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镜里看到拉邦弟站在身旁,他把毛巾和眼镜递给他。
“当然,高高的,皮肤很黑,脸上还有个刀疤。”
科尔索睁开另一只眼,尝试支起上身来。才刚移动一下,就觉得头颅里的脑浆也跟着晃了一下,就像盘子里的果冻一样。
“混帐东西!”
科尔索找不着自己的眼镜,愤愤不平地看了他一眼。
“天啊!你真是英雄。”
——柯南·道尔
“别再打我的脸了!”科尔索不悦地说。
“我不懂的是,他们怎么没揍你。”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是想放声大笑。那是黎塞留主教应米莱荻欲取达太安的脑袋之要求,而写给她的一张护身谕令。之后,被阿托斯用手枪指着她的脑袋抢了过来,他说:“现在,我拔掉了你的牙齿,毒蛇,你能咬就来咬吧!”这张谕令在全书的尾声,也成为他们在黎塞留主教面前定米莱荻罪行的证据。尔索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把头埋进冷水中。
“我?拜托,光是你给我的那一拳就够了。所以我对他们举双手投降,自己去坐在马桶上,乖乖地等他们走人。”
“你那时应该做点什么的。”
一开始听到的是一个遥远的声音,一个让他认不出是什么嗡嗡声。他使了一点力气,直觉有一些人在和他说话,关于他现在的样子的一些话。科尔索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不在乎。不管自己身在何处,他觉得继续仰躺在那里很舒服,也不想睁开眼睛,更不想增加太阳穴上的痛楚。
这时你因为被追捕而对一切感到恐惧,若我像铁道的信号灯一样准确的话,你又何以畏惧呢?
他看看自己的脸,两眼浮肿,满脸胡楂,脸上滴着水,太阳穴里还在嗡嗡作响。真该拍照留念,出师不利的一天。
“他们对你出手可真重!”拉邦弟多余地同情着,同时帮他站起来。科尔索靠着他的肩站稳,看了房里一眼。琳娜和罗史伏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预防胜于治疗啊!对了!你看这个,”他递给他看一张折成四折的纸,“这是他们临走前留下的,就放在烟灰缸底下,还留了一根基度山牌的雪茄烟蒂。”
书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你看见打我的人的样子了吗?”
“没有,”书商皱着眉,愤愤地说,“但她看来跟他很熟……一定是她趁我们还在浴室里争论的时候开门……对了!那人的嘴还带着伤,像裂成两半一样。”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已开始消肿,他带着像报了一箭之仇的快感微笑着说,“看来这里的人都得到报应了。”
“喔,对了,”他说,“他们把你的袋子也拿走了。”
“你见过他吗?”
为了国家的利益,此项档的持有者根据我的命令做了他所应该做的事。
“喂!别把气出在我头上。在这场戏里,我惟一做过的事,也不过是跟她上了床罢了。”
“他们本来要打我的,我告诉他们没这必要,他们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不过像个路过的人罢了。”
科尔索费力地辨认上面的字,那张字条上写着墨水字,是带着繁复笔划的古体字,字迹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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