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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爱与憎恨

        萧兰草开车来到一家绝对不能说是便宜的餐厅,他报了名字,服务员把他们引到里面的雅间。

        他的朋友已经先到了,坐在雅间里喝茶,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t恤衫,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个很大的斜肩包,桌上放的单眼相机也很抢眼,他的气场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是记者”四个字了。

        萧兰草走过去坐下,介绍说:“这是我新收的小弟,甘凤梨,这位叫苏扬,自由撰稿人兼记者。”

        “你好你好。”

        苏扬起身跟甘凤池握手,甘凤池已经习惯了萧兰草的信口开河,冷静地纠正道:“不是小弟,是新搭档,也不是甘凤梨,是甘凤池,大侠甘凤池的那个甘凤池。”

        苏扬哈哈大笑着坐下来,对萧兰草说:“有搭档就好,这顿应该不是我请了。”

        “是我请你帮忙的,怎么能让你请客,”萧兰草笑眯眯地说:“大家放心吃,饭钱我来付。”

        “你有钱吗?”甘凤池和苏扬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好像很默契啊。”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苏扬说出了甘凤池的心声,点了菜后,他从斜肩包里拿出一个小录音器,递给萧兰草,说:“这是当年徐远秋一案的所有相关人员的录音,为了帮你找到那位记者,我的鞋都跑烂了两双。”

        “你怎么不打的呢?”

        “打的你报销啊?”苏扬没好气地说:“十几年前的案子,你以为这么好翻?”

        “不过最后还是让你翻到了,证明你很厉害。”

        “那是,我问了很多人,才问到跟踪报道案子的记者是谁,但他两年前就过世了,后来我去他家询问,他太太说他过世后文档资料都处理掉了,我们找了好久,只找到他追案子时做的录音,这是他太太给我的,说希望能帮上忙,东西也不用还了。”

        “她那么信任你?”

        “这不是托熟人帮忙说话嘛,她听说我是报道过很多事件新闻的著名记者,就放心地给我了。”

        听着萧兰草跟苏扬的对话,甘凤池想起来了,在最开始调查医疗事故时,萧兰草曾打电话给记者朋友,让他帮忙找线索,原来那个朋友就是苏扬啊。

        萧兰草打开录音器,里面传来记者跟采访对象的对话,内容是说徐远秋的为人和她在出事前后的精神状态,他听了一会儿,又按快进,另一位采访对象回答的也是类似的内容。

        甘凤池听着,问:“这对我们查案有帮助吗?”

        “不知道,不过至少可以帮我们了解当时医院内部的情况。”

        饭菜上来了,苏扬立刻拿起刀叉吃起来,他吃饭的速度很快,甘凤池吃到一半时,他已经吃完了,说:“我要去跑案子了,你们慢慢吃,如果事情查清楚,别忘了通知我啊,让我做独家报道。”

        苏扬走后,甘凤池出去付了账,回来后发现萧兰草靠在椅背上听录音,他点的牛排放在那儿动都没动,只把旁边的玉米浓汤喝了。

        这就是典型的饱眼福。

        想想自己刚才吃的生菜沙拉,甘凤池忍不住流口水了,他没去打扰萧兰草,探手悄悄将盘子拉到自己面前,拿起刀叉正要吃,萧兰草忽然说:“病人不适合吃这类食物。”

        “我已经吃糠咽菜好几天了。”

        “如果你不想继续住院,就忍一忍。”

        想到医院里的饭菜更清淡,甘凤池只好放下了刀叉,对着牛排发出感叹。

        “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明明你在我面前,我却无法吃掉你。”

        “今后有的是机会,牛排打包给正义。”

        这东西时间长了还能吃嘛。

        甘凤池很怀疑,他叫来服务员打了包,跟萧兰草出了餐厅,萧兰草问:“你能开车吗?”

        “没问题,开车又不需要用力气。”

        车钥匙丢了过来,萧兰草笑眯眯地对他说:“那你就慢慢开吧。”

        半小时后,甘凤池明白了所谓慢慢开的意思——萧兰草没指定去哪里,只是让他顺着车流一路开下去,他自己坐在一旁听录音。

        甘凤池也想听,为了不分心,他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下,跟萧兰草一起听起来。

        这位记者当年采访了很多人,其中有医疗人员,也有窦家的朋友跟徐远秋的朋友,大家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表达看法,甘凤池停车的时候,接受采访的是一个上了年纪说话慢条斯理的女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立场比较微妙,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立康医院的医生了,但毕竟在那里做了三十多年,所以感情上不想看到它出事,但另一方面出于私心,我也不想玉芬受伤害,她父母很早就离异了,她母亲跟我一样,在立康做了很多年,你也知道医生有多忙,她没时间照顾孩子,就把玉芬放在医院,留宿也是常有的事,玉芬很可爱,医院的人都很喜欢她,后来她结了婚,家庭和睦,我们都很开心,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录音突然关掉了,甘凤池回过神,就见萧兰草将录音倒回女医生那里重新听,听到第二遍时,甘凤池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终于明白萧兰草在意的地方了。

        “你也知道医生有多忙,她没时间照顾孩子,就把玉芬放在医院,留宿也是常有的事……”

        “你的意思是豆芽菜是窦太太害死的?”他问道。

        “她在立康医院长大的,对内部药物管理流程非常熟悉,有动手脚的机会和动机,既然徐远秋确定自己在输药液的时候做过确认,那证明药液标签没错,错的是里面的药。”

        “什么意思?”

        萧兰草调出手机里的照片,递给甘凤池。

        “这是正义在立康医院询问到的,十七年前立康医院是用这种打印贴标的方式,贴标是可以撕掉的。”

        甘凤池看过去,照片里的贴标上印着床位号、患者姓名等一系列必备项目。

        “你还记得徐远秋在日志上说冯玉芬送点心吗?录音里也有人提过,她大概就是在那时候找机会将偷偷印好的假贴标贴在药液上,事后再将这张贴标撕掉,换成真正的药液标贴,就造成了护士搞错的假象。”

        “你的推理是建立在徐远秋的记忆是正确的前提下,退一万步,就算徐远秋没记错,是有人刻意调换标贴,也可能是其他人。”

        “不,只能是冯玉芬,只有她符合所有的条件——知道输液的流程;第一个发现出状况,有撕掉更换贴标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出事后窦剑承夫妇不让医护人员靠近,就算新的贴标下有撕掉的痕迹,也没人会发现,当然,不排除窦剑承跟她合谋,但他没动机,所以最可能的还是冯玉芬单独犯案。”

        “窦太太也没有动机,我说过很多遍了,他们母子关系很好,豆芽菜很依赖她,她也很爱豆芽菜,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我没说她不爱窦英,但很多时候痛恨是从爱里滋生的。”

        萧兰草说得冷漠,甘凤池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萧兰草重新按开录音,说:“其实你自己也隐约觉察到了吧?”

        甘凤池无话可说,默默跟着萧兰草继续往下听,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听到了一位警卫的录音,那个警卫不喜欢记者,很不耐烦地说:“该说的我都跟警察说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警察。”

        “你是在徐远秋出事后第一个到天台的,能不能再多讲讲当时的情况?比如半路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或是天台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呃……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就是上天台看了看。”

        萧兰草眉头皱了皱,按下暂停,甘凤池立刻说:“他在回答之前停顿了好久,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吗?”

        “是突然被问到,没有心理准备……有点儿意思。”

        萧兰草将录音倒回去重听,甘凤池凑近他一起听,说:“这声音有点儿熟啊,是我的错觉吗?”

        “不,我也觉得很熟。”

        萧兰草下了车,让甘凤池坐去副驾驶座上,他把车开出去,这时甘凤池突然反应了过来,叫道:“这个人不就是徐离大夫的邻居吗?”

        “是的,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很幸运,萧兰草将车一路开到徐离晟住的公寓,刚拐进去,就看到方叔在旁边草坪上散步,跟上次一样,他腰间别着橡胶警棍,走起路来有些摇晃,不同的是之前的手电筒换成了狗绳,牵着一只拉布拉多。

        萧兰草在附近停下车,他刚下车方叔就看到了,牵着狗走过来,他喝了酒,身上带着酒气,说:“你们不是徐离大夫的朋友吗?”

        “是我们,方叔你的眼神真好。”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做警卫的,靠的就是眼力和记忆力。”

        “那就太好了,我们有件事想跟你确认,”萧兰草取出刑警证亮到他面前,“可以耽误你一点儿时间吗?”

        方叔眯着眼看了证件半天,又抬头看萧兰草。

        “小伙子你唬我呢,看你这打扮明明就是医生嘛。”

        甘凤池在车里听到,扑哧笑了,为了拯救上司于水火,他下了车,拿出自己的证件递到方叔面前,说:“不骗您,我们真是警察,想请您帮个忙。”

        “还真的是啊,那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看了甘凤池的证件,方叔总算是信了,牵着拉布拉多去对面的长椅,谁知拉布拉多不肯走,两只爪子巴住车门冲着里面一直叫,大家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那盒打包给魏正义的牛排。

        “这鼻子可以当警犬了。”

        萧兰草拍拍它的头,取出牛排递给方叔,看到盒子上的logo,方叔眉开眼笑,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收下了,让他们先去长椅那边,自己把拉布拉多拴到附近的树上,狗狗激动地跳来跳去,结果被方叔喂了两口宠物零食,给糊弄过去了。

        甘凤池看着拉布拉多撒欢,笑嘻嘻地对萧兰草说:“恭喜科长,你又可以cos新角色了。”

        “我觉得我的气质很像警察嘛,大家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上司,甘凤池夺过他手里的刑警证,又从手机里调出一张明星大特写,同时亮到他面前。

        “这是你眼中的你,”他晃晃萧兰草的证件,接着又晃晃手机,“这是大家眼中的你,懂了?”

        “……”

        方叔哄弄完宠物,过来坐下问:“你们想问什么?是不是最近公寓里发生的偷盗事件?”

        “不是,是十七年前立康医院发生的护士自杀事件。”

        方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萧兰草察言观色,说:“看来你还记得这件事。”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立康做过?都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是上次你自己说的,但我们误会了,以为你说的是市立医院。”

        萧兰草拿出录音器,说:“这是当时你回答记者的录音,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吧?”

        听完了那段录音,方叔摸着膝盖,含糊地说:“那么久了,你们居然还保存了录音……该说的我都在录音里说了,你们现在再问,我也记不起来啊。”

        “我们不是来责问你有事情隐瞒没说,而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因为人的记忆有时候会出现断层,如果提醒一下的话,或许会想起什么。”

        方叔低着头,继续搓膝盖,甘凤池配合着说:“您很喜欢喝酒吧,护士跳楼的时候是不是也喝了?”

        “没有!”

        他的反应很强烈,萧兰草心里有底了,说:“这不是重点,你现在也喝了,不是照样认出我们了吗?这说明喝酒没有影响你的视力和判断力啊。”

        “真的?可是那天走廊太暗,我可能看错了。”

        “你只要说下你的经历就行了,有没有看错我们会判断的,到了现在,也不会有人因为你上班时间喝酒开除你了。”

        萧兰草的话声很温和,方叔渐渐解除了顾虑,说:“护士跳楼的时候,我刚好就在下面的楼层,有个走廊灯坏掉了,我拿了新的准备换,就听到外面传来很重的响声,我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眼角余光好像看到拐角有道白影子晃过,等我转头再看时,影子就不见了,那晚我偷偷喝了两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就没在意。”

        “所以后来警察询问的时候,你也没有提?”

        “我听到死者的未婚夫跟警察说她在电话里说要自杀,所以就没多话,我就是余光扫了一眼,都不知道有没有看错,要是乱说话,妨碍人家办案怎么办?”

        “那你看到的人是穿白衣服的?”

        “是不是白衣服我也不知道,就是影子那么一晃,后来我看到护士跳楼的时候也穿着白大褂,吓死了,跑去庙里拜了好久,你们也知道医院很邪门的,说不定我见到的是护士的……”

        看看两人的表情,方叔呵呵说:“我知道你们当警察的不信这些。”

        “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吗?”

        “没了,这事我除了老伴外谁都没说,今天要不是你们来问,我都快忘了……你们特意来问这个,不会是她不是自杀?”

        “这个还在调查中。”

        萧兰草道了谢,起身告辞,回警局的路上甘凤池开着车,说:“白影子会不会是白大褂?在医院里穿白大褂最不会引起注意了。”

        萧兰草靠着椅背手抚额头,像是在思索什么,没有说话。

        “徐远秋的案卷里没有有关冯玉芬的行动调查,看来在听了徐远秋未婚夫的证词和现场勘查后,确定她是自杀,就没有调查下去了。”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是啊,我也觉得有问题,所以科长,我们这次想到一起去了……”

        “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大家的眼睛有问题,这人明明就没有我帅嘛,怎么可能认为是我呢?”

        “哈?”

        甘凤池听不懂了,转头看过去,萧兰草将搜到的明星照片亮到了他面前,愤愤不平地问:“你说,我帅还是他帅?”

        啊哈,还以为他家科长一脸深沉是在考虑案子,没想到是神经病发作了!

        甘凤池气得没话说了,转回头专心开车,在回到警局的那一路上,他耳边不时传来萧兰草的嘟囔声——没道理,我怎么可能不如他,呵……

        呵呵,他也觉得没道理,为什么他堂堂麻省出来的硕士生要给这么一个男神……经当属下!

        回到冷案科,萧兰草终于回归正常了,见魏正义和林紫言都在,他问:“收获如何?”

        “很多。”

        林紫言将调查资料放到萧兰草的办公桌上。

        “我先去大学调查了冯玉芬在校时的情况,她学的是机械专业,尖子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学霸,实习期间公司对她的工作态度和成绩很满意,想留她下来,但那时她已跟窦剑承开始交往,所以拒绝了。”

        欸,林紫言去燕通大学原来是为了调查冯玉芬?

        甘凤池在旁边听得有点儿懵,走过去问:“科长你什么时候交代紫言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科长我科长?为什么我布置任务要让你知道?”

        萧兰草说完,不等甘凤池反驳,又给林紫言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

        “之后我又去了冯玉芬的主治医生那里,自从窦英过世,冯玉芬流产后,她就患上了忧郁症,开始看精神科,病情时好时坏,第二次流产后,她一度到了需要住院的程度,还好窦剑承一直陪着她,这几年她好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

        “医生说一年多以前,冯玉芬突然变得意志消沉,几次提到死亡等字眼,医生还特意打电话给窦剑承,让他多留意太太的状况,还好之后冯玉芬情绪转好,半年前听从医生的建议开始参加各种社交活动,最近她看医生时都会聊起活动的内容,精神状态也很好,大致就是这种情况。”

        林紫言说完,老白问:“所以她这是想开了吗?”

        “你是指哪种意思的想开?”

        萧兰草反问,老白没听懂,挠挠头,甘凤池却冒出了冷汗,他理解了萧兰草的言下之意——冯玉芬大概是知道了丈夫跟秘书的关系,所以在这一年里情绪才会大起大落,她突然变得开朗,不是因为心情好转,而是出于自暴自弃的表现。

        回想记忆中冯玉芬温柔的样子,她在歹徒闯进家时的惊恐,在得知丈夫出事后的崩溃和绝望,甘凤池的心房剧烈鼓动起来,他推测到了真相,却又希望自己推理错误。

        萧兰草问魏正义,“你那边呢?”

        “冯玉芬报了很多培训班,比如社交舞、插花、瑜伽、室内攀岩、书画,还有自行车和马拉松等健身活动,培训班的成员对冯玉芬的印象是开朗外向,头脑反应灵活,运动神经灵敏,私下聊天时她常常说到窦剑承,说丈夫是最体贴包容自己的人,这是她在书法课上写的。”

        魏正义将宣纸放到桌上,上面是遒劲有力的四个字——相濡以沫。

        老白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叹道:“相濡以沫啊。”

        甘凤池说:“参加这么多培训班,身体受得了吗?大夫只是建议她参加社交活动,但没说需要这么多吧?”

        “但充实的生活才能掩饰精神上的空虚,至少她自己是这样想的。”

        “是的,所以冯玉芬在培训班的形象跟医生说的完全不一样,她在努力塑造自己很快乐的假象,在骗过身边的人的同时也欺骗了自己,真正的快乐是不需要挂在嘴边的,她在重复讲述丈夫对自己有多好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婚姻出现了问题。”

        萧兰草站起身,将大家的资料用磁铁分别贴在了白板上,然后用笔在上面各自画了箭头,林紫言举起手,说:“有一点我不明白,假如冯玉芬一年前精神状况变差是因为知道窦剑承有了外遇,那半年前她突然变得开朗外向的起因又是什么?”

        萧兰草看了她一眼,在最后的箭头上写到——kill(谋杀)。

        一瞬间,空间中流淌出冷漠的气息,林紫言的表情有些僵硬,勉强说:“不……会吧,她那么爱自己的丈夫。”

        “可是爱的反义词是恨,”甘凤池说:“有多爱,就有多恨。”

        魏正义说:“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去刑侦科转了一圈,冯震说李孙虎和刘天他们坚持说没有杀窦剑承,所以他们现在还在查被窦剑承欺骗的那些受害者,冯玉芬也在调查名单里,不过事故车辆几乎全部烧毁,很难从车上找到线索。”

        “如果凶手真是她的话,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把所有不利于自己的证据都销毁了。”

        “那是刑侦科的事,我们的工作已经做完了。”

        萧兰草挥挥手,让大家各自回去做事,魏正义却没走,而是靠在办公桌前左瞅瞅右瞅瞅,萧兰草抬头看他。

        “还有事?”

        “你不是跟我说带牛排了吗?所以我没吃午餐,就等你的牛排了。”

        呃,他能说那东西已经拿去喂狗了吗?

        甘凤池的身体僵住了,他没想到萧兰草会提前跟魏正义讲,为了不被卷入是非,他悄悄往自己的座位那边挪,但萧兰草没放过他,说:“哦,凤梨仔想吃,就给他吃了。”

        甘凤池转头,满是愤慨地瞪萧兰草,萧兰草向他笑笑,一脸无辜的表情,像是在说——你要是敢说实话,今后的任务就没你什么事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甘凤池忍了,可是魏正义却没有忍,冲他大叫:“甘凤梨!”

        “对不起,前辈,今晚我请你吃饭。”

        “我现在肚子饿!”

        “我去拿面包,冰箱里好像有干面包。”

        火越烧越旺了,甘凤池不敢再待下去,头也不回往茶水间跑,就在这时,萧兰草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接听,甘凤池看看他的表情,又转了回来,等他放下电话,问:“是不是有新情报?”

        “老羊说日志上的污渍是血,DNA跟徐远秋的一致。”

        这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魏正义也顾不得牛排了,说:“所以是凶手在撕掉罪证时被徐远秋看到,争执中徐远秋的手受了伤,血蹭到了纸上?”

        “如果是这样,那凶手是怎么知道徐远秋将证据写在日志里的?而且有争执的话,日志也不会一点儿损伤都没有,最重要的一点,办公室人来人往,徐远秋如果跟人有争执,一定会被看到。”

        “那是怎么回事?”

        萧兰草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开,在上面随便写了几个字,放下笔,又接着往下翻,左手食指在划过纸边时他嘶了口气,抽回手,手指上冒出了血丝。

        他抽出纸巾将血擦掉,接着按住笔记本的左边,将右边写有字的部分撕了下来,等他缩回手时,大家看到了留在笔记本上的一块小小的污渍,就像徐远秋日志上的样子。

        “大概就是这样吧?”环视四位属下,萧兰草轻声说道。

        “科长,你的意思是最后那篇日志是徐远秋自己撕掉的?她既然写了,为什么又毁掉?”

        “因为她担心自己的怀疑有误,在没有确认到真相之前这样写太轻率了,这是唯一的解释。”

        “也就是说徐远秋不可能是自杀!”

        “不错,是伪装成自杀的谋杀,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徐远秋之后的行为。”

        甘凤池接话道:“也证明警卫方叔没看错,徐远秋死亡时天台上确实出现过其他人。”

        萧兰草看向魏正义,“你明天再去找胡文臻,把他没说的话撬出来。”

        “呃,科长,能不能换人去?他上次已经说不想再见到我了,态度非常强烈,我怕我去追问会适得其反。”

        甘凤池立刻举手,“让我去,科长,我有信心让他说实话!”

        “你?”

        不信任的目光瞥来,甘凤池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可以承担重任。

        萧兰草想了想,最后点下了头。

        “那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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