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刚过正午时刻降落。天上万里无去,机场绿草如茵,但李维和荷路没有心思去欣赏。在候机室喝过一杯咖啡,舒一舒几乎震松了的骨骼,李维便催促上路了。当他们从候机室走出来时,一辆蓝色轿车已经在门口等着。
车上没有标签说明隶属于那个部门,也没有驾驶员。李维解释说:“这里的人员分工有严格限制,免得多嘴多舌,把秘密传开了。”
他们驶上一条凹凸不平的公路。这条路看来已经多年不用。荷格说:“又是保安措施?!”
“嗯。我们在这条路上花了近五千美元,才把它弄成这个样子的。荷路,如果你要吸烟的话,趁机会抽一根吧。我们快到了。”轿车驶入泥沙遍布的小道上,右边有一个木牌写道:“政府物业,不得擅进”。不过,这里没有围墙,没有警卫,也没有军犬站岗。
“我们不想引起一般人的注意。其实,那边山上有两副雷达,地底也埋了电子感应设备。一有人进入,会自动报警。这里养有十多头德国军犬,都是动过手术,失了发声机能的。如果有可疑的人碰上了,很难逃过它们的牙齿和利爪,不要以为这里很简单。”
大约又过了一英里,前面是一圈直径一百码的玉米场,圈里有间木屋。一个穿开领衫、牛仔裤的人出来开门。门口的木牌写着:
李维把车停靠在木屋外,留下车匙,带领荷路进入建筑物。他们到了一间小房间内,一个正在吃午饭、穿牛仔装的大汉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喂,朋友,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没什么,刚路过,我们是往罗马途中。”李维随口答道。
那人点了点头:“老兄,现在几点钟?”
“我的老爷表昨天停了。”
“真可惜。”
“唉,都是天气的缘故。”
暗语对过无误,大汉又点点头,两人便绕过他穿过一条走廊。走廊两边的房间外挂着“育种室”、“湿度控制室”、“土壤分析室”等牌子。李维说;“这里名副其实是农业部的试验站,必要时刚才守柜台的人还可以带你参观参观。”
“‘野火’总部呢?”
“这里。”李维推开一间挂着“仓库”牌子的房门,进去后看到一堆水龙头等杂物。荷路还未站稳,整个房间便沉下去了。
实验室的第一层涂了红色,以冷光照明。房中央一部用绿色玻璃罩着的仪器,是指纹分析机。李维叫荷路把手掌放在玻璃上,机器便自动拿它限资料贮存库中的资料核对。如果掌纹上的上万条纹理都不错,便算准许过这一关。
跟着是更衣室。他们须将自己穿戴的东西全部留下,换上实验室的“连衣裤”工作服。换完之后,又是一条长走廊。突然间,警报钟响叫起来,前面一道铁门霎时落下挡住了去路,头顶一盏白灯闪出强力耀目的白光。李维立即转头避开白光,一边埋怨说:“喂,你身上的东西究竟全部留下了没有?”
“留下了。”
“戒指、手表之类也留下了?”
啊!荷路原来还戴着手表。当他脱掉手表再回来时,警报便不响了。李维说:“这里的检查设备连假眼、假牙也能够探测出来,幸亏工作人员全部都不戴那些东西。”
实验室内,五层楼是用颜色划分的。第一层红色,第二层黄色,第三层白色,第四层绿色,至于第五层,是用蓝色。据称,这不同颜色也是经过心理学家仔细分析研究的结果。
跟着,是到“检疫室”。他俩分别入了玻璃亭,坐在里面的椅子上。面前是装有电视机的电脑系统,一副平静的机械声说:“请坐好。注意你眼前的荧光屏,你坐的位置要使到那里的光点完全消失才算正确。”
果然,荧光屏上有一组光点,排成人体的形状(见图)。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很好。为着核对纪录,请读出阁下的姓名。先姓后名。”
“马克·荷路。”
“请读出阁下的姓名,先姓后名。”同时,荧光屏上现出:
“荷路·马克。”
“多谢阁下合作。请背诵儿童诗‘玛莉有只小绵羊’。”
荷路冲口而出:“这简直是开玩笑。”
电脑停了一会,荧光屏上又现出:
“请背诵。”
荷路觉得自己被捉弄,但没办法躲过。他用闪电的速度把诗背出来。又静默了一会,机器答:“多谢阁下合作。”一荧光屏上又现出:
分析结果:肯定来人身分为荷路·马克“请留心听着,下列问题只用‘是’或‘否’作答。在过去十二个月中有没有接受过下面说到的疫苗注射?——天花、白喉、肠热……”
荷路被弄得很不耐烦,不等机器问完便叫:“有、有、有,我什么都注射过!”
“请按规定回答‘是’或‘否’。不合作只会浪费电脑的宝贵时间。”电脑一点也不着忙,还是慢条斯理地冷冷地说。
荷路拗不过电脑,只好按规定的要求回答。然后是体格检查,电脑用电眼在荷路的身上扫描探测,附图是显示在荧光屏上的他的脚趾的图象。之后,又做了心电图、脑电图、血压测量等。机械手替他抽血时,他想反抗也来不及;不过,机械手很细心,事后连止血胶布也替他贴上了。最后,由电压手枪给他注射了一些疫苗。电脑说。“出口在你右面,多谢阁下合作,这次检查完毕。”
从“检疫室”走出来,李维看见荷格满脸不高兴,便拍着他的肩膀说:“朋友,别生气!没有多少人有这份福气享用它呀,它们每部价值八万七千美元。算了,还是来跟‘野火小组’的其他成员见面吧——”
李维推开一道写着“第七号会议室”的门,史东和波顿已经在那里了。他们围坐在一张硬木桌子旁边,彼此寒暄了几句,史东便从袋里摸出两条钥匙,一条银色,另一条红色,红色的一条还配有项链。他把红色钥匙交给荷路,说:“挂在颈上。”
荷路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李维插嘴说:“我看荷路医生还不知道‘执决者假设’的内容。他那份文件经过特别编辑。”
“啊,是这样。”史东转过头来对着荷路说:“很简单,你是我们的特选代表。”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墙角。按下一个暗制,墙上露出一块闪光的金属板。
他把自己的钥匙插进一个匙孔转了一下,金属板亮起一盏绿灯。他后退一步,墙上的暗门又关上了。
“这里最底下的一层有一个自动爆炸的核装置。我刚刚开启了它。万一我们的工作有了闪失,实验室出现了污染,这个自动引爆装置使会在最底层完全被污染之后的三分钟内自动引爆。我的钥匙插入控制板后便告锁死,只有你手上的红匙可以关掉它。三分钟的时间是让你考虑警报是否假性现象。”
“为什么选我呢?”荷路依然不明白。
“因为你是单身汉。我们需要有个无牵无挂的人,读一遍这个便清楚了。”史东递过他自己的那份“野火计划”文件第二百五十五页。
遵照“野火计划”策划人的提议,“华德·兰特心理研究部门”设计了一系列测验,以确定负责人在生死关头作出决定的可靠性。测验包括对十种不同情况的应变。接受测验人员包括战略空军司令部驾驶员、地勤人员、空军人员以及其他有机会作出决定步骤的人士。
同时,“哈逊氏研究院”也设计了十种不同的情况,测试决策者在动用热核或生化武器时是否正确。受测验者只需作出“是”或“否”的选择。
7420名接受测试者的结果,经电脑分析如下:(上表)
未婚男性再分析如下:(下表)
类别 可靠程度指数
已婚男性 0.343
已婚女性 0.399
未婚女性 0.402
未婚男性 0.824
结论:已婚男性每三次决定中只有一次正确;未婚男性每五次决定中有四次正确。
类别 可靠程度指数
由于测验正不全面,实际情况会远为复杂!
负责“野火计划”的五名人员接受同类测验,以决定谁人最后执决引爆自动毁灭装置。
测验结果编入“野火:人事”档案(翻阅77-14-0023)。
姓名 可靠程度指数
结论跟“执决者假设”一致,核毁灭装置应由未婚男性决定是否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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