来的方法,所以,漂亮的男青年不得不杀人了!”

        “每个人都说那个男青年很瘦弱,可以说是弱不禁风的那种样子,他有能力可以杀掉一个大男人吗?”司徒甜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又说,“哦,对了,还有帮凶,你不是一直就推测说男青年有帮凶吗,男青年找帮凶除掉了继父,或者他雇用了一名杀手。”

        “不,我现在的推理之中没有帮凶了。”

        “没有帮凶?可是事实上有两个嫌疑人参与了进来啊!”

        “也不能说没有帮凶,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们认为的帮凶或杀手,而是一个我们认识却一直被我们忽略的人……”木村故意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谁?”司徒甜的眼睛越睁越大,她看向木村,说,“又是……老郑?”

        “没错,就是老郑。”

        “倒霉的老郑,已经被你怀疑过很多次了……”司徒甜感到哭笑不得。

        “连你都猜疑老郑了,这说明老郑的表现非常差,他的文化水平不高,城府的确不深,很容易就露出马脚来了。你肯定也注意到,老郑昨晚的表现太慌张了,那完全是一副心里有鬼的嘴脸不是吗?”

        “这倒是,我也看出老郑似乎在故意掩饰着什么,但我不认为他能够真的参与杀人那种事情,老郑不像是那种人,而且根本没那个必要……”

        “也不能说是杀人,不是直接杀人,而是一种……一种……一种帮助吧,对,就是一种帮助。”

        “帮助?是什么意思?”司徒甜大声问。

        “杀死房地产商人真正的凶手不是老郑,是那个男青年。因为特别的情感,一时的冲动,他把继父杀死在了那个小院子里。可惜那小院子彻底不见了,这下子证据全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个细节可以佐证,就是死者的伤口。死者头顶的伤口很类似高空坠物造成的,这主要说明死者在没有丝毫察觉下受伤,警察也是这么说的对吧?为什么呢?因为死者完全不知道男青年会对自己下毒手,因为他是他的继父,所以才毫无防备措施,没想到继子下了死手,继父糊糊涂涂就一命呜呼。这样的推理,你觉得合理不合理呀?”

        “我也不知道合理不合理,你每次说出的那些事情我听了都觉得合理,可是你又总是自我推翻。你别问我,你自己觉得合理就行了,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位忠实的听众而已。”

        “谢谢。”木村对司徒甜干涩地一笑。

        “可老郑是怎么参与进来的呢?”司徒甜用木村惯用的口气问,“这个环节我很好奇,你想明白了吗?”

        “老郑的老婆给那个男青年送饭,两人肯定很熟悉。男青年一时冲动行凶了之后,头脑冷静下来一定很害怕,人一害怕就会不知所措地发呆,他当然想不到去把继父的尸体处理掉,报警就更加没有可能了。就在这个时候,老郑的老婆闯进了凶案现场来,她必然也是相当震惊,假如没有那男青年在场,郑大嫂肯定会立刻报警,可是真要报警了男青年就会成为凶手被警察抓起来,郑大嫂不忍心。上了年纪的女人一般都心肠软,况且她与男青年也有了一点点友谊,因此,郑大嫂没有选择报警。女人没主意的时候一般都会首先想起自己的丈夫,于是她就用电话把老郑叫了回来,这就是老郑突然有事急忙离开动物园的原因。”

        “哦,原来如此。”司徒甜点点头。

        “郑大嫂不可能会把事情的原委在电话里讲清楚,但是郑大嫂肯定控制不住自己惊恐万分的语气,老郑听后心里着急,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匆匆忙忙告别阿东回了家。回家之后,郑大嫂或者那个男青年就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老郑,就算男青年平日里不爱与人交流,但闯下大祸之后他也老实多了。男青年那时候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犯了法,知道自己一定要坐牢的。没有人想后半辈子在那种地方度过。男青年害怕了,出自本能,他央求这对夫妻不要报警。老郑夫妇为人父母多年,经不住男青年的哭诉,老郑就……”

        “老郑就答应那男青年,把其继父的尸体悄悄处理掉了?”司徒甜觉得这一点有些不合常理。

        司徒甜的语气之中带着疑惑,不过,木村并没有察觉出来,因为他依然沉浸在他自己的思路里。木村说:“老郑有辆车子,也就是那辆破旧的用于送货的面包车,抛尸的车算是具备了,这解决了最大的难题。三个人趁天黑把尸体搬上面包车,没有人会察觉,因为他们住的平房区闭塞极了,那地方白天夜晚几乎都没人经过。男孩稍作伪装和老郑一起坐进车里,车开走了,留下了心惊胆战的郑大嫂一个人守在家里。”

        “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可以根据一点点固定的线索和固定的结局,从而编造出不同的过程。”司徒甜真心钦佩地说,“就比如当前这个事件,面包车里面有两个人和一具尸体,你可以根据现有的因素开动脑筋编造出许多不同的情节,车里的两个人,一会儿你说是阿东和老郑,一会儿你说是绑匪,一会儿你又说是老郑和男青年,你编造的这些真的让我感到很神奇,真的有些像是数学题,数学题的答案只有唯一的一个,但解题的方法却是多种多样无穷尽的。看来,你真的把这起悬案当成了一道多解的数学题去对待了。”

        “你有一个词用得不怎么准确,不是‘编造’,而是‘逻辑推理’,编造是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推理不是,必须要合乎情理,不可以违背逻辑,你懂吗?”

        “嗯,就算是我用词不当吧。”司徒甜说,“那么后来你是怎么靠逻辑进行推理的?”

        “就像真正解答一道数学题一样,只要找准方向,选好了突破口,那么解题也就相对容易得多了,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只不过我们的解题方式有些不同,别人是先有题目而解答出答案,而我们是先有答案,在答案的基础之上推理出真相,或者说,用固定的答案反推理出用来迷惑我们的题目本身。”

        “嗯,是这样的。”司徒甜点头称是。

        木村回忆了几秒钟又说:“事实是,尸体被丢弃在公共厕所里,虽然我认为这并不是最合理和最巧妙的做法,但这是事实,也就是答案。每个人的头脑想的都不同,人在极度紧张害怕的情况下,思维能力就更窄更短浅,所以我认为,把尸体丢进厕所是在一时间的极度慌乱的情绪作用下所做出的不怎么明智的行为。”

        “你这样认为也是对的,谁都有发昏做错事情的时候,还别说老郑一个人,谁都有可能因为昏了头发出错误的指令,以至于铸成大错,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

        “可是什么?”木村看到司徒甜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就很着急。

        “我先不说,我怕说了令你崩溃,你还是先把你推理的全部内容说出来,我再打击你,你觉得怎么样?”

        “你还能说出什么令我崩溃的事情来?”木村笑了,他更感莫名其妙。

        “你接着把你的话说完吧,你快接着说啊!”司徒甜催促道。

        “老郑和男青年一起丢弃了尸体之后,因为当时有人在现场,也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民警,老郑不一定知道黑暗里躲着的人是民警,但老郑和男青年肯定吃了一惊,以为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二人慌慌张张跑回面包车,好在是黑夜,黑夜可以掩盖很多事情,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也不见得会看见人脸特征,所以,只要两个人顺利回去还是不会暴露的。”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急刹车了,这个环节也是令警方不解的一个诡异环节,难道真的是因为一只猴子的出现吗?”司徒甜说。

        “对,猴子必须是要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环节我从来没有推翻也不曾想过放弃,因为猴子逃跑是这一系列线索的重要一环。”木村用力地点点头,继续推理说,“猴子是如何冒险逃脱的我不再赘述,接着说当时的场景。猴子跑得很快,因为担心身后有饿狼追赶,猴子越过动物园围墙很是简单,接着是一路跑,就跑到了那个出事地点。面包车从公共厕所的方向开过来,猴子也碰巧经过这里。看见一团黑影,老郑就下意识地狠狠踩了刹车。车里的两个人一阵心悸,然后一起下车查看车子撞到的是什么。老郑发现了猴子,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紧张,老郑当时只想赶快回到动物园,看看动物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万一真的出了大事,当晚是他值夜班,那么全部的责任就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这都是他玩忽职守造成的……”

        “老郑不可能回动物园,因为他刚刚从动物园的方向开过来,而且还知道刚刚自己的抛尸行为很可能被某一个人发现了,再折返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司徒甜说道。

        “嗯,这个时候老郑很矛盾,如果老郑开车回动物园必定遭人怀疑,可他要是一个人悄悄趁黑跑到动物园门口看一看,这样是最保险的做法。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肯定比一辆车目标小得多,可自己这辆车子该怎么办呢?”

        “就是啊,车子该怎么处置呢?”

        “车子有两种处理方法,”木村竖起两根手指说,“第一种就是直接开回家,这是他们当初就设想好的,可是因为车子急刹车后下车查看,浪费了他们不少时间,起码也得花上足足5分钟,要是再开车回去,万一后面有人跟踪,岂不是把灾难引到了自己家门口?这一点稍微有点儿理智的人都能想得出来。”

        “嗯,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我估计不是老郑能想出来的,因为我觉得那是只有聪明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你是说那个坐在车里的男青年出的主意?”

        “对,第二种可能是,制造一个假象欺骗警方。”

        “把车子停在那里不动是为了制造假象?”

        “车子摆在那里是为了制造一个车子被盗的假象,因为只有偷车贼才会做出这种行为。在这之前,很可能男青年已经发现车上留下了血迹,那么这辆车要是开回家万一被警察发现,那可真是百口莫辩。”

        “这么说来,把车子丢在现场而两个人立刻撤离,似乎还是比较明智的选择了?”司徒甜又问,“难道他们就这么走了吗?那只被撞死的猴子呢?”

        “猴子当然被老郑带走了,他不可能会把一只猴子留在现场,那样警察不就发现动物园跟整个案子有联系了吗?警察多精明,要是一味盯住动物园不放,肯定能发现老郑的阴谋,这样一来,老郑就暴露了。”

        “说的也是。”

        距离司徒甜的住处越来越近,木村与司徒甜故意走得很慢,但楼梯口还是出现在了眼前。二人停下来,脸对脸站着,司徒甜拉长声音说:“可是……”

        “可是什么?”木村问,“你刚才就一直可是,有什么疑问只管提出来,你可是什么呀?”

        “你现在做好心理准备被我打击了吗?”司徒甜说。

        “我从来不怕被别人打击。”

        “唉,好吧,”司徒甜叹了一口气,“你前面的推理很精彩,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木村立刻问。

        “如果说男青年就是色狼的话,那么他就不可能跟随老郑去抛尸了,因为就在同一天夜晚几乎是同一时刻,那个戴着黑色毛线帽子的色狼出现了,而且那色狼还第二次袭击了我,这一点你难道忘记了吗?”

        “这……”木村错开与司徒甜的对视,他挠着头皮抬起头望向夜空。

        “怎么,受到打击了?不至于吧,你还可以推翻重来,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不,也许事情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样子……”木村像外国人那样耸了耸肩膀。

        “是什么样子呢?”

        “好了,今天太晚了,改天再说吧。”

        “唉,好吧。”

        “我先回去吧,晚安。”

        “你路上小心些,晚安。”见木村走出十几米远,司徒甜转身走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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