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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二号首长第5部阳谋高手功德圆满早点功成身退

功德圆满早点功成身退

        刘墉有才也重才,他一生选拔贤才,不遗余力。在任安徽江苏学政时,他革除科场弊端,奖励勤奋好学、有真才实学的士子。在任期间上疏:“生监中滋事妄为者,府州县官多所瞻顾,不加创艾。既畏刁民,又畏生监,兼畏胥役,以致遇事迟疑,皂白不分,科罪之后,应责革者,并不责革,实属阘茸怠玩,讼棍蠹吏,因得互售其奸。”这一看法深刻而又切中时弊,深受乾隆皇帝的赏识,乾隆皇帝赞其为“知政体”。对于有才华的人,刘墉都十分爱惜。他选中的解元(省级第一名)就曾得到乾隆皇帝的赏识,他发现的英和、潘世恩等人,后都成为军机大臣。在民间故事中,还有一个“刘墉山西认义女”的故事,我们从中可以窥见刘墉识才的能力。

        说的是一年夏天,刘墉带着家将刘青到山西私访。这天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所在,毒日当头,热得骇人。二人感到大渴,便四处寻找水喝。正行间,见一村姑在井上打水,刘青乐得一步三颠地跑到井边,摸出钵子就向桶里舀水。

        “慢!你这人连声招呼都不会打,这水随便喝得吗?”那村姑斥道。

        “咋啦,还得花钱不成?” 刘青问。

        “钱不稀罕,讨水先得对诗,对得上喝波罗蜜也不难!”

        刘青听了连忙说:“好,俺对!”

        村姑微微一笑,连出四句:“哪样东西高起天,哪样东西矮起地,哪样东西苦中苦,哪样东西甜如蜜?”

        刘青嘻嘻一笑,慢悠悠地回答:“上有瑶池高起天,下有龙泉矮起地,唯有黄连苦中苦,菠萝汁子甜如蜜。”

        “俗,太俗!另从孝字打头开。”

        “这……”刘青一听直挠头皮,张口结舌没词了。

        刘墉见家将出丑,赶紧帮腔说:“俺来对。孝顺爷娘高起天,后娘的孩子矮起地,无儿寡妇苦中苦,过门的新娘甜如蜜。”

        “嘻嘻,您老人家胡子一大把,学问还不浅,索性再考考你吧。听着,我出个上句:吕梁山前一门独户三进士。”

        刘墉立即对道:“齐鲁大地一山一水一圣人。”

        村姑一听,又甩出一绝句:“传山西鬼君窃师扬四海。”

        联中的“鬼君窃师”指鬼师张陵、君师赵中元、窃师时迁。

        刘墉不慌不忙地对道:“话山东皇帝仙君震环天。”

        联中的“皇”指三皇,“帝”指五帝,“仙君”指泰山供奉的碧霞元君,俗称“泰山奶奶”。

        那村姑听完对句,知道碰上了“大学问”,不再发难,拎起水桶扭头就走。刘青一看急眼了:“你等等,想打赖毛不成,快拿水来!”

        “傻样儿,姑娘早把波罗蜜泡好了,快领那位大爷随我来……”

        刘墉打心里佩服姑娘的才智,当场认作了干闺女,又把她许给了刘青。隔了几年,刘墉抬举刘青做了吕梁山左一路副将,继之调任山东督台府总兵官,那村姑一跃成了三品诰命夫人。

        我们看,刘墉与和珅都是皇帝十分看重的人才,与和珅比起来,刘墉真是一个大清官、大好人。但即使这样,刘墉竟然也曾遭到过和珅的弹劾,弹劾他什么?私吞公款!在刘墉的老家山东,就有这样一个故事。

        一天,早朝已退,文武百官都各自散去,只有和珅跪在金銮殿不走。乾隆皇帝问他:“爱卿没有退朝,莫非有什么要紧事吗?”和珅说:“启奏万岁,我近日听说,刘墉私持八旗公款,在他的山东老家大兴土木,修建一座比御花园还要讲究的园林。刘墉心存不轨,望皇上明察。”乾隆皇帝听了一愣,皱起眉头想,都说你刘罗锅子为官清正,原来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贪官呀!于是决定趁南巡的机会,亲自到刘墉的山东老家察看一番。

        这一天,乾隆皇帝南巡的一队人马,来到山东济南府地界,老远就见一户民宅,杨柳成行,溪水环绕,真是一处风景幽雅的地方。走到跟前一看,门上写着一副联匾。

        匾额:天下第一家

        心为大清,不要管刘姓何姓;

        志在报国,何必分汉人满人。

        乾隆皇帝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儿好笑,心想:普天之下,除了爱新觉罗氏这一支,有谁敢来妄称什么天下第一家呢?他想知道个究竟,就去叩门。随着敲门声,走出来一位黑胡子老头儿,约有五六十岁。乾隆皇帝问他:“请问,这天下第一家作何解释?”黑胡子老头儿摇摇头说:“这事还得问我父亲。”

        乾隆皇帝跟随他进到二门,老头儿敲了几下门,又迎出来一位花白胡子老头,大约七八十岁。乾隆皇帝躬身施礼:“请问,这天下第一家作何解释?”花白胡子老人也摇摇头说:“这事还得问我父亲。”乾隆皇帝暗自琢磨:这两位老者仪态高雅,举止非凡,必然有点儿来历,断然不是一般人家。

        这时候,第三道门已经打开,迎出来一位白胡子老头,约莫有百岁开外的年纪。他穿着一身素色衣服,手拄一根龙头拐杖,乾隆皇帝赶紧上前施礼。老人连忙把乾隆皇帝搀扶起来,说道:“请万岁免礼。”乾隆皇帝的随从纳闷儿了,乾隆皇帝是一国之君,为什么向一个乡下老人行礼呢?就听乾隆皇帝对老人说:“我在年幼时,听皇祖(康熙)对我说,他曾经把一根龙头拐杖赏赐给济南府的一位功臣,这根龙头拐杖被敕‘上打君,下打臣’,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我怎么敢失礼呢?”白胡子老人微微一笑,高声喊道:“皇上驾临敝舍,家人快来迎接。”这一声好似洪钟,传遍几层院落,不一会儿,全家百十来口人都跪在当院,拜见过了皇上,然后又都散去了。

        乾隆皇帝跟着白胡子老人来到堂屋,他已经对大门上的横批有了点儿理解,但还是问道:“请问,这天下第一家作何解释?”那老人捋了捋尺把白胡子,慢慢地说:“我家自秦汉以来,宗族兴旺,枝蔓繁盛,遍及天下各府州县,算起来总共出了八十个翰林,三个状元,十二个宰相,成百个王侯。如今老夫我是五世同堂,全家共有人丁一百单八个。”说着,他从柜橱里取出一卷黄绫来。打开一看,写的是“天下第一家”,下署康熙某年御笔,印有康熙皇帝的玉玺。

        乾隆皇帝对老人说:“这么说,这就是刘爱聊的家了。”老人点头说:“刘墉正是老夫的重孙。这孩儿性情直憨,恐有不周之处,还望皇上海涵。”乾隆皇帝说:“正是因为刘墉秉公正直,我才如此器重他呀!”这时已是正午,老人说:“已到午饭时刻,臣无备,请皇上赏光,就在寒舍用膳。”乾隆皇帝点头答应了。只听钟声一响,端来了饭菜。皇上还以为是山珍海味呢,没想到是一个盘子里盛着个玉米面窝头,还有两碗青菜汤。老人把窝头切成四块,递给皇上一块。乾隆皇帝勉强吃下半块窝头,就再也咽不下去了,剩下那三块老人全吃光了。乾隆皇帝看着老人吃得是那样香甜,断定他是粗茶淡饭、勤俭度日惯了的人,心想:这与和珅家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是无法相比的。乾隆皇帝南巡返回北京后,对刘墉更加赏识、更加信任了,相反,对和珅却增加了几分疑虑。

        我们说,乾隆皇帝还是比较喜欢刘墉的。作为乾隆皇帝的身边重臣,刘墉曾多次伴驾热河。据传,在丽正门西侧路西的热河武庙(即关帝庙)曾有过刘墉的书斋,每日清晨起床刘墉都要到此书斋来挥毫泼墨。我曾听到一位已经年过110岁高龄、现已谢世的孟次礼老人讲,他年轻时,在一位朋友家曾见过刘墉的手书真迹,他们家祖辈是在清廷做过官的。刘墉随乾隆皇帝来热河多次,早年他来热河就住在热河武庙西跨院的书斋里,写下的书法废纸就堆满了一间小屋。

        刘墉在承德街上曾有过府邸。据民间传说,早年,在热河都统衙门南胡同口(即省公署的南胡同口)东侧,有处坐北朝南的四合院,从北向南说,先是高大房间的正厅,全是用大青方砖铺地、小青瓦起脊、卧砖到顶、四梁八柱的瓦房。东、西尚有配房数间,周围尚有整齐的圈墙。民国年间,这里曾是王法堂家祖辈的民居住宅。在日伪统治承德的年代,这处正厅高大的房舍曾为日商经营的大阪屋服装店占用。承德解放后,此地曾经是承德市副食品公司中华路烟酒门市部的门店。在那时候还能辨认出这处古式的房舍的模样来。1988年扩建市区东大街马路,加之而后改建竹林寺小区,新建起大批的楼房,就使这处古老的府邸房舍全部消失了。

        刘墉在北京也有他的府邸。按《天咫偶闻》记载,应该在今东四南大街礼士胡同西头。不知是作者误记、笔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从现在的实际情况看,刘墉故居应在今东四南大街礼士胡同的东头。其中61号院的大宅门,现在人称是刘墉故宅的一部分,当年为“轿房”,是轿班和管事们所住。再靠东的43号院,大致可以确定为刘墉故居的正房。其最引人注目之处,是大门两边各有一块存留至今的汉白玉上下马石。据悉,京城现今仍保留上下马石的四合院已经不多,而汉白玉材质的上下马石,则43号院为迄今发现的独一份。

        据《天咫偶闻》记载:“刘文清公故第在驴市胡同西头,南北皆是。其街北一宅改为食肆,余幼时屡过之,屋宇不甚深邃,正室五楹,阶下青桐一株,传为公手植。街南墙上横石,刻‘刘石庵先生故居’七字。今屋皆易主,北宅久坼,横石亦亡矣。”

        据现在43号院的居民介绍,这所大宅院一直保存相当完整、精致,北京解放时,由部队所接管,海军使用。以后海军司令部建在西郊,这所宅院辗转交换,变成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的一个家属宿舍。他们刚搬来时,大门对面的南墙,还有一个大影壁。院内分为几重院落,二门的垂花门还都在。以后人口越来越多,住房越来越挤,太过占地的垂花门被拆掉,院里也加盖了不少小厨房等临时建筑,把第三重院落的抄手回廊等也基本拆除了。现在则变成了一个大杂院,迄今有30多户、近百人住在其中。据一位住了多年的老住户介绍,紧邻43号院东侧,原来也是一个大四合院,相传是刘墉之父刘统勋的故宅,可惜已经全部拆除,建成了六层大楼,旧踪遗迹是再也寻觅不到了。

        嘉庆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刘墉于北京驴市胡同家中逝世,享年86岁。去世的当天,他还曾到南书房当值,晚上还开宴会招待客人,“至晚端坐而逝”。《啸亭杂录》记载,刘墉死时,“鼻注下垂一寸有余”,暗合佛语中的善于解脱之意。不管怎样,刘墉可算得上是无疾而终,寿终正寝,功德圆满。

        那么,刘墉的后代都怎么样了呢?他们去哪儿了呢?

        刘统勋、刘墉相继做宰相后,诸城刘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族兄弟子侄在乾嘉时代学有所成、入仕为官者竟多达64人之多,号称“诸城刘家六十四弟子”。此后,诸城刘氏人文蔚起,英才辈出,又据《东武刘氏族谱》统计,仅清代就出了34个举人、10个进士、4个翰林、6个知府、21个知县。

        清道光年间,为凭吊刘墉的公德,刘墉的族人出资在祖籍草涧建造了一座刘氏祠堂。祠堂坐落原村南始祖思源墓地东侧,与思源公墓地依次排列,祖林古柏参天。林地东侧一棵古槐,树粗两人合抱,树高三丈有余。林前有一块几千斤重的大白火石。祠堂院墙是用青砖砌成的花墙,院内有两棵黄杨树,分植在祠堂正门两侧,有三棵银杏树,其中两棵大的直径有六十多公分,高两丈有余,还有柏树数株。祠堂内的仪仗是由刘墉家族的族长专程护送来的,皇帝御赐恩典的半副銮驾陈列祠中。

        刘氏祠堂建地一亩二分,祠堂正堂为三间,砖木结构,重梁挂柱。祠堂正面悬挂横匾一块,上面五个烫金大字——“御赐清爱堂”。祠堂正中安放着刘墉神位,写着“吏部天官刘墉之位”。祠堂正门檐下分别悬挂着御赐纱灯一对,光泽照人,整个祠堂富丽堂皇,引人起敬。

        祠堂正堂西南侧有偏房两间,是专供守祠人居住。据传,过去凡是路过此地的清朝官吏,三里路之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步行到祠堂行大礼拜銮驾。

        建祠以来,每到春节和正月十五,刘氏族人扶老携幼前来祠堂叩拜、祭奠、凭吊刘墉英灵,省内外一些始祖思源公的后裔也时常来此凭吊。

        诸城刘氏在乾隆时期由第八世孙宰相刘统勋开始撰修族谱,名叫《东武刘氏族谱》,共三卷。到今天,诸城刘氏已传到始祖刘福的第十五六代,大部分族人仍居住在诸城故地。

        关于刘墉的后代,他自己没有儿子,从刘绂焜的第六个儿子处过继了次子刘锡朋为自己的儿子。刘锡朋有两个儿子,长子刘光海,次子刘耀海。

        刘墉的弟弟刘堪有一个儿子,名字叫刘镮之。刘镮之有两个儿子,长子刘喜海,次子刘华海。刘喜海后来也官至尚书。

        刘镮之(1775年~1821年),字佩循,号信芳。三岁丧父,自幼由伯父刘墉抚养教育。18岁中举,28岁中进士,任翰林院庶吉士。嘉庆四年(1799年)出任浙江学政,十月迁詹事府詹事,诰授资政大夫。次年擢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嘉庆六年(1801年)迁兵部右侍郎,七月转兵部左侍郎。嘉庆九年(1804年)正月命提督江苏学政,六月调吏部右侍郎,仍留学政任,诰授荣禄大夫。嘉庆十二年(1807年)任顺天学政。嘉庆十五年(1810年)六月充浙江乡试正考官,八月命提督江苏学政。次年擢兵部尚书。嘉庆十八年(1813年)署刑部尚书兼顺天府尹,兼任不久,大兴人林清领导的起义,潜入北京,由太监接入皇宫,失察,应降职,皇帝加恩留任。嘉庆十九年(1814年)调任户部尚书。嘉庆二十年(1815年)将伯父刘文清书法凑集出版。嘉庆二十二年(1817年)嘉庆皇帝从热河秋猎回京,镮之入见,皇帝诘问:“为何奏事不多?”又问:“怎么不及时捕教匪?”镮之不能对。皇帝责其工作太不认真,降为侍郎候补。次年年底迁都察院左都御史仍兼管顺天府尹。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春任兵部尚书。道光皇帝嗣统,调任吏部尚书,加太子少保。次年卒于官,赐祭葬,谥“文恭”,《清史稿》有传。镮之居官清廉,卒后,道光皇帝谓其“明白敢言、深为悼惜”。

        总的看来,刘镮之官做得甚大,也深得嘉庆皇帝宠信。但时局多变,朝廷上下实心干事的人愈来愈少。刘镮之也难脱俗,与其祖辈相比,就平庸许多,这也是整个刘家衰落与时代衰敝丛生相互作用的结果。

        刘镮之的儿子刘喜海是清代著名的学者和藏书家。他当官二十多年,从不贪婪,每到一地,却尽力于搜求收集古籍珍本和金石文字。他的“味经书屋”是清代著名的私人藏书楼。他还留意朝鲜等海外金石资料的收集和整理,为促进清末中朝文化交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至今受到中朝文化界的称誉。有《朝鲜书目》、《海东金石苑》、《东古文存》等行世。

        除了收藏书籍,刘喜海还是一位著名的钱币收藏家。他集钱达四十年之久,所蓄古钱精品甚夥。著有《古泉苑》一百零一卷,收钱图四千六百多种、钱范图数十幅,是当时辑图最多的著作,惜未刊行。经后世钱币学大家丁福保先生搜集整理,将刘喜海的《泉苑菁华》与戴熙的《古泉丛话》于1935年合刊问世。

        清咸丰二年(1852年)刊刻的《长安获古编》卷二有这样一段记载:西安知县刘喜海甚好古铜,对有铭文的古铜器加价收买,而无铭文之器却一件不收。因此,西安一的古董商设法在铭文的真器上錾刻伪字,以投刘氏所好。从此,在真器上刻伪铭之风便在西安兴盛起来。如此看来,刘喜海对古铜器也颇为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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