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近由上海的陶亢德氏，转来从美国寄来的林语堂氏的信，说：林氏新著一部小说，名Moment in Peking（《北京一刹那》），本年九月可以在美国出版，长约三十万言。书的内容，系以北京为背景，以姚家二姐妹为中心，起庚子，止现代，新旧并陈，人物错杂。俏婢美妾，显宦才人，亦颇不少。女主人公名为姑。此书林氏必欲由我为他译成中文。
因这关系，陶氏并告以新近将行发刊的《人世间》（系《人间世》之后身）杂志上，还想出一期关于翻译的专号，并征求我的对于翻译的意见。
我当时，已经匆匆复了他一封信了，大约不久总会在该杂志上刊出，现在还想补充几句。
……
至于我自己的翻译经验呢，总觉得翻译古典或纯文艺的作品时，比到自己拿起笔来，胡乱写点创作诗词之类，还要艰难万倍；原因，是当下笔时要受原作者的束缚之故。所以，从事文笔将近二十五年，但翻译的东西，却极少极少。
此后，也不大想专门为翻译而翻译；至若有不得已时，当然也可以日译它三五千字，如为林语堂氏帮忙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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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1939年8月15日《星洲日报半月刊》第二十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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