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最初写《幻国之刃》的时候，我并没有把“康哲夫”这个人物变成一个系列英雄（或者说，反英雄？）的打算。

        直到现在，每次重看这个结局，脑海里还是会马上响起这首歌。

        我还很清楚记得，当时跟好朋友许丹东一起坐车，我跟他说了这个故事大纲，他非常简单地鼓励我一句：“写吧。”就是这样，我用了很短时间完成了这个短小但感情浓烈的故事。当年我还没有很周详的写作计划，感谢他给我信心。

        本来真的有打算把这个系列延续下去的，甚至连第三部的故事都拟好了。可是后来因为种种变故，铁道馆出版社成立，让我有机会开始写长篇小说《杀禅》这项等待已久的“大业”，也就把康哲夫搁下了。到了现在相隔了这么多年，大概也不会再重拾这个人物了。

        当时的北韩形势，令我格外印象深刻，尤其是九四年金日成逝世——因为那一天，凑巧我的主管上司突然入了院，我这个只有两年多经验的翻译员，无端要顶替他的重要位置，却遇上这种一、两年都难得一次的超大新闻！结果那夜连累很多相关的同事都要很晚放工。

        《炽天使》这部书的情节构思，跟我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国际新闻翻译有非常深的关系。那份报馆工作大概在一九九二年到九五年之间，当年处理的最主要国际重大新闻，包括前南斯拉夫的种族清洗战争、恐怖的卢旺达种族大屠杀、美军介入索马里饥荒战乱、北韩秘密发展核武器的谈判、纽约世贸中心炸弹袭击……冷战刚结束后的世界，并没有让人觉得更安全。没有了美、苏两个“老哥”的抗衡／平衡，极端和恐怖的小国家或集团反而有失控之象（后来的“九一一事件”完全证实了这一点）。

        完稿几个月后，《幻国之刃》顺利出版了。接着写完第一本《吸血鬼猎人日志》后不久，《炽天使》这个故事，不知怎地就浮现在我脑海中。

        写《炽天使》的那时候，台湾的蓝调摇滚乐手伍佰刚开始红起来。

        如今过了十多年，又轮到金正日病危将要交棒了。这些年来北韩的开放进度相当于零，这样反逆人类潮流的政权，却依然奇迹般存在，让我几乎要怀疑，现实里是不是真的有“同谋”在背后搞鬼。

        而且我觉得，让康哲夫的心灵，如此永远漂流下去，这个结局，其实很圆满。

        《炽天使》的结局，其实是受到他的歌曲《牵挂》启发而写的（收录在伍佰&a Blues的第一张专辑《浪人情歌》里）：

        你像盛开花朵绽放整个天空

        温暖着我将我抱在你的怀中

        不愿承认是我最深情的脆弱

        悲伤的我从此漂流……

        乔靖夫

        二零零九年八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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