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者：杀人者，或者欲杀人者，或者容人杀人者，往往本人就要轻生，他是死亡的伴侣。斯塔夫罗钦的笑，也许就是这种含义。然而，很难说费德卡是这样理解的。

        桥走过一半儿的时候，费德卡在他身后出现。

        也就是说，我们把教堂全扫荡了。可是，早晨在河边，我们争吵谁拿最大的袋子。于是，我犯了罪。

        放下刀！（费德卡把刀藏起来。斯塔夫罗钦转过身去，接着走路。费德卡跟在后面，走了很长的路。经过了桥，走在一条空荡无人的长街上）刚才我火冒三丈，差一点儿扭断你的脖子。

        为什么你没有把人全杀了？

        （笑）现在，你也说教啦？然而，听说上周你抢了一座教堂。

        准确地说，我进教堂里是要祈祷。后来我转念一想，仁慈的上帝把我引到那里，我就应当利用这个机会，既然上帝要助我一臂之力。

        你进去啦？

        费德卡拾一张，发出一声“啊”。这场面继续，灯光渐暗，直到完全黑暗。

        妙极了，你继续杀人抢劫吧。　您真健壮，老爷。灵魂虚弱，可是身体强壮有力，您的罪过一定很大。

        斯塔夫罗钦猛一回身，揪住他的脖领，毫不费劲就把他脸朝地摔倒，然后又放开他。费德卡马上又站起来，手中拿着一把宽刃短刀。

        （戛然站住）怎么样……

        斯塔夫罗钦脚步匆急，嘴里咕咕哝哝，含混不清。

        斯塔夫罗钦一直笑，掏出一沓钞票，一张一张抛掉。

        什么？

        对。

        我算过了。

        小维尔科文斯基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我很乐意。机会总是有的。对了，那天晚上您去列比亚德金上尉的家……

        我把他杀了之后，能窃取一百五十卢布，我是说把“他们”杀掉之后。不过，我若是信小维尔科文斯基的话，干这同样的活儿，我能从您这儿拿到一千五百卢布。因此……（斯塔夫罗钦默默注视他）我来找您，就像跟一位兄长，或者一位父亲商量。谁也不会知道一点儿情况，连小维尔科文斯基也不例外。不过，我需要了解您是否渴望我去做，或者您告诉我一声，或者您给我一点儿定钱。（斯塔夫罗钦看着他，开始笑起来）好了，您还不肯给我早就向您要的那三卢布吗？

        唉！您可别再打我呀！我是说那个酒鬼喝得烂醉，每天晚上都不关门。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杀掉房中所有的人，杀掉兄妹俩。

        你也干掉了教堂守卫。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966xs.com。966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wap.966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