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你他妈的可不能这么干!”
“我干什么了?”杰克反问。
“你居然背着我,自己上国会去!”
“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告诉特伦特和费洛斯,可能出了点儿问题。我认为有必要这么做。”
“这事还没证实呢。”局长固执己见地说。
“是吗,以前有哪件事是经过完全证实的?”
“你看看这个。”卡伯特递给瑞安一份新档案。
“这是大三角帆的报告。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看到?”
“你看看这个!”卡伯特火了。
“兹证实,泄密……”报告很短,瑞安匆匆扫了一遍。
“他认为莫斯科大使馆有人泄密,说不定是个译电员。”
“纯粹是他的猜测。他真正要说的是,从现在起他的所有报告一律由情报人员亲手传递,这是报告里惟一明确的东西。”
卡伯特故意避开话头。“我记得我们以前也这么做过。”
“是的,我们曾经这么做过,”瑞安承认。“从纽约到莫斯科现在有了直航航班,情报传递方便多了。”
“现在这条‘鼠线’是怎么运作的?”
听到这话,瑞安皱了皱眉头。卡伯特喜欢用局里的行话,但“鼠线”这个词早就不流行了。所谓“鼠线”,说的是一份情报从情报人员送达到负责官员手上要经过的一系列相关人员和使用的多种传递办法。“办法很简单。卡迪雪夫把情报放在大衣口袋里,把大衣存放在议会的衣物寄存处,一名服务生取出情报,神不知鬼不觉地交给我们的人。这方法简单、直接,而且迅速。其实对这种办法我一直都不太放心,但行得通。”
“可现在我们的两名高级情报员对这套通信系统很不满意,我还得亲自飞往日本去见其中的一位。”
“局长,一名情报人员想见见局里的高级官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些人终日神经紧张、心情焦虑,其实他们所需要的无非是想知道上级是关心他们的。”
“可这要浪费我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卡伯特反驳道。
“反正你一月底也要到韩国走一趟,”瑞安说。“回来时可以顺路看望我们的朋友。他没要求马上见你,只想在最近见你一面。”瑞安又想起了那份大三角帆的报告,他想不通卡伯特为什么要为一些不相干的小事分心。肯定是因为这家伙是个半吊子,人又懒,而且嘴上还不肯认输。
新报告指出,纳莫诺夫的确相当担心西方可能会发现他与苏联军方和克格勃的关系有多么糟糕。对丢失核武器的事,报告没有任何新的内容,倒是提供了很多关于苏联议会中派系变化的情况。瑞安觉得这份报告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他决定把报告拿去给玛丽·帕特看看。在整个局里,玛丽·帕特是惟一能够真正了解这个家伙的人。
“我猜,你会把这份报告交给总统。”
“对,我必须这么做。”
“请允许我冒昧地提个建议,你务必告诉总统,卡迪雪夫所说的任何事情都还没有经过证实。”
卡伯特抬起头来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事实,局长。要是一件事情只有一个消息来源,而且看起来又特别重要,你就必须对别人这么说。”
“我相信这家伙。”
“我可没有你那么肯定。”
“局里的俄国组也相信他的报告,”卡伯特说。
“是啊,他们相信这份报告,可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通过其他渠道再证实一下,”杰克说。
“你有什么确凿的理由怀疑他的情报吗?”
“没有,我拿不出任何理由。但事情发展到了今天,我们本该可以证实一些事情的。”
“那么你是想让我大老远地跑到白宫去,把这份报告交给总统,然后再承认这报告可能有误?”卡伯特一面说着,一面掐灭了他的雪茄,这让瑞安松了一口气。
“是的,长官。”
“我才不会这么干呢!”
“你必须这么做,长官,因为这是事实,这是规矩。”
“杰克,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这里的规矩。你要知道,我才是局长。”
“听着,马库斯,”瑞安强压心头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这家伙给我们提供的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如果他的情报可信,我们可能就得改变对待苏联人的策略。但这些情报都没有经过证实,而且都是他一个人提供的,对不对?万一他错了怎么办?万一他误解了某些事情怎么办?甚至他可能在说谎怎么办?”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耸人听闻的假设吗?”
“没有任何一丁点的理由,局长。但事关重大,仅仅根据一个人送来的一封短信,就影响我们政府的政策,这难道能算是谨慎和理智吗?”这一招对卡伯特特别有效——谨慎和理智。
“我明白你的话,杰克。好吧,我的车正在等着。我几小时后回来。”
卡伯特抓起外套,走出办公室,进了局长专用电梯。局里配给他的专车正在等他。身为中央情报局的局长,卡伯特配有两名保镖,一名开车,另一名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否则,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得自己开车了。当汽车开上乔治·华盛顿大道时,卡伯特心想,瑞安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就算他卡伯特在中情局里是个新手,就算他没有经验,就算他喜欢把日常事务交给属下去做,但他毕竟是局长,他本来就不必亲自处理每一件讨厌的琐事。他讨厌三天两头就有人提醒他局里的规矩如何如何,他讨厌瑞安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讨厌每当有机会大显身手的时候,还得耐着性子听别人唠叨。当卡伯特走进白宫时,早已窝了一肚子火。
“早上好,马库斯。”莉兹·埃利奥特在她的办公室里向他问好。
“早上好。又一份大三角帆报告,总统应该看看。”
“原来如此,那个卡迪雪夫又报来了什么情况?”
“谁告诉你他的名字?”中情局局长怒气冲冲地问。
“瑞安,你不知道吗?”
“狗娘养的!”卡伯特骂道,“他都没跟我说一声。”
“请坐,马库斯。我们还得等上几分钟呢。你跟瑞安处得不错吧?”
“有时候他忘了谁是局长,谁是副局长。”
“他这人有点儿傲慢,是吧?”
“是有点儿,”卡伯特冷冷地附和道。
“他是个情报专家,在这一行里的确很出色。可是,我个人实在不太喜欢他那种态度。”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总爱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像现在这件事。”
“哦,他不相信你的判断吗?”国家安全顾问问,她试图去激怒对方。
卡伯特抬起头来说:“嗯,他就是这个意思。”
“对于前任政府的事,我们自然是没有办法改变。不过,他毕竟是个职业老手啊——”埃利奥特有意拖长了语调说。
“那我就不是了?”卡伯特反问。
“你当然是喽,马库斯,你知道我绝没有那个意思!”
“对不起,莉兹。你说得没错。他有时候实在让我恼火,仅此而已。”
“我们去见老板吧。”
五分钟后,福勒总统问:“这件事可靠吗?”
“您知道,此人已经为我们工作五年多了,而且他的情报一向准确。”
“你们证实过吗?”
“尚未完全证实,”卡伯特答道。“我们没办法证实,但局里的俄国组相信这份情报,我也相信。”
“可瑞安怀疑。”
卡伯特实在不想听到瑞安这个名字。“我不怀疑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总统先生。我想,瑞安是想让我们接受他对苏联政府的新看法,他想告诉我们他不再是冷战斗士了。”埃利奥特心想,卡伯特又在不相干的小事上纠缠不清了。
福勒转过头看着埃利奥特说:“莉兹,你怎么看?”
“苏联安全部门肯定想改善自己的处境,”她的话听起来那么合情合理。“他们不喜欢自由化,不甘心失去权力,而且对纳莫诺夫的领导失败感到很恼火。这么看来,这份情报与我们知道的很多事实是一致的。我想,我们应该相信这份情报。”
“要是果真如此,我们就应该减少对纳莫诺夫的支持。我们不能和他们合起伙来,重振一个更加中央集权化的政府,特别是这个政府的成员显然对我们心怀敌意。”
“我同意,”埃利奥特说,“甩掉纳莫诺夫是上策。如果他不能牢牢地控制军队,那就必须让其他人来干。当然,我们要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至于怎么去做,那得讲究策略。我们总不至于想把苏联送到军方的手里吧,对不对?”
“你在开玩笑吧?”福勒问。
在专为“三叉戟”潜艇做出航准备的巨型船坞里,琼斯和曼库索正站在甬道上,看着“佐治亚”号的官兵为下一次航行准备补给。
“巴特,你说服他了吗?”琼斯问。
“罗恩,他的解释挺在理。”
“你什么时候见我出过错?”
“凡事总有第一次嘛。”
“但不是这次,艇长,”琼斯博士压低了声音说。“我有种感觉。”
“好吧,那你就多花点时间,和他的声纳组一起在模拟器上多练习练习。”
“够公平了。”琼斯顿了顿。“你知道,能出海真好,再给一次机会……”
曼库索转过脸,盯着琼斯说:“你这是自告奋勇吗?”
“不。吉姆不明白我干吗要出海三个月,两个星期就够长的了,真的够长了。我现在是个居家男人,巴特,一把年纪,受人尊敬,不再像那帮年轻小伙子那样充满好奇心了。”
“你觉得那些小伙子怎么样?”
“那些声纳员吗?非常优秀,追踪组也很出色。里克斯的前任是叫吉姆·罗塞里吧?”
“没错。”
“他把那帮小伙子训练得相当好。咱们能不能说几句真心话?”
“当然可以。”
“里克斯不是一个好艇长。他对属下太苛刻,要求太多,标准也太高。巴特,他一点儿也不像你。”
“各有各的风格嘛。”曼库索避开了他的恭维。
“这我知道,但我不想跟他一同出海。他手下的一名军士长和六七名军士官都要求调离。”
“他们家里都遇到了点儿麻烦。”曼库索批准了他们的调职要求,包括那名年轻的鱼雷军官。
“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家里没问题,”琼斯说,“他们这是找借口罢了。”
“听着,罗恩,我是中队司令,对不对?我只根据实际表现来评价我手下的指挥官。里克斯要是没本事也当不上艇长。”
“你是从上往下看,而我是从下往上看。从我的角度看,这家伙不是个好艇长。这话我是不会对其他任何人说的,可咱们俩毕竟同患难过。记得吗,当时我还是个不入流的小勤杂兵,可你从来没像里克斯那样对待我。你是个好艇长,里克斯却不是。大伙都不喜欢他,也不信任他。”
“妈的,罗恩,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干扰我的判断。”
“是啊,我就知道。安纳波利斯的老校友,海军学院的同窗之谊。一遇到他们,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不会向其他任何人说这番话的。但是,如果我在那条船上,我也要调走的。”
“我以前也跟我不喜欢的艇长一起出过海,其实这只是各人作风不同而已。”
“就算你说得对,准将。”琼斯顿了一下。“只要记住一件事,好吗?想讨好上司,有一大堆办法,但要让手下对你心服口服,却只有一种方法。”
弗罗姆坚信慢工出细活这个理。模具冷却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被放到第一台机床上的惰性气体区里打开。初具雏形的金属模块被固定后,弗罗姆亲自检查机床的电脑操作编码,然后按下了第一个按键,自动操作系统便启动了。机械转动臂选择了适当的刀架并把它安装到转轴上,然后便自动复位。这个密闭的加工区里充满了氩气,氟利昂开始喷射在钚块上,一切都被保持在一个适当的恒温状态中。弗罗姆轻触电脑屏幕,选择了启动程式。转轴开始旋转,很快达到每分钟一千转。这时,转轴开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接近钚块——既不像人为设计,也不像机械运动,看上去倒更像是对人类动作的滑稽模仿。正当众人隔着防护罩观看机床操作时,车刀从钚块上削下了一些银色的金属丝。
“我们会损失多少钚?”戈森问。
弗罗姆大致估算了一下说:“总共不会超过二十克,不用担心。”他看了看测量相对压力的另一个压力表。除了这台机床,房间里空无一物,而且密闭操作区里的压力略低于房间内的压力。氩气比空气稍重些,因而氧气可以上浮而不接触钚,从而避免可能引发的燃烧。一旦燃烧,就会产生钚粉末,弗罗姆告诫过他们,这东西绝对是致命的。钚是一种剧毒重金属,再加上可以产生辐射——主要是低能量的阿尔法射线——不仅能够很快要人性命,而且会让人死得很痛苦。几名机械师走进来,准备接替弗罗姆的工作。弗罗姆心想,这些人的技术现在已经相当好了,而且在他的指导下,他们进步得很快,几乎比得上他当初在德国培训的那些人,惟一的缺憾是他们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常言道:实践重于理论。
“还要多久?”卡提问。
“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这个阶段需要的时间最长。我们现在做的玩意儿必须十全十美,决不能出半点差错。如果这个零件不能正常运作,那其他的一切就都完了。”
“我们所做的其他东西都是这样啊!”戈森说。
“没错,年轻人,但现在正是最容易犯错的时候。这种金属加工难度大,而且金属相态的变化让加工难上加难。现在,我们来看看那些炸药块吧。”
戈森说得没错。每一个零部件都必须正常工作。在完成设计规划后,弗罗姆几乎一直都在考虑炸药的问题。他们在普通的tNt炸药里加入了一种塑性硬化剂,让炸药变得异常坚硬,同时又不会改变炸药的化学性质。塑性炸药因本质所限,通常很容易变形。他们必须彻底改变塑性炸药的这种特性,因为炸药的形状是决定爆炸能量传递方式的关键因素。戈森一共制造了六百块炸药,每一块都是一个完整的椭圆形的一部分,七十块炸药套叠起来,恰好形成一个三十五厘米外径的炸药环。每块炸药上都有一个起爆器与引爆装置连接。每块炸药与引爆器之间连接引线的长度必须一致。弗罗姆拿起其中一块炸药。
“你说这些炸药都一模一样?”弗罗姆问。
“完全一样。我是严格按照你指示做的。”
“随便拿七十个来。我要用一块不锈钢坯来检验你的工作成果。”
检验地点自然早就准备好了。事实上,这是一架以色列的F-4幻影式战斗机在几年前投下的美制84型炸弹留下的一个弹坑。卡提的手下早已在这里搭起了一幢木屋,还在屋顶上加了三层沙袋。此外还设置了伪装网,让人不易发现。炸弹组装测试就用了三个小时。然后,他们将一个电子应力测量仪塞进不锈钢坯块,把一条电线拉到两百米以外的另一个弹坑里,弗罗姆将在这里用一台示波器来检测实验的结果。一切工作刚好赶在黄昏前准备就绪。
“一切就绪,”戈森说。
“开始吧,”弗罗姆回答,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示波器上。
戈森揿下了按钮。建筑模型顷刻间灰飞烟灭,除了几个被抛到了半空中的沙袋还算完整,大部分沙袋都被炸得粉碎,扬起一片沙尘。在众人听到巨大的爆炸声之前,示波器的屏幕上就已经显示出了压力的最大值。博克和卡提对这次爆炸实验的实际结果有点失望,因为沙袋减弱了爆炸的实际效果。他们心想,那么小的爆炸能引爆一枚核弹吗?
“怎么样?”当一名工作人员跑向测试弹坑时,戈森问。
“差百分之十,”弗罗姆抬起头说,然后他笑了,“是多出了百分之十。”
“什么意思?”卡提问,忽然担心他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这说明我的年轻学生学得很好。”十五分钟后,他们确认了实验结果。两个人找了半天才找到实验用的不锈钢坯块,又花了半个小时清理覆盖在坯块上的钨层。原本有拳头粗细的坯块现在变成了雪茄大小扭曲的圆柱体。要是钚的话,肯定已经引发了一次核爆炸。德国人对此深信不疑。弗罗姆将变形的坯块递给戈森。
“戈森先生,”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可真是个炸药天才。你是一名优秀的工程师。在东德,我们要试上三次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而你一次就办到了。”
“还要试验几次?”
弗罗姆点点头说:“结果相当好,我们明天再试一次。我们要把所有的不锈钢坯块都试验一遍。”
“我们做它们就为干这个用的,”戈森附和道。
在回去的路上,博克暗自在心里算了算。根据弗罗姆的说法,炸弹最终的当量将超过四十五万吨。他把这个数字打了个折扣,以四十万吨当量作为计算依据。在估算伤亡数字时,博克总是比较保守。那座体育场和场内的一切都会在瞬间化成一股轻烟。不对,他纠正了自己的想法。这不是真的,这种武器也没什么神奇之处,不过是一种大型爆炸装置而已。体育场和场内的一切会被彻底摧毁,但与此同时,会有大量碎石向四周飞溅,这些石块可以飞出几百米,甚至几千米。靠近炸弹的地面会被炸成分子大小的微粒,尘埃会被火球吸纳,炸弹的部分残留物将附着在这些灼热的粒子上不断上升。这就是放射性尘埃——带有炸弹残留物的尘土,他总算见识到了。要是在地表引爆原子弹,放射性尘埃将随风扩散,造成的损害将是最大的。大部分尘埃会落在爆炸地点周围三十公里之内的地方,其余的尘埃会飘到哪里,就只能视当时的风向而定了,有可能落到芝加哥、圣路易,甚至是华盛顿。会有多少人死于这些放射性尘埃呢?
问得好!他估计大概会有二十万人死于爆炸,不会比这更多了。此外,还会有五十万到一百万人间接死于爆炸,包括那些死于核辐射致癌的人,这样的结果要在好几年后才会显现。卡提以前就说过,实际死亡的人数不太让人满意。普通人总认为原子弹威力无比,可以摧毁一切,其实并非如此。原子弹只不过是一种带有隐性杀伤力的高性能炸弹,它也因此成为恐怖分子的首选。
恐怖分子?博克扪心自问。我是恐怖分子吗?
在别人看来,他当然是。博克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敬别人对自己的判断。这次将是最好的证明。
“约翰,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瑞安说。
“什么事?”克拉克问。
“我可是无能为力了。日本首相将在二月出访墨西哥,然后来华盛顿,跟总统会晤。我们想知道,他在飞机上会说些什么。”
“我的腿不够长,穿上招待的衣服不好看啊,博士。再说,我也从没学过茶道。”玩笑过后,这位外勤特工一脸严肃地说:“窃听飞机上的谈话……?这听起来技术难度相当大。”
“这方面你知道多少?”
约翰看了一眼手中的咖啡说:“我以前曾经安装过一些收集情报的装置,但都是在地面上。要是在飞机上,你就得考虑各种背景噪音,而且还不知道目标可能会坐在哪儿。最后,要上总统专机,你还必须考虑他们的安全检查。这件事的技术难度可能是最大的。对这位仁兄的最严重的人身威胁应该是在他们国内,除非,他打算在底特律停一下,是这样吧?还有墨西哥城。好吧,那边的人说西班牙语,而我的西班牙语也说得很地道。当然喽,我会带着丁一起去。这位仁兄乘什么飞机?”
“我查过了。他会乘日航747。驾驶舱后面的上层舱将布置成他的会议室,里面还放了床。他就待在那里。日本首相喜欢跟飞行员聊天。他对长途旅行很在行,总是尽可能地睡觉,以便克服时差带来的影响。”
克拉克点了点头。“这架飞机总得擦窗户吧。他们不像我们,让空军基地负责一切地面服务。如果日航班机在墨西哥城有定期班机,他们一定会雇用墨西哥的地面人员。我得先查一查747客机的资料。我说过,这部分不难,只要费点口舌就可以了。我们甚至可以给丁一些假证件,让他在那边找份工作。这样一来,我们就好办多了。我猜这些事已经过上头同意了吧?”
“总统只说‘想想办法’。但他一定会批准我们的最终行动计划。”
“我得和科技处的人谈一谈。”克拉克指的是中央情报局的科技处。“真正的问题还是噪音。这件事很紧急吗,博士?”
“很急,约翰。”
“好吧,”克拉克站起身来。“天哪,我又得干一次外勤了。我得上新楼那边去一下,几天后才能知道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功。这么说来,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英国了?”
“给你添麻烦了?”瑞安问。
“不会的,待在家里也不错嘛。”
“是啊,我得到哈姆雷商店去买些圣诞礼物。”
“你知道当孩子们还小的时候你多走运?我的女儿们现在只想要衣服,可我最不会挑女孩子的衣服。”克拉克最害怕给女人买衣服。
“我女儿萨莉现在开始学会怀疑了,但杰克还小,你说什么他都信。”
克拉克摇了摇头。“当一个人不再相信圣诞老人的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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