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赛又回到了滑铁卢附近的家庭旅馆,在网上进行最后一次搜索。一篇《爱尔兰新闻报》的旧报道吸引了她。林赛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她迅速点开,看到头条新闻的标题写着——《奥麦利兄弟死于南阿尔马枪战》。
她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篇报道呢?她边浏览边想。然而她看了好几遍后仍然找不到任何关于瑞克·奥麦利的描述,最初的兴奋也渐渐消退。报道上有三兄弟的照片,分别是彼得、詹姆斯和保罗,没有一个长得像奥麦利,不过直觉告诉她其中必有联系。
据说他们唯一的妹妹玛丽·简因失去兄弟而悲痛欲绝,质问英国士兵为何不能逮捕他们,而是将他们像牲口一般射杀。
三名死者的葬礼预计将于周五举行。
林赛打开了了谷歌搜索栏输入玛丽·简·奥麦利,屏幕上出现了几页参考页面,第三页的第三个就是《爱尔兰新闻报》关于这场葬礼的报道。
走在送殡队伍最前面的是奥麦利兄弟的母亲特雷莎、父亲帕崔克,以及他们唯一的妹妹玛丽·简。众人跟在覆盖三色旗的棺材后面向圣父教堂走去……
看完报道林赛起身在卧室里踱步,思索着报道的内容。她就要有所发现了,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也许该去一趟南阿尔马了。
尼克松披上外套准备离开,喊了声杰克没人回应,走到客厅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杰克!该走了!”他走到门口嚷道。尼克松停下环顾客厅,发现杰克的外套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尼克松的私人枪支。“操!”
尼克松冲下楼梯跑到大街上,但到处都没有杰克的踪影。见鬼,他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此时林赛打来了电话。
“我现在没空说话,杰克不见了,我得找到他。”尼克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镇定。
“噢!不会吧!他想干什么?”
“我大概猜到了,不过他那样会害死自己的,”尼克松说,“晚点儿再聊。”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载他去基尔伯恩——杰克肯定也去了那里。
哈维说过詹妮弗会被河厅震撼的,事实果真如此。宴会经理带着他俩参时,她忍不住心想:这简直是绝佳的地点。
“你可能也知道,”怀特豪斯先生说,“这里是英国上议院的主议事厅。我知道哈维先生之前来过这里,但我很高兴能见到你的这位女同事,詹妮弗是吧?我老听哈维说起你。”
詹妮弗笑着握住怀特豪斯先生伸过来的手,他的手温暖有力。过了安检上了楼,她有些气喘吁吁。
“这儿真是个绝妙的地方。”她欣赏着四周墙上的装饰画和雕像,最后被那喀索斯的雕像吸引了。
“哦,你知道那喀索斯的故事吗?”
“不太清楚。”詹妮弗答道。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也不在乎。
“简而言之,”怀特豪斯先生领着詹妮弗走近雕像解释说,“那喀索斯是希腊神话里的一个年轻男子,他爱上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最终化成以他名字命名的花。多么凄美动人的故事啊。”
我说嘛:他就是一个同性恋。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很乐意带你再去参观一下别的地方。下议院辩论议事厅外的议员堂里有第一位女首相撒切尔夫人的雕像,雕得相当出色。”
可惜她不在来宾名单上。
“像你们这样能享受到特权的人可不多,”怀特豪斯先生继续道,显然他对这里引以为傲,“一般情况下河厅不对外开放,当然我们会特许在这里做些慈善活动,但该活动必须由议会贵族赞助,而且必须有其本人全程出席。通常这里举行的都是议会活动,且必须在晚上8点前结束。”
詹妮弗看着他,希望对方没有留意到自己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八点?”
“别担心,”哈维插话,“我们的晚会已经得到了特许。”
“超乎一般的特许。”宴会经理也插了一句,语气中略微透出一丝轻蔑。“因为这是一场绝无仅有的活动。就像我说的,你们在很多方面都被授予了特权。”
他轻轻拉起詹妮弗的手,将她带到窗前。
“如你所见,此处俯瞰泰晤士河,甚至还可以看到白厅和伦敦眼,而另一个窗口则可看到威斯敏斯特大桥。不过你很快就会发现,夜幕降临后,这儿的景色可远比现在要壮观得多。”
怀特豪斯先生一直微笑着,邀请詹妮弗和哈维跟他来到大厅的尽头。他打开一扇门,领着两人下了几级台阶来到第二扇门前。
“只有少数人知道这里,”他悄声说,推开虚掩的门亮起房间的灯。展露在眼前的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面有两台功能完好的饮水机,桌子上放着两台平板电脑,还有一个塞得满满的的冰箱。“我们把这儿称为安全室,仅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哈维满脸疑惑地看了看詹妮弗,而后者的脑子正在飞转。
“这里从未使用过,但随时都准备就绪,并且门只能从里面反锁,”怀特豪斯先生自豪地说,“这里的另一个入口是上议院室的地下通道。在这个时代谁也说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他拉起地毯一角,露出一个与地板融为一体的暗门。“也许我不应该向你们展示这个,但鉴于来宾的身份,这也是出于谨慎考虑。请你们不要透露给团队的其他成员,希望你们能理解。”
詹妮弗和哈维都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宴会经理沿着楼梯回到河厅。
詹妮弗走到一扇窗户跟前,凝视着窗外的首都。她现在站在权力的中心,既兴奋又恐惧。一切都将在这里终结。
尼克松最不愿意接的电话就是威廉森少将打来的。
“哈里,我现在没空,有点儿麻烦事,”尼克松说,“我待会儿打给你好吗?”
“你是在跟我说有点儿麻烦事吗?究竟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尼克松?”
“你指的是什么?”尼克松从出租车上下来,就地停住。
“一个男人在基尔伯恩的维多利亚路上被枪杀,而一群爱尔兰人在一个酒吧外面闹事。我要知道奥麦利没有参与。你在哪里?”
“你肯定不相信,但我现在就站在基尔伯恩大道的路面上,我这就过去看看。”尼克松挂断电话匆忙跑了过去,祈祷杰克跟此事无关。
尼克松赶到时看见两辆救护车和一些穿制服的警察在现场。喧嚷的人群不时投掷酒瓶和砖块,警方有些难以维持现场秩序。这样下去会非常危险,尼克松这样想着走到了警戒线前。
“谁是负责人?”他对警员亮出自己CIRDU的证件,对方仔细查看。
警员抬头看看尼克松,然后又看看证件。
“他在那儿,”警员指向左方,“洛泽·克拉克总督察。”
尼克松谢过他,疾步走向克拉克。他身后的路上堆着越来越多的碎酒瓶。人越聚越多,情绪也越发激动起来。
“你也看到了,我们几乎都被困在这里了。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克拉克问道。与此同时人群愈发沸腾起来,怒吼不已。
“长话短说,死者是谁?”
“目前还不知道,尸体刚刚抬上车,要送去殡仪馆。”
“知道殡仪馆在哪里吗?”
“据我所知是诺夫域公园殡仪馆,你想知道些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抓人了吗?”
“还没。好像是在酒吧里起了纷争然后蔓延到街上,有人拿出了枪,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总督察扫视着身后混乱的场景。“我已经叫了防暴队了。这可是一个漫漫长夜啊。”
第一个汽油弹在警戒线附近爆炸时,尼克松正匆忙出来打车离开,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在太平间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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