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感同身受,这两年一直打动我的两句话,一句是嫣然写的“你曾经说过,无论我犯什么错,都会原谅我”。另一句,是橘文泠在《两王一妃》里写的“无论他征服过多少疆域,有没有实现年少时的梦想,他思念的那个女子,都不可能再回来”。
深夜和闺密龙猫、Monami吃夜宵时,我坐在露天的夜宵摊,却把这两句文艺的话念了出来。
我说,没有人知道我喜欢这两句话,是因为,它们是那么像曾经的我和他。
曾经的他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他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让我做到,不管你犯什么错,我都会原谅你,即使背叛。
而另外一句话,又多么像我,不管有没有实现年少时的梦想,思念的那个男子,都不可能再回来。
我思念过的他,不可能再回来。
Monami说,你有一个矫情的灵魂。
我说,我有一个郁郁寡欢的灵魂。
不知道是不是天秤的原因,我常常分裂,白天活得像一株野草,晚上内心却矫情得像一滴眼泪,覆盖满了悲伤。
在写《笑忘书》附送的纪念册《给自己的情书》那晚,我回顾自己度过的小半生,也颇有一种悲凉的气息。
我常常不善表达,《给自己的情书》是我第一次完整的回忆纪年史。
写经中途几次,都欲掉眼泪。
因为我忽然发现,虽然,你的小半生里,未曾对人服软,未曾阿谀奉承谁,也未曾随波逐流,得到过很多宠爱、鲜花和掌声。可是,失去一直是你生命里的主旋律。
你爱金庸先生写的武侠,仗剑天涯的勇,浪迹天涯的爱。
可是金庸先生笔下,你独爱的便是郭襄,郭二小姐。
因为她看似幸福,拥轰动江湖的父母、外公,得到所有即便是邪派也会特别给予她的宠爱,在别的少女还身居深闺时,她少女情窦初开,便遇到了杨过,杨过待她如珠如宝,为她送贺礼,放烟花,轰动江湖。她是一个真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可是,金庸先生最绝情的是,让杨过给完对她的所有爱后,又给了她心如死灰的绝望。
她可以得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唯独,得不到杨过,爱不得杨过。
就像我写《给自己的情书》写到二十一岁那年,突然失声痛哭。
十七岁爱上一个人,二十岁,没有为他披婚纱,反而各安天涯。
二十几岁,不管你抽过多少种烟,不管你有没有实现年少时的梦想,你思念的那个人,没有再出现。
设计师粉粉猫为我设计《笑忘书》的封面时说,她想设计出鲸鱼小姐骑着鲸鱼离开一座城市的感觉。
我说了句悲情的话,我说,鲸鱼小姐骑着鲸鱼离开了鲸鱼先生,于是身后的城市轰然倒塌。
《笑忘书》印刷的时候,我去文身馆,在左手的虎口处,文了一串字母:Seven c。
我离开故乡七年,我漂泊七年,我爱自己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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