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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丑闻的曝光

        王储夫妇分开居住后,王妃住在伦敦的肯辛顿宫,而查尔斯住在他的海格洛夫乡间别墅。查尔斯的乡间别墅距离他打马球的地方只有8英里,离他的妹妹安妮公主的住所也只有8英里,离卡米拉·帕克·鲍尔斯家就更近了。卡米拉经常陪伴查尔斯,像真正的女主人一样,为查尔斯主持午餐和晚餐会,坐在王子对面女主人的位置上。

        为查尔斯打点海格洛夫的内务,安排聚会,管理员工的也是卡米拉,而不是戴安娜。

        而客人散尽,夜深人静陪伴查尔斯同床共枕的仍是卡米拉,而不是戴安娜。从此以后,海格洛夫有了一名新的女主人———卡米拉。

        卡米拉的正式职位是查尔斯王子的贴身亲信,这是温莎王朝的传统,名见经传的职位,所有的王室成员,包括女王本人,都有贴身亲信,而这些亲信大都是异性。但是以戴安娜对查尔斯与卡米拉亲密关系的了解,是绝不会容忍赞同这一职位的。

        戴安娜早已厌倦了乡村的生活,特别是海格洛夫的庄园的生活。这座乡间别墅实际上成了查尔斯的领地,他常在那里招待安德鲁、卡米拉和他的亲信们。而从一开始,戴安娜就不喜欢这所乔治王时代建筑风格的官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有增无减,每次和她丈夫到那里一起度周末,她都心情烦躁,导致饮食紊乱症复发。

        在1987年初的那段日子里,她偶尔也到海格洛夫去过周末。不过从情感上来讲,她极不情愿去那里,只是有时候迫于无奈。正因为这样,戴安娜才幽怨地对她的朋友们说:“不幸的是,这个周末我又得进监狱啦。”

        戴安娜的这句话准确地描述了她的境况,有时她确实感到那片庄园像座监狱,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每次当她去那儿度假时,查尔斯不是去钓鱼就是去打猎,有意避开她。她只好呆在家里闷得发慌,不时还发生查尔斯隐藏的秘密,弄得夫妻俩又一次争吵。

        有一次她随丈夫去海格洛夫庄园度周末。为了避免与妻子再发生争执,查尔斯王子每日两次到野外去钓鱼,大部分时间都在河边度过。戴安娜耐不住寂寞,随手按了一下查尔斯移动电话上的最后一个重拨号码,不料这个电话直接打进了米德威克宅邸———卡米拉在威尔特郡的家,气得她一怒之下把电话摔到了地板上。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查尔斯收藏卡米拉信件的地方———在他卧室梳妆台的抽屉里。这一意外的发现,更让戴安娜愤怒而伤心。

        这些年来,查尔斯与卡米拉的来往信件有好几百封。这是他们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信中自然不乏火辣辣的倾诉思念爱慕的情书,当然也有事务的往来。

        戴安娜最不愿面对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3周过后,她又一次来到了海格洛夫庄园。那天她来得很早,大约在早晨8点钟左右,当时陪她的只有她的私人保镖。还没等他们靠近,忽见一辆轿车从宅院的前门驶了出来,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开车走了。戴安娜远远望去,发现车内坐着一个金发女人———卡米拉。

        没等汽车停稳,戴安娜就快步下车冲进了楼下的屋子。这时候,她丈夫正在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餐。“卡米拉这么早到这里来干什么?”她忍着眼泪质问。查尔斯没有理睬她,翻开报纸悠然自得地看了起来。戴安娜怎肯善罢甘休,迅速来到楼上察看他们的主卧室。令她惊诧、愤怒而伤心的是,她和丈夫共有的那张圆柱豪华双人床被弄得七零八落,床单和被子也是皱巴巴的。很显然,这床刚刚被人睡过。

        戴安娜紧接着又察看了其他的房间,却没有发现任何上述的迹象,一切都井井有条,完好如初。

        她后来告诉一个朋友说:“我简直快要发疯了。很显然,那张主人的床,我们的床,我们夫妻的床,被两个人睡过了。我跑到楼下的房间大声责骂他和那个女人在我的床上睡觉,可是他什么也不回答。我忍无可忍,又哭又叫地冲他大发脾气,可他依然对我不理不睬。我不停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同那个女人混在一起,他还是不肯说话。真是糟透了,我从来都没有像当时那么难过,我感到一切都完了。以前我只是猜疑他和那女人有暧昧关系,并没有想到他真和那巫婆睡到了一张床上,可是这次我不得不相信他们真的滚到一块儿了。我想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想方设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明白他爱的是她而不是我,从一开始他就这样。我当时从未感觉这么糟过,真想自杀,就在那儿,立刻!”

        一位目睹了他们关系逐渐疏远的朋友说:“像查尔斯这样婚后长期与另外一个女人藕断丝连,作为妻子的戴安娜感到愤怒实在是无可指责。他们之间的裂痕太深了,一切无可挽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据一个朋友说:“尽管事情变得如此糟糕,但是戴安娜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努力。他们的婚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戴安娜的精神遭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心力交瘁。然而即便在这种艰难时刻,她的心中依然对查尔斯寄托着一线希望。她始终幻想着查尔斯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能够改变他原来的态度并与她重归于好。但是她确认丈夫和卡米拉真的同床共枕时,她绝望地发现一切都完了。”

        早在1972年,查尔斯王子在叔祖父蒙巴顿勋爵的乡间别墅度周末时,曾经向卡米拉求过婚。他当年25岁,正开始认真考虑婚姻大事。但王室婚姻总有许多除了感情外的苛刻条件,卡米拉不是处女,那时她已经和好几个异性朋友交往过,有过亲密的关系。身为未来的国王,查尔斯只能同一名处女结婚。王室担心,一旦查尔斯娶了卡米拉做他的王后,王室内部随时会爆出丑闻。另外,卡米拉的家世不够高贵,而容貌、打扮也够不上英国王后的风范。查尔斯得到的答复是他可以保留卡米拉作为情妇,但是必须另娶一名美丽的贵族处女。

        几星期后,卡米拉与旧情人安德鲁·帕克·鲍尔斯订婚了。1973年7月14日,卡米拉·罗斯玛丽·尚德和安德鲁·帕克·鲍尔斯的婚礼在皇家近卫军教堂举行。王太后、玛格丽特公主和安妮公主都参加了,向这对新人致以最诚挚的祝福。

        那是一次成功、圆满的婚礼,大家惟一觉得遗憾的是一位显赫的客人———查尔斯王子没有前来参加。他在3000英里外的海上。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成为别人的新娘。查尔斯把自己锁在船舱中,闭门谢客。他只能自己反思,为什么他要让心爱的女人从身边溜走。

        这恰巧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查尔斯的致命弱点在于,他是个犹豫不决的人,一个看不清自己真正需要什么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下不定决心。也许他的特殊身份地位迫使他必须瞻前顾后,左思右想。他担心这样做会惹恼他的家人,更担心对他的身份、地位带来某种不利的影响,造成一系列无法收拾的局面。从内心上,他非常愿意娶卡米拉。但他的家人已作出了判断。王室成员其实很喜欢卡米拉,但也非常明白地看到了卡米拉生活上的开放。连王太后也对查尔斯说:“卡米拉是个可爱的姑娘,亲爱的,她不适合做妻子。”

        以后那些年,时光流逝没能使查尔斯忘掉这份感情,只是碍于王储身份,他不能去追求自己的心上人。

        1979年,王子生平惟一的知己蒙巴顿勋爵被刺杀,查尔斯痛苦到几乎崩溃。他需要卡米拉的温暖与安慰,他又一次向卡米拉求婚,希望卡米拉能够永远回到他身边。卡米拉的一位朋友说:“蒙巴顿勋爵被刺杀后的那段日子,惟一能帮助查尔斯摆脱痛苦与不幸的只有卡米拉。那一段时间,卡米拉几乎天天陪着他,安慰着他。”

        卡米拉拒绝了查尔斯的求婚。她的拒绝有足够的理由:他们的结婚将会是一出沸沸扬扬的特大丑闻,对查尔斯和对王室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国人不会允许,王室更不会同意,年轻的继承人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为妻。如果真要这样,他们只有如爱德华七世一样放弃王位,流落异国他乡。

        但是,卡米拉强调说,只要查尔斯需要她,她会随时陪伴在他的身边,但不会和他结婚。同时,她再三劝说并考虑为查尔斯物色一位可以胜任王后的体面的妻子。

        卡米拉的确在查尔斯选择戴安娜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查尔斯对情人的话是如此的言听计从。

        卡米拉不断的告诫查尔斯,应该找一个年轻一些的,还没有自己的多少主见的姑娘,一个“不给他带来太多麻烦”的妻子。

        1980年,在查尔斯与卡米拉共度周末时,卡米拉又对查尔斯说:“大家一致认为戴安娜是个温柔甜蜜的姑娘。她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主见,但她善良关心体贴人,也爱孩子。你只要对她加以引导,能把她塑造成一个完美的妻子。而且她的生活背景可说是白璧无瑕,有几个比她更适合当王后的材料呢?”

        查尔斯最终选择了戴安娜,婚礼博得了一片赞扬与羡慕声。

        但他们错了。没有一个人会心甘心愿地被别人去“塑造”,也没有一位妻子会眼睁睁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而不制造“麻烦”。卡米拉与查尔斯的爱情成为了王室婚姻的牺牲品,而戴安娜,则成了王室婚姻和卡米拉与查尔斯爱情共同的牺牲品。她穿着洁白婚纱,满怀幸福、艳光照人地走向圣坛的时刻,也走到了所谓王室婚姻与所谓伟大爱情的痛苦祭坛。

        婚后的查尔斯从未停止过和卡米拉的交往。即使在婚礼前的那次舞会上,查尔斯和卡米拉也趁着大家不注意,溜进了查尔斯的房间。婚礼举行那天的凌晨5点,卡米拉才在一辆私人轿车护送下离开了王宫。

        婚礼后,两人性格的不和使查尔斯迅速地投入卡米拉的怀抱中寻求安慰。就在亨利王子出生后的那天下午,查尔斯便去找卡米拉了。

        这本是一场不公平的婚姻,不谙世事、温柔甜蜜的戴安娜终于在这场婚姻大战中成为了一个神经质、饱受痛苦与疾病折磨的女人。

        她也开始寻求自己的情感安慰了。有一段时间,焦点集中到戴安娜和她的保镖巴里之间的关系上。当戴安娜在王宫的沉闷环境中若有所失,巴里表示出理解和同情,并且为戴安娜分愁解忧,倾听她的诉说和哭泣。作为贴身警卫,他有理由经常地呆在戴安娜王妃的身边,所以长期没有引来怀疑。

        但是巴里和戴安娜之间日益增长的友好关系,没有躲过查尔斯与王室工作人员的眼睛。1987年爱德华王子婚礼之前,查尔斯悄悄将巴里调离。王妃从加拿大回来后,发现可以倾诉、同情安慰的人不在了,心情更糟糕。

        一年后,巴里死于车祸。戴安娜闻讯喝了许多的酒,据说她怀疑巴里是因为她而遭到查尔斯王子的谋害。

        1989年,白金汉宫随从李特向报纸透露,1988年秋季他的上司詹姆斯·休伊特和戴安娜王妃有亲密的举动。虽然他找不到证人,但他坚持说戴安娜和休伊特之间有暧昧关系。他说,几个月以后他亲眼看见戴安娜王妃在休伊特的睡房里,一看到他就跑了出来。李特说他走进上司的睡房时,还闻到戴安娜的香水味道。

        从1990年,报纸开始注重戴安娜与皇家近卫军官詹姆斯·休伊特的密切关系。

        1990年8月28日,《镜报》采用了《戴安娜一世女王陛下》的标题,表示对戴安娜的敬重。文中透露:一群年轻军官由于在皇家骑兵队中服役而进入王室圈内,詹姆斯·休伊特就是其中之一。对于王妃来说,由于宫廷生活单调沉闷,并且讨厌周围死气沉沉的朝臣,休伊特似乎给她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1988年,他受命在跑马场教威廉王子骑马,戴安娜十分感谢他,奖给他许多贵重礼物,其中包括一枚镶有钻石的领带夹和一个用金银制成的闹钟。

        尽管媒体围绕休伊特与戴安娜的关系和戴安娜与查尔斯的婚姻作出了种种疯狂大胆的猜测,但是终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他们的情人关系。事情似乎随时间要被遗忘了。但接下来的事,令所有的人瞠目结舌。

        1992年,是英国王室的灾难之年。

        3月份,女王次子安德鲁王子与其妻约克公爵夫人莎拉·弗格森宣布正式分居。

        8月20日,《每日镜报》率先登出了分居的莎拉王妃与情人在法国南部度假的专刊报道,同时配发了55张热辣的亲热照片。

        公众看呆了,《每日镜报》的销售量一路狂升。

        面对新闻媒体的竞争压力,公众的狂热兴趣,《太阳报》总编凯文·麦坚什打开了保险柜,翻出了几卷满是灰尘的录音带。

        它们已经在保险柜中沉睡了两年半之久。

        两年半前,1990年的新年,一位有业余电子爱好的退休银行经理,无意中收录到了一段电话对白,对话中女声极像戴安娜。他把录音带拷贝交给了报社。

        《太阳报》总编凯文·麦坚什拿到录音带后,立刻找声音专家作了鉴定分析。尽管证实了怀疑,但是作为新闻人,凯文深知这条新闻的爆炸性及一系列反响。在与出版商一再讨论后,还是谨慎地把录音带锁了起来。但是这一次,时机到了。

        1992年8月24日,《太阳报》独家刊登了被人称为“Squidgy”的录音带节选内容,更开辟了一条收费热线,公众可以打电话进来亲耳倾听。在这盒录音带中,女的抱怨其婚姻不幸,男的在谈话中一再重复“我爱你”。当男的要求女方亲吻他时,女方飞吻了3次,女方说男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公众几乎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童话公主戴安娜,圣洁天使戴安娜,深宫怨妃戴安娜,一夜之间成了丑闻的主角,她竟然与王子以外的男人亲密交往长达两年半之久。

        在如此轰动的丑闻面前,戴安娜似乎非常平静。她并没有辩解什么,第二天奔赴医院看望癌症病人(上一个月前,她曾探访过该医院),并度过36个小时。她与4位惊讶不已的病人闲谈,并询问“你们有没有吉它,我很乐意为你们唱歌”。随后,戴安娜和大家一道唱了几支古老的优秀歌曲,如《利物浦,我的家》、《伦敦大街》、《给我力量的源泉》等。

        对于戴安娜来说,这似乎是一种解脱。据她本人声称,电话录音的公开发表对她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解脱”,因为这是第一次将她对丈夫的忿恨和他们已经破裂的婚姻状况公布于众,让所有的人都了解到了这一事实的真相。的确,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1987年,戴安娜经历“海格洛夫”事件后,对婚姻差不多绝望了。她只是名存实亡的妻子,一个摆设性质的王妃。11月份,她首次向查尔斯提出了分居。

        查尔斯把这事告知了女王。女王随即召来了戴安娜和查尔斯,邀请他们在白金汉宫共进午餐。女王恳请他们尽力维持婚姻的稳定,至少在公众眼里保持和睦的夫妇形象。

        戴安娜确实在聆听女王的教诲,表现出对王室的尊重。会见即将结束的时候,她平静地说:“我明白我的责任所在。”她表面上答应了女王的要求,但在内心深处,她早绝望了。

        只有责任,没有感情。

        1989年夏天,迫于王室和家人的巨大压力,她也曾试图挽救这场几乎崩溃的婚姻。她通过朋友向查尔斯透露了想和好的想法,再为查尔斯生一个他盼望已久的女孩。但是查尔斯拒绝了。裂痕太深了,要查尔斯断绝与“海格洛夫帮”特别是卡米拉的关系更不可能。

        她的一位朋友回忆道:“为了维护她的自尊心,她真是孤注一掷了。但因为她的对手不只是她的丈夫,还有王室这个强大的后盾,最后她仍被孤立的处境是显而易见的。”

        面对困境,戴安娜真的是孤注一掷了。

        1989年的12月17日,臭名昭著的“卡米拉之门”电话会谈被录入了磁带。几天之后,戴安娜揣着这一证据找到了她的丈夫。

        据王子的一位好友说:“当时她冷若冰霜地冲进了他的办公室并说道:‘我收到了这盘录音带,证明你同卡米拉在私通。现在我要和你分居!’查尔斯并未就此而屈服于她。他说他几个星期之前就告诉过她,身为威尔士王子和王妃,离婚是‘无法想像的’。言下之意,他拒绝向她妥协。不仅如此,这嘲笑她对他的威胁不过是‘病态思维下的妄想’。”

        为了慎重起见,查尔斯还是召集了他的私人秘书和一帮贴身顾问共同商议对策。

        经过一番精心的策划,王子和他的顾问们决定将计就计,以毒攻毒。在圣诞节到来的前两天,当戴安娜兴冲冲地赶到桑德林汉姆过圣诞节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卧室里的私人电话已经被人窃听了。

        可以证明的是,那个银行经理录的其实并不是“实况转播”,而是重放的合成品。他听到这段谈话的时候,已经是谈话发生的4天以后。

        银行经理显然被利用了,他人窃听了戴安娜的电话,也有意泄露电话内容,以期有人来做传声筒。

        戴安娜后来告诉一位朋友说:“我如释重负,因为世人有史以来第一次知道了我所经历的痛苦。两年多来,我一直知道有这么一盘磁带存在,为此总感到有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我的头上,令我终日心惊胆战。终于事到临头,噩梦成真,可同时又不失为一种难得的解脱。”

        王室的丑闻并没有随着1992年的逝去而平息。传媒岂肯善罢干休,放过这出服皂剧中不是女主角、胜似女主角的第三者———卡米拉·帕克·鲍尔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993年1月14日,澳大利亚的杂志抢先公开查尔斯王子与老情人卡米拉的一段肉麻不堪的电话录音内容。

        接着,《镜报》全文刊登。

        这段深宵情话发生于1989年12月18日,查尔斯住在好友威斯敏斯特公爵夫人家。对话显示出卡米拉与查尔斯的感情已非同寻常,两人过分亲密的交往亦非一日。下面便是查尔斯与卡米拉的电话实录:

        查尔斯:……他似乎有点紧张。

        卡米拉:是吗?

        查尔斯:他以为自己或许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卡米拉:唔!

        查尔斯:总之你也晓得。这种事一定要小心才是,要一面走,一面摸索,你都知道我的意思吧!

        卡米拉:嗯,你最懂得如何去摸索。

        查尔斯:啊,不要再说!我要在你身上摸索,从上到下,由里到外面……

        卡米拉:啊!

        查尔斯:特别是由里至外……

        卡米拉:真的?(此时,录音中有第三者声音表明那是12月18日)

        卡米拉:那让我整个人活过来,我没法忍受没有你的星期天晚上。

        查尔斯:噢,天哪!

        卡米拉:就像《开始新的一周》那个节目,没有你,我没法开始新的一个星期。

        查尔拉:我来把你填满吧。

        卡米拉:真的你会?

        查尔斯:然后你就能面对一切。

        卡米拉:然后我没事了。

        查尔斯:可我怎么办?问题是我一星期想要你好几次。

        卡米拉:嗯……我也是,我整个星期都想要你,一直想要……(略)

        查尔斯:你要能来这儿就好了,有时我真想问问南茜(威斯敏斯特公爵夫人安妮的昵称)。

        卡米拉:那怎么没问?

        查尔斯:我不敢。

        卡米拉:我觉得她很爱你。

        查尔斯:嗯。

        卡米拉:你要她做什么,她就会为你做什么。

        查尔斯:她会告诉别人。

        卡米拉:她才不会呢,她很怕你会说她。

        查尔斯:真的?

        卡米拉:我觉得你老是低估自己。

        查尔斯:但她也许会很吃醋什么的。

        卡米拉:哇!(笑)那就对了,我恐怕她真会吃醋呢!

        查尔斯:谁知道呢!

        (略)

        卡米拉:亲爱的…

        查尔斯:天哪,什么时候才能再打电话给你?

        卡米拉:我受不了了,嗯…

        查尔斯:星期三晚上?

        卡米拉:好,就星期三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嗯,你知道,星期三晚上,或星期二,你忙着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在家,直到“它”回来(注:指卡米拉的丈夫安德鲁·帕克·鲍尔斯),星期三一大早吧,他会在8点半或8点一刻走,星期四他也不在,感谢上帝。嗯,那个救护车大罢工,这么说真可耻,我想星期四罢工还不会结束吧?

        查尔斯:也该结束了。

        卡米拉:当然,无论如何也该结束了。我的意思是说,为我们俩,我真希望罢工继续下去。

        查尔斯:怎么呢?

        卡米拉:如果罢工结束,他星期四晚上不就得回来了。

        查尔斯:噢,不。

        卡米拉:我想结束不了,你说呢?

        查尔斯:我想也不会,不结束算我们运气。

        卡米拉:我们会有好运的,我相信。

        (略)

        卡米拉:要睡了吗?我想你最好去睡吧,亲爱的。

        查尔斯(带睡意):好的,亲爱的。

        卡米拉:那么多工作,你肯定累坏了,你现在就去睡吧,亲爱的。

        查尔斯(带睡意):好的,亲爱的。

        卡米拉:你醒来会打电话给我吗?

        查尔斯:我会。

        卡米拉:最好趁我还没被吵吵闹闹的孩子们缠住以前打来,明天是汤姆的生日(停顿),你没事吧?

        查尔斯:嗯,我挺好。

        卡米拉:希望在孩子们起床之前,能跟你说几句话……

        查尔斯:他们什么时候起来?

        卡米拉:汤姆往常睡不醒,可明天是他生日,他准会一骨碌跳起来,8点半之前应该没问题。晚安,亲爱的。

        查尔斯:亲爱的……

        卡米拉:我真爱你。

        查尔斯(带睡意):几点之前?

        卡米拉:8点半之前。

        查尔斯:争取打电话给你?

        卡米拉:是的,如果行的话。爱你,亲爱的。

        查尔斯:晚安,亲爱的。

        卡米拉:我爱你。

        查尔斯:我也爱你,我不想说再见。

        卡米拉:乖乖地睡吧。你得休息了,晚安。

        查尔斯:晚安,亲爱的,上帝保佑你。

        卡米拉:我爱你,我为你骄傲。

        查尔斯:呵,我也为你骄傲。

        卡米拉:别傻了,我又没做过什么。

        查尔斯:你做了。

        卡米拉:我没做什么。

        查尔斯:你最大的成就就是爱我。

        卡米拉:呵,亲爱的,那比从椅子上跌下来还容易。

        查尔斯:可你忍受了一切侮辱、折磨和诽谤。

        卡米拉:呵,亲爱的,别傻了,我愿意为你忍受一切,那就是爱情,是爱情的力量。晚安。

        查尔斯:晚安。

        (略)

        卡米拉:再见。

        查尔斯:我挂了。

        卡米拉:再见。

        查尔斯:挂了。

        卡米拉:挂吧。

        查尔斯:晚安。

        卡米拉:再见,按钮吧。

        查尔斯:我要按的是你的钮(乳头)。

        卡米拉:我希望你按我的。

        查尔斯:上帝,我希望我可以,我要使劲点按。

        卡米拉:嗯,我亲爱的。

        (他俩再道晚安,直至查尔斯先把电话挂上。)

        这盘磁带不仅使王子本人难堪———他的婚姻已陷入困境,而且令女王和王室的长辈窘迫。坎特伯雷大主教就婚姻的神圣性发出的警告加剧了王子的烦恼。

        磁带的存在,表明了戴安娜王妃指责丈夫与卡米拉的那种关系破坏了她的幸福的说法是正确的,而王室要她容忍查尔斯是错误的。

        对于查尔斯与卡米拉离散不了的情爱,面对轰动英伦三岛的“卡米拉门”事件,英国王室迅速作出了反应。查尔斯的密友、王室顾问发言,指出“婚外恋?那又会怎样!”他说:“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法国,政治家和名人均有类似情形,但是他们从来不被抓辫子。”

        戴安娜应该对此事感到高兴,在公众的一致谴责声中,她的痛苦、绝望得到了理解。

        这场丑闻的互相揭发,可以说是王储夫妇互相斗法的恶果。这场悲剧性的婚姻,伤害到的不仅仅是当事双方的戴安娜与查尔斯,还有两位年幼的王子、英国王室的名声,包括那位“第三者”卡米拉。

        我们先回头来看看事情何以恶化到这种地步。

        戴安娜和查尔斯在各自的领地里继续着分居生活。在她开始治疗自己的神经性紊乱症的半年,她终于下定决心面对那个在她的婚姻生活中如同噩梦一样缠绕她的卡米拉。那是在卡米拉的妹妹安娜贝尔·埃利奥特40岁生日的宴会上。宴会在里士满公园附近的哈姆·科门举办。戴安娜和查尔斯到会之前,与会的40位客人都彼此心照不宣,认为戴安娜不会出席。的确,她已经好久没有陪查尔斯参加过查尔斯朋友这边的聚会了。何况这次聚会中少不了卡米拉。

        她是为了卡米拉而来的。

        当艳光照人的戴安娜出现在聚会上时,在场所有的客人都吃了一惊。

        饭后,戴安娜在楼上和几位客人闲聊,敏感的她忽然发现查尔斯和卡米拉都不在场。她忍不住了,她等这样一个晚上太久了。也许她因为她的行动会失去什么,但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她一天不面对卡米拉,她的伤口一天不能愈合,永远不会走出卡米拉的阴影。

        卡米拉、查尔斯还有几位客人在聊天,戴安娜走了上去,礼貌地请他人回避,她有要紧的话要对卡米拉说。

        两位情敌面对面了。

        没必要寒暄或作什么礼貌性的暗示了,戴安娜开门见山,她知道卡米拉从未放弃查尔斯,知道查尔斯为何那么钟爱海格洛夫,知道那些没完没了的电话,和那些寻找一切机会的约会。她说,她恶心透了。

        卡米拉试图为自己的清白辩解,戴安娜冷冷地看着她,说:“我是昨天才出生的。”

        婚姻已经无可挽回了,戴安娜也知道挽回不了什么。她只是要吐露出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愤怒、悲伤、失望。面对卡米拉,这是戴安娜生活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从此,她不必再让怨恨去撕扯自己的心灵,而可以重新建构自己的生活了。

        1990年6月,在格罗塞斯特郡西灵塞斯特公园的一次马球比赛中,当查尔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刻,站在50码外的观众都听见了那清脆的骨折声。那是一次异常危险的事故,他的右臂有两处骨折。

        骨折的康复过程漫长而痛苦。在诺丁汉综合医院治疗的那个夏天,忠实的卡米拉寸步不离地陪伴在他左右,而查尔斯拒绝了戴安娜的探望。

        1990年9月10日,是8岁的威廉王子上寄宿学校的第一天。

        几十个摄影记者等在学校门口,其中的几位还获准靠近前门,以便记录下威廉王子跨出房车,与学校校长握手的历史性一刻。

        镜头中,查尔斯夫妇和小王子从房车中出来,看上去绝对是一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

        而事实上,查尔斯从海格洛夫来,而戴安娜从肯辛顿宫来,两个人不过是在后门操场汇合罢了。

        为了心爱的儿子,努力扮演着和睦夫妻的公众角色,这也许是他们目前惟一的共同之处吧。

        戴安娜好友卡罗琳接受澳大利亚电视台访问有关王储夫妇的生活现状,当主持人问到,这对王室夫妇的共同之处是什么,卡罗琳沉默良久,回答说:“孩子们。”

        离开了镜头和公众,这对夫妇又在后门分道扬镳,回到了各自的世界中。

        如果两人的不和能够不在孩子身上表现的话,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但不幸的是,很少有人做到。1991年6月,另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威廉王子在学校操场与一个高尔夫球俱乐部的足球队员玩闹时,头部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当戴安娜听到这一消息后,正在进餐的她急急忙忙冲出去。在威廉进行手术的12小时又15分钟时间内,戴安娜自始至终焦虑地在隔壁房间里等候。查尔斯亲王也开车从海格洛夫直驶坐落在雷丁的伯克郡皇家医院,威廉王子已在那里接受医院的全面检查。与戴安娜不同的是,医生经过检查后,确定手术危险性不大后,查尔斯离开了医院去科文特花园,观看在那里举办的普契尼歌剧《托斯卡》的演出。他要主持由欧共体12位官员和专程从布鲁塞尔飞来的环保专员参加的晚会。

        公众们对查尔斯这种“工作第一,家庭第二”的做法感到震惊。《太阳报》的大字标题赫然醒目———《有你这样的父亲吗?》。

        对此查尔斯感到委屈,那次歌剧是一次慈善义演,英国和其他国家的大臣部长都出席了。上次他因为手臂骨折而使演出延期,这次不能再拖了。

        而戴安娜的不能理解,一半因为他们俩教育孩子的观念不同,另一半则是夫妻间裂痕太深的结果。如果是个和睦的家庭,也许戴安娜还会扮演通达事理的母亲和妻子,独立撑过难关,支持丈夫的工作。而今,只剩下互相指责了。

        戴安娜的朋友詹姆斯·吉尔贝说:“戴安娜认为查尔斯是个自私的、不称职的父亲。只要是他认为对自己有益的事,他就从不会推迟、取消或改变。孩子们处处都要顺着他。这与查尔斯早期所受的教育有关。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是历史的重演。”

        为了改善查尔斯的父亲形象,查尔斯的私人秘书海军中校理查德·艾拉德恳请他的王室上司要尽可能多地与他的孩子们在公开场合亮相,至少要让公众认为他现在像个有责任心的父亲。

        此举在一段时间内颇为奏效。查尔斯开始送小王子到威塞比去上学,并和儿子到桑德林汉姆骑马、开赛车。对于报纸刊登出父子亲热照,戴安娜很是恼火。她说她最明白“事实真相”。

        王储夫妇的敌意仍在继续,并且十分明显。

        他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一起出现,而这些一起露面的场合,只会让群众瞥见他们婚姻的貌合神离。

        1991年11月14日,王子查尔斯的43岁生日,他特地带他的夫人去看了话剧《无足轻重的女人》。戴安娜的朋友们认为他选这出戏的用意不言自明。过去,戴安娜提出的许多建议都只能得到查尔斯的拒绝。戴安娜的一位好朋友认为:“查尔斯不断地以各种方式强加给她这样一种印象,即她无论在学识方面还是智力上都不如他。”

        1992年3月29日,戴安娜与查尔斯和孩子们在奥地利的勒希滑雪场度假时,得知了父亲斯宾塞伯爵去世的噩耗。她本不愿意来,只是因为去年查尔斯独自滑雪受到了公众的批评,她不得不为王室的职责和形象而来。

        她决定回国奔丧,将查尔斯和孩子们留在奥地利。

        查尔斯执意要陪戴安娜一起回国。悲痛欲绝的戴安娜,实在不情愿在她的伤心时刻,继续充当王室公共关系中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她老实不客气地对查尔斯说,现在想扮成一个体贴的丈夫为时太晚。最后,还是在女王亲自出面调停下,戴安娜才不得不妥协。

        见报的消息无非说,在戴安娜最悲痛的时刻,查尔斯如何给予她莫大的慰藉。但是一到了肯辛顿宫,查尔斯立即动身到了海格洛夫,而戴安娜独自面对悲伤。

        两天后,戴安娜独自驾车参加了葬礼。

        在戴安娜父亲的葬礼即将举行的时候,查尔斯确实去了北安普顿郡———举行葬礼的地点。他是在当年4月1日抵达那里的,乘坐的是女王的专机———一架红色的威塞克斯直升飞机。但是在葬礼仪式举行之前,查尔斯却又悄然离去了。据他的侍从透露,他声称有“事先约好的要事”等待着他亲自去处理。其实并非如此,他是要去见卡米拉。

        戴安娜拒绝参加了夫妻间和好的“表演”,至少在她父亲死去的时候。很多时刻,他们的表演也是那么别扭。

        1991年在文布利体育场看足总杯决赛时,他们虽然并肩坐在看台上,可细心的人却注意到,在长达90分钟的比赛中,他们始终没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互望过一眼。

        1992年2月,两人一起出访印度。

        在“爱情圣地”泰姬陵前,戴安娜茕茕独立地照了像。高大的白色建筑将表情沉郁的王妃衬托得非常的无助、孤单。

        她的丈夫在马德里进行商会演讲。而许多年前,独身的王子曾站在带有罗曼蒂克传说的泰姬陵前,无限向往地许愿说:“总有一天,我会和我的妻子一起来。”

        那次的情人节之夜,戴安娜报复了。在从戴安娜手中接过奖杯时,查尔斯准备在公众面前亲吻他的妻子。

        以往的公共场合,不管关系怎样,他们仍可以继续表演着。何况,2月14日是一年里最含情脉脉的日子,人头涌涌的摄影记者们目不转睛地等着抓拍最美好的一瞬间。

        他们婚礼上的露台之吻曾经让成千上万的公众为童话而叫好、痴迷。

        这一次呢?

        就在查尔斯的嘴唇快要碰到她的脸的时刻,戴安娜不疾不徐把头转向左边,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一百多个专业摄影师和五千余兴高采烈的印度观众,亲眼目睹一个男人当众被妻子羞辱的残忍镜头;查尔斯跟着戴安娜偏转的面孔礼貌而殷勤地转了半圈,直到再也转不过去。结果,他的吻一半落在空中,一半落在戴安娜金色的耳环上。

        他俩过去用的那种印有“C”和“D”叠在一起的标记的信笺也被弃置不用,取而代之的是印有每个人自己名字的第一个字母为标记的信笺。

        既然公众形象已无维持的必要,两件丑闻又先后浮出水面,更让王室无法维持婚姻的形象。王室确实努力过,但是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1992年12月9日下午3点,英国首相梅杰正式宣布王储夫妇分居。

        12月9日,首相在拥挤但安静的下议院宣布一份声明:“很遗憾,威尔士亲王和王妃已经决定分居,”静默的议员席上发出一阵惊叹声,他又说:“在适当时期内,威尔士王妃没理由不成为王后,威尔士亲王成为英国教会领袖的继承人身份也不受影响。”

        分居宣布之际,戴安娜和查尔斯的两个儿子,威廉王子和亨利王子还没有放学。戴安娜悄悄地到学校抢先通知了两个孩子,让他们在心理上有个准备。可怜的孩子,他们既是父母矛盾的牺牲品,又是英国政治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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