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诺伊州,斯普林菲尔德市)
在美国退伍军人协会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奥巴马发表了此篇演讲,主题是“对于本国战争退伍军人们,美国应履行道义上的承诺”:
“关爱他们,并非仅仅出于我们的爱国情绪,而且是我们最基本的道义上的责任。让我们一同迎接这一挑战。”
感谢诸位!今天非常荣幸能与各位退伍军人协会的成员共聚一堂!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在参与竞选的整个过程中,我得以有机会周游整个伊利诺伊州。我见到了许多和你们一样的退伍军人,也耳闻了许多你们的英雄事迹。然而我发现,无论我听了多少这样的故事,你们为国家做出的巨大贡献都始终让我心怀敬畏,你们所作出的牺牲也一直激励着我。
美国著名作家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曾经说过:“若想赢得一场战争,你必须全力以赴地坚定自己的信念,实现自身理想。”身为一个美国人,我们永远都不应忘记,国家有如此多英勇的战士,我们是多么的幸运。他们有坚定的信念,为了完成更为崇高、更为伟大的使命,他们毫不犹豫地舍弃自身的幸福,将生命置之度外。
你们当中有许多人在参军入伍之时,全新的人生道路才刚刚展开。你们本可以和亲朋好友们一起庆祝生日,举办婚礼,共度假日;本可以全力追求尚未实现的目标。但是,你们却心甘情愿地将这一切抛诸脑后,甚至是永远舍弃,仅仅因为你们相信自己的付出可以让其他所有人生活得更加美好、更加安全、更加自由。
因此,当我们的勇士们荣归故里后,当他们需要我们的关怀和支持时,我们不应忘记他们伟大的爱国精神,以及保护同胞们的崇高责任感。自从我成为参议院退伍军人委员会的一员后,我在那里听到了太多关于资金和预算金额的争辩,他们针对我们的支付能力和如何节省预算争论不休。但是我认为,当我们一想到要帮助美国退伍的将士们时,第一时间浮现于脑际的本不应是这些。
第一时间浮现在我脑际的也不是这些内容。
我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的外祖父。“二战”期间,在珍珠港事件爆发的次日,他就报名参军了。他在巴顿将军麾下作战,征战欧洲。在他回到家乡后,是国家制定的《美国退伍军人权利法案》(GI Bill)让他拥有了接受教育的机会,让他和家人们得以铸造自己的美国梦。
我想到了许多曾经耳闻过的故事。其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是一位名为比尔·艾伦的退伍军人讲给我听的。他说,有一次在去往芝加哥的途中,他亲眼目睹到许多无家可归的退伍军人在垃圾装卸车旁为了争抢破而大动干戈。
我还想到了许多和谢默斯·埃亨一样的人。谢默斯是我在竞选期间在东莫林市的“对外战争退伍军人俱乐部”大厅里认识的一个年轻人。他告诉我,他对这个国家深以为豪,所以他已经加入了海军陆战队。他认为作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他应该以这样的方式回报祖国。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他在伊拉克服役期间,我们还一直通过电子邮件保持联系。有一次,他在信中这样写道:“很抱歉不能经常给你写信,不能写很多内容,因为我在这边的生活有些忙碌。”我告诉他:“没关系,我知道你已顾不上其他。”
然而,当我在听他讲述自己参军的原因,讲到自己对祖国和国家领导的绝对信赖、对于军令和天职的无比忠诚时,我想:这个年轻人身上凝聚了我们对于子女的所有期待。然后,我扪心自问:“谢默斯回来后,我们为他所做的是否等同于他的付出呢?”
但我们再谈论起退伍军人们的福利和预算资金时,我们就应该问自己这个问题。这是我们需要达到的标准。
因此我想问:当我们发现政府将用于退伍军人们医疗保健的资金至少缩减了十亿美元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像这些军人们为我们服务那样去为他们服务呢?如果真的缩减了这笔钱,也许这些退伍军人们就有可能被医生拒绝预约,就会付不起医疗费,会被拒绝安装能让他们过上正常生活的假肢。
谢天谢地,幸亏国会重新考虑了投入这笔资金,这些不幸都没有发生。但我们都应该清楚,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的资金不应经由再三考虑才能下拨。数月前,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就提醒政府说,也许资金会出现短缺。这样我们现在就不必为了去关怀那些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我们的人而争论不休,这本就应是美国要优先考虑解决的头等大事。
不过,众所周知,我们依然有许多不足之处。一些身有残疾的退伍军人为了得到申诉的处理结果要足足等待上百天;在伊利诺伊州,受伤的退伍军人得到的残疾补助要低于新墨西哥州和缅因州的水平。我刚到参议院工作时,看到《芝加哥太阳时报》上报道说,在残疾退伍军人得到的补助金额方面,伊利诺伊州位列全国第四十九位。我们当即决定在斯普林菲尔德和芝加哥举行市政会议,与大家直接对话,听取意见。你们表达了想法,我们将这些情况反映给退伍军人事务部的秘书长尼克森先生,他还亲自来调查了这些问题。现在,我们已经将事业部工作人员增加了27%,这样就会有更多的社会工作者来为退伍军人们服务。
然而军人们得到的补贴依然很低,等待的时间依然太长,因此我们的任务依然艰巨。当我们的英雄从战场归来时,我们只是挥舞手中的旗子表示欢迎,说一些赞誉之词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切实解决这些实际问题,以他们作出的贡献为荣。就在几个星期前,我们在芝加哥召开了一场听证会,专门针对这方面的问题进行了讨论。那天,有一位退伍老兵告诉我,他的双手在一次事故中变得血肉模糊。二十年后,他依然在退伍军人事务部门前徘徊,尝试着争取残疾补贴。这一等就是二十年啊!同时,我们还了解到,针对国内各州残疾保障参差不齐的状况,退伍军人事务部的最新举措是禁止再对各州进行排名,再也没有好坏之分,高下之别。我不了解你的想法,但我却认为,隐瞒负面信息以掩人耳目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如果对于那些已经回到家园的退伍军人们,我们所能做到的仅限于此的话,那么对于那些依然在沙场奋战的成千上万的同胞们,如果上帝能够保佑他们从伊拉克和阿富汗平安归来的话,我们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本来他们就难以得到退伍军人事务部的关怀,难道当这些依然战斗在最前线的士兵们归来时,我们还要在欢迎他们的时候告诉他们:“谢谢你们为国战斗!现在就领个号码牌,排队等待吧!”
我们都知道,归来的士兵们大都会得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我们也知道,最新的军队研究表明,在伊拉克,有六分之一的士兵们都表现出了严重抑郁症的症状。有些专家预计,当战士们归来后,大概有超过十万的士兵都需要接受不同程度的心理健康恢复治疗。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战场上负伤,他们终生都需要照顾。如果放在以前,这些同上前线的巾帼须眉们都无法保住性命。但现今科技发达,使得这些年轻人不仅能够继续生存,而且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否有条件让这一愿景实现,还要取决于你我。
关爱他们,并非仅仅出于我们的爱国情绪,而且是我们最基本的道义上的责任。让我们一同迎接这一挑战。
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在国会方面,我得到了美国退伍军人协会的帮助,使得依然在医院接受诊治的士兵们可以免费得到一日三餐。我还发起了一项《全国退伍军人安置法案》,将加强退伍军人事务部的项目,让无家可归的退伍士兵们得到妥善安置。美国退伍军人协会赞助了这项法案,因此我希望我们可以共同努力工作,推进此项法案以及未来其他倡议的实施。
在半个多世纪以前,来自于退伍军人协会的全国总司令哈利·克梅尼提出了一项立法提案,也就是后来的《美国退伍军人权利法案》。从那以后,这一法案为将近八百万美国士兵提供了接受教育和培训的机会,为将近两百万个美国家庭提供了安身之所,造就了伟大的美国中产阶层。这一法案告诉我们的英雄们:“当你荣归故里时,我们就在你的身边,因为我们要一起经历这一切。”
而今天,我们不应该再为如何给退伍军人们提供最低金额的补贴和医疗保险而各执己见、争执不休。自从越南战争以来,我们从未像伊拉克战争这样派遣过如此庞大数目的军队。因此,我们的确应该讨论一下,21世纪应当制定一个什么样的“退伍军人权利法案”。
当退伍军人向国会求援时,这个法案应该是他们届时会听到的法案,而不是预算缩减或者资金短缺的问题。
现在到了我们要调整工作重心的时候了。在称赞我们的退伍军人们作出的贡献时,在承认我们亏欠他们的情谊时,我们一向毫不犹豫。然而,现在我们必须重新履行对他们作出的承诺,多下拨资金给退伍军人事务部,保证我们的退伍军人们得到的不仅仅是几句赞誉之词,还有他们值得拥有的医疗保险和补贴。
乔治·华盛顿曾经说过:“无论征战有多么理所当然,我国年轻人从军参战的意愿是否强烈,主要取决于我国对曾经参战的将士们待遇如何。”
在那个时候,华盛顿总统就已经明白我们现在在座诸位的想法,那就是,当我们心意已决,要派兵前往前线时,我们也要下定决心关爱他们,支持他们,挂念着他们。一直如此,待他们归来后亦是如此。
谢谢诸位!愿上帝保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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