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令人心旷神怡的一天,我们散步去里代尔。我在取信前继续走下去,带回玛·赫与莎·赫的两封信。我们攀过墙垣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的荫蔽下读它们。遇到赶路的劳埃德夫人——奥利甫夫人的孩子病了。树篱上的葇荑花好美,常春藤非常苍翠。罗伯特·纽顿的围场一片嫩绿——这是我们见到的全部的春天;写完给莎拉的信并发出,又写给玛丽,再写给莎拉,威廉写信给柯尔律治。我卧床时劳埃德夫人来访。
没有下雨但灰蒙蒙的早晨。我烘面包和馅饼,饭后读德文,饭前一小会儿威廉也在读。我们冒着风走向白脱里普豪。一直下雨,但我们作了一次愉快的散步。伊斯代尔的山冈乌黑覆盖着白雪,使山谷有一种特殊的柔和的风致,浮云遮住了有些山冈的顶峰。山谷遍布溪涧,生气勃勃。劳埃德夫人驱车而过没有来访。
我如此不明智,竟建议重写《小贩》。威廉着手工作,疲惫得要命。我们没有散步。我下午写东西。
在我们没有完全吃完早餐前卡尔弗差人把马带给威廉。我们有好多事情要办,修脸,准备钢笔,按次序整理诗以备抄写,放置服装,收拾行李等等,钢笔还来不及准备好,该人已来了,不得不只给我们留下两支。威廉是在十一点半(现在是两点)离开我的,我一直在整理抽屉,叠放他的衣服,我原来把它们乱丢得到处都是,把两个月来的报纸按次序保存,然后才吃饭,吃了两个煮鸡蛋,两个苹果馅饼,安排莫莉清扫一下花园,我亲自帮忙。我移栽了几株雪花莲——蜜蜂忙忙碌碌。威廉度过美好欢快的一天。夜间有严霜。知更鸟唱得甜美。现在要散步了。我愿意忙碌起来。我愿看上去健康,如果他回到我身边我会健康的。噢,可爱的人!这里是他咬过的一个苹果。我简直不忍心把它扔在火里。我得洗洗,然后出发。绕两个湖蹓一圈,走过里代尔山麓的垫脚石。坐在我们老是坐下歇憩的地方。我充满对亲人的思念。祝福他!我回到我们在劳夫里格山麓的家。人们在林子里造成令人遗憾的灾害。本森的林子正日趋零落。还有在罗塞河之上的树林。大风吹倒了在约翰的小径终点处岩石上的一棵小枞树——我猜想是星期三的那场晚风。回家后读德文直到饮茶时。我边读边琢磨《抒情歌谣集》,对《痴童》一诗入迷。写信给威廉,然后就寝。就寝时降雪。
首先在花园和果园里散步,早晨酷寒而阳光和煦。饭后我在伊斯代尔采集苔藓。我见到我们先前认识的那个拾荒的老头,衣衫褴褛,坐在开阔的田野里他的废品袋上。他的上衣是猩红色,有数不清的补丁。马裤的膝盖处松开了,那裤子是别人送的——他戴一顶圆顶帽,相当好,顶小沿大。我走到他跟前时,他说:“对面有一只可送我过湖的小船吗?”他似乎半痴半呆。我回家时莫莉已经抖掉了地毯上的尘土,把楼上样样东西清洗了一遍。当我看见她干活这么高兴,对自己的重要作用欣喜不已时,我常想到最近一个晚上她对我流露的动人的表情。谈起她有幸在这所房子里生活工作,“唉,小姐,那些身份低微的人要是能看到我现在的情况,想必是我的命,会感觉骄傲的”。我到家累了。差莫莉·阿煦本纳去里代尔。没有信。我难过地加以克制。我全心全意地盼望柯尔律治写来一封信。写给威廉,读《抒情歌谣集》,陷入悲伤的思绪,试着温习德语,但学不下去。读《抒情歌谣集》。祝福家兄!银谷上升起美丽的新月。
起身头痛得厉害,部分因此,部分因闲适,在床上躺到一点。一点我脱下睡帽,一点半才坐下进早餐。有艳阳普照的酷寒。我抄写《小贩》,在赴辛普逊先生家喝茶前结束。辛普逊小姐曾待在凯斯威克,但她回家了。詹姆逊夫人来——我留下吃晚饭。弗莱彻的大车过去,我把给威廉的信请他带走。B·辛普逊先生和我同行,差不多走到了家。我发现收到威廉、玛丽、柯尔律治的信。复信给柯。熬夜,上床时无法入眠。
严寒,非常晴朗、澄净。我把《小贩》编排整理好;抄写出《露丝》,修改好朗读;然后写信给玛丽·赫。读一点德文,进餐。劳埃德夫人登门造访,威廉随着进来。我本预期他明天回。我有多高兴。在我们谈约一小时后,为他安排好食物,一块牛排。我们坐着交谈、欣喜。饮茶时辛普逊先生和小姐登门。威廉回家非常健康——因读他的诗原来有点疲倦。他带回《露丝》的两节。我们很快安歇,睡眠不错。傍晚天阴,温煦。
微雨轻雾。我们散步去里代尔取信。里代尔谷因极度朴素而显得非常美,可是,与此同时,又特别迷蒙。教堂孤零零地耸立着,背后没有山峦。草地看去宁静而丰盈,形成平静的湖的边缘。除湖与岛外什么也看不见。发现蒙塔古的一封非常感人的信,还有一封玛丽的。我们边继续散步边读蒙塔古的信——坐下来读玛丽的。我回家来头痛得厉害因而躺下——我睡了,但起身后稍好。喝完茶——现在好多了。星期五晚上,月亮高挂在银谷最高点的北方,好像一个折断后一分为二的金指环,两头都被切断,是那么狭长。在圆环之内是圆月的圆周,如从来看到的明月那么清楚。威廉曾在凯斯威克注意到同一现象,大约在相同季节,高悬在纽兰德冈之上。发出给玛·赫的一封信,还有给柯尔律治与莎拉的,晚上重抄《露丝》的修改稿,同时寄出。
威廉读本·江生——向我朗读一首写爱情的诗。我们散步的第一段是使人悒悒不乐的——在里代尔的景色范围之内——然后我们坐在莎拉的位置上——后来我们走入伊斯代尔。回来时天气寒冷。遇到莎拉·纽顿和她会泅水的猎狗。晚上坐在火旁,从头至尾读《小贩》一遍。威廉稍稍做一点工作,改动几个地方。我不很舒服,补袜子。
晴朗、温煦的早晨,也就是,不冷。威廉上午读本·江生。我读一点德文,改不同的马甲。然后我们去里代尔。没有信!人们在本森的树林里乱砍乱伐。我们绕教堂散步,穿过奥利甫的田地回家,然后又来到果园。我们坐在火旁,稍作交谈,然后喝茶。威廉从喝茶时开始,一直谈论把《小贩》跟“约克郡丘陵地带诗”一同出版的事宜。
晴朗的早晨。威廉专心写作《啼鸟》。我们刚坐下吃饭,听到克拉克逊先生的声音。我急忙下楼,威廉跟着。他骑在装备如此优雅的马上,使威廉更注意马而不是骑者,这是很容易情有可原的失礼,因为克拉克逊先生自己也为马要多自豪有多自豪。我们先吃饭然后克拉克逊先生进来。饭后我们陪他在桥畔走一圈。谷而不是山在雾中,由于雨而扩大,柔和美丽。克拉克逊先生困了,很快安歇。
早晨非常晴朗。我们为克拉克逊先生送行,接着我们往上走向伊斯代尔,但一场阵雨把我们赶回。下雨时太阳依旧照耀,墙上的石头和路上的小圆石闪耀如银。威廉待在凯斯威克时,我看见珍·阿煦本纳赶着一头母牛从她打水的井边沿大路——她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一路快步蹦跳着而来,仿佛跳舞似的。她的风度活泼、优雅,脸蛋健康红润,表情爽朗、欢畅。威廉完成《啼鸟》一诗。与此同时我读莱辛余下的篇章。晚上饮茶后威廉完成《爱莉丝·斐尔》——他就寝时累了,头脑清醒而身体疲乏。酷寒澄净的夜晚。
整个冬天一直那么冷,酷寒。我烘面包、馅饼,为辛普逊先生做香籽蛋糕。威廉完成《爱莉丝·斐尔》,接着写《女丐》一诗,取材于我在五月看到的一名妇女(将近两年前),那时约翰和他在加乐山。整个上午我间断地跟他一同坐着,一节节录下来,等等。饭后我们散步去里代尔取信——冷得要命——遇到二至三次阵雨般猛烈的冰雹,雹块看上去清洁美观,下在干爽洁净的大路上。小佩琪·辛普逊手里拿着雹块,正站在大门口——她长得极像她的母亲。等她到16岁,大概在她祖母眼中她似乎会长得如同她母亲一样,也如同园子里任何一朵玫瑰跟那里多年长的玫瑰相似。里代尔根本没有信。我们一到家就喝茶。喝完,我为威廉读对那个高大的女人的小男孩的记述,不幸的是,他无法摆脱这些文字,因此无法写成这首诗。他留下未完成的诗稿,因困倦就寝。他从去里代尔的散步中对这一题材产生兴趣,结果写了一半弃置。
威廉睡眠不佳——他九点起床,但起身前已完成《少年乞丐》。我们进早餐的同时(我已吃完),他一盆肉汤和一碟面包奶油仍原封未动,却写了一首给蝴蝶的小诗!他连一小口也没有吃,也没有穿袜子,写诗时坐着敞开马甲与衬衫领口。最初诗意是在我们每看到蝴蝶而感到愉悦时产生的。我告诉他我喜欢稍稍追逐它们一下,可是担心碰掉它们翅膀上的花粉,所以不去抓它们。他告诉我他们如何每每在去上学途中杀死所有的白蝴蝶,因为把它们当成法国的船只。他正结束这首诗时辛普逊先生进来。他走后我抄下来,跟其他的诗一同念给他听。然后我们走访奥利甫先生家——奥先生陪我们走到看见里代尔才回去——我们沐着非常舒适的阳光,可是天极冷。我们吃完饭随后威廉就寝。我躺在炉前长皮外衣上,可是无法入眠——躺了好长时间。现在是五点半——我打算写信——开始写给劳逊夫人。威廉因没有睡着而起身——我们舒服地坐在火旁直到他开始修改,这使他疲倦——因困乏而就寝。
我们坐着读诗,我也读一点德文。路甫先生一点来访。他和威廉进行了一次长谈——饭后他去奥利甫先生家,然后回来和我们一同喝茶。他不在时一名从利物浦到怀特海文旅行的水手来访;叩门时他衰弱而苍白——一个穿得非常整齐的年轻人。我们坐在火旁跟他交谈了两小时。他先告诉我们他的生活中的许多趣事。他的姓名为伊萨克·夏佩尔,15岁起当水手,手艺是制帆,最后一次航程是去几内亚海岸。他曾经在一艘运奴船上工作,船长姓马克斯威尔,船上有个人遭杀害,一名少年和猪关在一处,让猪吃掉一半,另一名少年给安排在烈日下守望直到晕死。他曾经因船失事漂流到北美,在印第安人中流浪了三十天,受到优待。他曾两度在夜色中从一艘御用船上泅水脱逃。他说他宁愿下地狱而不愿受压制。现在他打算在英国等待露面反对马克斯威尔船长的时机。“噢,他是个无赖,先生,应该公开揭发他!”自星期五晚上起这个可怜的人就没在床上躺过,他在星期六清晨两点离开利物浦;他曾到一家农户讨过食物而遭拒绝。女主人说什么也不给他。“您不愿吗?那我就没法子了。”他极像我的弟弟约翰。饮茶时约翰·道生带来玛·赫的一封信。我写给她,给莎拉,谈到奥利甫先生的轻便双轮马车,又给朗曼和里斯——还有克拉克逊夫人写信,经路甫先生转交。
极为晴朗的早晨。路甫夫人造访。她在时威廉去果园写作《移民母亲》一部分。饭后我为他读书助他入睡。我读斯本塞,他倚在我肩上。我们散步去观赏里代尔,然后去戈昂家。明月高挂在青山之上,看来好像迢遥悠远。有两颗星辰在她旁边,忽明忽暗地闪烁,好像在光明中飞舞的蝴蝶,它们显得较月亮离我们近得多。
威廉往上走进果园,完成这首诗。路甫夫人和奥利甫夫人来访。我同奥夫人走向白苔之巅——奥先生迎接我们,我去他们家——他送给我们用于园子的肥料。和威廉一同回来,坐着歇了一会儿,然后在果园里来回散步直到吃饭时。威廉向我谈他的诗。我烤牛排。饭后用我的肩膀作枕头让他靠着,我为他读书,威睡着了。后来我为他搬来枕头,辛普逊小姐来时他正躺着,头搁在书桌上。她留下来喝茶。我和她同去里代尔——没有信!傍晚像白天一样温柔可爱,是一个朦胧暗淡的黄昏。我怀着平静的心情沿着里代尔湖的湖滨散步——山和湖都是静的——猫头鹰还没有开始嚯嚯地叫,小鸟则已停止啼鸣。我看看前方,见到银谷上有一点红光好像来自下面的空谷。
有一点非常奇异地产生的光,从大地出现,沿着黑暗的山坡扩散。
我这样走下去,这时看到大路上稍远处威的身影。我们回转去看那光,可是它已渐渐暗淡——几乎消逝。当我们坐在白苔脚下的山壁上时猫头鹰嚯嚯地叫;天色愈来愈开朗了,我们时不时看到月亮。约翰·格林驾车经我们而过——我们继续坐着。等我们走到望见亲切的格拉斯米尔时,山谷在月光下看去显得秀美而静穆,那里有教堂和全部农舍。天空有巨大的慢慢移动的浮云,它们在有些山冈上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我们在自己的家和奥利甫先生家之间来回散步直到倦乏。威廉点起灯,开始写诗。我们带着大衣走进果园,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我离开他,而他差不多把诗写成。我疲倦得要命,在他之前就寝——他下楼找我,拿诗读给躺在床上的我听。今天有个去格拉斯哥的水手在这里乞讨,他用柔美的声调愉快地说话。
非常晴朗的早晨。太阳高照,但天远比昨日冷。我自觉体衰,威廉要我别去劳埃德夫人家。我似乎感到确实不宜去,但等他走后又想若可能还是去拜访好,所以我吃了一块牛排,认为使我的体力有所增强;牛排确有这个作用,我就出发了。散步挺痛快——里代尔谷充满生气与活力。好风劲吹,湖面一片欢快的银色波浪,好像每个浪花都是眼波一闪,然后随着它们远逝另一拨又到位接替它们。阳光下岩石闪闪发光。乌鸦和渡鸦忙忙碌碌,画眉和小鸟婉转啁啾。我穿过田野,由于害怕从母牛身边经过而坐等了半小时。这头牛看着我,我看着牛,每当我一动牛就不吃草。我到劳埃德先生家时还不太累——我在花园里漫步——查尔斯一心扑在农业上——劳夫人态度最和善。从伯明翰寄来一个包裹,兰姆的剧本是给我们的,另有一信给柯。他们随我远至里代尔。当我们在暮色下来到安布尔赛德谷时已是阴暗的黄昏。空气中有某种意味迫使我严肃地思考——山峦显得高大,被天空包围。我跟劳埃德夫妇分别时天色几乎漆黑,夜幕已经降临,月亮被遮住。我登上白苔时她却从大片大片乌云后出现。噢!无法用言语描述天空的黑暗,明月之下的大地,月儿本身的璀璨的光明!在里代尔湖的尽头处有一道生气勃勃的晶莹闪亮的光华,但其余的地方则非常黑暗,而劳夫里格冈和银谷则是雪白光明的,好像它们覆盖着白皑皑的霜。月亮又隐退了,在我到家之前,忽隐忽现了好几次。一度月光不见了,只留在岛上的房子和深入湖心的岛岬上。“那必然是个圣地。”等等,等等。我有许多微妙的感觉,当我看到处在高高的和黑黝黝的群山之中,晶明柔和的月光照在上面,湖中那座低矮的建筑物时,这一景象使我成为诗人。我到家时累了,无法坐下来阅读,我试着写诗,但是唉!我放弃了,盼望威廉写一首,不久就去睡了。弗莱彻的邮车很晚才到家。
雨量非常充沛的早晨。我走进小巷采集一些绿苔使烟囱生色以待亲爱的柯尔律治归来。可怜的柯,我并不想他来,或者盼望他,因为天不作美。路甫先生在我饭前到。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他在四点前离去,大约半小时后柯尔律治到来——他的眼睛因受风吹而有点肿。我见到他极为感动,他似乎差不多说不出话来。随后威廉很快到。柯尔律治迟迟才就寝,威廉和我熬夜直到四点。玛丽有一信托莎拉转。她们就本·江生争论。我的情绪极为激动。
十一点后一个勉强晴朗的早晨,但等我醒来整个山谷雪已盖满。威廉和柯尔律治步行去博里克家。我追去但没有找到他们——回来他们已在家。我们稍为谈了一下出国的问题。愉快地坐够。饮茶后威廉读《小贩》。晚餐后我们谈到种种事情——如孩子们施洗等等,等等。十二时就寝。
多阵雨。威廉和柯尔律治长时间不起床。我们派人去麦克雷思家借马以便往凯斯威克,但没有借到。送柯尔律治去博里克家,在此和他分手。今晚威廉非常不适。我们有一次亲切温馨的谈话。我写信给玛丽和莎拉。
天雨,威廉身体很不适。路甫先生饭后来,带给我莎拉·赫的两封信和安耐特的一封。他在这里时我读了莎拉的信,我把给玛和莎的信写好,还写了一封给理查德弟弟。我们读了许多有关柯和别的有趣的事。我们决定去看安耐特,威廉去看玛丽。威廉写信告知柯尔律治,别盼我们在星期四或星期五之前到来。
温煦的早晨。威廉专心写作《杜鹃》。我在他身旁缝纫。饭后他睡下我读德文,随着天黑下来我去果园坐着休息——他来找我,来回散步。我们谈柯。威廉给我重复读《杜鹃》一诗。我离开他进屋,二十分钟后他进来相当疲倦,打算写作。这时约十二点,夜深人静,只有火光摇曳,表声滴答。我没有听到别的声音除了威的呼吸,他不时把书向前一推,翻过一页。弗莱彻没有回家。柯未有信来。
我们去里代尔取信。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温暖、恬静因有雾。发现一封玛·赫的来信。我们发誓为了加乐山而不离开这一地区——莎拉与汤姆没有去沃尔兹。傍晚我写信给玛丽。晚餐后我睡下。威廉外出散步,又写东西给佩琪·阿煦本纳——我起身见好。我们从里代尔回来后威廉修改。
虽然天晴我们没有散步——〔老?〕辛普逊夫人和我们一同饮茶。柯尔律治没有信来。
明媚的早晨。威廉写信给安耐特,然后一心写《杜鹃》。我病了,精神不好——饭后在果园坐了两个钟头。饮茶后威廉和我一同散步,先到白苔顶上,然后去奥利甫先生家。我撇下威廉,他不在时我把诗抄好。我变得不安,去找他——在奥利甫先生家见到。他一直试图修改《银谷》这首诗中的一段——而不成功。他外出前恰好写完了结尾。我上床就寝时他正写。
天气极好。早餐时威廉写下一首颂诗的一部分。奥利甫先生送来肥料,威廉出去在园子里劳动。我们在园子里坐了整天。
我们去凯斯威克。抵达时全身湿透。玛丽有一信来。柯徒来迎接我们并不觉累,饭后我头痛得厉害而躺下。
天寒。我去克罗思怀特小姐家把箱子打开——威与柯去阿玛思怀特——莎·赫寄来一信——头痛得厉害躺下到喝茶后才起身。与柯尔律治夫人交谈。
我们去卡尔佛家。我稍好一些但未康复。
非常不适。我们散步去波丁斯凯尔,躺在草坪上,深入看到新地谷中,上至波罗代尔,下至凯斯威克——一幅柔和的威尼斯风景。归来见好。卡尔佛和威金森和我们共餐。我跟威金森夫人一同走去参加长老会会友的集会,遇到威,一同在田野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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