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0月29日生于莫斯科。
俄罗斯族。非党人员。共青团员。
中等学历。毕业于莫斯科列宁格勒区第109法语专科学校。毕业证号:9836457。
专业:无。
外语知识:法语(阅读,可以交流)。
自劳动活动起所从事的工作(包括在高等及中等专门教学机构中的学业,参加游击队的情况以及兼职工作):未工作过。
近亲:父亲,马卡尔采夫·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母亲,马卡尔采娃·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
应征年龄的义务兵役人员。在册证明号:741374K,莫斯科基米利亚泽沃区兵役委员会发放。
健康状况:实际健康。根据:莫斯科市卫生局特别诊所高校考生证明——第281号格式。
身份证号码:VIII MX No.381014,发证机关:莫斯科市第63民警分局,发证日期:1966年11月11日。
居住地址:彼得罗夫斯克拉祖莫夫林荫路,18号,84号房间。电话:258-71-44。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毫不怀疑,像他这样地位的工作人员的所有孩子一样,他儿子将进入国际关系学院,并且在有可能在需要的地方施加压力的情况下,成绩平庸的毕业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缺点。同时马卡尔采夫希望鲍勃奇卡也能成为记者,但是他在这方面没有任何追求。其实,在其他方面也是一样。只好希望孩子会变得聪明起来。要是他想上莫斯科大学新闻系,马卡尔采夫只要给系主任扎古尔斯基打个电话就够了,后者每次出国回来后《劳动真理报》都会刊登他的揭露性文章。一切都会自然地发展,只是要正确地占据出发点。而马卡尔采夫会把儿子安排到这个点上的,请相信!
鲍勃奇卡中学快毕业时,父亲是这样想的。可是毕业后,他向父母声明,把毕业证送给他们做纪念,而他自己想休息一下。他绝不会去国际关系学院,因为在那里上学的都是讲究衣着的听妈妈话的好儿子,而他对衣服不感兴趣。
“你到底为什么学了法语?”伊戈尔·伊万诺维奇问道。
原来,鲍勃和他的朋友们掌握法语是为了打电话瞎扯,让父母们听不懂。
“这么说,你认为我的生活没有意思?”伊戈尔这时问。
“任何一个工头比你都要幸福一百倍!苦干完八小时,喝一杯伏特加,就万事大吉。而你每天夜里都害怕,晚上犯了错误没有,而早上会不会撤了你。”
“难道你不想在国外生活?”父亲试图收买他。“有趣的消遣,我们国家不购买的那些电影你不想看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人们是为什么活着?让安东哈的父亲当了研究所所长。可因为什么?因为在英国进修时他在一家公司里偷了几瓶安瓿剂……”
“这是迫不得已的情况!”
“这是工业间谍活动。这是你的对外贸易……而新闻业呢?你自己刊登你在国外看到的东西吗?你抹黑一百次,然后才刊印。”
“你把普通的游戏太放在心上了。”
“才不是呢!我用它配得上的部位对待它。”
“好吧,鲍利亚,你去工厂工作吧。”
“不去!让干牲口活的去工作吧!”
“这么说,去服役?”
“我不去。你打个电话——他们记录我心脏有杂音就不打扰我了。”
“我不会打电话的,鲍利亚。我发誓!”
“母亲一施加压力你就会打的!”
“我当着母亲说。你听到吗,吉娜?儿子是寄生虫!我不会允许这样!秋天我自己给国防部打电话。会来人带走你。你到舰队去——那里的服役时间多一年!但是还有一个方案。”马卡尔采夫犹豫了一下,但是决定尝试提出交易。“你上了学院,我就给你买汽车。我和母亲勒紧裤腰带,但是我买。你要注意!我说的话算数。”
“你说的话在狗屎堆里!……”
但是一个月之后鲍利亚告诉母亲,就这样吧,他上学院。
“上哪一所,鲍勃奇卡?”
“莫里斯·特雷莎外语学院。听说过吗?我要当传话的。”
“什么什么?”
“翻译,母亲。”
“为什么偏偏上这所学院?父亲本来推荐了更有名的……”
“有谍报人员报告,这个学院里的女孩儿有看头,明白了?但是如果父亲要使劲的话,我就离开,就这样跟他说!”
“好的,好的,鲍勃奇卡!他连一个手指也不会动的……”
马卡尔采夫本想给校长打电话,但是妻子劝阻了他。千万别让鲍勃奇卡知道了,你会都搞砸的!父母的心情振奋起来了。鲍利亚疲劳过度了,他有神经衰弱,现在一切进入正常状态了。马卡尔采夫的儿子不可能是别的样子,很清楚!说到底,随他从任何学院毕业。等他不再胡闹之后,父亲永远会为他找到进入真正轨道的启动装置的。当鲍里斯成了大学生后,马卡尔采夫带回了香槟酒并说,他已经给厂长打了电话并且对方答应最优先地从自己的限额中拨出一辆汽车。一句话,满十八岁时会有许诺的莫斯科人牌轿车。
大学生把汽车当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东西。无论是他的生活,还是对父母的态度,都没有改变。教材放在桌子上。他照旧夜里回家。如果母亲还没有躺下,她远远地能感到,他又喝酒了。有时候,早回来后,他会到厨房看一眼:
“法西斯分子不在?”
“不许叫父亲法西斯分子!”
“抱歉,夫人,我忘了!我会叫他‘纳粹’……”
他穿着皮鞋躺到沙发床上并一个劲地给朋友们打电话。传到电话听筒里的是掺杂着法语的骂人话,听到这些话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就开始偏头痛。
很快聚集起了五六个人组成的一伙。是上次没见过的新小伙子们。鲍里斯从厨房拿走玻璃杯并关上了门。从传到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那里的谈话片段里,她除了骂人话外什么也弄不明白。他们谈论的不是姑娘,不是政治,不是自己学院的事情,不是冰球。她觉着,他们就是在吸烟喝酒。有时她给他们送去吃的。他们不要,但是都消灭光了,在地板上留下脏盘子。他们向往去哪里?什么对他们是神圣的?几个小时地听着愚蠢的音乐,并且他们彼此无话可说。
“鲍勃奇卡,爸爸住院快一个月了。难道你就没有时间看看他?”
“不让进去看他,你自己说的……”
“早就让进去了。应该鼓励父亲……”
“什么时候让他出院?”
“医生们说,现在想都不要想。也许,过一个月……”
“那时我们就见面了。让他避开我休息休息。而我避开他。”
“我撒谎都不耐烦了,说你有课堂讨论、讲课、专题讨论会……”
“没关系,母亲!接着撒谎!他对假话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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