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克、西装侠、铁托，曼尼

        弗兰基在马泽蒂前面就到了车站，比早班的任何人都要早，除了卡罗尔。比她来得还要早是件难事。

        找到这三点的所有共同之处。需要找到联系。

        “早点回家吧，卡罗尔，明天见。”

        从没逃跑过。如果是尼克，他绝对不会逃跑

        检查一下，看看另外两间房子里的相片是否也被放倒了。看一看现场是否有照片。

        “对啊，我还是不确定。我想这或许是个我认识的家伙在留给我线索，我想看看能不能听出来这个声音。”

        第二份卷宗：汤米·德温。工会里的一个水管工。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没有被捕经历。死于室内。无人看到或者听到动静。有大量证据。

        卢等着弗兰基播了两边后，凑过去耳朵，“听出什么没有？”

        “你在听什么”

        然后他盯住托尼的那张表。好啦，这就足够了，他这样想，为自己的成就小有兴奋。

        哪些朋友？我、托尼、西装侠。还有别人吗

        弗兰基假装没看到卡罗尔脸上的一抹绯红，相反，他拿了咖啡，匆忙走向他的桌子。就在他听磁带时，马泽蒂踱了进来。

        除非他们在其它现场没有发现死老鼠。

        汤米房子里的香烟，还有尼诺屋里倒下的他母亲的相片。尼克永远不会让任何人的母亲看到他们被伤害的如此严重。即使那人是他深恶痛绝的尼诺。弗兰基又写了两条笔记。

        托马斯修女——她知道一些内情吗？尼克会告诉她吗？

        弗兰基坐在桌子边上，“我之前没告诉过你，是因为我不确定。”

        他的母亲，但他从她身上学到什么了吗？

        “没听出来，但是我发现声音中有点费城口音。”

        “伦佐的报警录音。”

        死老鼠——只有尼诺有。

        一

        “这么说我们又回到老样子了。”

        他坐到靠垫上，决定晚上就在沙发上过夜，思索接下来怎么办。他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他就应该告诉队长他不想查这个案子，说他怀疑自己的老朋友就是凶手。他挠挠头，闭上眼睛，设想了一下这个情况。这有百害而无一利。他怎么能告诉他们他最好的哥们是个有犯罪前科的人，而且可能是杀死这些人的凶手？如果他们问起自己其他朋···那些黑帮的人怎么办？不管怎样，他都完蛋了。然而，自从降生在那所如同地狱般的房子的那一刻开始，他一直都活得很煎熬。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们努力工作，找来街区里还没面谈过的人，继续烦扰凯特·伯恩斯关于DNA证据的事。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但现场的那一大堆杂乱无章，系统也已瘫痪了。直到下午晚些时候，弗兰基才命令中止工作。卢因为和牙医预约在先已经离开了。

        多诺万盯着数据，没有多少进展。至少他还没发现什么。他确信，线索就在其中，但他不得不仔细搜寻。他在一张新纸上画了三列表：伦佐、汤米、尼诺。在名字下面，用铅笔画出他们共同的地方，标出特别之处。

        几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老鼠屎、头部和胸口各中一枪、死在家中、有大量证据。所有这些在每个名字下面都是共有的。

        弗兰基将此疑问记了下来。他双目凝视，翻动文件，然后再次阅读。

        “这我知道”，弗兰基说道，“反正这些年我一直努力想把自己的口音丢掉。”

        “嗯，我记得。很疯狂的想法。”

        有个女孩，但她是谁呢？她和铁托有什么关系？

        第三份卷宗：尼诺·托雷拉。汽车销售员。曾十二次被捕，均因小事。三次被定罪，未入狱。死于室内。无人看到或者听到动静。有大量证据，被枪杀前曾饱受折磨。

        对于尼克来说，还有一条负面线索。工作了两个小时后，弗兰基停止了。他已经双眼疲惫，可是一切还是毫无头绪。他写下最后一条笔记：

        有几点是显而易见的。折磨——只有伦佐和尼诺用铅笔画上了。

        “可是这儿有很多从费城来的家伙。你又不能拿根撬棍从这个口音中撬出什么。”

        第一份卷宗：伦佐·西卡雷利。无业。因为赌博而三次被捕。没有犯罪记录。死于室内。无人看到或者听到动静。有大量证据，被枪杀前曾饱受折磨。

        弗兰基在纸上另起一列。还有谁呢？在表下面，他又胡乱写了些想法。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人必定知道尼克的习惯。而且是从街坊邻居口中得知。

        “早啊卡罗尔，你看来很精神嘛。”

        他事事顺从吗？或者只是为他工作？

        又到了看卷宗的时候了。卷宗通常是打开案件迷局的钥匙。要一遍又一遍地审阅，就像修女们在学校教给他们的那样。永不言弃，如果你遇到了瓶颈，回到开始，从新来过。

        他回想起在他长大的那些日子里，他渴望父亲远远离开他的生活，下班后永远也不要回家。遭到父亲的几次毒打后，他甚至希望他死掉。在他是个小孩子时，他还相信一些东西，害怕上帝因为有这些想法而惩罚自己。后来，内心的怨恨转移到母亲身上，他就无所顾忌了。那时，他唯有的朋友就是尼克和托尼。如今尼克失踪了，而托尼……唉，托尼就是托尼。他总是那样令人生厌，而且知道怎样就能惹怒尼克。

        如果是尼克，为什么他如此痛恨尼诺？

        但托尼也知道老鼠，香烟还有蟑螂。他不会因为一只猫而报警，也不会将相片放倒，但是……像他那么聪明，要算计尼克，想到这点也实属正常。二者之间，弗兰基内心认为这都是托尼所为。不管是谁，凶手在向弗兰基暗示什么——但是什么呢？是在告诉弗兰基谁是下一个要死的人吗？如果是尼克，他干嘛要杀死这些人？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消失了？为什么他从没回过电话？

        他俯下身子亲吻了她的脸颊，“你真好。”

        图表被弗兰基扔在那里，挂在墙上，左边贴的是博加特和玛丽·阿斯特主演的的电影海报。那是他在一个车库拍卖会上淘来的，看起来和《北非谍影》相得益彰。弗兰基拿起一支马克笔，开始写东西。是时候寻找解答了。

        “然后呢？”

        弗兰基把手里的杯子扔到了垃圾桶里，“差不多吧，老伙计。”

        他思考着已经掌握的线索。一方面，这指向了尼克：老鼠屎、冰箱里的老鼠、报警电话、香烟、蟑螂、尼诺母亲被放倒的照片。

        “没必要奉承我，多诺万。但是，没错，我找到了你要的录音，在你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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