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醒了？”

        病床上，高诚的眼睑在拼命翻动。他似乎想睁开眼，但始终没有做到。守在床边的艾玛发现了这个情况，惊喜地叫起来。金俊浩正在沙发上玩手机，他像屁股安了弹簧一样跳起来，冲到床边。

        “这家伙昏迷了两天一夜！”金俊浩嚷嚷着，“再不醒，我都想找医生弄个唤醒程序了——就舒马赫用过的那套！”

        “闭嘴！”艾玛瞪着他。

        “啊……抱歉思密达！”金俊浩举手投降，然后转身跑出去，向大家宣布这个消息。其实不用他叫，布鲁诺和宫本瞬已经闻声赶来。他们聚拢在床边，满怀期待地看着。但渐渐地，这种期待变成了担忧。

        “看着不太好啊？”金俊浩皱眉。他发现高诚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回头叫起来：“医生！医生！”

        一名医生走进来，他不紧不慢地翻开高诚的眼皮，然后摇了摇头，用希腊口音很重的英语说：“没关系，只是在做梦。”

        “那他快醒了？”艾玛问。

        “我想是的。”医生点点头，做了一个“请安心”的手势。

        大家松了口气。气氛再次轻松起来。医生微笑着转身离开，宫本瞬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跟上去，向医生问了一个问题。

        “恢复行动？”医生马上摇头，“不，这不可能。你知道，他受了严重的枪伤，动脉都被击穿了。这种伤势一般人要恢复几个月，然后是康复训练，这大概要……”

        “我只想知道伤口愈合的速度。”宫本瞬说。

        “确实很快。”医生微微一愣，点头说，“你知道，我干了二十年外科。这是我见过愈合最快的一个。但我没办法给你时间表，因为我不确定这种速度是否会保持下去。你们很急？”

        宫本瞬摇摇头，没有说话。医生和他告别，宫本瞬目送对方走出房门。金俊浩在后面惊叫一声：“瞧，他眼睛动得更快了！”

        宫本瞬转过头。确实，高诚的眼睑在剧烈抖动，嘴角微微拉伸，仿佛随时都会惊叫出来。

        “你们确定他没事吗？”金俊浩担忧地问。

        “医生说了，是做梦。”艾玛轻轻抚过高诚的面颊，轻声说：“也许，是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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