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形而上的反抗拒绝“是”,而局限于绝对的否定,它却热衷于表现自己。虽然它倾心于崇拜现在的事物,拒绝怀疑一部分现实,却迟早不得不这样做。在两者之间,伊万·卡拉马佐夫代表了听之任之,不过是在痛苦的意义上。十九世纪末与二十世纪初的反抗的诗歌始终在两个极端摇摆不定:文学与权力意志、合理性与非理性、绝望的梦想与无情的行动。最近一次,这些诗人,尤其是超现实主义,以一种惊人的概括方式为我们照亮了从表现到行动的路程。
关于麦尔维尔,霍桑写道:“他虽然不信宗教,却并未停止于此。”同样,关于那些向上天冲击的诗人们,也可以说他们想推翻一切,同时又在绝望地思念一种秩序。他们陷入一种极端的矛盾,想从无理性中求得理性,使不合理成为一种方法。浪漫主义的这些主要继承者声称要让诗歌成为榜样,在最令人悲痛的诗歌中找到真正的生活。他们使亵渎行为神圣化,让诗歌转变为经验与行动的手段。的确直到他们为止,那些宣称对社会事件与世人发挥影响的人们,至少在西方如此,以合理的规则为名,已经这样做了。相反,超现实主义在兰波之后想在谵妄与颠覆中找到建设的规则。兰波以其作品而且仅仅以其作品指出了道路,不过以一种闪电般的方式,暴风雨即如此显露出道路的边缘。超现实主义挖掘出这条道路,为其确定了方向。超现实主义以夸张而隐晦的手法为不合理反抗的实际理论作了其最后而辉煌的表现。与此同时,反抗思想在另一条道路上奠定了对绝对理性的崇拜。超现实主义的启发者洛特雷亚蒙与兰波告诉我们,表象的不合理的欲望通过何种道路可以把反抗者引到最为破坏自由的行动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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