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埠今年的观光季节,有着一项极其盛大的文艺活动,它的吸引力轰动了全世界所有的华人市埠。
那是金奖出版社创业三十周年,加上“精彩日报”创刊十五周年。他们合办了一项“金奖小说竞选大会”。
应征的小说,不分类别,字数需在十万字以上。应征者不分性别、年岁、学历及地区的限制。
金奖小说第一名,奖金S币三万,金奖乙座,奖状乙张。并享受单行本出版的册数版税十分之一。
金奖小说第二名,奖金S币一万五,金奖乙座,奖状乙张,单行本版税同上。
金奖小说第三名,奖金S币一万,金奖乙座,奖状乙张,单行本版税同上。
另设佳作廿名,一经入选,每人发奖金五千,奖状乙纸,并享受单行本出版版税。
自然,应征的作品不少,来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地区。
这项文艺活动,作品未经评审出来,怎会轰动和吸引人呢?
主要的是“评审委员”的名单,一共十人,都是当代文艺界的尖端人物,每一个人都拥有广大的读者。
他们来自台湾、香港、日本、美国及南洋各地。
这评审委员的名单是:
一、主任委员——女作家,白潇女士,大家都称呼她为白大姐,以爱情小说风靡了年轻的一代。
二、历史小说作家柳垂杨,他将历史上的“英雄美人”写得刻划入微,栩栩如生,令人羡慕。
三、武侠小说作家顾隆,他的小说以悬疑离奇,捉摸不定吸引读者,几乎每一部书都拍成了卖座极高的电影。因之享誉于世界上的武侠电影市场。
四、武侠小说作家断指书生(笔名),他写的是浪漫派武侠小说,“剑侠风流,美人艺高”,几经曲折终成美眷。很能吸引一些多情的读者。
五、侦探间谍小说作家里蒙,他挖空心思,制造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案件,使人高深莫测,所以也拥有广大的读者。
六、鸳鸯蝴蝶派小说作家花恨水(笔名),他的小说,都是第一人称的,把“我”描写得貌若潘安,风流倜傥,又纯情脉脉,成为女性读者心中的“白马王子”。
七、自称为“紧张大师”的小说作家秦弓,他的小说多半是传奇性的,以黑社会人物及“江湖帮派”为主题,也等于是现代性的武侠小说。多数的作品也都拍成电影,拥有甚多的读者。
八、女作家贺兰芝,她的小说以大胆著名,敢爱敢做,迎合“新潮”,经常遭受文坛的“卫道之士”杯葛而“飞黄腾达”。销书量是女作家之中最多的一位。
九、编剧家兼戏剧评论家郎枫,曾是许多国家地区电影节的“金奖编剧”得主,因为编剧需要吸收许多故事的精华和隽永的对白,因之他和其他的作家之间,纠葛是最多的,树敌不少。
十、女作家宋玉灵,她是金奖出版社的主编,因之也等于是“评审委员会”的召集人,论名气和写作地位,她谁也比不上,可是却大权在握。有应征的稿件先由她和手下的编辑过目,分出等级,然后再交由“评审委员”投票分出金奖名次。
距离“金奖小说”公布得主及颁奖大会一星期之前,“评审委员”分别由各地区陆续抵达S埠。
他们被招待在最著名的豪华酒店里,安顿在九间高级套房(宋玉灵不需要,因为她居住当地)。
文人相轻,文章是自己的好,这是文人的通病。在这十位摇笔杆顶尖的名人中,有相熟交情至厚的,有慕名已久初次见面的,也有曾经在写作上发生纠纷的,也有利益关系面和心不和的。
总而言之,十个人聚会在一起时,也分成好几个派别,能合得来的,有说有笑。合不来的,各端各的架子。
其实评审应征作品,很难慎重其事,初审已经由宋玉灵一伙人“代职代行”过了。他们有没有错过特殊的佳作,不得而知。
评审委员来自各方聚会一堂,从事看稿的时间非常短暂。
评分的方式实行各个投票,然后以积分评定名次。
由于每一位评审委员的写作路线各个不同,对应征作品喜爱的程度也颇有私见。
评分投票已告进行,积分也告计算出来,是否公平合理,那就只有见仁见智了。
“金奖小说竞选”已告揭晓。
第一名:言情小说,《由秋天爱到春天》,作者是廿四岁的大学生许三羊。全书辞藻绮丽,像诗篇似的,故事简单,哀感顽艳,悱恻缠绵,他反对“新潮”与“古板”的恋爱,主张走中间路线。
第二名:武侠小说,《断肠·剑侠·霜满天》,作者是卅二岁的廖富贵,他还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做“富贵楼主”,写武侠小说已经有四五年历史,从未露过头角,这次“金奖小说竞选”他发现评审委员之中有着顾隆和断指书生两人,灵机一动,取出了一部从未发表过的旧稿,揉合了顾隆和断指书生的写法,将整个故事重新修改订正,侥幸金榜题名。
第三名:社会小说《孤星月影》,作者是廿三岁的舒小小,书中描写一个弃婴在孤儿院中长大成人,步入社会受到歧视,初恋又受到伤害,她抱定坚强奋斗之精神,终于成为著名的作家,不幸在成名之日却染了不治绝症。
情节相当感人,文笔却嫌稍差,需待修改的词句甚多,这就是她不能得到第一名的原因。
“评审委员”都曾和三位得奖人面谈过。
舒小小是一个娇小型的女郎,容貌秀丽,谈吐也是羞答答的。
“评审委员”之中的几名“大色狼”,柳垂杨、顾隆、断指书生、郎枫、花恨水,都主张提拔她为第一名,但为女作家们反对。
操纵评分的大权,在宋玉灵的掌握之中,她可以协调每一位“评审委员”所打的分数。
编剧家郎枫却说了一句尖酸的话,他说:“不管舒小小得第几名,将来我会提拔她为影星,保险她会熠熠高于当今任何的‘亚洲影后’……”
“颁奖大会”是这次“金奖竞选”最隆重也是最后的节目了。
地点是在S埠的大会堂。
下午三时酒会。
五时,颁奖典礼。
六时半,餐会。
颁奖典礼将会是相当冗长的,主办机构邀请了各级长官社会名流演说一番。
因之,在酒会开始时间,大会堂的门前就是车水马龙,冠盖云集,一些的显要名流都巴不得在这种“有文化”的活动场面上露脸。
与会的仕女,更是争奇斗艳,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什么样奇异时髦的服装全出笼了。
“珠光宝气”是首饰的陪衬,也等于是贵妇阔绰的显露。
大会堂的场地也布置得相当有“文艺气息”。主办机构主要的是收回他的宣传效果。
三名“金奖”得主是这盛大场面的“新星”为大众瞩目,而主要的“明星”却还是那十位“评审委员”,因为他们早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偶像了。
主任委员白潇女士是最端得起的,由于社会经验丰富,财富满斗,因之,她的打扮也和“电影明星”差不多。不苟言笑,连数克拉大的方型钻戒也套在指头上了。
历史小说作家柳垂杨的文章写得好,但是口齿笨拙无比,他也不擅长交际应酬,所以,缩在角落里,不被人注意,谁也不知道他是大作家。
全场最活跃的武侠小说作家顾隆,他成名后的“桃色新闻”是接二连三的,从未有间断过,他的小说,多的是“风流侠士”。侠士、美人、醇酒,是他的三大法宝,和他的品性完全相同,所以酒会未到一半的时间,他就已经半醉了。
顾隆还有着一种酒后豪笑的习惯,他的笑声会招徕许多的女学生请他签名。
女作家贺兰芝是风姿绰约的大美人,她的打扮也是贵妇型的,含蓄而不夸张,但是却受她的文笔所累,大胆浪漫,所以,多数“寡人有疾”的显要名流都以她为对象,她的身畔永远包围着一批“逐糖苍蝇”。
鸳鸯蝴蝶派作家花恨水有“娘娘腔”作风,他的打扮“油头粉面”不说,一举一动也是“女性化”的。也奇怪,这种人也是女性包围的对象。找他签名留念的也不在少数。
编剧家郎枫对第三名金奖得主舒小小最感兴趣,他处处表现出对这小女郎欣赏的程度,几乎是这女孩子的得奖,纯是他一手提拔似的。
差不多“电影圈”的色狼,他们勾引女孩子时,多半是鼓励她们走上银幕,并表示有信心可以使她们在影坛上走红。
有着这些因缘,舒小小差不多的时间都和郎枫坐在一起。状至亲密,这一来也引起不少人的妒忌。
几个不大适合交际应酬的男性“评审委员”他们便自己坐到一起,等颁奖典礼的时间来到,这最后的节目圆满结束后,他们就可唱骊歌,打道归去了。
这被冷落,相聚在一起自行闲聊打发时间的大作家,他们是武侠小说作家断指书生、侦探小说作家里蒙、紧张大师秦弓。
在整个的场面“穿针引线”,调剂气氛的也全仗金奖出版社的女主编,“评审委员”的召集人宋玉灵,她的交际手腕着实不错,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衣着华丽,气质高雅,打扮也雍容华贵,非常适合搞“公共关系”。
她像花蝴蝶似的“满场飞”,介绍张三,拉拢李四,使得整个的酒会里没有“冷场”的地方。
第一名得奖人许三羊和第二名得奖人廖富贵也到了场。
许三羊年纪轻,步入社会,如同“白纸一片”,很不擅长交际,而且有点怯场的样子。
廖富贵写作多半不得志,也许是经济环境影响,一副“鸠形鹄面”又不修边幅的模样,很不得人缘。
他俩向大会报到后,由宋玉灵引领介绍各级长官及大会的主持人,然后再介绍各个的评审委员。
许三羊是战战兢兢的,只有花恨水甚觉和他同一类型,他们便合到一起。
廖富贵和断指书生及顾隆见面甚觉三生有幸,是毕恭毕敬的,特别是对顾隆,一副巴不得“五体投地”的谄媚形状令人恶心。
顾隆来到S埠之后,连今天总共是第五天了,包括了审查文稿的时间在内,他未有离开过酒杯,也从来未有清醒过。一酒未醒,第二餐又告开始。
在这午后的“鸡尾酒”会里,所供应的不过是淡酒,但是顾隆却随时随地携有自备的“美酒”,他的一只方型的手提箱内,永远载有两瓶X.O.hENNESSY。
午后饮酒,顾隆向称它为“返魂酒”,一“品脱”的好酒冲上大杯的冰水,每次一饮而尽三杯下肚,别说是“返魂”了,连七窍也飘飘然去。
酒和色是甚有关联的,反正桃色新闻闹多了也就无所谓,他认为“名士风流”是应该的,因之不论走到什么地方去,多少总得要留下些许的“艳迹”。
凭贺兰芝的名气,她的外型,加上大胆作风,顾隆甚以为应该和他配对,成为“才子佳人”。因之,他也跻身“狂蜂浪蝶”之群,频送秋波,不断地向贺兰芝挑逗。
刚好廖富贵来到身边,顾隆正缠着贺兰芝要共饮一杯“钟情酒”,表示他的一见钟情。
经过宋玉灵的介绍之后,廖富贵说了好几句恭维的话。
顾隆一阵豪迈的大笑,然后高声说:“你的小说写得好,和我的手法‘对路对功’!我现在的小说,是一字千金,已经来不及写了,我用口述,任何人替我笔录,也同样是一字千金,所以需要雇用些许‘好笔’,假如你肯跟我写一年,我能保险你吃之不尽……”他等于是把他的财富抖了出来,是说给贺兰芝听的。
然而,听到这些话的其他作家,就认为其人未免太过于狂妄了。
颁奖典礼准时开始。
各项行礼如仪,由主办这项活动的两个机构的代表,“精彩日报”的督印人致词。
他说了一大堆,谁也没有仔细注意去听,宾客都是看“明星作家”来的。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几位“名满天下”的大作家身上。
跟着是几位“长官贵宾”轮流冗长的致词,其实他们说了大篇的道理,归纳起来,就是“这次的活动办得好”,就足够了。
再下来就是“评审委员”代表——主任委员白潇女士报告评审经过。这位老大姐还真行,台风之佳,能比得上演艺人员。
她代表全体的评审委员宣誓,绝对的“公平公正”。
以后就是宣读得奖人名单,先由二十名“佳作人”宣布唱名。
也真可怜,这二十位“金奖”的陪衬人男女老少全有,他们在酒会开始时就已经在场了,谁也没对他们加以注意或是重视。
而他们自己呢,也不好意思炫耀。
到这时候经过唱名,他们始才算是露了脸,得到微薄的掌声、些许的奖金和乙张奖状。
三名金奖得奖人是由某长官夫人亲自颁奖,由第三名倒数宣布。
“第三名金奖小说,书名,《孤星月影》,社会伦理类,着者舒小小小姐,廿三岁,高等中学……”
舒小小,在人丛之中亮了相,娇小玲珑,面如芙蓉,衣着也朴素,落落大方地来到礼台接受颁奖。
掌声如雷,尤其是郎枫和花恨水,像发了疯般的捧场,除了鼓掌之外还要高声叫好。有失“评审委员”的仪态呢。
顾隆和贺兰芝同坐在观礼的席位上。
顾隆大口咽下了一杯美酒,边向贺兰芝说:“这样的女孩子,像是未成熟酸涩的李子,我碰也不会去碰……”
贺兰芝含笑,说:“你话中有因,含义是什么呢?”
“我用她来和你比较!”
“怎样?”
“你像成熟香透了的苹果!”
“哼!香透了的苹果很快的就会长虫了!”
顾隆一阵呛咳,只差没有把刚咽下的美酒咳了出来。
白潇宣布第二名金奖得主。
“书名,《断肠·剑侠·霜满天》,武侠小说,着者富贵楼主,卅二岁……”
廖富贵在人丛起立,在场多数的人大感失望,“侠士风流”应该一如作者,怎会出来一个“肮脏鬼”,瞧他的那副“德行”,就不应该得奖。
廖富贵走向礼台时,掌声是敷衍了事,还夹杂着有一些“嘘”声。
大多数的“评审委员”心中也有了疙瘩,怎会选出这样的一个金奖得主?
宣布第一名金奖得主。
“书名,《由秋天爱到春天》,文艺言情,着者,许三羊,廿四岁,在学大学生!”
许三羊起立露面,一副羞人答答,涉世不深的形状使人羡慕又堪怜。
掌声热烈,很不错,没有“嘘”声,新闻记者的镁光灯闪烁不已。电视台的摄影灯光也掣亮,造成了整个典礼的高潮。
三位金奖得奖人各抱尺高的金质奖座、奖状、现金支票拼命拍照。
各主持人、各级长官、全体“评审委员”都要拍照留念。
一般来说,想和偶像性的“评审委员”合照的人多于一切。
最后便是聚餐,这是整个“大会”所安排的最后节目了。
换句话说,吃完这顿“最后的晚餐”,曲终人散,都可以进行自由活动。
一些“归心似箭”的“评审委员”已订好了次一日的飞机票,准备好回原居地去。
这顿晚餐与“国宴”方式相同,是西餐方法,有菜单卡置桌面上,名称好听,都是山珍海馐,汤、冷盘、两道菜、点心、冰淇淋、咖啡或茶。
由于主人和各级长官都不是酒客,同时,吃西菜也无法闹酒的。
而十名“评审委员”之中的七名男性作家,除了花恨水之外,有六名酒客。
顾隆是著名的大酒仙,除他以外,武侠小说作家断指书生的酒量是最差的。两三杯淡酒就会脸红耳赤。其他的四位酒量都很平均。
同时,在三位女评审委员之中,白潇是要保持她领导人的地位,滴酒不沾。贺兰芝是“码头”跑得多,可以稍饮几杯。宋玉灵为了交际应酬,以三杯为限。
在三个金奖得主之中,顾隆有了好对象,富贵楼主也是一名大酒客,他的文章没有顾隆写得好,但是酒量却和这位“大师”在伯仲之间。
“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和你,以千杯为限!”廖富贵发出豪语。
“人生没有女人和酒,淡而无味!”这是顾隆的座右铭。“千金容易找,酒友最难求!”这是顾隆对生活的看法。
廖富贵的外型不讨人喜欢,但是他的奉承拍马姿态却极对顾隆的胃口,不论在何时何地,至少可以有一个人供他使唤了。
加上廖富贵能饮,所以顾隆已经有了新的建议,教廖富贵更换一个笔名。
“不怕生坏命,只怕起坏名,你穷得滴滴答,起个名字叫做‘富贵楼主’着实的衬配不起来,所以不如换个名字‘伴醉楼主’,每天陪我而醉,保险你财源滚滚而进……”
廖富贵认为“伴醉楼主”不大好听,“半醉楼主”可以考虑。
这“国宴”式的大会餐在平淡的气氛中接近了尾声,最后是等待主人宣布大会结束,发表最后的致谢词,那么就是自由活动了,各“评审委员”也可以准备次日的赋归。
正在这时,各“评审委员”的手中各多了一份额外的请帖。用精致的银色花底布纹纸印刷红字,骑缝处还钉有一团白色的缎带花,显示慎重其事。
上面印着:
九时——酒会地址:第四码头,千千豪华游轮。
十时——夜宴地址:神仙岛,“宁静山庄别墅”。
年月日也就是今天,刚好在大会餐结束之后,有充裕的时间赶到第四码头去参加九时的酒会。
想想看这酒会一定满好玩的,在一艘豪华的游轮上,边饮酒,游览海港的夜景。
十时称为“夜宴”,这也是极其时髦的了。地址在称为神仙岛的“宁静山庄别墅”。
神仙岛在什么地方?是S埠的离岛吗?这样说,在酒会的时间,豪华游轮就是驶往神仙岛去了。
另外的一个问题,这署名归子虚的主人是谁?
大家都没有听说过,同时,在整个大会所安排的节目中,到了“大会餐”之后就全部结束,这酒会和夜宴为什么会在这时间冒出来。
当然,有许多的评审委员曾有过怨言,认为主办当局在节目的安排上颇不近人情,差不多的评审委员都是“离家别井”远道来到S埠,怎可以在“大会餐”之后就把他们扔下不管了呢?
所以,这最后的节目可能是临时安排的,作为抚慰式的补偿。
“精彩日报”的督印人已在致词道谢,宣告餐会结束。
向有紧张大师之称的秦弓找到了召集人宋玉灵小姐向她询问。
“归子虚是什么人?”
宋玉灵侧首想了半晌,说:“我也搞不大清楚呢,据我知道的,在S埠有一个神秘富翁,他的情形和美国的神秘富翁休斯完全相同,拥有许多的大企业和公私有不动产,但是他不和社会接触,已有十多二十年了,他做了很多的慈善事业,也从不露面……但是这富翁姓归名宁!大家都叫他做归宁公,子虚也许是他的大号!”
“何不设法搞搞清楚,假如是著名的大富翁做主人,我想大家都会接受这项邀请!”
宋玉灵说:“我想,拥有豪华游轮,又在私人的海岛别墅上设宴,除了归宁公之外,谁能办得到?”
“既是这样,为什么临时送来请帖?”
“也许这是临时动议,主人觉得不要把你们留在S埠最后的一晚太冷落了!”
最后的餐会结束了,主办人在门前送客,许多名流显要都离去了。
也有一些宾客仍围绕着那几位平日慕名的大作家依依不舍。
这十位评审委员却要交换意见,是否参加这额外的酒会和夜宴。
有“学问”的人聚会在一起都是意见分歧的,有表示已经喝醉了酒,不再愿意再沾半滴的酒了。
有表示怕晕船,不愿意上船去参加酒会。
有说归心似箭,想回酒店睡觉,明日好上飞机。
白潇女士加以声明说。她的主任委员的职务是已经解除了,但是S埠的首富邀宴,假如不去的话,是很不礼貌的。
顾隆拉着贺兰芝的手,说:“你假如不去,我也不去,我们另外找节目,假如你去的话,我喝死了也要上船……”
三位金奖得奖人也同样的接到请帖。
许三羊和廖富贵是“新登龙门”,这种能和显贵搭上关系的机会他们不会错过。
舒小小的外型瘦弱,同时,她自称有晕船的毛病,打算放弃这额外的节目。
编剧家郎枫劝告说:“这是很妙的露头角的机会,千万不要放弃!同时,假如你不去的话,我们也没兴趣了!”
花恨水、柳垂杨和断指书生也纠缠着,希望舒小小给他们作伴。
宋玉灵已找过金奖出版社的董事长,把各“评审委员”所提出的问题向老板请示了一番。
董事长姓金,是个标准的“文化商人”。他说:这文艺活动已告完全结束,在自由活动期间,各评审委员接受局外人任何邀请,与大会无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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