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茜和茗语在这个院中的名气越来越大,要她们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少,谁愿意没事不是跌伤,就是不小心被掉下来的树枝给打断腿?反正凡招惹这两姐妹准没有好事,慢慢她们也成了丫环中二霸,有坏事轮不到她们,有好事也没有人叫上她们。
这天,只见院中一片热闹,丫环们围成一圈,在一个箱子里摸着什么东西,大家的表情都是非常紧张,这种事情在现代看多了,朱茜从窗户缝里一看,对着茗语说:“茗语,快出动,这里有一群聚赌份子。”
茗语在摆弄一桌子的中药,她到了唐代爱好大增,总是一会儿迷这个一会儿迷那个,完全没有心思去管无聊的朱茜日子怎么混下去。听到朱茜这样说,慢吞吞地抬起头:“很明显,每个朝代都有六合彩的边缘形式,但是,不是每个朝代都需要像我们现在这样身份的人民警察。”
“哟,你不提醒,我都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丫环,既然不是警察,为什么我不能去赌一把,好像是在箱子里摸彩票,说不定我运气好,一下子就摸中了。”
朱茜说着就往外走,心里嘀咕着自己的人缘如此之差,居然连这种好事都没人来告诉一声,不过不知道奖品是什么,难道会奖一台大彩电?唐代也没有啊,最多奖一块破布,让丫环拿去缝个衣服。但是,再怎么说,中奖总是手气好即将走运的体现。
看着朱茜从房子里跑出来,也来摸奖,所有的丫环都自觉地往后面退了一退,她也不在意,伸手就进了那个箱子里乱摸一气,和现代的摸奖一样,里面都是一些纸团,她在心里不断祷告:“老天,让我转运吧!最近我已经倒霉透顶了。”
老天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一样,朱茜紧抿嘴唇打开纸团,虽然她认的古字不多,但是,一个朱砂写的大红字,是个中,还是看得懂的。
周围人群立马沸腾,大家都激动地为她祝贺,抱成一团。甚至还有思想脆弱的丫环,禁不起这个打击都流下了眼泪。
看到这个情景,朱茜也高兴得在心里默默感谢老天:“老天!难道我是你留在人间的私生子吗?你这么厚待我。从来没有摸奖摸中过,这次一下就中了一个头奖。”
边上有一个管事的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姑娘可真是高攀了呀!好好收拾一下,明儿就去少爷那里当值,做少爷的贴身丫环。”
哇,原来大家都是在这里靠摸奖来决定升职,这真是一个好民主好公平的方法,如果现代人也用这个方法,那么职场里就没有那么多战争了。
少爷、贴身丫环,朱茜站在那里回味着这几字的意义。
茗语从她中奖就出来了,听到少爷的贴身丫环这几个字,脸色突然变了变,上前和管事的说:“我们姐妹俩情深,不能分开,请胡主事成全,让我也跟妹妹去当个贴身丫环。”
胡主事冷眼看了看她,微露一点惊意,嘴角含笑地点头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求去的。”
大府的丫环看来素质都是比较高的,对于别人中奖也都好像感同身受一般替人高兴。热烈庆祝一番之后,大家都三三两两地退去了。
只剩下茗语和朱茜在院子中对望了,茗语叹了一口气,两眼无神地转向朱茜:“行了,收拾收拾东西,过几天,我们就要出院子了,说不定会沦落风尘,还是准备一下的好。”
“当贴身丫环还要陪少爷微服出院么?”朱茜惊奇地问。
“看来你真的不理世事,这个院子里,还有谁不知道我们的少爷,每个月都要卖掉自己的贴身丫环?谁去谁倒霉,反正你也倒霉到家了,也不差这一桩,我们准备一下吧!”
茗语说完话大叹口气,就丢下呆如木鸡的朱茜回房了。
朱茜捏着那张中奖的红纸条,被雷得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许久才自问:“我,我是不是要去烧烧香,去去身上的晦气了?”
朱茜晚上爬起来,摇醒茗语,伸手去。
“拿来!”
茗语睡得正香,不解地问:“什么?”
“钱!”
“这大半夜的,你要钱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人去劫,顺便自己再劫个色回来。别问了,先借我。”
然后,一阵激烈的抢夺声。不久后,一人影破窗而出,快速奔跑在小道上,身后有一个头从窗户那里钻出来,刻意压低着声音喊:“朱茜,你是中邪了吧!记得双倍还我!!”
月色下的湖中小亭依然静谧怡人,只是当时遇到的帅哥已经不见了。
朱茜站在亭中,想着打劫之人的作息时间,应该是不会选择这种晚上作业的吧!因为到了晚上,这条小路就基本没有人走了,如果晚上还坚守在这里的,应该就是打劫者中的敬业劳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朱茜认定柳漱石今天会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里的月色很美,像那么喜欢吹笛又有小资情调的黑社会成员,怎么可能摆脱这么一个纯优伤的调调。
果然,远远只见湖那边有人漫步而来,笛声由远至近,她看到白影闪来,也没有疑心是鬼。所谓帅哥,每次出场总应该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如果中规中距的坐在那里,老老实实摆个三好学生听课样,就是再好看的男子也会折了元气,刹了风景。
倒是柳漱石见亭中阴影处闪出一个女子,有一点微微吃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冲她点头笑道:“姑娘,来劫色了。”
“这个,这是钱。”朱茜非常自觉地把茗语的血汗钱掏出来,递给柳漱石,这种交易过程,不禁让朱茜觉得自己很像是为美色进夜总会的现代富婆,浑身都不舒服。
为了减轻这种罪恶心理,她自我安慰道,这不算什么,想和一个帅哥共赏月色,总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柳漱石很不客气地把银子一把抓去,然后举着笛子问:“想听什么曲子?”
“这个,来一个梁祝吧!”朱茜看着柳漱石一脸不明白的样子,拍了拍头,大蠢蛋!这个时代哪有梁祝?是自己要求提得太高了。
于是,她轻轻哼起了梁祝的曲子,随着优美的曲子在月色间响起,她仿佛看到那一对有情人化成了蝴蝶,在月色下轻舞飞扬……
可是,柳漱石的神情却越来越认真,在朱茜哼完最后一个音节后,不禁站起拱手道:“姑娘,敢问刚刚那首曲子,是何人所作,为何我从未听过?”
朱茜心想,你没有听过的曲子实在太多了,我随便提个交响乐或者是民乐,什么《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就算是《黄河颂》,你还不是白痴一个。
她满怀着一个现代人面对古代人的强烈优越感,很不客气地把这个曲子的出品人冠在自己头上,还装出很虚心的样子回答:“这是小女子无聊的时候自作的,不想你如此喜欢。”
柳漱石的眼睛里都快喷火了,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不仅仅只是喜欢这么简单。朱茜不禁又要鄙视他了,抢劫就抢劫,为什么还要学人家搞音乐的艺术家,做好抢劫这份有前途的工作不是更好。
但是,一个女子如果不美,最好有才,如果真没有什么大才,能抄袭又不会让人知道的时候,那么,朱茜也不会手软。
她在心里对那些可怜的作曲家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对唐代后的所有诗人又道了句抱歉,就开始与柳漱石聊起了艺术与文学。
月亮越爬越高,朱茜也记不清自己在心里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直到她对的作者也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她才感觉自己实在是抄得太过份了,把都拿来当做自己的作品显摆,还要和帅哥卖弄,真是比现代的抄神还要无耻。
但是,唐代之后有多少的文化瑰宝,如果不能展示给唐代的人民看看,他们一定会认为到了自己这一代,下面就没有什么天才出现,尤其是柳漱石这种自以为是的天才,会吹笛子懂几种乐器有自觉相当了不起了。朱茜不由高傲地想,她也会一种乐器的——想当年她的口哨也是在班上吹得属一属二。
朱茜心想,这个超级大帅哥柳漱石这下子应该是让自己的才华给震到了吧!当然,抄袭才华也是一种才华,做为如此开明的唐代人,希望他不要太执着了。
不知道自己刚刚抄袭的宋元明清、当代、现代包括外国等一系列艺术的著名成就会给柳漱石带去怎样的巨大冲击?最好让他冲昏了头,马上被自己万斗的才华给迷死!想当年,人家杜拉斯都人老珠黄,就因为写了几篇著名的文章,马上就有帅小伙投怀送抱,可见美丽可能消失,而才华永远迷人。
果然,在月光下,那湖水如波温柔得似一眼温泉,雾气包裹着身体,如入天堂,柳漱石的眼神也如梦如幻,温柔迷人。果然对付才子的方法,就是用上才女的手段。
哈哈!!!正在朱茜心中暗爽时,柳漱石伸手进怀里不知道摸什么。一定是他的灵魂受到了洗礼,要把银子还给自己。
可是,银子难道一进他的怀抱就被压成这样了么?平平的,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张纸。
朱茜借着月光想仔细研究,为什么银子会有这样的基因突变的时候,柳漱石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这一举动让她的心都从胸口直接拉到了嗓子眼,一口气快上不来,被这种非常有爱情特质的动作给激动到爆血管了。
柳漱石的声音让人无法抗拒:“不用看了,你的才华如果可以参加今年的‘赏花会’,一定会得大奖的!我想拿头名是绝对没有问题!要知道头名可是有一千两白银做礼金的啊!我得抢多少人才能挣得到这一千两。”
武侠电视里受伤的大侠运气疗伤,脑后通常都会冒出股股的白烟,而她朱茜此刻的白烟却是活活给气出来的。
“这就是赏花会的请贴,你准备一下,其实比赛的项目不多,不过就是诗书琴画。对了,你会什么乐器?”柳漱石已经陶醉到了一千两白银闪闪的魅影中去了。
“这个……”朱茜没有回答,她实在是想问:“口哨算不算?”不过,这句很讨打的话憋了几憋,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因为太想和柳漱石在一起呆着,于是她点头。
“画画,你会不会?”
“卡通画可以吗?加菲猫我还能画到三成像。”朱茜脱口而出,不过她画出来的东西,已经完全不像猫,而是像一个加长版的沙皮狗。
“什么猫?不管了,你会就行了。那书呢?书法又如何?”柳漱石还是很激动,刚刚听朱茜谈得如此有才华,像这种琴书画之类的,又算个什么事呢?这可是当今必备的考核才华基本知识。
只不过,他完全不知道现代人已经把这一套给忘记了,考一下ABC就算了,要这么为难去弹什么琴,朱茜小时候是学过弹电子琴,可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连个调都找不准,去弹琴,不是找死吗?
但朱茜还是坚决地点头了,真是色令智昏啊!男色现在已经占领了她所有的理智。
柳漱石的脸上绽放出这么久以来最为帅气的一个表情,好像感觉那一千两白银已经握在手中一般,看着月光下这个呆头妹,真想狠狠地亲一下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动。
他双目炯炯望着朱茜:“一言为定!赏花会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到时候我来接你,你要女扮男装一下,装成我的书僮吧!”
不容朱茜开口,就准备开溜,却被朱茜一把拉住,他警惕地回头,朱茜在他临走时要拉着他准没好事。
果然,听到朱茜娇羞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么,得了第一名那银子怎么分?”
其实,朱茜在心里想的是:不要这么贪财,总不能帅哥白银兼得吧!还是舍白银而取帅哥吧!
可是她的身体本能地没有听她的话,钱啊!一千两白银,可以让她和茗语逃出这个小院后开一个什么小店,好好地过下半辈子了。虽然做丫环也不错,但是,人和钱又没有仇,何必和钱过不去?爱情和钱都应该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
柳漱石实在没有想到,她可以镇定到用这么娇羞的声音和自己来商量分钱的事情,在他以往的经历中,还没有一个女人因为钱和他翻脸过。
但这个女人,平凡中带着诡异,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的双眼,他就心软了。
“三七吧!”柳漱石痛苦地说。
“好!你三我七。”朱茜一点也没有客气。
柳漱石一阵肉疼,咬咬牙,迷死人不偿命的男声响起:“五五,五五还不行吗?你不要这么贪嘛!”
月色下这一对壁人又开始面带迷人的笑容对立着,两人捏着同一张请贴,各用五成的力。旁人看来,这何尝不是金童玉女的私下约会!唉,旁人总不是当事人。
朱茜在心里尖叫,万恶的金钱啊!你又开始侵犯我们人类神圣的爱情了。
茗语最近又研究上了唐代人的发型,她正扒在窗户口素描着来往路人的发型,见朱茜从房外慢吞吞地走进来,心事重重,满脸都写着:“帮帮我。”
没等朱茜开口,茗语直接说:“有事求我,先把昨天夜里拿走的银子还给我。”
朱茜一个熊抱,把茗语抱得紧紧的,她像一只考拉熊一下挂在她身上,拼命地装哭。
惨,茗语太熟悉这一套了,这一招用出来,就代表着准没有好事,自己又要为她背黑锅了。
果然,等朱茜把柳漱石的提议一说完,茗语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不是都答应他了吗?你不是要为了你的爱情和金钱奋斗吗?现在就去加油啊!找我做什么?”
朱茜苦下脸:“我……这种事情要是能加加油,就可以过关,我何必找你。”
茗语气急:“难道我又会诗书琴画?一千两白银是那么好挣的吗?你可知道唐朝有多少才子佳人,别说诗仙诗圣,画神画圣,就是音律也不是我们这种学个半筒子水的人能超过的。”
朱茜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你当初不是在警队也被称为才女吗?”
“我就会弹个吉他,会画个油画,书法也很一般,你不是让我上台丢丑吧!”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们的五百两白银就没有了,过几天都要被卖掉了,不带点钱怎么奔出苦牢。”
听到这个数字,茗语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什么,五百两?”
“是啊,得了第一名,有五百两。”这是朱茜敢答应柳漱石的最主要原因,她已经算准,茗语这种精打细算的管家婆型女人,是不会放过这笔横财的,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是倒霉透顶的少爷贴身丫环。
茗语在窗边来回地走了几次,窗外初春的柳条都开始抽黄芽了,这么舒服的小院是呆不下去了,如果真被卖掉的话,没有一点钱是不行的。朱茜才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大不了真没有钱,她就去偷。但是,学了这么多年的警队本领,可不是为了穿越到唐代来当小偷的。
钱是要的,最好是要得正大光明,但如果一定不能正大光明的话,那么,抄袭还是要上的。
茗语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对这件事情已经默许了。朱茜高兴坏了,一个翻身跳站在地上,对着茗语说:“钱归你,人归我!那个带我们进场的帅哥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事先说好了,你可不能和我抢。”
茗语正眼都没有看她,答道:“你的白马太多,都可以开马场了。”
俩人正在商量着怎么对付那个名字土掉渣的“赏花会”,只见小院的人事主管胡管事从门口远远地扯着嗓子叫:“春花,冬梅,你们准备一下,现在我们过少爷那边去。”
朱茜这才想起抽奖的事情,不过,现在她没有任何难过,把东西一包,拉着茗语往门外走。
胡管事已经对小院的传说深信不疑,谁要是不打招呼就进这俩丫环的房,一定会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定会被鬼压床。
所以,他和这两个像是去散散步一般悠闲的丫环急急地往少爷处走。
这时朱茜和茗语才发现原来这个院子是如此大,每天都窝在下人的小别院里,吃吃喝喝,混小日子,居然从来没有跑出来看看。连一个院子都修得这样豪华,古代人可是比现代人要会享受得多。
应该有的山水田园,一样没少,最可怕的是那一片荷塘,居然一眼望过去看不到边,朱茜张大嘴巴问胡管事:“这房子是不是建在荷塘边上。”
胡管事从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代表鄙视:“本家四代为朝廷御医,连家门口的招牌都是皇上亲笔所书,这个荷塘算个什么?”
看着胡管事这个样子,朱茜立马在脑子里查找与他相对应的影视形象,马上就跳出了《小兵张嘎》里面著名的坏蛋,去吃嘎子的西瓜不给钱,还很神气地说“老子在城里吃馆子都不要钱”时,就是这破表情,果真狗奴才就是再进化几千年,台词表情还是都一样,没有长进的东西!
朱茜想到这里,轻声叹息:“别看现在吃得欢,小心秋后拉清单。”
胡管事的耳朵尖,转头来问:“你说什么?”
茗语忙救场:“她说,别看现在的荷叶都没有抽出来,到了秋天这里就好看了。”
胡管事哼一声,显然已经把她们看成了几两已经拿到手的银子,不再计较。
朱茜暗怒,连这个院子里的人事主管都这么牛,不知道那少爷是怎么个变态法!
她已经开始放松肌肉,如果那个少爷一看到自己就被美色所迷,色迷迷地看自己和茗语,那就要用空手道来教训一下古代人,尊重女性是人生必修课。
朱茜像是已经看到了古代的大色狼看着自己流口水的样子,她几乎有一点不好意思起来——美女嘛,走到哪里都会惹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想的。
就带着这种强烈的优越感,过了荷塘绕了几个小楼,进了一个别院。
果然是五星级的住处,别院从外面看都是奢侈无度,可以想到里面人醉生梦死到了什么程度。一定要拯救少爷的灵魂,每个月都要把贴身丫环给卖掉算是什么行为!朱茜拉了拉衣服,又准备去打架。
别院的正厅里挂的是几副字画,朱茜反正不懂,倒是茗语一脸认真的看个不停,胡管事对着里面打招呼:“少爷,你的贴身丫环送过来了。”
有人隐隐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像是翻身的声音。
胡管事很显然不愿意多呆,使了一个眼色给朱茜她们,就自己跑了。
朱茜站了一会儿,看里面的少爷怎么也不出来,就坐下来,自己找零食吃,在大厅里转了几圈,居然连一个水果都看不到,更别说什么糕点。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到了豪宅里,却只有一个空架子,里面连一杯茶水都找不到。
朱茜翻了很多地方,怒气已经完全压抑不住了,越翻心越冷,别说是零食,就是一个值钱的杯子都没有,除了字画,什么都没有。
她在房子里不停地打着转,最后忍无可忍地冲到那个少爷睡觉的侧房里,开始里里面面地找起来。
柜子里也如暴雨冲刷过后的操场,要什么没什么,连片值钱的垃圾都没有,别说金银财宝。
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别翻了,这里每一寸土地,我就差没有挖过了,要是翻得出值钱的东西,我也不用在这里挨饿了。”
又是一个闪雷,把朱茜给劈翻在地,她回过身艰难地指着那个睡在床上的人,这把声音可是自己的头号白马王子才有的!而这张脸,懒懒地睡在被窝里眉目淡淡,却嘴角轻挑,温柔得跟马上要献身给自己一样的男人,不正是自己头号白马王子的脸。
她半天才结巴出一句:“柳……柳……柳漱石,你怎么在这里?”
柳漱石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跑去翻她的包袱。茗语也在一边惊呆了,对这一对男女这种好似不为人知却又完全金钱化的关系表示疑问着。就在她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漱石已经像雷达一样准确地找到了藏在一双破鞋里的最后一点茗语的私房钱。
柳漱石欢天喜地地举捧着银子跑出去,剩这两个女人大眼对小眼,不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只见柳漱石拿着一个大饼进来,对朱茜说:“我就猜到这一次的贴身丫环一定是你,因为你这么不招人喜欢,胡管事那些人肯定会把任务派给你。不过看你的表情,一定是上了当,还以为自己是交好运。”
又是一个大雷!朱茜被电麻了,难道古代人的智慧已经进化成这样了,不是说穿越者来古代一般都是聪明绝顶,而且基本上都是古人被现代的手段给玩得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么?为什么,现在好像到了自己身上就完全反过来了,难道自己是现代穿越者中的败类,来穿越就是为了丢现代人的脸,长古代人的威风?
朱茜的表情是,抢钱不成,反被抢。少爷就是柳漱石,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个大院似乎叫柳府,只不过一个堂堂书香门地的少爷,为什么要躲在假山后面,靠出卖色相去抢自己家丫环的钱呢?
而且看着柳漱石那副饿急了的啃饼样,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少爷每个月要卖掉贴身丫环,敢情全靠抢钱和卖丫环的钱来维生啊!
朱茜和茗语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叹道:“这算哪门子的败家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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