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军严密包围下,龟缩莱芜城内的李仙洲守逃两难,束手无策。是固守待援,还是向北突围,争论不休,李仙洲也举棋不定。王耀武明知已中我军之计,但也无可奈何。
他原本想要李仙洲据城固守,但又看到李军已处于孤立无援的绝境,危急万分。如遭歼灭,将使济南和胶济线受极大威胁。因此不如索性孤注一掷,冒险突围。他指望李仙洲如能突围至明水及其以南地区,则不仅可解吐丝口镇之围,而且可东援淄博,向西加强济南防卫,于是即令李仙洲率部经吐丝口镇向明水方向突围,并要求新编第36师坚决守住吐丝口镇,作为北撤依托。
李仙洲接到王耀武的命令,马上召集73军军长韩浚、46军军长韩练成、高参王为霖、作战处长陶富业等开会商议。李仙洲是不愿意撤退的,他知道行军途中可能会遭到共军合围。如果坚守莱芜,等待南线兵团来解围,还有保全的希望。
当时有一个旅长提议:“共军情况不明,可以派两个旅出击,试探一下。如果碰上共军主力,其余五个旅可以突围。”
李仙洲当即反驳:“老弟,你这是拿肉包子打狗哩!”
陶富业是王耀武的亲信,是个骄横自负的少壮派。会议上有人指出从吐丝口方向突围有危险,他说:“怕什么,我们有这么多兵力,还怕共军包围?”
王为霖则竭力主张撤退,他说这是责任问题,打胜了没有功,打败了谁也担当不起。
多数人认为困守莱芜粮食弹药都成问题,也同意撤。
李仙洲说:大家都主张撤我也没意见,既然决心撤,就宜快不宜迟,立即开始行动。
韩浚主张22日早晨行动,而韩练成则坚持要有一天准备时间,23日再撤。
大家同意了韩练成的意见,研究部署撤退方案。
李仙洲下令:73军为左路,46军为右路,他的指挥部随46军行动,向吐丝口方向撤退。(李仙洲:《莱芜战役蒋军被歼始末》,见《文史资料选辑》第28辑)
23日早晨,莱芜城中国民党军开始准备撤退,到处是乱糟糟的场面。6时,李仙洲准备出发,与46军军长韩练成一起从指挥部来到东门外集合场。这时,韩练成借口说某团长没得到通知,他要亲自去一下。
李仙洲说派传令兵去就行,他执意要自己去,说完就转身回城里去了。谁知这一去就不见踪影,李仙洲等得着急,派人到处找,都说没看见。李仙洲本来就对46军不信任,当初让46军前进到颜庄,他就说这个部队太狡猾,让他们孤军深入解放区,不是送狼入虎口,就是放虎出囚笼,总之不可靠。这时韩练成突然失踪,更使他怀疑。
韩练成不来,46军无人指挥。李仙洲当即焦躁地大骂:“他妈的,46军胡闹,这是搞的什么鬼!”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韩练成已在我地下工作者协助下,脱离国民党军队,投向解放区了。
到了8时,韩浚见部队还不出发,跑来催促李仙洲。李仙洲决定不再等待,下达出发命令。78军在左路,46军在右路,平行前进。李仙洲为保自己安全,让78军派一个团掩护指挥部随46军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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