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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海兰珠后宫受宠 林丹汗青海丧命

        显佑宫秘笈载:天聪八年,上率大军再次征明,直抵宣、大、延庆、保安,威逼京师,明朝野为之震动。科尔沁大妈妈、小妈妈来朝,以爱女海兰珠献,得上专宠,人传海兰珠乃娇娘转世也。

        天聪八年七月,皇太极率大军第二次入关征明凯旋,此次入关,攻掠大小城堡五十余座,直逼延庆、保安,威震京师,且俘获人畜无数,沿途又接收了林丹汗残部一万余人,正所谓大获全胜而归。

        这次返京,最令皇太极感到意外的是,在欢迎的人群中有一支队伍十分显眼:大福晋的母亲和布木布泰的母亲,皇太极称之为大妈妈、小妈妈,竟在其中。大妈妈年事已高,千里迢迢奔赴京城,并亲自出城相迎,皇太极十分感动。

        进入大政殿,大摆凯旋宴。席间,小妈妈令女儿海兰珠为汗王敬酒,海兰珠乃布木布泰的同胞姐姐。当海兰珠走上前时,皇太极抬头一看,立刻惊呆了:这不是娇娘吗?怎么人死还能复生吗?再定睛看时,那眉毛、眼睛、眼神,尤其眉间的一颗红痣,与娇娘都一模一样。皇太极像被雷击了一样,脸色惨白,坐在御座上说不出话来。

        哲哲在他身旁,轻声道:“汗王,海兰珠给您敬酒呢。”

        皇太极猛然醒了过来,他对哲哲道:“哲哲,朕看这个海兰珠怎么像娇娘,是不是朕眼花了?”

        哲哲一晃也是五六年没见到这个侄女了,仔细看去,也呆住了:是呀,这孩子怎么越长越像娇娘了。众贝勒看出了汗王的失态,他们打量着海兰珠:此女是有些姿色,但年纪大了些,比起我们献给汗王的大多了,莫非汗王看上了这个老姑娘?

        范文程毕竟是汉人,不大好意思盯着看,时萨哈廉在侧,悄声对范文程道:“文程先生,你看海兰珠像不像娇娘?”范文程这才仔细观看,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他酒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这……这是娇娘啊。

        海兰珠被皇太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遂轻启朱唇:“汗王妹夫,奴家这里给您敬酒了。”

        皇太极一听,我的天,连声音和称呼都一样,他在内心中惊呼:世事轮回,莫非老天爷将娇娘还给了朕?

        海兰珠端起酒壶,靠近了皇太极,皇太极无意间碰到了海兰珠的手,霎那间,二人浑身都是一震,皇太极感觉:这是娇娘的手,这种感觉,朕只有和娇娘才有,而这气息,不正是娇娘身上的香气吗?这时,海兰珠已将酒壶端到了他眼前,皇太极双手端起杯:“朕不胜酒力,姐姐还要手下留情啊。”

        海兰珠轻轻一笑:“放心吧,今天这酒是喝不醉的。”

        皇太极眼盯盯的瞅着海兰珠,瞅得海兰珠满脸通红。

        小妈妈在下面已将皇太极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了眼里。她这次朝贺之所以带上海兰珠,也有为其择婿之意。海兰珠比布木布泰大九岁,今年已二十六,待字闺中,一直未嫁。蒙古各部都知道宰桑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儿,不断有人上门求亲。海兰珠自幼习汉文化,知书达礼,尤通音律,看不惯蒙古各贝勒的鲁莽,挑来看去,一个也没相中。结果,一晃豆年华已过,成了个老姑娘。小妈妈十分着急,可海兰珠却仍旧的每天读书弹琴,心志越发高了起来。她对妈妈说:“反正已经等到这个份上了,干脆就等下去,不等着个天下大英雄,女儿这辈子就不嫁了。”

        宴席散了后,小妈妈与海兰珠等在蒙古驿馆歇息。小妈妈有些兴奋:“女儿,我看大汗看上你了。”

        海兰珠也觉察到了皇太极的失态,对当年的八阿哥四贝勒,如今的汗王,她仰慕已久。她注意到,平时,凡是到他们科尔沁去的那些个蒙古贝勒,只要一谈起皇太极,便立刻肃然起敬,像是谈着一个崇高的神灵。她是想嫁个大英雄,但却从来没想过要嫁皇太极,一来皇太极已是她的妹夫,二来皇太极在她的眼里是高不可攀的大金国汗。而今天席上,汗王的表现令她心慌意乱,当妈妈提及此事时,她的脸“刷”地红了。

        小妈妈笑道:“谢天谢地,我女儿总算是有了意中人,妈妈这就给你提亲去。”

        海兰珠急了:“妈妈,你也太性急了,还不知大汗怎么想呢?”

        “就凭我女儿这天仙般的容貌,他还能怎么想?女儿,你放心吧,这样的事,妈妈会给你办好的,我这就进宫,找哲哲和你妹妹去。”

        “妈妈,”海兰珠一撇嘴,“你进宫干什么?羞死人了,叫姑姑和妹妹上这来嘛。”

        “对,对,还是我女儿机灵,就叫她们上这来。”

        也许是多喝了两杯酒,也许是遇到了海兰珠,皇太极回到寝宫后,既不看奏章,也不接见臣工,只是一个劲地在地当中踱来踱去。

        哲哲开玩笑地道:“汗王,怎么?害相思病了,看上我家海兰珠了?你说话嘛,把她娶过来不就得了。”

        皇太极淡然一笑:“哲哲,你是不是将朕看成好色之徒了。各旗贝勒和蒙古各部时常要给朕献美女,其中不乏绝色者,非万不得已,朕绝不留用。可今天朕真是有些忘情了,海兰珠长得太像娇娘,不,不是像,简直就是,你说天下还有这样的怪事?”

        “汗王是想娇娘想疯了,把我家海兰珠都当娇娘了。”

        “你说的不对。要说想,娇娘刚死那两年,是有些想,但事情过去好多年了,国事纷繁,征战不断,朕早就将这些事忘记了,是海兰珠勾起了这些往事。”

        “我看我家海兰珠是回不去了,要是回去的话,你如何能放心得下?”

        皇太极没回答。

        哲哲道:“那就把她娶过来。”

        “不妥,不妥,朕早在四年前便已申令国中,不得在同族中乱伦婚配,有犯者按奸淫罪论处。”

        “我们博尔济吉特氏与爱新觉罗氏并非同族,并不违反你的旨意。”

        “她毕竟是你的侄女嘛。”

        “布木布泰也是我的侄女,不也在你身边多年了吗?”

        “布木布泰是天命十年娶过来的,那时朕还是四贝勒。”

        “那你说该怎么安置海兰珠?”

        皇太极心中斗争开了:是呀,怎么安置海兰珠?让她随大妈妈、小妈妈回去?不成,失之交臂,朕将悔恨终生;娶过来,绝对是乱伦之配。朕自己下的令,岂能带头破坏,咳!这可真叫作茧自缚啊。

        “好了,你就别在地上转悠了,转得人直迷糊,这件事交给我去办,我一定会给汗王一个名正言顺四平八稳的答案。”

        皇太极道:“你有什么办法?”

        哲哲正要回答,侍卫们报:“大福晋,大妈妈、小妈妈请您过去呢。”

        哲哲笑道:“汗王,我看八成是为了海兰珠的事。”

        布木布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姑姑,咱们走吧,时间久了,老人家们会着急的。”

        哲哲道:“你来得正好,走,咱们一齐走。”

        二人乘辇来到驿馆,大妈妈、小妈妈出门迎接。

        哲哲对小妈妈道:“不知嫂嫂找我何事?”

        “进屋再说,进屋再说。”小妈妈满脸堆笑:“大福晋越长越漂亮了,高贵、端庄,真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大福晋。”

        “嫂嫂谬奖了,有什么事你便吩咐,妹妹给你办就是了。”

        进到屋中,哲哲给大妈妈请了安,布木布泰给两位妈妈都请了安。哲哲道:“说吧,嫂嫂,到底是什么事?”

        海兰珠知道要谈自己,脸红了,站起身来要走。哲哲道:“你坐下,蒙古姑娘别那么扭扭捏捏的,大方点。一会要说你的大事,你不在能行吗?”

        其实,海兰珠不想走,她已经站起了身,叫哲哲这一说,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布木布泰一把拉住她:“坐下吧,我的好姐姐。”

        小妈妈道:“咱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大福晋,我看大汗是看上我家海兰珠了。你这侄女心高气傲,二十六岁了,媒提了上百家,她是谁也看不上,今天一见到大汗,还真心动了。我看,这就是缘份,我是想求大福晋通个话,将海兰珠献给汗王,你看如何?”

        “嫂嫂,这样的事你托付给我,就不怕我从中捣鬼?”

        “我们蒙古女人有几个争风吃醋的,哲哲更不会,嫂嫂相信你。”

        “你就不怕布木布泰捣鬼?”

        “布木布泰是我身上的肉,海兰珠是她的亲姐姐,她要是捣鬼,不怕咱蒙古人笑话?况且,我女儿也不是那种人。”

        “难得嫂嫂对我的信任,大汗宫中有许多女人,我们要是吃醋的话,吃得过来吗?其实大汗的这些女人,大都是不得不娶的,有的是为笼络咱们蒙古,有的是为了结好女真各部,有的是为了巩固与臣子们的关系,皇家姻亲历来如此。大汗是大金国的,不是我们哪一个女人的,这和老百姓的家庭不一样。在宫中要是看不到这一点,一天也别想呆下去。”

        她叹了口气:“我嫁给大汗二十多年了,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儿。布木布泰一晃进宫也十多年了,也生了三个女儿。以后我们还能不能生,生了的话,能不能站住,都不好说。要都是女儿,将来长大了,往出一嫁,八旗中就没咱们什么事了。我是非常着急,布木布泰也着急,可我们两个人的肚子不争气。今天,咱们关起门来,说的是家里悄悄话,咱们博尔济吉特氏无论如何,也要有个大汗的子嗣,将来也好独领一旗。我看大汗也着急,他对我们科尔沁部格外器重,也盼望着咱们势力强大,如今,难得大汗看上咱们海兰珠了,这是天大的好事。这么多年了,大汗从来没对任何女人主动过,每次对部下所献美女,都一一拒绝,大汗主动对一个女人表示好感,是破天荒第一次。海兰珠,你好福气,像大汗这样的男人,天下不会有第二个。”

        海兰珠低着头一声不吭。

        小妈妈道:“大汗表态了吗?”

        布木布泰道:“妈妈,你也真是的,还用他亲口说吗?今天宴会上,大汗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哲哲道:“不过,大汗有一个小小的顾虑,他于天聪四年下过一道命令,严禁同族中人乱伦婚配,不许子妻后母、及伯母、母、弟妇、侄妇。我看他现在是想娶海兰珠,可又怕人家说乱了辈份,咱们得找个台阶让大汗下。”哲哲想了一会儿,说道:“嫂嫂,咱们这么办,你代表我哥哥主动提出将海兰珠献给大汗,以固金蒙之好,这个理由最充分,众贝勒不会反对。我呢,去找蒙古在京的各部代表,让他们一齐出面劝说。最关键的是大贝勒,我想办法说动他,让他作媒,这件事就算成了。”

        小妈妈一拍大腿:“好,有哲哲出面没有办不成的。”

        布木布泰道:“要是姐姐真能生个男孩,咱们科尔沁就有指望了。”

        海兰珠臊得满脸通红,一扭身退了下去,屋里人笑成一片。

        第三天晚上,皇太极照例宴请大妈妈和小妈妈,蒙古各部在京代表均被邀请参加。席间,小妈妈道:“大汗,老身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汗恩准。”

        皇太极料是海兰珠的事,应道:“小妈妈请讲。”

        “老身有女叫海兰珠,不敢说闭月羞花,也可称作是才貌俱佳,现欲献给汗王,以充后宫,以固科尔沁与大汗世代之好。”

        皇太极心中十分高兴,但表面却推托道:“这如何使得,朕已严令同族中不得乱伦婚配,海兰珠乃大福晋的亲侄女,这万万使不得。”

        “老身如果没说错的话,大汗那道旨意是下给你们同族的,不干我们蒙古的事,不干我们博尔济吉特氏的事。况且小女布木布泰不早已服侍大汗了吗?”

        皇太极支支吾吾:“这……这……”

        “大汗莫非嫌弃我女儿?”

        “不,不,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碍于辈份,恐为人非议。”

        大妈妈说话了:“那就是大汗嫌弃我们科尔沁部。”

        “大妈妈休要错怪朕,科尔沁部早年归顺,与我大金世代姻亲,多年来为大金立下了汗马功劳,朕怎敢嫌弃科尔沁。”

        昂坤杜稜道:“那就请大汗接纳我们蒙古姑娘,以示对我蒙古的恩眷。”

        蒙古各部在京代表亦一齐离席跪拜:“请汗王接纳海兰珠。”

        皇太极道:“朕崇尚德政,如今六部已设,礼制日渐完备,再乱伦而娶不合礼仪,不成体统,尔等不要逼朕。”

        代善因皇太极起用瓦克达一事,心中充满感激,前天哲哲跟他一说,便立即应承下来,他出面道:“汗王,臣以为汉家有汉家的礼仪,蒙古有蒙古的风俗,我们不能重汉轻蒙,对蒙古的规矩,我们一定要尊重,不能因小失大,不能伤了蒙古各部的心。况且,真要是细论起来,恐怕今后我们与蒙古间就很难联姻了。”

        代善话说得非常有劲,他将这场婚姻提高到了是否尊重蒙古习俗的高度,皇太极根本无法反驳。

        众贝勒亦齐声附和,萨哈廉道:“就是汉人,真要是细论起来,也不见得就不差辈。武则天是唐太宗的女人,后来不也嫁给了太宗的儿子唐高宗了。”

        代善道:“汗王的婚姻虽说是国事,但也是家事,我这个当哥哥的,今天就替汗王弟弟作主了。文程先生,你选个良辰吉日,为汗王和海兰珠完婚。”

        皇太极道:“二哥,你这是陷朕于不义,使不得呀。”

        海兰珠见皇太极再三推托,早已挂不住了,她柳眉倒竖,红颜一怒,站起身:“奴家不是玩物,任你们踢来踢去,大汗既然瞧不起海兰珠,奴家便告退。”

        大妈妈、小妈妈,蒙古各部代表的脸都沉了下来,昂坤杜稜的一句话咽得皇太极更是哑口无言:“我们蒙古姑娘就怎么令大汗讨厌?看来大金国现在是强盛了,咱们蒙古人在大汗眼里已无足轻重了。”

        皇太极见海兰珠气得浑身发抖,玉泪横流,有些心疼了,他急得直搓手道:“咳,这如何是好?”

        代善却哈哈大笑:“如何是好?完婚最好。萨哈廉,你就按阿玛的吩咐去办,今天我就作一回弟弟的主,来,咱们现在就共饮一杯海兰珠的喜酒。”

        众人道:“对,喝喜酒。”

        小妈妈一把将海兰珠拽回座中:“女儿,坐下吧,大事成矣。”

        岳讬、萨哈廉等年轻将领都见过娇娘,知道娇娘在汗王心中的份量,也知道汗王之所以喜欢海兰珠的原因,因此,为这次婚礼作了充分的准备。婚宴是在大政殿前举行的,时值初夏,晚风送爽,大政殿前灯火通明,汗王和哲哲、海兰珠、众妃子等坐在大政殿前。其余人等顺着御道两侧,在十王亭前依次坐下,蒙古各部的代表在婚宴一开始便下场跳开了,三杯过后,小妈妈也下了场。众贝勒击掌相和,大政殿前成了欢乐的海洋。

        布木布泰一是为了讨汗王喜欢,二也是想让姐姐在大金国的君臣面前一展才华,趁着大家跳舞的间歇,她提议道:“姐姐歌唱得好,舞跳得更好,请姐姐为汗王一舞如何?”

        众人一齐起哄:“好啊,那就请海兰珠大格格跳一个。”

        海兰珠不再羞涩,她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当中,向众人微微一躬,轻盈起舞,边舞边唱:

        休说豆蔻年华,莫道二八最佳,

        最不堪姹紫嫣红,怎经得住风吹雨打?

        妾是那秋中菊,历过了春,熬过了夏,

        一场秋霜过后,芬芳了万里天涯。

        大汗是草原的骏马,妾是秋霜中的小花

        从今以淡淡清香,伴大汗纵横天下。

        海兰珠唱时,先用的蒙语,然后用的是金国语,最后用的是汉语,众人大惊,范文程悄声道:“好一个多才多艺的蒙古女子。”

        皇太极听得更是如醉如痴,他想起娇娘在抚顺高尔山上曾唱过一首《咏菊》,也是将自己比作秋菊。而海兰珠之比,比起娇娘来更深了一层:是呀,春花固然烂漫,但终不如秋菊之成熟。

        范文程先鼓起掌,于是炸雷般的掌声、欢呼声随之而起。海兰珠含着热泪,再次向众人微微一躬,飘然回到了汗王身边。

        皇太极此时已真的分不清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海兰珠还是娇娘,他握着海兰珠的手,动情地为海兰珠倒了一杯奶茶。

        新婚之夜,千般缱绻,万种柔情,海兰珠貌似娇娘,胜似娇娘。她待字闺中二十多年,从小便习汉家礼仪,汉学功底与皇太极不相上下。因此,皇太极对海兰珠格外宠爱,稍有闭暇,便在一起相聚,情投意合,难舍难分。皇太极有玄宗得玉环之喜,海兰珠有玉环夜夜专宠之荣,真个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万千宠幸在一身矣。

        哲哲见汗王将全部心思都放到了海兰珠身上,担心会引起其他人的妒忌,遂进言道:“妾以为宫中之事还应有个章程,各福晋都应定个名份,不能总是这么大福晋、小福晋、侧福晋的叫,听着太乱了些。”

        “哲哲说得有理,你是后宫之首,你先琢磨出个条理来,待时机成熟,朕便诏告天下。”

        皇太极说的时机成熟就是改元称帝。自孔有德归顺以来,便不断有汉官劝皇太极改元称帝,皇太极却始终不表态,但他知道改元称帝只是个时机的问题了。他之所以迟迟不表态,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林丹汗还在,那块象征着天命皇权的玉玺还在他的手中。

        进入十一月,一天朝议上,皇太极得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林丹汗病死了,死在了冰天雪地的青海。

        皇太极总算松了口气,户部贝勒阿巴泰道:“汗王,林丹汗已死,这回总可以改元称帝了吧?”

        皇太极却道:“林丹汗虽然已死,可玉玺还不知下落,在蒙古各部看来,玉玺是天命和皇权的象征,有了玉玺,蒙古各部才会彻底臣服。”

        阿巴泰道:“什么玉玺,不过是块破石头罢了,有那么大的用处?”

        “七哥所言差矣。天地之精,日月之华,聚于人,其人为君,为臣,为国之栋梁;聚于物,则为宝,为灵。因此古人有‘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说。人杰必须有天宝,有了天宝,才有万物之华,才会有地之灵光。河出图,洛出书,文王以之绘八卦;周失九鼎,遂四分五裂;麒麟现,孔子生;秦得玉玺,方能一统六合。在蒙古各部的眼中,玉玺是他们心中的神——成吉思汗的化身,是成吉思汗的象征。现在已归顺的蒙古各部还好说,若要漠北蒙古归顺,最终统一蒙古,非有这块玉玺不可。玉玺旁落一天,朕就不得安生一天。”

        阿巴泰一听皇太极引经据典,便如坠五里雾中,他虽然听不大懂,也知道玉玺的重要了,但还是有些不解:“没有这块玉玺还不改元称帝了?”

        皇太极道:“那就真得看天命了。”

        多尔衮道:“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块玉玺吗?臣弟愿率一万人马亲赴大漠,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寻到林丹汗之子额哲的下落,把玉玺夺到手,交给汗王哥哥就是了。”

        皇太极带着赞许的口气道:“十四弟勇气可嘉,朕就命你为统兵大将军,岳讬、萨哈廉、豪格等为大将军,带上一万精兵,择日起程,寻找额哲,务必使玉玺完璧归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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