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逊·波洛克:
“我感兴趣的是表达——而非说明——我的情感。”
“我放弃我在玻璃上作的第一幅画,因为我失去了与画的联系。”
“我努力不在画上完善自己;画有它自己的生命。”
摄影棚
44街(西)432号
(白楼)
第9+10大街之间
一楼
X的来源:
并不真的喜欢那个人
也许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人
偏头痛:
1.“我很好,痛得厉害。”
2.我受伤害了,所以,安慰我吧。
偏头痛随着毫不抱怨地忍受某种令人失望的、不愉快的事情而至
我压抑的感情流露出来——慢慢地
以怨恨的形式
怨恨继续流露出来然而,没有在任何特定的时刻都呈现出来的感觉的全力支持,我的怨恨就没有支柱。它表现的形式是吁请对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内心相互抗争的两种基本需要:
需要得到别人的赞许
害怕别人
我的指责总是一种反应,而非行动。它们是针对对方指责我的指责!
我给了别人所有我不让自己享有的自由。去表达他们的情感,去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因为“他们是不由自主的”)。我允许自己为之生气的事情仅仅是:
对一种信任关系的出卖
拒绝帮助我
我不是个好人。
这句话一天说20遍。
我不是个好人。对不起,情况就是这样。
指责伤不着他们。
还有更好的。
说:“你到底是谁?”
情感的问题本质上就是个排放系统的问题。
情感生活是个复杂的污水管道系统。
每天都得大便,不然,管道就会堵塞。
需要大便28年才能克服28年的便秘。
情绪便秘:赖希的“性格铠甲”的来源
从哪里开始?精神分析说:从一张大便清单开始。它在连续不断的——最后是幽默的——凝视下分解。
靠喊叫?靠责备人?靠摔东西来排放?这最后一种方式是苏珊·陶布斯最喜欢的幻想。但是,如果那个东西被有意识地理解成象征性的,那么,这就不奏效。
我作为一个作家的问题是如何既不完全置身局外(比如安德斯太太那样),也不像希波赖特那样置身局中[这两人都是SS的小说中的人物]。
关于:卡西尔,第二卷[恩斯特·卡西尔是位德国流亡哲学家和哲学史家。SS写这则日记时,他是哥大教授]:(神秘思想中假定的)感觉空间vs科学的度量空间。
感觉空间是容量的空间——是左+右、上+下的根本区别的空间。度量空间是纯粹的、无色的、平面的、纯正的、空的。
感受力的现代混乱源自一个事实,即我们仍旧从感觉方面来体验空间,但我们不再相信我们的感知——我们的体验——是真实的了。(关于空间、时间、身份、传染等)没有截然不同于现代的(科学的、理性的)理解方式的原始心态。
“原始的”看的方式、体验的方式是人的方式、自然方式。
科学的方式是人为的,是抽象的产物。我们从来都不相信它,即不体验它。
只是在现在,我们被传授/相信自然的体验+感知的模式是错的,人为的模式是对的。由此患上了一种感受力精神分裂症。
科学作为感受力异化的一种形式。
[1961年的一本笔记本完全就是看过的电影的一个清单。从来都没有连续四天以上不看电影;SS记录道,经常是每天至少看一部,一天两到三部也不稀罕。下面是3月25日至4月16日这三周一个代表性的例子。]
博物馆
《七宗罪与圣经》(约1900)
本·威尔逊,《法律的西方》(约1927)本·威尔逊、内华·格伯
兰伯特·希尔耶,《勇气的摇篮》(1920)
威廉·S.哈特“旧金山犯罪”;《举起手来》雷蒙德·格里菲思
约翰·休斯顿)亦译《乱点鸳鸯谱》。">,《不合时宜的人》(1961)编剧:阿瑟·米勒,玛丽莲·梦露(罗斯琳),克拉克·盖博(盖),埃里·瓦拉赫,蒙哥马利·克利夫特,瑟尔玛·瑞特
约瑟夫·冯·斯坦伯格,《摩洛哥》(1930)玛琳·黛德丽,加里·库柏,阿道夫·门吉欧
威廉·韦尔曼,《人民公敌》(1931)詹姆斯·卡格尼(饰汤姆·鲍尔斯),爱德华·伍兹(饰马特·多伊尔),琼·哈洛(饰格温),琼·布伦戴尔(饰玛米),唐纳德·库克(饰汤姆的兄弟), 莱斯利·芬顿(饰“钉子”·内森)
斯坦利·库布里克,《光荣之路》(1957)柯克·道格拉斯(饰达克斯上校),阿道夫·门吉欧(饰——将军),乔治·麦克雷迪(饰——将军),拉尔夫·米克(1号),蒂莫西·凯里(2号),韦恩·莫里斯(饰中士),埃米尔·迈耶(饰牧师)
英格玛·伯格曼,《夏夜微笑》(1955)厄拉·雅各布森,埃娃·达尔贝克,甘纳尔·布耶恩斯特兰德
G..巴布斯特,《最后十天》(1956)
博物馆
林恩·F.雷诺兹,《紫艾灌丛中的骑士们》(1926)汤姆·米克斯(饰拉西特尔),沃纳·奥兰
雷内·克莱尔,《大演习》(1956)米歇尔·摩根,杰拉德·菲利普,布里吉特·芭铎
霍华德·霍克斯,《长眠》,改编自美国侦探小说家雷蒙德·钱德勒(Raymond dler, 1888—1959)的侦探小说。">(1946)博加特,巴考尔
雅克·贝克,《金盔》(1952)克洛德·多芬,西蒙娜·西尼奥雷,塞尔日·雷贾尼
迈克尔·柯蒂兹亦译《北非谍影》。">,《卡萨布兰卡》(1942)英格丽·褒曼,亨弗莱·鲍嘉(饰里克),保罗·亨里德,克洛德·雷恩斯,康拉德·维德(饰斯特拉塞尔少校),悉尼·格林斯特里特,彼得·洛
《为爱疯狂》,布里吉特·芭铎,布尔维尔莫洛·鲍罗尼尼,《狂野之爱》,安东内拉·卢阿尔迪,弗朗科·英特朗吉
博物馆
弗雷德里克·埃尔姆列尔,《帝国的碎片》(1929)
柳德米拉·谢苗诺夫娃,雅科夫·古德金
劳伦斯·奥利弗,《亨利五世》(1944)奥利弗,艾尔默,盖恩,阿舍森,牛顿
雷内·克莱尔,《鬼魂西行》(1936)罗伯特·多纳特,简·帕克,尤金·佩里特
莫文·里罗伊,《我是个越狱犯》(1932)保罗·茂尼(饰詹姆斯·艾伦),格伦达·法雷尔,爱德华·埃利斯,普雷斯顿·福斯特,海伦·文森,诺埃尔·弗朗西斯
约翰·休斯顿,(194)亨弗莱·鲍嘉,玛丽·阿斯特,悉尼·格林斯特里特,彼得·洛
麦克尔·布莱克伍德,《百老汇快车》(18分钟)
理查德·普雷斯顿,《黑白滑稽歌舞杂剧》(3分钟)
戴维·迈尔斯,《问我,别告诉我》(22分钟)
特伦斯·麦卡特尼菲尔盖特,《一行结束》(30分钟)——加拿大
拉尔夫·赫什肖恩,《夏天的结束》(12分钟)
G..巴布斯特,《三分钟歌剧》(1931)鲁道夫·福斯特(饰麦凯·梅瑟),卡萝拉·内尔(饰波莉),弗里茨·拉斯普(饰皮查姆先生),瓦勒斯卡·格特(饰皮查姆太太),洛特·莱尼亚(饰燕妮),《帕瓦仪式》
《格里菲思报告》(USC)
普雷斯顿·斯特奇斯,《红杏出墙》(1948)
雷克斯·哈里森,琳达·达内尔,鲁迪·瓦利
V.普多夫金,《亚洲风暴》(《成吉思汗继承人》),英基吉诺夫
米开朗琪罗·安东尼奥尼,《情事》(1960)
莫妮卡·维蒂(克劳迪娅),加布里埃莱·费尔泽蒂(饰山德罗),莱亚·马萨里(饰安娜),多米尼克·布朗沙尔(饰朱莉娅),詹姆斯·亚当斯(饰科拉多),伦佐·里奇(饰安娜的父亲),埃斯梅拉达·鲁斯波利(饰帕特里齐亚),莱利奥·卢塔齐(饰雷蒙多),多萝西娅·德·波廖洛(饰格洛丽娅·佩尔金斯),乔万尼·彼得鲁基(饰年轻的王子)
我要求艾琳做到感情不偏不倚足以当医生,同时,对我又要充满爱意而且坦率。
这两个要求相互矛盾。
对一个感觉对自己的行为不要承担责任的人而言,讨厌受到批评是必然的反应。这种人把他的所有行为都视为他人对他的胁迫;它们都并非出于他的自愿。于是,所有的批评当然都是不公平、不正当的。
书是一堵墙。我置身于它的背后,人家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人家。
电影也是一堵墙。只是我和其他人坐在它的面前。不过,电影不像书那样在文化上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书是一堵墙、一个堡垒,它以后也可以变成弹药,向别人——墙那边的那些我将与之讲话的人——开火。
城市的生活: 一个个房间里的生活,人在里面或坐或躺。人际的距离由家具的布置来决定。在客厅,(除了做爱——即进卧室)和另一个人只有一件事情可做——坐着聊天。客厅的生活逼得我们聊天,抑制活动和思考的能力。
h下结论说:最好没有家具
看加文·兰伯特的《滑动区》和福克纳的。两类粗俗的作品
关于瓦迪姆的《危险的关系》:要绝对清醒,总是需要主动——处于控制、被动状态、无助感,原因在于在自己的感情面前当懦夫——因此,害怕种种后果
比如:1951年夏天,怕去美国捷运公司,因为怕会在P面前撞见h。我想见她,但一想到P会看到,她毫无魅力,又像个男的(正如我记得的那样),我就畏缩了!
我没有勇气爱h或者公开反抗菲利普。两样我都怕。“一次我只能应对一样。”
(今天还是这样,唉+我的错)
在自己的感情面前,我懦弱、木然,所以,在我拒绝表达对那些我爱的人的感情时,我才会在言辞上背叛他们。
清醒=主动,不想去“好”,即不想让每个人反过来喜欢
我烂,老是害怕我不会“获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我的需要不强烈——它害怕冒险;它希望得到别人的赞许
我还是不知道如何独处——连一个人在咖啡馆坐上一小时都不行。(现在,我是一个人,感觉自己强,我在高马丁街等鲍比。但这种纯粹感极为罕见)
要想能写,就得清醒,独自一人,即使I.和我同处一室。
我的小说不是作为我脑子里的一些想法存在的。正如我在为写这些小说做计划、做笔记时明白的那样。只有当它们写下来的时候,它们才存在;此前,我脑子里是空的。正如一个人无法在脑子里赛跑,他得等发令枪响才起跑
[下面这则记于1961年春/夏,但未标明日期的日记,由SS为她一部后来再也没有进展的小说所作的记录构成。]
主题:
(1)海达·加布勒类型的女人
(2)X(一个女人) “休息日”
(3)被辟为博物馆的老房子的残骸 《危险的关系》
(a)她希望是清醒的
日本情人
(b)她愿意耽于声色之乐
看英文版拉克洛)的作者。">
也不是
(a)劳伦斯式的狂喜的发现
(b)作为反叛的性(男女滥交)
[未标明日期,可能和上一则同时期]
伯克
形式重复的原则:对一个以新的面貌出现的原则的持续坚持
旺多姆广场,歌剧院大街:耶尔齐·卡瓦莱罗维奇,《修女乔安娜》(1961)电影院:埃里奇·冯·斯特罗海姆,《愚蠢的妻子》
好莱坞,高马丁街:罗杰·瓦迪姆,《危险的关系》(1960)让娜·莫罗杰拉·菲利普安妮特·瓦迪姆
星工作室,瓦格兰大街:沟口健二,《西鹤一代女》
[还有一则未标明日期的同时期日记]
《爱德华》11世纪葡萄牙的哲学家国王?
《他尔根》=《圣经》的阿拉姆文译本
《塔木德》=百科全书著作,包含对《圣经》和《密西拿》,《塔木德》的详尽注释。">中发现的犹太法律的讨论+阐释
纯粹的法律部分称为《哈拉卡》,希伯来语,原意为“规则”。">,非法律部分称为《哈加达》,意为“宣讲”、“叙事”。">
巴比伦的和巴勒斯坦的《塔木德》都提供了有关犹太人在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5世纪社会生活的信息……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下面这一则是关于和两个编辑的一次会面,可能与有关]
兰登书屋
PL 1—2 600
贾森·爱泼斯坦
乔·福克斯
星期三3:30
一小束熏衣草花
买
米歇尔·莱里斯,《人的时代》[该书名划掉了,可能是在SS买了之后。]
乔治·巴塔耶,《色情》
罗伯特·米歇尔斯,《性伦理学》
托伦斯,《加尔文的人论》(路特沃斯出版社)
哈纳克,《(头三个世纪)基督教的扩张》
布鲁克斯·亚当斯,《社会革命理论》
让华尔,《哲学的辩护与发展》
《求助于诗人:克洛岱尔》(巴黎,1959)292页。
《胡塞尔》(巴黎,1959)两卷本。
《胡塞尔的遗作:危机》(巴黎,1959)17页。
R.凯卢瓦,《诗艺》(巴黎,1958)202页,第二版
旅游,8月份的日记即记于其间。这本笔记本也包括一些札记——人物梗概;情节;一些相关的段落——都是属于这本笔记里称为的《希波赖特自白》,并将成为SS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B.B.不快乐的沾沾自喜
我在梦里为什么鄙视我自己?
我担心我从未用过我的身体。(我的梦告诉我……)
除非大人先跟他说话,否则,戴维从来都不会友好地接近他们。
大人们跟戴维讲话时,我常常代他回答!!
我从来都没有搞明白禁欲主义是怎么回事。我总以为禁欲主义起因于缺少感官性,缺少活力。我从未意识到有一种禁欲主义的形式——在于简化一个人的需要以及试图更加积极地去满足它们——这完全是一种更加成熟的感官性。我唯一明白的感官性必须喜爱奢侈+舒适
要写作,你就得允许自己成为你不想成为(你身在其中)的那个人
科学家面对美国经济(有赖于备战)时的作用就像服装界的时装设计师——创造落伍的种种标准,这样过去这些年的就可以废弃。
写作是一种美的行为。它是在创造某种日后将带给别人愉悦的东西
[根据这则日记的语境,下面这两个句子很可能是指艾琳·福恩斯,但没有明指。]
粗俗,像我母亲一样。爱权,贪财,好名。
什么东西坏了或者不能用的时候,我极少想到试着去修修。我通常——不假思索地——想出一个办法来确定这件事,而不去管它坏掉的部件。
艾琳恰好相反,比如,她对那台打字机的反应(“问号” 折弯了,色带只能朝一个方向展开),那机子我整个星期都一直在用、而她昨天才用。她才打了一行字,就开始修机器了——而且修好了。她用一张纸固定了色带卷轴,找到了调双倍行距的那玩意儿——而这一切我一直就是靠手动调的——
我通过交换名片来与别人建立联系。你来自哪里?哦,你知道某某某吗?(如果这个人是个男同性恋者那就是个男同性恋者;如果他是个作家,那这个人就是一个作家;如果我跟他讲话的人是个教授,那他就是个教授;如此等等)。后来问的是:你看过某某书吗?你见过某某人吗?
I.说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有过这么爽的高潮,可我接下来搞砸了。
她的兴致渐渐败了下去,厌烦了,对我失去了耐心。
记得那天她提出的想法:等我们回到纽约,她要单住一间房,我们“经常”见面。
你得了肿瘤,就要开刀,她说。我哭了。她抓住我的手。但她会再提这事儿,很快就会提。
我今天对她说:“我爱你。”她回答说:“那件事和这有什么关系啊?”
今天晚上(她去港口那边期间),我自慰+拿镜子照着仔细看阴道一小时。她回来时,我告诉了她。“你发现什么没?”她问。“没,”我答道。
有什么好东西的时候,别粗心大意。别那么肯定,以为任何随之而来的东西一定是好的。
你放下手头看的书的时候,在页码上做上标记,这样,你下次重新拿起书的时候,就能非常准确地从这个地方接下去。相似的是,你在做爱时稍停片刻(要撒尿,脱衣服),你必须十分注意你到什么点了,以便你随后就从这个点继续。接着,你得仔细看好是不是有效果,因为有时候——哪怕是稍微停一下——就有必要整个从头再来。
I.:性就是催眠。单调地保持一种节奏。(尽管不是所有的节奏都是性节奏。)以几个连续换挡加速的节奏。
过去差不多就是一场梦。
形象:一个没有指挥的交响乐团;一个没有董事长的公司;一个没有父亲的梦
决不跟艾琳谈:
1.菲利普
2.我的童年、我上的那些学等
3.母亲
(把这些留给精神分析师下水道,+也不谈论她[指戴安娜·肯尼迪,当年春天SS已经开始见的精神分析师])
I.前几天说:“对我来说,性已经成为宗教。”
性当中没有礼貌的位置。礼貌(不是细腻体贴)是单性的。
《阿尔芒丝》——比后来的19世纪长篇小说更加离题,但推进更迅速,不那么有视觉效果,更少戏剧性
注意:德·马利维尔夫人的想法:明说阿尔芒丝的肺结核将会迅速恶化(第一章)——就像“语言点燃情感”——就像《巴马修道院》里一样(马车上的圣赛韦里诺)
短篇小说。
两个同性、同名的人
其中一个因为对另一个的嫉妒(>以及蔑视)而备受折磨
两个生命的映照:孩子,研究员职位,离婚,工作,辞职,精神分析师
[日期下有一个注:布拉格巴黎火车]
1.关于我自己的性格、趣味、标准,没有一概而论——比如 “我从不……”,或者“我不会……”
从我童年时代起就在心里积淀的——作为标准而非爱好或趣味——我这样来确切地表述。
比如,“我不会带戴维去诊所”,或者“我决不借钱给h”——
趣味、个性不对自身进行概述;它们总在某种具体情况下显示自己的威风。不被期待时,它们并不表示愤慨。
愤慨是条好线索,表明什么事情出问题了——
你不会说:“我喝咖啡决不加奶!”
愤慨、概述必须证明所有已经花在保持那种姿态上的努力。并不是说它总是反对某人的爱好(在大多数情况下或许如此),但至少它是一种没有被占有的姿态,一个人“承担”的一个职责、义务、规则。当你得知并非每人都承认这个职责,+你的努力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做出努力而显得不那么有价值的时候,你就愤怒了。
2.关于钱:
3.保持清洁——这个问题与性有关。洗完澡,我觉得“为性行为准备好了”,但又没有性行为;所以,我不愿意洗澡——我害怕洗澡总让我意识到我自己的肉体。(记得:那次淋浴——和丹尼去近北区参加一个聚会时对她说的话——被要求离开。)
不治之症的寓言:
三个星期前,两片阿司匹林就能治好病;两个星期前,青霉素就足够了;到了上个星期,就要用氧气罩了;本星期需要截肢了;下个星期,病人就会死。上星期用青霉素的医生真蠢!他难道不是既没治好病,甚至反倒是加速了病情的恶化吗?
1.不重复我自己
2.不刻意变得发噱
3.少笑,少讲话。相反,很重要的是,真想笑才笑,相信我说的+只说我相信的
4.缝上我的纽扣(+缝上我的嘴唇)
5.东西坏了想办法修
6.每天洗一次澡,每十天洗一次头。对D也一样。
7.思考我看电影时为什么咬指甲
8.不取笑人,不阴险狡猾,不批评他人的长相,等等(这一切都是粗俗的、虚荣的)
9.更节约(花钱大手大脚让我不得不去赚这么多的钱)
I.是对的。我必须放弃一切,否则,我永远都会是有胆汁而不是有血,有皮而不是有肉。
这没关系。想想死亡。别试图“露面”。我是如此的自我放纵:我根本不知意志为何物。
思考:“这没关系”
想想布莱克。他不为别人而笑。
我不占有自己。我千万别想去占有任何其他人;这没希望,因为我太笨拙。别笑这么多,坐直了,每天洗澡,尤其是别说这个,所有这些我舌头打个滚随口就能轻易说出的表示欢迎的话。
“别渴望,”等等
我甚至必须超越这一点,而一直以来,做到这一点对我来说已经是极其艰难了。
当心你听见自己常说的任何话。
比如,火车上的法国女孩:
她:“坐在那边的我妹妹”——(指指妹妹,少女的圆脸,姿势不雅地在睡觉)
她:“是的。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是不是?”
想想这话她肯定说了成千上万次,想想这些话背后的感受——她每次说的时候,都麻木了、语气更强、更加确定。
[还有,1961年9月15日这则日记在笔记本非常前的地方,还标了“飞行中”字样]
死亡的想法,以假设我今天可能会死掉的想法为参照,来衡量我全心关注之事的想法。所有的规划都遭到讽刺。
“等等……我还没有做完……”
性不是个规划(不像著书、谋生、养孩子)。性每天都在自我消耗。没有承诺,没有目标,什么都没有延期。它不是累积。
一旦我们开始以性的方式而生活,性就是唯一一样死神无法阻止我们得到的好东西。过了一年性福生活后死去,并不比过了30年这样的生活后再死更悲伤。
如此看来,只有重复的行为才没有死亡的痛苦滋味。
[未标明日期,可能是六年后插进这本笔记本的(无法判断是“1961年”还是“1967年”)。]
几年前,我意识到看书让我不舒服,我就像个酒鬼,明知每次狂饮之后都会有一次难受的宿醉却还要喝。在书店浏览一两个小时之后,我感觉麻木、烦躁不安、情绪低落。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我不做这事儿又不行。
——看了一会儿书(尤其是如果我一直在看几本书)就需要睡觉,这也反映出这一点(以前我往往昼夜颠倒——不明白我那时的感觉——在晚上以这种贪婪的方式同时看床头的几本书,为了入睡)。
大多数东西一旦买下、出了店门——甚至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看上去就会更好,那是因为买的人已经开始爱它们了。
(火车上那个法国女孩手袋上那个用塑料或别的材料做的娃娃)
“我喜欢袒露情感的人。”
坦率、亲切、自然
英国人缺乏热情,不是在友善的意义上,而是在肉欲的意义上。
加缪:
一个人(我)每次屈从于虚荣心,每次为了“露面”的缘故而去思考、去生活,那么,他就背叛了……没有必要向他人袒露心迹,只向自己爱的人袒露。这样,一个人袒露心迹就再也不是为了“露面”,而只是为了给予。一个人只在他必须“露面”的时候露面,那他就会更加强大。最终,那意味着知道如何去保护他自己的秘密。我受过一人独处的罪,但为了保守我的秘密,我挺过来了。而今,我知道,没有什么荣耀能大过独自生活以及不为人知。
写作,我巨大的快乐!
认同这个世界,并享受这个世界——但只能赤裸裸地。
亨利·贝拉曼基金会=每年
伊迪丝·M.桑瑟姆
董事
科纳里街1534 号
新奥尔良
亨廷顿·哈特福德基金会
乡间峡谷路200号
太平洋帕利塞兹
加州
创作资助金
尤金·F.萨克斯顿纪念信托基金
2 500美元没有指定日期
由哈珀兄弟出版公司转交
33(东)49号
詹姆斯·梅利尔基金会
(在桅楼) 买
米歇尔·莱里斯,《贡德尔的埃塞俄比亚人中精灵附身仪式及其戏剧因素》1958
《男子气质:人种学、地理学和语言学手册》——新的一套——第一卷,由法国高等研究实践学院(第六小组)和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列维斯特劳斯,等)出版
普隆书店
茜草田街八号
巴黎六区
A.舍费尔,《戏前戏》,《复调》(巴黎,第一卷,1947—48)7—14页
h.让迈尔,《狄俄尼索斯,巴克斯崇拜史》(巴黎:帕约出版社,1951)
假斯文:“感觉糟糕”
在句子中间,不用过于正式的“one(一个人)”,而改用叫人更舒服的“he(他)”
我身上正在发生某种怪事。昨天,我努力去看一个书目+没能看下去,+扔掉了。——我开始有判断好坏的能力了!
有神秘物(不仅仅是不确定的东西):这就是清教精神不理解的东西。
例如,热内的圣人。
想不脱衣服就睡觉与没洗漱有关。是我想做这事的时候啦。
变瘦:身份的一个变化。我们通过改变我们个人的外表来庆祝我们的性格变化。
h为什么不这样做?
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成为基督教等的正统的信仰者,他是无法相信任何一个宗教是通向真理的唯一的途径。那简直是在否认其他文明的人性,[下面是一个未写完的句子,划掉了。]一旦超越了你自己的文明的疆界,那你
订购
《左派研究》古巴,等
第1卷第3期
85美分
2121信箱
威斯康星麦迪逊5号
波拿巴书店
戏剧,电影
《安托南·阿尔托与我们时代的戏剧》雷诺巴罗剧团的小册子
肯尼思·安格,《好莱坞巴比伦》
Pourquoi aurais-je túe cette femme?
我为什么会杀了那个女人?
母
“我已经到了……的年龄”
“这些年来我已变得……”
“让我们面对事实……”
维斯康蒂,福特
巴黎歌剧院
白街15号8:30
戈雅画展
加维亚美术馆
波艾蒂路45号
巴黎八区
10:00—12:30
2:00—7:00
意识到感情的“死亡地带”——讲什么都没有任何感觉。(这与我以前讲什么而不知道任何东西时产生的自我厌恶迥然不同。)
作家肯定是四种人:
1)怪人,痴迷者
2)傻瓜
3)文体学家
4)评论家
1提供材料;2把材料写出来;3是趣味;4是才智。
一个伟大的作家四方面全有——但如果只有一、二两点,你仍然能成为一个好作家;它们非常重要。
害怕老去是源自一种意识,即你现在不在过你想过的生活。这等于是一种糟蹋当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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