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个表面被电缆、无线电波和电子节点团团包围的星球上,一个超有机体正涌现出来。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相信这件事的人。没人能质疑这种广泛连接性的真实性或它的规模。人们还不能确定的是,它到底是什么?这个由计算机、服务器和各主干通信光缆组成的网络仅仅是一个机械电路、一种大型工具,还是通向变革的大门呢?
到目前为止,沿着互联网电线形成的超有机体的概念最多被视为一个有韵律的比喻,或者仅仅被认为是一种神秘幻象。我已经决定严肃对待全球超有机体这个问题,并尝试看我能否为它的出现找到一些能验证其存在的论据和证据。
我的假想是:世界上快速增长的计算设备(包括无线设备)通过互联网互联,从而组成了一个具备涌现行为特征的计算超有机体。
超有机体是一种不同的有机体。大事物是由小事物组成的,大机器由小部件组成,可见的活有机体是由不可见的细胞组成。但是这些组成部分通常并不独立。而一个超有机体的组成部分除了在构造上略为相似外,它们都能够以相当自主的形式存在。像昆虫或者裸鼹鼠群居地这样的超有机体中包含了许多分个体。这些分个体自由取食、自由移动、自由行事。从大多数角度来看,它们表现得很完整。但是群居性昆虫和裸鼹鼠中,这些自主行动的分个体需要超大的种群才能繁衍自身。从这个方面来看,繁衍就是一个发生在超有机体层面上的现象。
我将“统一体机器”(One Mae)定义为正在形成的计算机超有机体。它是一个由数以十亿计计算机分机所组成的超巨型计算机。这些分机能够独立进行运算,大体上来说它们就是独立完整的齿轮部件。但当它们组合到一起时,集合涌现的智能要比任何单个计算机都聪明。可以说学习(或者智能)发生在超有机体层面。
搭建在子计算机上的超级计算机是50年前发明的。那时,一大群结合紧密、彼此相邻的专业化计算机芯片被设计用来处理同一类任务,比如模拟。这被称为集群计算。近年来,我们已经创造出由结合不紧密的单独计算机所组成的超级计算机,这些单独计算机并非集中在一栋建筑中,而是分布于各个大陆;这些计算机被设计出来的目的也非常多样和通用。后一种超级计算机被称作网格计算,因为计算能力能被网格(比如电网)当作一种功能传递到任何地方。网格计算也被称为云计算,因为具体组成机器的数目变化不定、没有定形,就像云一样。网格或云的实际轮廓会根据当时上线或离线的机器而变化。
目前有许多批云计算机。亚马逊搭建了第一批商业云计算机。谷歌运行的云计算机规模可能是最大的。根据谷歌基础架构工程师杰夫·狄恩(Jeff Dean)的描述,谷歌正希望扩建自己的云计算机,在1000处地点安装1000万个处理器。
这些处理器都是成品个人计算机芯片,与驱动笔记本电脑的芯片几乎一模一样。几年前,计算机科学家们意识到,为超级计算机制造专业芯片并没有好处。将一排排廉价的通用个人计算机芯片相连,并在这些芯片失效后绕过它们要划算得多。如今,云计算机的数据中心里全是一排排地球上最常见的芯片。这一策略有个出人意料的好处,它们的高产量意味着漏洞被减少到最低,通用芯片要比计算机科学家们能设计的任何定制芯片更可靠。
如果云是由大量个人计算机处理器组成,那为何不将个人的笔记本电脑或台式计算机加入其中呢?从某个方面来说,事实已经如此。不管你何时在线,何时点击或创建一个链接,你的处理器都加入了一个更大的云——所有计算机芯片都在线的云。我称这个云为“统一体机器”,因为它在许多方面都像一台超巨型计算机一样运行。
互联网的主要内容在这台虚拟计算机中得到创建。消费者和企业——我们在其前面工作的大量智能手机、苹果笔记本电脑、黑莓手机和工作站——创建了这块云。在这块分散的、拓展的云中,人们编写链接,选择点击,移动文件,安装代码。转移数字及存储转移历史的业务都发生在服务器集群深处,但云与现实世界的交互则发生在极度分散的领域——笔记本电脑、手持和桌面设备。这些外部设备与服务器不同,它们都有输出屏幕,都有摄像头、触摸板和麦克风这些眼、皮肤和耳朵。我们也可以说,云主要由这些计算机芯片组成,而作为部件的芯片则松散地与网格相连。
超巨型计算机是所有云的云,是可能存在的最大的互联芯片集群。这是一个拥有超多维度的庞大机器。它由千兆个芯片组成,消耗地球5%的电力。迄今为止,它不为任何一个组织或国家所有,也并非真的由人类管理。许多组织运营着规模很大的子云,作为其中一员,谷歌现在占据了统一体机器的用户界面。
这一切都没有引起争议。从抽象层面来看,肯定有一个非常大的集合体虚拟机器。但这并非大部分人听到“全球超有机体”时所想到的东西。这个术语暗示了一个活有机体的持续整合性,或是一种可防御及有防御的边界,或是一种自我的感觉,乃或有意识的智能。
不幸的是,我们最关心的一些术语并没有明确定义,如生命、思维、智能和意识。这些术语通常都有一长串特性,但这些特性并不总是与术语相关。每当这些特性被纳入一个待评定的定义中时,我们都能轻易找到令人讨厌的例外。比如,如果繁衍是生命的定义所必需的,那么不育的骡子算什么?骡子很明显是活物。智能也是个很容易让人栽跟头的主题,意识更是如此。合理的答案是,所有这些现象都是连续统一的。一些东西比其他东西更聪明、更具活力或更没有意识。生命、智能和意识的主题具有梯度性,而不是非此即彼。
从这种角度看,有一个证明是否有一个全球超有机体正在涌现的有效方法:提供一个由四条断言组成的梯度问题。
地球上存在:
I 一个制造出的超有机体;
II 一个自主的超有机体;
III 一个有智慧的自主超有机体;
IV 一个有意识的自主超有机体。
这四条断言可以被看作一个逐步升级的定义集。我们从最底部接近无关紧要的观察开始,即我们已经构建了一个能表现出大规模行为、全球分布的机器集群。这是超有机体存在的较弱形式。接下来是两个中间层次,这两个层次都让人感到不确定和恼怒(因此可能是探索最具成效的层次)。最终,我们会碰到“噢,主啊,它在思考!”的极端断言。这是超有机体的强形式。只有极少人会否认弱断言,也极少有人会肯定强断言。
我认为,除了这些定义的四个优点外,这四个层次都是发展阶段,统一体机器要通过这些阶段进步。统一体机器从形成一个普通的超有机体开始,然后变得自主,产生智慧,最后变得有意识。这些阶段平和、轻柔且模糊。我的感觉是,统一体机器在过去几十年间已经历第一和第二阶段,现在正在进入第三阶段。如果我的感觉正确,我们应该能发现一个如今在运行且有智慧(但没有意识)的自主计算超有机体的最初证据。
但还是让我们从头开始吧。
第一层次:一个制造出的超有机体
根据定义,有机体和超有机体都有边界,都有内外部之分。统一体机器的边界很清楚:如果一台设备在线,它就处于有机体内部。“在”意味着其正在与其他内部构件通信。即便一些部件以消耗电力的形式“在”,它们也可能只是短期内在(通信)。笔记本电脑可能只在一段五小时的飞行途中对你有用,但从技术上讲,也许只有当飞机着陆,笔记本电脑发现一个无线连接时,它才算“在”统一体机器中。一台没有连接的电视不是这个超有机体的一部分;但一台有连接的电视却是。大部分时间里,汽车里的芯片处于离线状态,但在极少数情况中,当人们出于诊断目的下载其内容时,它们就变成了更大的云的一部分。尽管很多变,但这个网络的维度可衡量且有限。
统一体机器消耗电以产生结构化信息。和其他有机体一样,它也在成长。其体积增速极快,年增速近66%,这一增速相当于摩尔定律的增速。统一体机器每年都会消耗更多电、更多材料、更多钱、更多信息和更多关注。每年它都会生产更多结构化信息、更多财富和更多利益。
平均而言,生物有机体细胞放松状态下的代谢率在每千克1~10瓦之间。基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乔纳森·库米(Jonathan Koomey)的研究,2005年最有效率的常见数据服务器(由IBM和Sun生产)的代谢率为每千克11瓦。目前,统一体机器的其他部分(电网本身、电话系统)也许没有这么高效,但我还未发现任何与此有关的数据。能效是工程师们面临的大问题。随着统一体机器规模扩大,其整体代谢率也极有可能会降低(尽管消耗的总能量会上升)。
统一体机器的疆域基本上就是地球表面。其中一些部分会漂浮在地球轨道几百英里的高空,但与地球的规模相比,卫星、信号塔和服务器集群组成了薄薄的一层。一个部分的活动能被整个有机体所感知,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
在蜂巢中,蜜蜂不能进行温度调节。蜂超有机体必须管理蜜蜂的工作温度。通过让数以千计的小蜜蜂一起扇动翅膀,蜂巢超有机体能将热空气排出蜂巢。类似的,单个计算机不能管理统一体机器中计算机之间的数字流。
预测:统一体机器会继续成长。我们应该能看到,在日常使用模式中,数据是如何在整个机器中流动的。整个机器的代谢率应该接近活有机体的代谢率。
第二层次:一个自主的超有机体
自主是个麻烦的概念。许多人认为,非生命实体根本谈不上自主。在人类创造的事物中,我们有许多部分自主的例子。自主飞机能无人驾驶:它们能控制自己,但不能修复自身。我们还有不能复制自己的自我修复网络。我们有自我复制的计算机病毒,但它们不能代谢。所有这些发明都需要人类至少对它们生存的一个方面加以帮助。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创造出一种完全无需人类即可持续的人造物。
但自主也是连续统一的。我们通常只需要或想要部分自主。我们会很高兴出现需要我们帮助和批准才能复制的微型自主清洁机器人。要让我们感觉到它的自主性,全球超有机体也需要有人参与。如果一个实体表现出以下特性:自我修复、自我防御、自我维护(获取能量,排出废料)、自我控制实现目标和自我提高,我们就视其出现了某种程度的自主性。所有这些特点的最普遍要素当然是在超有机体层面涌现一个自我。
在统一体机器的例子中,我们应该在更大的云层面寻找自我管理的证据,而非在组成芯片层面。DDoS攻击(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是一种常见的云层面现象。在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中,隐藏的庞大计算机网络会被主计算机唤醒,不再执行日常任务,而是秘密地大量呼叫特定目标计算机,以便让目标计算机来不及处理请求并下线。这其中一些网络(被称为僵尸网络)可能包含一百万台隐藏的计算机,因此这种分布式攻击的影响相当大。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量非常巨大,能干扰目标路由器之外的流量,这是一种超有机体层面事件才可能出现的后果。
我不认为我们能得出太多成果,但像雷金纳德·史密斯(Reginald Smit&t时代的语音流量遵循知名的泊松分布模式,该模式类似于高斯钟形曲线。但自从来自多种部件和网页的数据成为线上的数字主体,互联网上的流量就开始遵循一种尺度不变、不规则碎片形的幂律模式。到这时,大块包或小块包分布变成了为人们所常见的长尾曲线。目前互联网的这种尺度不变或是长尾流量模式意味着,工程师们要发明一种全新的算法集来塑造电话流量。这个向尺度不变流量模式变化的阶段也许是一种提高了的自主程度的证据。其他研究人员也都对最初条件很敏感,“奇异吸引子”模式和流量自相似本质的稳定周期轨道都是自管理系统的迹象。无尺度分布通常由各部分间宽松的互相依赖所引起,这可以被理解为内部反馈的结果。反馈循环用其他二进制数字限制一些二进制数字的动作。比如,以太网冲突侦测管理算法(如CSMA/CD)运用反馈循环管理堵塞,方法是中断由其他流量引起的冲突。基础的tCP/IP系统支持着互联网流量,从而“在部分上表现得像一个巨大的闭环反馈系统”。虽然许多研究验证了互联网流量的无尺度模式无可争议,但人们在这是否意味着系统自身倾向于优化流量效率上仍有争议,一些人相信的确如此。
全球互联网中的二进制数字洪流表现出周期性韵律并不令人惊讶。绝大多数韵律都在日间发生,类似于心跳。但人们也能看到由巨大流量阻塞对互联网数字流造成的扰动。对这些“异常”事件的分析显示,它们和异常心跳很相似。就和患病心脏的波动偏离健康心脏的跳动一样,它们也偏离“放松”时的韵律。
预测:目前,统一体机器的自主度还很低。如果超有机体假说是正确的,我们应该能在未来十年侦测到尺度不变现象增加,稳定的反馈循环案例增多,以及一个更加自主的流量管理系统。
第三层次:一个有智慧的自主超有机体
有机体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也能有智慧。老鼠有智慧,但我们假定它没有太多自我意识。如果统一体机器和老鼠一样拥有没有意识的智慧,我们可以预测,它会遵循聪明动物都会追寻的策略。它会寻找能量来源,收集能找到的尽可能多的资源,也许还会囤积。它会寻求安全、防卫严密的住所。它会偷成长所需的任何东西。它会反击试图杀害它的意图。它会抵抗寄生虫,但如果寄生虫不造成任何肉体损害,它也不会费心去消灭它们。它会随着时间学习,并变得更加聪明。
谷歌和亚马逊这两块分布式计算机云变得越发聪明。谷歌学会了拼写。通过在线观察正确拼写人类的模式,谷歌现在成了一个足够好的拼写者,甚至能纠正拼写错误的人类。谷歌正在学习几十门语言,并在将一种语言翻译为另一种语言上变得越来越好。它正在学习如何识别照片中的物体。当然,它在回答日常问题上也变得越来越优秀。亚马逊以差不多相同的方式学会了使用人类集体行为预测人类的阅读和购买习惯。在这一领域,亚马逊要远比老鼠聪明。
谷歌和亚马逊这样的云计算机组成了智能超有机体的学习中心。让我们称它们为厄尔谷歌逊(el Googazon),简称为厄尔谷歌(el Goog)。厄尔谷歌不仅仅包含谷歌公司的功能,还包括由雅虎、亚马逊、微软在线及其他基于云的服务所提供的所有功能。这块定义宽泛的云表现得像一只动物一样。
厄尔谷歌会寻找能量来源。它在全世界廉价能源的战略位置建造发电厂。它还在运用其智能网络寻找能量更廉价的地方,规划未来的发电厂。厄尔谷歌正在吸收地球上最聪明的人为它工作,帮助其变得更智能。厄尔谷歌变得越聪明,就有更多聪明人和更聪明的人想要为它工作。厄尔谷歌把钱都圈在了一起。钱是其更高形式的新陈代谢。它把投资者的钱用来创造吸引人类关注的技术(广告),而技术反过来又会创造更多钱(利润),这又会吸引更多投资。厄尔谷歌让自己变得更聪明,就有更多关注和钱流向它。
制造出的智能是世界新的大宗商品。到目前为止,所有可用的智能都以人类形式存在,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人类的麻烦。厄尔谷歌和统一体机器提供没有人类麻烦的智能。在一开始,这种智能是超人而不是非人的智能。这是源自人类群体智慧的智能,但随着它继续发展,这种智能将超越人类智能。人类将急切地为厄尔谷歌智能付费。这是一种不同的智能。它不是人造的——比如一种机械智能,因为它提取自在统一体机器中工作的数十亿人类。它是一种混合智能,人类和计算机芯片各占一半。因此,它可能会对我们更有用。我们不知道其价值的极限在哪。你愿意为这样一个知道已知所有事情的便携精灵花多少钱?
借助这种让人极度渴望的智能滚雪球般积累起来的财富,厄尔谷歌将建造一个不能被拔线的强大网络。它将运用其分布式智能发明更高效的能源技术,更能产生财富的发明,更有利的人类法律,从而保证其持续繁荣。厄尔谷歌正在发展免疫系统,限制冲击其防御带的病毒、蠕虫和爬虫所带来的损害。这些寄生虫会让人类受害,但却不会影响厄尔谷歌的核心功能。随着厄尔谷歌不断寻求芯片去占据,寻找能量去燃烧,寻找电缆去填充,寻找无线电波去发送,它最想要的就是钱。因此,厄尔谷歌成功的测试之一就是当厄尔谷歌变成我们的银行时。到时不仅所有数据要流经它,所有钱也是。
这一场景离我们有多远?谷歌公司CEO说“比你想的要近”。我喜欢乔治·戴森(Gee Dyson)的说法:
如果你建造了一台在所有事物之间制造联系,积累世界上所有数据的机器,然后引导所有现存的思维,共同教导它有意义的连接和数据在哪(谁在搜索谁?),同时植入具有欺骗性的简单算法以增强有意义的连接,并在物理上按顺序移动、优化和复制数据结构。如果你从高度合算(是的,盈利)的位置做了所有这些事情,你将会得到一个“并不如人们所想的那么远的”结果(智能)。
要实现所有这些,厄尔谷歌不需要有意识,只需要有智慧即可。
预测:这块无所不包的云将学习更多语言,回答我们更多问题,预测我们更多行动,经手我们更多钱,创造更多财富,变得更难被关闭。
第四层次:一个有意识的自主超有机体
我们怎么知道是否存在一个有意识的自主超有机体?我们需要一项针对全球人工智能的图灵测试。但在本次搜寻中运用图灵测试会有缺陷,因为图灵测试是用来侦测类人智能的,而如果意识在全球超计算机规模上涌现,其智能不大可能和人类相似。我们可能需要转向SEtI(搜寻外星智能)寻求指导。根据定义,SEtI是一项针对非人智能的测试。我们将不得不把搜寻从星球上转移到地球,从外星智能转向互联网智能。我称这个提出的系统性程序为SII——搜寻互联网智能(Searet Intelligence)。
这次搜寻假设我们要寻找的和是人类不同的智能。它也许与我们思维相异,间隔运行。还记得《指环王》里的树人吗?它们说句“你好”要花几小时。或是弗雷德·霍伊尔所作的《黑云》中的气状云智能。一个有意识的全球超有机体也许会“想”这么久或频率如此低,我们也许不能侦测到它。搜寻互联网智能可能需要对智能有非常宽的敏感性。
但正如外星智能理论学家艾伦·塔夫(Allen tougI天文学家们极少关注智能。他们的关注集中在搜寻外太空的异常无线电波和高速脉冲激光信号上。他们并没有对会制造这些信号的智能想太多。”一个全球超有机体畅游其中的云计算机就是异常波动和有律的信号,因此目前的SEtI工具和技术对搜寻互联网智能没有多大帮助。
比如,研究人员们在2002年分析了互联网上约3亿个数据包,对它们的来源分类。他们尤其对一小部分畸形数据包感兴趣。畸形数据包(消息的信封)要么是由要让计算机崩溃的恶意黑客所为,要么是由系统中的多个漏洞所造成。结果显示,这项研究检验的畸形数据包中有约5%来源未知——既非恶意来源也非漏洞。研究人员们对这些畸形数据包不屑一顾,简单地把这些不可阅读的数据包打上“未知”标签。也许它们是由黑客出于研究人员们不知道的目的所制造的,也许是由未被发现的漏洞所导致。但畸形数据包也可能是一个涌现信号。一种自创造的数据包。从定义上几乎可以看出,这些数据包不能被追踪、被监控,即便看到时也被当作“未知”。
有许多科幻小说场景描述与一个涌现的全球人工智能的首次接触(感知)。艾伦·塔夫描述了另外两种场景:
一种策略是,假设互联网智能也许会有自己的网页,并在上面解释它是如何产生的,现在在做什么,其对未来的计划和希望。另一种策略是,贴出一份对互联网智能的邀请(就像我们对外星智能提出的邀请一样)。邀请它展现自己,与我们对话,参与到我们的互利项目中去。当然,也有可能互联网智能已经决定坚决不暴露自己,但也有可能它还没下决心,而我们的邀请会打破平衡。
这些针对一个有意识的互联网智能超有机体的“测试”存在一个主要问题,它们似乎不像超有机体要开始的地方。我怀疑超有机体意识出现的初次行动就是发表生平,或者回应电子请柬。当我们还是孩子时,我们自己逐渐觉醒意识的道路可能要更富有成果。对一个婴儿或成年灵长动物自我感知的一个标准测试是,在镜子中反射它的图像。当它能识别镜中是它自己的行为时,它就发展出自我感。那么互联网智能的镜子在哪呢?
但在通过镜子测试之前,一个有意识的智慧体会获得对它自己的看法,或者更精确点讲,对自我的看法。因此,有意识的互联网智能的象征之一将是侦测自身的“地图”。这张“地图”不会是一张中心化的可视图表,而是表明其存在。那是一张它自己的“图像”。什么在内,什么在外。这必定是其自身的一个实时(也很有可能是分布式的)地图集。部分是目录,部分是操作手册,部分是自画像,它会像一个内部镜像一样行动。它会关注这张地图。测试会打乱这张内部自画像,看有机体其余部分是否会被打扰。这张自我地图没有自我意识,这点需要重点说明。这就像要求一个婴儿描述自身一样。
在出现这样一个有意识的全球人工智能——试图隐藏自身,或掌管全世界,或开始操作股票市场,或胁迫黑客消灭与之竞争的互联网智能(见科幻小说《精灵》(Daemon)——很久以前,它将是一个脆弱的婴儿超有机体。即便我们知道如何衡量和侦测其智慧和意识,这些智慧和意识都会很微弱。想象一下,如果我们是火星人,不知道人类婴儿是否有意识。在我们最终确信它们有意识前,这些人类婴儿长到多大?也许会长到他们变老。
预测:云将发展为一张其自身的活跃、支配地图(地图里包含一张相同的地图),并产生一种管理“其它”的感觉。
超有机体为何如此重要
我们还没有非常科学的测试方法能测定动物或人的一般智力。我们有一些测试能测定几种非常狭窄的任务,但对于超出普通智商测试的智慧,我们还没有可靠的方法能衡量其分值或种类。不管我们会否衡量一个全球有机体,这会造成什么不同吗?为什么要担心?
衡量统一体机器的自组织级别很重要是出于下列原因:
1.我们越了解这块机器的大云如何表现,它对我们就会越有用。如果它像有机体一样适应,知道这一点就至关重要。如果它能自我修复,这也是关键知识。如果它有智慧,弄清它有多聪明将帮助我们变得更聪明。
2.通常而言,一台自组织性更强的机器会更有用。我们对这台机器的各个方面加工,为其自组织做更多准备。我们能偏好能赋予自组织的改进。通过了解这台机器的成长和开发其发展的可能性,我们能协助其发展。
3.变聪明和强大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对如此大规模的超有机体——由十亿小芯片组成——可能有多少个没有任何头绪,但我们知道其可能形式不止一个。如果我们能在这一过程早期阶段就知道,我们就能塑造一个全球超有机体可能有的那种自组织和智能。
正如我所言,我并非首个也非唯一思考所有这些问题的人。菲利普·泰特洛(Petlohe eb''s Awake)的书,探索这个概念。他列举了许多活系统和互联网之间的相似处。当然,这些都是类比,不是证据。
要说服你存在第一、第二、第三或第四阶段,你需要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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