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场歌剧）
场次
序幕
第一场 困难面前
第二场 坚持斗争
第三场 声东击西
第四场 县委来信
第五场 转移粮食
第六场 奋斗不止
第七场 完成任务
人物表
马国威“第九支队”政委，四十岁。
方英“第九支队”副队长，后任队长，女，二十六岁。
曹虎“第九支队”队员，三十多岁。
秋霞“第九支队”队员，女，二十岁。
杨顺德“第九支队”队员，年近四十。二娃子“第九支队”通讯员，十六岁。游击队员若干。
马大娘马国威母亲。
长山大爷游击队联络员，年近七旬。
张连长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连长。
群众若干。
解放军战士若干。
牛秉儒清平镇伪镇长，本地豪绅，六十岁。孙月亭原“第九支队”队长，后为叛徒。潘营长国民党某部骑兵营营长。马五保牛秉儒的狗腿子。伪保警队队员若干。国民党匪兵若干。
序幕
一九四七年四月。
陕北某地青龙砭上。
雄壮、紧张的音乐伴着激烈战斗的枪声。
幕在激战后徐启。
台上岸石突兀，青松挺拔，硝烟弥漫。张连长等欣然地望着山上。
方英、曹虎、二娃子精神抖擞地上。
方英：张连长！敌人的冲锋，又被我们打下去啦？！
张连长：三次啦。真是半山坡上刨洋芋，一个一个都滚下去了！……方英同志，粮食……
方英：粮食全部坚壁好了！
张连长：好哇！你们的行动非常迅速！（看看表，对某战士）小王！集合队伍！战士应声下。
曹虎：怎么？撤？
张连长：撤！
曹虎：（拔刀目视）就这样撤？
张连长：怎么？……曹虎，以后啊，（拍着曹虎的肩膀）有你打的仗！（稍停）去吧，带领乡亲们立即转移！
方英：去吧！我随后就来。
曹虎看看大家，不好意思地叫二娃子同下。张连长、方英望着曹虎的背影，二人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张连（严肃地）方英同志，我们走后，县委疏散的这批粮食，就交给你们第九支队了！任务非常艰巨啊！
方英：放心吧！有我们支队在，就有粮在！
张连长：嗯！方英同志，在战争年代里，粮食和子弹是同等重要的！尤其是今天，这每一颗粮食，对我们来说，都具有特殊的意义。
方英：我们保证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
张连长：好！再见！
方英：再见！两人紧紧握手，亮相。《主题歌》起。
硝烟腾空风雷吼，红旗引路我们走。千重烟云锁不住，滚滚青河水长流！幕在《主题歌》声中徐闭。
第一场 困难面前
同年五月，一天下午，某山峁上。
曹虎背刀在放哨。秋霞手持红缨枪喊着跑上。
秋霞：方英——（对曹虎）副队长呢？
曹虎：怎么回事？
方英上。
秋霞：方英姐，赵家湾那边又起火了！众望着赵家湾方向，音乐起。
方英：（愤慨地）烧吧！……这血债，总有一天要清算的！
曹虎：山下不知叫糟蹋成什么样子啦！咳！
方英：（望着山下，悲愤交集）（唱）
想往日，清平川，山清水秀好田园。
三月里桃花红似火，八月里糜谷金灿灿。
万恶的胡匪来，家乡被糟践！鸡不叫呜井水干，大川百里无炊烟。
（伴唱）
鸡不叫鸣井水干，大川百里无炊烟！
霞：（接唱）
再不闻——十里枣花飘香甜；
虎：（接唱）
再不见——
乡亲们扬鞭飞犁青河畔。
（齐唱）
只见那——黄沙滚滚遮天地，乌云重重卷狼烟！
英：（接唱）
家乡啊——家乡！
总有一天，我们要为你报仇冤！
虎：方英，咱们先敲他一回，给敌人点厉害看看！
霞：对！扫扫他的威风！
英：敌人威风不了几天。不过，我们决不能盲目行动，等马政委从县委开会回来再说吧！
曹虎：（失望地）咳！
马大娘提草篮上。众：（惊喜地）马大娘！你怎么来啦？
马大娘：给大伙送点干粮。方英！国威呢？
方英：到县委开会，还没回来。有什么情况吗？
孙月亭上。马大娘：牛秉儒这个老东西又回来了！
孙月亭：（意外地）牛秉儒回来啦！
众：（一惊）他？！
马大娘：他如今当了伪镇长，胡儿子催粮催得紧，急得这老东西团团转，到处抓人放火……山底下……
众：山下怎么样？
马大娘：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啊！咳！
（唱）
万恶的胡匪进了川，山乡惨景不忍看……门窗被烧光，生灵被杀完，抓差拉夫修工事，一川杨柳连根剜！
牛秉儒，逞凶残，抓人刨粮四处窜。
多少乡亲被抓去，毒火坑里受磨难。鞭抽绳捆刺刀逼，逼问粮食埋在哪架山！
虎：（接唱）
敌人在山下逞凶残，曹虎我心像乱箭穿！清平川的山水养育了咱，咱怎能——
眼看乡亲们受难不去管！
方英：（接唱）
不是我们不去管，咱举足轻重要检点。
虎：（接唱）
什么检点不检点，今天让我去下山，不欲光这群胡儿子，曹虎我决不算好汉！
（白）孙队长！你让我下山去吧！孙月亭：下山管什么用？
虎：跟敌人拼了！
孙月亭：拼？就凭你这大刀片？！说话也不看看形势！（曹虎气愤地一刀砍在树墩上）
方英：曹虎，党交给咱的任务，是保护县委坚壁的这批粮食，咱怎能跟敌人硬拼呢！
马大娘：虎子！山下到处是敌人，封锁得可严啦，你们行动可得……
孙月亭：方副队长！目前敌人大兵压境，山下围得水泄不通，咱们带的粮食眼看就要完了，我看……咱们还是转移一下吧！
方英：往哪儿转移？
孙月亭：东河畔一带。
众：（惊讶地）东河畔？
孙月亭：那里食宿方便，又比较安全嘛！
秋霞：（讥讽地）安全？我看不见得吧！
方英：（在思索）……
孙月亭：万一不行，咱还可以东渡黄河嘛！
方英：渡河？！那党交给咱的任务……
孙月亭：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不成？
方英：不！我们决不能离开粮食一步。
众：（坚定地）我们决不离开粮食。
孙月亭：你们……
长山大爷气喘吁吁地急上。
众：长山大爷，怎么回事？
长山：牛秉儒领着胡儿子……搜……搜山来了！
众：（一惊）啊！
孙月亭：看看看……我说让早点转移，你们还自以为是……现在……看看……
方英：长山大爷，敌人有多少人？
长山：人不少哇！朝这个方向过来了。
孙月亭：看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转移也来不及了……
方英：长山大爷，马大娘，你们先到乡亲们那儿呆着，（长山、马大娘应声下）曹虎你去集合队伍，准备战斗！
曹虎：是！（欲下）
孙月亭：站住！简直是胡来！敌人像山羊似的，一群一群，就凭我们这二三十个人，十来条破枪，还战什么斗！……
秋霞：（气愤地）那你说呢？
孙月亭：把枪坚壁起来！
众：（惊讶地）埋枪？！
孙月亭：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
秋霞：不！枪决不能丢下！
孙月亭：这是决定！
曹虎：错误的决定，我们拒不执行！
孙月亭：你……（转向方英）方英！你是共产党员，要带头执行党的决定！
方英：不！我不能执行！
孙月亭：你，你……你们简直是目无领导！……好，我去通知！（曹虎一把夺过方英的长枪，推弹上膛。）
曹虎：（大喝）你敢！！
孙月亭惊慌失措，方英阻止曹虎，形成僵局。马国威健步上场。
马国威：怎么回事？
秋霞：孙队长要埋枪散伙。
马国威：埋枪？！
孙月亭：马政委！敌人开始搜山了，咱这几条破枪，只能招惹是非……
马国威：招惹是非？
孙月亭：我看，不如暂时坚壁起来，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嘛！
马国威：老孙！革命的大好形势，要靠我们用枪杆子去夺取，怎么能去等待呢？！
孙月亭：莫非就这样等死不成！马政委！（唱）
山底下到处是胡匪兵营，兵马多来势猛极恶穷凶。解放军他乡去无影无踪，靠我们几条枪难当大用！
马国威：不！（接唱）
敌人多不过是乌合之众，兵缺粮马缺料日暮途穷。解放军他乡去诱敌深入，留下咱更应当坚持斗争！
拖敌人饿敌人路远任重，枪杆子一定要紧握手中。千重雾锁不住青河长流，西风狂更受这烈火熊熊！
孙月亭：（接唱）
方英：（接唱）
孙月亭：（接唱）
雄心在志如钢军民一心，定能够迎来那旭日东升！
谈未来那当然光辉灿烂，望眼前我看是寸步难行。
炕洞里看天地漆黑一团，险峰上方能见壮丽美景！
面对现实万不能盲目冲动，一定要坚壁枪化整为零。
马国威、方英：枪，决不能丢掉！（接唱）
闹革命离不开武装斗争，丢下枪就等于背叛革命！
孙月亭：（不服气地）背叛？哼！我要到县委反映去！（边走边说）你们这简直是盲动！（狼狈逃下）
众鄙夷地怒视着孙的背影。
方英：马政委，他……
马国威：（意味深长地）没什么奇怪的！在革命的洪流中，时时都有泥沙沉淀！（稍停）曹虎！你去集合队伍，做好战斗准备！
曹虎：是！（下）
马国威：秋霞！你护送乡亲们先到黑梢岭去！
秋霞：是！（下）
马国威：方英，咱们去监视敌人的动向。我们共产党员，一定要用坚决的战斗精神，来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
方英：是的！就是刀山摆在面前，我们也要踏过去！（音乐起）
马同威、方英（二重唱）
青河水，水流长，穿山劈岭到远方。边区人心向毛主席，众志成城坚如钢！
乌云遮不住，东方天要亮，毛主席还在咱陕北，万杆红旗迎朝阳！
造型。闭幕。
第二场 坚持斗争
数日后，黑梢岭上。幕在伴唱声中徐启。
夜色茫茫，月上中天。台上杂树丛生。曹虎在岩石上磨刀，杨顺德在擦老套简。（伴唱）
五月山风卷狼烟，困难吓不倒英雄汉。
高天有冲出云围的月，大海有乘风破浪的帆！
马国威上。
马国威：曹虎！你的刀磨得怎样啦？
曹虎：行啦！你看。
杨顺德：都能剃头啦！
马国威：好！有用着的时候。
方英急上。
方英：马政委！咱带的干粮一点也没有了。
马国威：知道了。
方英：乡亲们又冷又饿，二娃哥冻得直哆嗦……
众沉默。
曹虎：老马！让我下山去弄点粮吧！
马国威：不！长山大爷没来，山下情况不明，乡亲们送不来粮，说明敌人封锁很严，咱们另想办法！
杨顺德：要不，我去把咱坚壁的粮食先挖点来？！
马国威：顺德！那粮，是县委给咱解放军准备的，咱可一粒都不能动啊！（对二娃子）来！二娃子，（脱下夹袄）把这披上！
二娃子：我能撑得住啊！
马国威：披上吧！夜里冷啊！（给二娃子披衣。扶着二娃子的肩膀，深情地望着大家。音乐起）同志们！眼前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可是，同志们！我们这点困难，比起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在音乐声中深情地唱）
煮草根，啃皮带，雪山草地为营寨。铁流两万五千里，革命红花一路开。
想红军，忆当年，革命传统记心间。霜打枫林树更红，红炉炼钢钢更坚。
英雄不怕千般苦，为革命吃苦苦也甜！
秋霞：走！挖野菜去！
众：走！挖野菜去！就是吃野菜，我们也决不动用部队一粒粮！
马国威：好！秋霞！把篝火点起来！
秋霞点篝火，满台红光。伴唱起。
当年红军长征来，（伴唱）山雨欲来天更闷，东方欲晓夜更寒。高天雄鹰云中走，狂风折翅不回还！战士挖野菜，穿行林间。
众战士：（齐唱）
林中篝火红，满天星月残！游击战士挖野菜，心中燃起火一团。
烈火驱散千重雾，野菜充饥志更坚。胡蛮日子不长久，三星西沉要亮天！
二娃子在台侧喊：“开饭喽！”然后跑上。
二娃子：马政委！野菜煮好了，吃饭走！（拉老马）
马国威：（深受感动地）好！你们先吃，我就来。
二娃子：你就来啊！（说着跑下）
马国威：（望着群山，心潮激荡）（唱）
山林静，篝火旺，心中忧如黄河浪……
战士林中煮野菜，坚持斗争在山冈！
任你胡匪重重锁，草上的露水不久长！
仰望那——高天北斗银灿灿，好像看见了，杨家岭灯火明闪闪；耳听着——青河流水声朗朗，好像听见了，延河滔滔在歌唱！
想起毛主席，浑身是力量。云遮雾盖何所惧，众志成城坚如钢。红旗在心枪在手，决不给敌人一粒粮！二娃子领长山大爷上，众随上。
二娃子：马政委！长山大爷来了！
马国威：长山大爷，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长山：老马，敌人把咱在麻子沟坚壁的粮食刨出来了。
众：（一惊）啊！
马国威：什么时候？
长山：今天黄昏……咳！敌人封锁很严，我出不来呀秋霞：这怎么办？
众：（焦急地）这……
马国威：（沉着地）同志们！别着急！等我们支部开会研究一下。咱这粮食，他一粒也别想拿去！
众：对！一粒也不能让他们拿去！
马国威：大伙快休息去吧，呆会儿还有任务呢！
曹虎：任务？（兴奋地拔刀在手）嘿！这回可用着你啦！（捅了顺德一拳）走！
曹虎、杨顺德兴奋地下，众人陆续议论着下。
马国威：长山大爷！你也来一下！
长山、方英随马国威下。空场。
二娃子拿着自己的褂子、针线上，坐在山坡上，穿针引线。
音乐起。
马大娘上。马大娘：二娃子！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二娃子：（不好意思地）补衣服呢！
马大娘：咳！这孩子！（一把拿过衣服）还不睡去！（理理针线缝起来）
二娃子：（看着马大娘缝衣服，天真地问）马大娘！你说，哪颗是北斗星啊？
马大娘：（边缝边答）哪颗最亮，哪颗就是嘛！
二娃子在空中寻找着北斗星，渐渐地熟睡在大娘身边。马大娘：看看二娃子，给他盖盖衣服，面对群山边缝边（唱）
山林稠，星星稀，月光如水洒满地。
战士个个林中睡，我为战士补军衣。
夜风寒，月偏西，战士熟睡在家乡的怀抱里。我为战士补军衣，飞针走线甜如蜜。
线线长，针脚密，针针线线传情意。今夜战士睡梢林，为的是——为的是明天千万座高楼平地起！
马国威、方英、长山大爷上。
方英：大娘！你咋没睡呀？二娃子醒。
马大娘：（把衣服递给二娃子）不困哪！你们会开完啦？
众战士、群众陆续上场。
秋霞：马政委！你们开完会啦？
曹虎：（迫不及待地）怎么干？
方英：看你急的！
马国威：杨顺德！你跟方英领乡亲们到二郎庙，具体任务，由方英安排！
杨顺德：是！
马国威：把鞭炮和洋铁桶都带上！
杨顺德：哎！
方英：我们走了！
众群众随方英、杨顺德下。
曹虎：我呢？！
马国威：你和秋霞立即集合队伍……
曹虎：去哪儿？
马国威：到镇子里！
曹虎：镇子里？！
马国威：捅捅老虎的屁股！
曹虎：（惊喜地）好！
马国威：走！
众造型。幕急落。
第三场 声东击西
紧接前场，当天夜里。伪镇公所门前。幕启。狂风呼啸。
台右是伪镇公所石砌门楼，挂着“清平镇镇公所”木牌。台左露出窑背一角。远处窑舍隐约。
保警甲在门楼外，瑟缩地站岗。
潘营长手持马鞭从门楼内出，副官随上。
潘营长：（看看表，不耐烦地）牛秉儒怎么这时候还不回来！
保甲：说是到刘家岔抓人去了……
潘营长：就知道抓人！粮食弄不到，抓人管什么用！一群蠢货！（想了想）好吧，他回来，让他连夜到营部来一下！
保甲：是！（突然发现远处灯光）咦！他们回来了！
保乙挑灯引路，牛秉儒上，保丙押一中年妇女随上。
牛秉儒：噢——潘营长深夜驾到，有劳久等。请——
潘营长：算啦！粮食找到了吗？
保乙、保丙押妇女进院。
牛秉儒：（献媚地）找到了……
潘营长：（发作）为什么不早说！
牛秉儒：只找到了区区数担。
潘营（失望地）多少？
牛秉儒：二十担。
潘营长：二十担？！牛镇长！眼下正是大军进兵之日，粮草军需，十分贫乏。共军在这里藏的那批粮食，团部限你们十日之内，务必找到！
牛秉儒：十天？！
潘营长：还少？（威胁地）大军无粮，贻误战机，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啊！
牛秉儒：（面有难色）这……
潘营长：这二十石粮食，明日凌晨，立即送往团部！就这样！
潘傲然而去，副官持手电随下。
牛秉儒：（沮丧地）（唱）
潘营长催粮食一日三遍，急得我牛秉儒如坐针毡。游击队老百姓串连一气，找粮食简直比登天还难！
远处突然枪声大作。牛秉儒惊慌失措。潘营长急上，副官随上。
潘营长：怎么回事？
牛秉儒：打电话问问……（正欲进院）
马五保失魂落魄奔上。
马五保：报告镇长！游击队偷袭我二郎庙供给站！
潘营长：人多吗？
马五保：你听！（枪声激烈）
潘营长：（对副官）去，带队伍立即赶往二郎庙！（副官应声下）（对牛秉儒、马五保）走！牛秉儒、马五保随潘营长下。
保甲见牛秉儒等走远，四周巡视了一遍，打哈欠抱枪坐于石阶上打盹。
马国威、曹虎暗上，闪身贴在窑背上，观察动静。曹虎持大刀欲上前杀保甲，被马国威一把拉回。
马拾一石块撂入院内，保甲闻声猛然站起。
保甲：（对着老马的所在，咋呼地）谁？
保甲见没动静，又转身入院内搜索。
此时，曹虎闪身贴在门楼上。马持手枪逼住门楼方向。
保甲由内出，被曹虎一刀杀死。老马跑上门楼，见没有动静，挥手，众队员、群众纷纷上。
马国威：曹虎！你领大家去夺粮，行动要迅速！
曹虎：好！（对众一挥手）走！
众随曹虎由右后方下。
马国威：我在这儿警戒，（对秋霞）你去把乡亲们放出来，要警惕！
秋霞：是！（提红缨枪入院内）
马国威机警地巡视着四周。
乡亲们扛粮过场。
秋霞护送被牛秉儒抓去的乡亲过场。
突然台后枪响，手榴弹的轰鸣。
马国威：（催促大家）快！快走！
保乙、保丙提枪、披衣由院内奔出，被马国威当即击毙。
曹虎、杨顺德等各背许多缴获的枪支上。
曹虎：（手持火把）老马！走吧！粮运完啦！
马国威：给我！（夺过火把）烧了它！（进院内）
曹虎拾起保乙、保丙的枪，发现门楼上的木牌，上前取下在石阶上摔为两截。
马由院内出。马国威：走！
二人走至台左，回望院内，这时台右火光冲天，黑烟升腾。
二人兴奋地跑下。马蹄声由远而近。
潘营长、牛秉儒、马五保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上。众见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无力。
牛秉儒：（歇斯底里地）好哇！马国威！你闪得我一趟来回，两头扑空。
潘营长：又丢粮食又折兵……
三人：咳！
切光。幕急落。
第四场 县委来信
麦黄时节，黄羊岭上。幕启。
台右土坡旁有棵大槐树，台左通麦场。远处村舍依稀，灯光闪烁。伴唱声中，连枷声声。（伴唱）
山乡六月麦正黄，村前村后连枷响。
快收快打快快藏，不给敌人一粒粮！
游击队员、群众挑麦、扛粮，手持镰刀、绳索、扁担上下过场，一派夏收大忙景象。
马大娘提水罐由树后上。
马大娘：（对秋霞）秋霞！快放下喝点水吧！看这衣服都湿透了！
秋霞放下担子，准备喝水，突然发现马国威。
马国威挑麦子上。
秋霞：（生气地）马政委！给你说过多少次了……
马国威：（莫名其妙）怎么……
秋霞：你肩胛上的子弹……
马国威：噢！它呀！等打败蒋介石再让它出来吧！
秋霞：不行！（夺担子）给我！
马国威：（阻止）哎——有了它，担起来才更有劲呢！（说着健步走下）
秋霞看着老马，急挑担追下。马大娘：哎——水！（追下）
方英由树后上，站在坡上，喜悦地眺望远方。
方英：（唱）
南风阵阵麦穗黄，山乡一派好风光。军民一心闹生产，战斗的号声传四方！
乌云重重难遮天，利剑劈水水流长。炮火中青山春长在，硝烟里五谷也飘香！
马国威、秋霞上，杨顺德、曹虎亦陆续上。
马国威：方英！打好的粮食，都埋好了？
方英：好了。
马国威：对！时时记着坚壁清野！
杨顺德：新旧粮食他都吃不上，这一回呀——胡儿子的肚皮可贴到后脊梁啦！（众笑）
长山大爷急上。
长山：老马！县委来信。（递信）
马国威拆阅，众注视。
众：（惊疑地）怎么？
马国威：（愤愤地）孙月亭叛变了！
马国威：县委指示我们，把这批粮食立即转移！
杨顺德：这……
秋霞：怎么转呢？
曹虎：咳！（气愤地唱）
孙月亭投敌背叛党，我心中冒起火万丈。有朝一日抓住他，定叫他刀下见阎王！
方英：无耻叛徒！
马国威：同志们！（唱）
革命的道路不平坦，征途上常有恶浪翻。怕死鬼见风就转舵，革命人奋臂挽狂澜！任它征途风浪起，挡不住革命的顶风船！
（白）同志们！县委来信说，孙月亭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人……
众：那他……
马国威：他原是阎锡山汉奸组织“青年党”的骨干，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后，他伪造证件，混入我边区……
曹虎：哼！等着吧！总有一天，非宰了他不可！
马国威：可耻的叛徒，决没好下场！（稍停）同志们！准备转移粮食。
杨顺德：能来得及吗？
马国威：能！有群众和咱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方英！
群众甲、乙上。
群众甲：马政委！同志们帮咱春耕、夏收，日夜操劳，大伙儿给你们绣了一面红旗……
马国威：夏收大忙时节，乡亲们够辛苦了……
群众乙：这是乡亲们的一点儿心意啊！
群众甲、乙展旗，伴唱起。
（伴唱）
红旗一面千颗心，手捧红旗送亲人。亲人举旗去战斗，家乡处处传佳音！伴唱中，马国威和方英将旗收下。
马国威：（手捧红旗）（唱）
接过鲜红的旗一面，收下乡亲们心一片。
迎着风雨去战斗，红旗飘飘在心间！
众战士：（接唱）
红旗飘飘在心间，军民一心打胡蛮。
边区处处是战场，誓与敌人巧周旋！
马国威：方英！我和同志们负责掩护，你带领乡亲们转移粮食！
方英：是！
马国威：我们一定要赶在敌人前面！
众：对！一定赶在敌人前面！
众造型。幕急落。
第五场 转移粮食
紧接前场，第二天下午。青龙砭上。景同序幕：
二娃子正在搬石头垒工事。幕在伴唱中徐启。（伴唱）
革命红旗肩上扛，边区人心向共产党。跟着咱毛主席闹革命，千难万险无阻挡！
二娃子：（对台内）马政委！你看我这工事行不行？
马国威上，看看二娃子的工事，又推了推。
马国威：嗯！还结实！不过短了点。
二娃子：好！我把“战线”拉长。（下）
曹虎抱着两颗地雷上，杨顺德随上。秋霞后上。
马国威：曹虎！你们中队的工事挖好啦？
曹虎：好啦！
秋霞：我们中队的也好啦！
马国威：好！等敌人来了，我们压得稳稳的，放他们全部进了沟，然后，听我枪声为号……
众：我们就封住沟口一起开火！
马国威：对！打他个人仰马翻！
曹虎：那时候，你再看我这“西瓜”的威力吧！
马国威：对！靠后沟多埋些。
曹虎：没麻达！够他们吃的。
杨顺德：六月天请人家吃“西瓜”——
秋霞：让胡儿子尝鲜了！
（众笑）
杨顺德：咳！敌人要是不来咋办？
马国威：不来？也好嘛！那就让他们以后来参观咱的空粮食窑好了！
（众哄笑）
长山大爷高兴地跑上。
长山：来啦，来啦！敌人已经出镇子啦！
众：多少人？
长山：不少哩，大概有一个营，拿着铁锨、棍棒……准备抬粮食哩。
杨顺德：送死倒挺积极啊？！
曹虎：抬粮食？他的尸首还不知道谁抬呢！
马国威：曹虎！快把地雷埋上，立即进入工事，注意隐蔽，千万不要暴露目标。没有信号，不许开枪！
众：是！（下）
马国威：（望着山下，信心百倍地）哼！来吧！（唱）
青纱帐——布下了天罗地网，青龙砭——是一道铁壁铜墙！
群山肃立静无声，只有仇恨在枪膛！
方英上。
方英：老马！咱们走吧！粮食已经转移了。
马国威：你们快走！敌人已经来了。
方英：来了？果然不出所料……老马！那我……
马国威：你们快走！粮食重要！这里有我们。你们一过黑龙口，立即把山口的便桥炸掉！
方英：炸掉？那你们……
马国威：我们自有办法，快去吧！
方英：好！（急下）
二娃子急上。
二娃子：马政委！你看，敌人进沟了……
马国威：（注视山下）嗯……
二娃子：你看！还大摇大摆呢！
马国威：他摆不了多久了！
二人注视山下。
二娃子：打吧！
马国威：不行！
二娃子：（按捺不住）哎呀……可以啦！
马国威：别着急！
突然一声枪响。
马国威：（一惊）……
二娃子：哎呀！敌人都逃出去了……
杨顺德急上。
杨顺德：老马！
马国威：刚才谁先放的枪？
杨德顺：曹虎。
曹虎：敌人跑了……
马国威：曹虎！刚才是你先开的枪吗？
曹虎：是。
马国威：你呀！……老马！（唱）
抢粮的敌人进了沟，叛徒孙月亭带着路。一见仇人我眼迸火，愤怒的烈火按不住。恨不得，恨不得一枪打死他。
（接唱）
可你暴露了目标，却把大好的战机误……
马国威：（深情而关怀地）曹虎啊！（唱）
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为远大的革命理想而斗争征途上时时要牢记，纪律是执行路线的保证！
同志们！敌人是不会罢休的……
秋霞：现在怎么办？
马国威：（思索片刻）敌人退出沟，看来是要分兵包围我们，这青龙砭是敌人必经之地，曹虎、秋霞！你们两个中队，绕道过去选择有利地势，守住两侧山头，坚决顽强地阻击敌人！
曹虎、秋霞：（坚定地）是！
马国威：同志们！这是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坚持到粮食过了黑龙口！坚决完成任务！
（庄严地）准备！（音乐起）
马国威举“第九支队”战旗上，坚定地插旗于地。（在敌人稀疏的枪声中，注视着远方）（在音乐声中，英武而坚定地唱）
脚踏着英雄的土地，面对着战斗的风浪，像青河涨水高万丈！
曾记得，在那苦难的岁月，凶残的地主如虎狼，夺走了土地抢走了粮，穷人含恨无路走，爹娘领我去逃荒……
风雪夜来到这青龙砭，雪拌粗糠当干粮。风雪紧，冬夜长，大地茫茫暗无光。夜冷风寒无遮盖，可怜的爹爹把命丧……
盼啊盼，望啊望，只盼着红日出东方！只盼着红日出东方！
一声春雷震天响，受苦人翻身见太阳！毛主席来到陕甘宁，云开雾散天大亮！从此后——我懂得了穷人为啥穷，懂得了革命要武装。青龙砭上我扛起了枪，红旗下加入了共产党！
看见了红旗想起了党，党给我一副铁肩膀。上刀山，踏火浪，千斤重担一肩扛！为了革命为了党，粉身碎骨心欢畅！
战斗打响，马国威拔枪冲下。台上“第九支队”战旗飞舞。远处一声巨响，马国威和二娃子上。
马国威：二娃子！方英他们已经过了黑龙口，便桥已炸掉，你去通知曹虎他们，立即撤退！
二娃子：是！（跑下）
曹虎、秋霞、二娃子上。曹虎：这就撤？
马国威：撤！你跟我留下掩护，秋霞你带队伍立即转移！
秋霞：你……
马国威：快去！
秋霞：哎！（下）
敌人逼近，马国威和曹虎迎击敌人。激烈的音乐伴着紧张的战斗。老马正投弹时，腹部中弹。
曹虎：（奔向老马）老马！你负伤了！
马国威：别管我！去阻击敌人！
曹虎：我背你……
马国威：别管我！（取下公文包）给！把这交给方队长！我掩护，你快走！
曹虎：不！我不能走！
马国威：曹虎！这是党的重要文件！
曹虎：那我背你一起走！
马国威：曹虎同志！要顾全大局呀！去！快去！如果我牺牲了，你们一定要完成任务！
马国威：好同志！完成党的任务要紧！（说着夺过曹虎的手榴弹，冲到砭前，回头对曹虎大声喊道）
（又用牙咬开弹盖尽力投出）
曹虎无奈地猛然奔下。
砭下一声巨响，一道红光冲天而起。
马国威一手捧腹，一手持枪，屹立在红旗下。
硝烟腾空风雷吼，红旗引路我们走。
千重烟云锁不住，滚滚青河水长流！
第六场 奋斗不止
紧接前场，当天夜里。黑梢岭上。景同第二场。音乐声中幕启。
方英拨开丛林，慢步走上，期待地望着远方。
方英：（殷切地）（唱）
登上黑梢岭，望穿千重山，心似火烧滚油煎。
（伴唱）
老马啊，老马！你们在哪一个村？你们在哪一条川？
方英：（接唱）
你们是否，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一路上是不是都平安？
（伴唱）
为什么，为什么月上高天，还不见你们回还？
方英：（接唱）
同志们恨不能生双翅，飞到你们身边。
一同度甘苦，奋力杀胡蛮，携手并肩闯难关！
（伴唱）
一同度甘苦，奋力杀胡蛮，携手并肩闯难关！
老马呀，老马！望穿欢眼——
同志们把你们盼！
秋霞暗上。
秋霞：方队长！……马政委……
方英：（摇摇头）……
秋霞：（背身擦泪）……
方英：（劝慰）秋霞，别哭……（强压辛酸）他们会回来的……
秋霞：已经这时候了……
长山大爷上。
长山：老马还没回来？
方英：没有。
众焦虑地望着山下。曹虎喊着“方英——”奔上。
众：（惊讶地）曹虎！老马呢？！
曹虎：他！（取下公文包交与方英）（沉痛地）方英！（音乐骤起）众沉默。
方英：怎么回事？
曹虎：（唱）
秋霞他们撤离后，敌人冲到了山跟前。我和老马正迎击，他腹部不幸中了弹！
我要背他急转移，他叫我快走莫迟延说着递给我公文包顺手又拿过手榴弹。
我刚离开青龙砭，只听得——一声巨响震群山！他……他……
众哀默，只有音乐在进行。
突然，马国威一手捧腹，大步奔上。
众：（愕然）。
马国威站定，双手举枪，一语未发倒下，众急上前扶住。
众：（惊呼）老马！
马国威壮烈牺牲，音乐骤起。
方英：（手捧老马留下的手枪，百感交集，声泪倶下地）政委！
（伴唱）
啊……
一声惊雷天地动，英雄豪气贯长虹。一腔碧血化朝霞，血染战旗旗更红！伴唱声中，众把队旗给老马盖上。
方英：（一往情深地）（唱）
手捧着战友留下的钢枪，心里头打起了层层热浪。
曾记得——就在这里，我们面对着满天星斗，怀念着那——杨家岭彻夜不灭的灯光。
你说过——毛主席还在咱陕北，风狂雨骤，扑不灭燎原烈火燃四方！
曾记得——青河畔上，我们面对着满天朝霞，畅谈着那——未来美好的革命理想！
众：（接唱）你说过——蒋胡匪帮不长久，革命红旗，定要在祖国上空永飘扬！
众战士：（接唱）乌云密布的夜晚，你为我们，站岗放哨到天明；
众群众：（接唱）红霞似火的清晨，你为我们，扶犁撒种春耕忙！
曹虎：（接唱）忘不了啊怎能忘，大槐树下，你把阶级的仇恨对我讲，句句话儿像火把，烧在我胸膛！
方英：（接唱）忘不了啊怎能忘，小油灯下，你把革命的道理给我讲，句句话儿像明灯，把我心照亮！
众：（接唱）你叫我们，跟着红旗跟着党，在这前进的道路上，锻炼成革命的不锈钢！
（伴唱）像那松柏根连着根，像那长河浪接着浪。我们朝夕在一起，同走在一条大路上！
（男声唱）在那急风暴雨中，你领我们出生入死战疆场；
（女声唱）在那漫漫黑夜里，你和我们一起盼天亮！
众：（接唱）哪想到，夜色退尽天要亮，同志啊，你却静静地，躺在了我们身旁！
（伴唱）老马呀，老马！请你再来看一看，看看我们曾战斗过的地方，老马呀，老马！
请你再来听一听，听听咱大青河的歌唱！
众：（接唱）老马呀，老马！你没有死，你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你永远战斗在我们身旁！
方英：（庄严地）同志们！成千成万的先烈，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众造型。闭幕。
第七场 完成任务
数日后，一天黎明前。青石沟。伴唱声中幕启。
台上两侧青石嶙峋，远处山径逶迤，朝霞满天。（伴唱）
一道道山来一道道梁，一队队兵马强又壮。万里青山万里营，边区处处是战场！
山丹丹花开满坡坡香，革命的精神大发扬，跟定咱领袖毛主席，万杆红旗迎曙光！
游击队员、群众运粮由远而近，穿行山间。
方英：乡亲们！到青石沟了，放下歇会儿吧！
长山：（扛粮）方队长！胡儿子还在后头追着呢！
方英：追着就好哇！来，（接下粮袋）歇会儿吧！
张连长和数解放军战士上，和队员乡亲们亲热地交谈。
张连长：方队长！都到了吗？
方英：都到了！
张连长：真快呀！
二娃子：我们一接到县委指示，就连夜起身了！
方英：张连长！这批粮食，一粒不缺，全部送到！
张连长：好！（突然发现曹虎不在）哎！曹虎呢？
二娃子：在后头牵牛呢？
张连长：牵牛？……噢！哈哈……有这大力士牵牛，不怕他牛秉儒不来呀！（众笑）方队长！你们把粮食放到山背后去，这青石沟就是埋葬敌人的坟墓！
方英：好！（带大伙扛粮下）马大娘背粮上。
张连长：马大娘！你这么大年纪，怎么也来了？
马大娘：大什么，才六十一，消灭胡儿子，我心劲儿还大着呢！
曹虎：张连长！
张连长：（上前与曹虎、秋霞握手）哎，你牵的牛呢？
曹虎：那不是！（突然发现不见人）咦？！刚才还在屁股后呢，怎么一进沟不见了？
马大娘：怕是饿得爬不动了吧！
秋霞：（开玩笑地）曹虎！快放枪嘛！
曹虎：（一本正经地）哎，怎能放枪呢？！那不把敌人吓跑啦？（众哄笑）（恍然大悟）咳……这女子！……（众笑）
张连长：走！咱们隐蔽起来，敌人一定会来的！
众下，空场。
在杂乱的音乐声中，马五保、牛秉儒、孙月亭等追上。
马五保：咦！我看着他们进了沟，刚喘了口气怎么又不见了？
牛秉儒：奇哉！怪哉！
楸树上结了蒜薹！（唱）
游击队扛粮前头走，我汗流决背后边跟。
眼看那粮食就到手，为什么突然不见人？
（思索）……噢——莫非又逃了——枪声突起。喊声一片，敌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马五保：不好啦！我们钻到共军口袋里了。
牛秉儒：（发疯地）好哇！姓孙的！（执枪）你和共军串通一气，要我的命！
孙月亭：（吓得魂飞魄散，向崖边退着）不不，这……这是误会……
牛秉儒：（凶狠地）误会！这也是误会！（击毙孙月亭于崖下）
枪声大作。
潘营长等退下。
张连长率众解放军战士回击。
方英率众游击队员回击。
双方展开激烈的搏斗。
马五保、潘营长在搏斗中被击毙。数匪兵、保警队员缴枪投降。张连长从台内抓出牛秉儒。
张连长：曹虎同志！把这血债累累的反革命押下去就地执行枪决！
曹虎：是！就地执行！（对众队员）走！
众拉牛秉儒下，其余人押俘虏下。两声枪响。
一道红光照山梁，众队员、乡亲们扛粮，在山梁上成一剪影。
一轮红日，从远山喷薄而出。
方英：张连长！你看！（指山上）我们又出发了！
张连长：好！你们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谢谢你们！
方英：张连长！再见！
张连长：再见！
二人紧紧握手亮相。
硝烟腾空风雷吼，
红旗引路我们走。
千重烟云锁不住，
滚滚青河水长流！
幕在歌声中徐闭。
——全剧终
一九七二年八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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