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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梁陈诗歌的时代风格

        《梁书·文学传序》说:“(高祖)旁求儒雅,诏采异人,文章之盛,焕乎俱集。”《南史·梁武帝本纪论》也称“自江左以来,年逾二百,文物之盛,独美于兹”。梁武帝统治的近五十年时间里,社会的安定和经济的恢复,使文人能从容地从事文学创作,同时梁武帝父子杰出的文学才华、对文学的爱好、对文人的奖掖与礼遇,更促进了文学创作的繁荣。

        梁武帝萧衍不仅“博学多通”(《南史·梁武帝纪》),而且“雅好词赋”(《南史·袁峻传》),他在齐时已预“竟陵八友”的文学集团,即帝位后“每所临幸,辄命群臣赋诗,其文之善者赐以金帛,是以缙绅之士,咸知自励”(《南史·文学传序》)。《梁书·文学传序》称“沈约、江淹、任昉并以文采,妙绝当时。至若彭城到沆、吴兴丘迟、东海王僧孺、吴郡张率等,或入直文德,通宴寿光,皆后来之选也”。类似的记载在《梁书》《南史》各传中不绝于书,“高祖招文学之士,有高才者,多被引进,擢以不次”(《梁书·刘峻传》),“武帝雅好辞赋,时献文于南阙者相望焉,其藻丽可观,或见赏擢”(《梁书·袁峻传》)。梁武帝对文学创作——特别是诗歌创作——的喜爱、提倡和奖掖,无疑为梁朝的“文物之盛”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由于受到父风的影响,昭明太子萧统、简文帝萧纲、元帝萧绎及武帝其他诸子如豫章王萧综、邵陵王萧纶、武陵王萧纪等,每人都以多才善文名世,又都喜欢延纳文学词章之士。《梁书·昭明太子传》称萧统“性宽和容众,喜愠不形于色。引纳才学之士,赏爱无倦。恒自讨论篇籍,或与学士商榷古今,闲则继以文章著述,率以为常。于时东宫有书几三万卷,名才并集,文学之盛,晋、宋以来未之有也”。据《梁书·刘孝绰传》《王锡传》载,当时文坛上的著名作家如陆倕、张率、王规、刘孝绰、到洽、张缅、王筠等都团聚在萧统周围。这一文人集团中有的以学术见长,有的以创作标美,其中刘孝绰、王筠二人尤其受到萧统的青睐,他们二人的诗歌在当世享有盛名,《梁书·王筠传》载:“(王筠)累迁太子洗马,中舍人,并掌东宫管记。昭明太子爱文学士,常与筠及刘孝绰、陆倕、到洽、殷芸等游宴玄圃,太子独执筠袖抚孝绰肩而言曰:‘所谓左把浮丘袖,右拍洪崖肩。’其见重如此。”梁简文帝萧纲和兄一样“引纳文学之士,赏接无倦,恒讨论篇籍,继以文章”(《梁书·简文帝本纪》),及位后“开文德省置学士,肩吾子信、徐摛子陵……东海鲍至等充其选”(《南史·庾肩吾传》)。昭明太子之后在他身边又形成了另一个文学集团,他们的诗歌创作完成了从永明体到宫体诗的转换。

        梁朝的诗歌创作不只是诗人们一种自发的行为,而且是受到当时文坛领袖人物创作主张的深刻影响。萧统的文学思想基本还是永明以来文学主张的延续和发展,在文质并重中突出“文”,在“典丽”并提时强调“丽”。他在《答湘东王求文集及〈诗苑英华〉书》中说:“夫文典则累野,丽亦伤浮。能丽而不浮,典而不野,文质彬彬,有君子之致,吾尝欲为之,但恨未逮耳。”文章应典雅而不粗野干枯,华丽又不浮浅轻薄,达到所谓“文质彬彬”的境界。表面典丽并提其实已将“丽”放在重要位置,他在《文选序》中提出的选文标准是“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这里的“翰藻”也就是“丽”,可见他把“丽”作为衡量文学与非文学的一个重要准绳。他认为文学创作必然由质朴而趋华丽,“踵其事而增其华,变其本而加其厉”。萧纲在审美趣味上与萧统一样,都激赏平易、清绮、流畅和圆美的诗风,批评“懦钝”“浮疏”“阐缓”的“文体”,因而他把永明诗文作为典范:“至如近世谢朓、沈约之诗,任昉、陆倕之笔,斯实文章之冠冕,述作之楷模。”他比其兄更看重词采藻绘,“六典三礼所施则有地”,文学语言毋须模仿《酒诰》《大传》等经典,否则作品“了无篇什之美”,公开提出“质不宜慕”(《与湘东王书》)。与其兄不同的是他否定文学的社会功能,“立身之道,与文章异。立身先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诫当阳公大心书》)。文学创作并非“经国之大业”,也非厚人伦、成教化的工具,只是作家逞辞藻、夸才情的娱乐活动。并非有德者必有言,道德与审美不同甚至对立,做人之道与作文之道异趣甚至相反,做人应以“谨重”为先,而作文不妨洒脱“放荡”。这一理论可以说是为他的宫体诗写作张目。

        梁陈诗歌最突出的特点是语言日趋浓艳。梁前期诗人柳恽、何逊、吴均,虽然明许学夷说他们“声多入律,语多绮靡”(《诗源辩体》卷九),但柳诗“取裁于古而调适自然”(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何逊诗风秀逸俊朗,吴诗更时露雄迈之气。他们写诗常常不事藻饰,诗语或萧疏淡远,如柳恽;或流畅清新,如何逊;或“清拔有古气”(《梁书·吴均传》),如吴均。他们多数诗歌可称清丽秀雅,但还不能说是绮靡艳丽,颜之推甚至说“何逊诗实为清巧,多形似之言。扬都论者恨其每病苦辛,饶贫寒气”(《颜氏家训·文章》),陆时雍批评“吴均粗浅无文”(《古诗镜》),陈祚明称道柳恽诗“无六朝纤靡之习,颇开太白之先”(《采菽堂古诗选》)。先来看看柳恽的代表作《江南曲》:

        此诗以曲折细腻之笔抒写思妇对远方丈夫的思念,而其语言近乎日常口语,如“洞庭有归客,潇湘逢故人”“不道新知乐,空言行路远”,像思妇与人唠家常似的亲切自然。清吴乔在《围炉诗话》中称此诗“可以继美《十九首》”。的语言不也像秀才和人道家常吗?他的《捣衣》五首之二同样也为人传诵:

        “亭皋”二句一南一北一实一虚,既意境开阔,又刻画入微,难怪王融见后嗟赏不已,并把它们书在白团扇和斋壁上了。“秋风吹绿潭,明月悬高树”(之三)、“轩高夕杵散,气爽夜砧鸣”(之四)等,也无一不是“着眼大,入情远”的佳句(王夫之《古诗评选》)。五首诗很少研练雕琢,诗语自然高古。

        何逊在梁代“文名齐刘孝绰,诗名齐阴子坚”(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今所存文不足以媲美孝绰,而其诗则远胜于阴铿。他是梁代诗歌创作成就最高的诗人,清田雯在《古欢堂集·杂著》中说:“萧郎右文,作者林立,当以何逊为首,江淹辅之。”江淹的拟古之作虽面貌酷似原诗,但只是形似而非神肖,难免优孟衣冠之讥,而何逊诗歌“经营匠心,惟取神会。生乎骈丽之时,摆脱填缀之习。清机自引,天怀独流,状景必幽,吐情能尽。故应前服休文,后钦子美”(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何逊当骈丽之际独尚白描,诗语“以本色见佳”,不仅较少妃红俪白之作,而且诗中很少隶事用典,读来“了无滞色”(陆时雍《诗镜总论》),加之他状景每入幽微,抒情更是曲尽其妙,因而他青年时便能使诗坛前辈巨擘范云大加称赏,使沈约读其诗“一日三复犹不能已”(《梁书》本传),并让后世的诗圣杜甫“颇学阴何苦用心”(《解闷》之七)。何逊诗歌所抒写的不是模物写景,便是友朋酬赠,抑或羁旅乡思:

        ——《日夕出富阳浦口和朗公》

        这三首诗的语言基本都不用典故,也很少装点大红大绿的字眼,像“客悲不自已,江上望归舟”,好似经过提炼的口语,所以清空灵动、了无滞碍,典型地体现出诗歌语言“本色”的特点。三诗也能体现何逊写景“清丽简远”的特色(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野岸平沙合,连山远雾浮”以清简的笔致勾勒出旷远的意境,“野岸”“平沙”“连山”“远雾”这些意象给人以开阔平旷的审美感受。“山烟涵树色,江水映霞晖”也是以省净之语写迥远之景。“风光蕊上轻,日色花中乱”设色虽然清丽,但绝无妃红俪白的艳俗之嫌,气韵素雅而又清微。吴均的诗歌语言更少浓妆艳抹,《梁书》本传说他“文体清拔有古气”。所谓“清拔”大意是指清峻峭拔,能自异于当时香艳浓软的文风。“有古气”可能是说他的文风清通疏朗,不似时人那样密丽浓艳。吴均才气俊迈不群,但语言明白如话清空一气,其诗几乎无名句可摘,如:

        从柳恽、何逊和吴均的诗歌可以看出,梁代前期的诗歌和永明诗一样意象疏朗而又着色疏淡,诗歌的意脉也明朗流畅。到梁代后期情况就出现了变化,萧纲周围的文人集团开始写作宫体诗以后,诗歌语言越来越浓艳,与所表现的对象相适应,诗中装点了许多华丽的意象。

        宫体诗出现的时间大概在萧纲立为皇太子前后,《梁书·徐摛传》称徐摛“属文好为新变,不拘旧体”。“会晋安王纲出戍石头……王入为皇太子,转家令,兼掌管记,寻带领直。摛文体既别,春坊尽学之,‘宫体’之号,自斯而起。”宫体诗的写作自然不可能始于萧纲入东宫之时,但可能宫体之名是在他入东宫后才确立的。《隋书·经籍志》说:“梁简文之在东宫,亦好篇什,清辞巧制,止乎衽席之间;雕琢蔓藻,思极闺闱之内。后生好事,递相放习,朝野纷纷,号为‘宫体’。”顾名思义,“宫体诗”所表现的对象是宫廷生活,主要题材是描写女性的容貌、举止、情态,以及与女性相关的物象、环境、氛围,艺术上的主要特点是语言绮靡轻艳,声调圆转流美,格调卑弱香软。宫体诗的代表诗人是萧纲、萧绎和周围的文人:

        北窗聊枕,南檐日未斜。

        ——萧绎《夕出通波阁下观妓诗》

        宫体诗历来被人视为宫廷荒淫生活的表现,自然它本身也成了“淫荡堕落”的代名词。其实,就宫廷生活而言,萧纲和萧绎的宫廷并不比其他皇宫更加淫乱,史家对他们二人的个人品性和私生活还颇多称美之词,萧纲“养德东朝,声被夷夏,洎乎继统,实有人君之懿”(《梁书·简文帝本纪》),萧绎“性不好声色,颇有高名”(《梁书·元帝本纪》),对儿女之情“虽有涉于篇什,实不接于风流”;就宫体诗的内容而言,淫荡的诗歌毕竟很少。“有人君之懿”和“性不好声色”的皇帝为什么大写艳情呢?一方面是当时世风的浸淫,长期以来南朝宫中“声伎所尚,多郑卫淫俗。雅乐正声,鲜有好者”(《南齐书·萧惠基传》),萧纲、萧绎和庾肩吾、徐摛等人诗歌的“新变”难免不受南朝这些流行歌曲的影响;另一方面,萧纲他们有意将为人与为文分离,将诗文创作作为一种纯审美的艺术活动,淡化文学作品的教化作用,因而诗歌中的“美人”不再是“君子”的象征和喻体,不再因其美德而让人崇敬,只是因其美貌而让人倾心。诗人以男性的眼光将女性作为审美对象,自然喜欢关注她们的姿容、体态、服饰,就像南朝的山水诗人“巧构形似之言”一样,他们也竭力将她们的容貌、体态描写得肖貌逼真。如果说宫体诗有什么值得指责的地方,我们认为主要就在于它们乐于“肉体的铺陈”而不着意“心灵的表现”,当诗人们沉溺于描绘女性的姿容体态时,忽视了对女性丰富内心世界的刻画,致使这类诗歌缺乏打动人心的艺术力量,而且少数作品格调轻佻,大多数诗歌着色浓艳,诗风便由永明和梁前期的轻绮一变而为艳丽。

        诗论家常将陈代诗风与梁代合称为“梁陈宫体”,陈后主、徐陵的诗风的确与萧纲、萧绎、徐摛一脉相承,陈时诗风比梁后期更为浮艳,当然写作宫体诗的多是以陈后主为中心的宫廷文人,如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即使宫廷诗人也不是首首诗歌都脂腻粉浓,从萧纲到“狎客”江总都写过简洁明净朴素清爽之作,如:“天霜河白夜星稀,一雁声嘶何处归。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萧纲《夜望单飞雁》)“心逐南云逝,形随北雁来。故乡篱下菊,今日几花开?”(江总《于长安归还扬州九月九日行薇山亭赋韵》)只是这一时期诗风以浓艳为其主调。

        梁陈诗歌的另一特点是“声渐入律”。南朝诗人中谢朓与何逊都以善状景物著名,但小谢的“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鱼戏新荷动,鸟散余花落”“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仍为南朝秀语,而何逊的“夜雨滴空阶,晓灯暗离室”(《从镇江州与游故别》)、“山烟涵树色,江水映霞晖”(《日夕出富阳浦口和朗公》)、“薄云岩际出,初月波中上”(《入西塞示南府同僚》)、“露湿寒塘草,月映清淮流”(《与胡兴安夜别》)、“岸花临水发,江燕绕樯飞”(《赠诸游旧》)、“野岸平沙合,连山远雾浮”(《慈姥矶》)、“风声动密竹,水影漾长桥”(《夕望江桥示萧谘议、杨建康、江主簿》),则几为唐人佳句。前人早已指出杜甫常化用何逊名句入诗,杜甫名句“薄云岩际宿,孤月浪中翻”(《宿江边阁》)、“远岸秋沙白,连山晚照红”(《秋野》)、“岸花飞送客,樯燕语留人”(《发潭州》)、“野润烟光薄,沙暄日色迟”(《后游》),即从何逊诗句中翻出。受何逊影响的岂止杜甫一人?王维的“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过香积寺》),与何逊的“轻烟澹柳色,重霞映日余”(《落日前墟望赠范广州云》),在字法句法上不是一脉相承吗?何逊少数五言诗已与唐代五律相去不远,如《日夕出富阳浦口和朗公》首尾两联为散句,中间两联都是对仗精严的偶句,全诗平仄也大体合律,句式与音律宛如唐诗,清乔亿在《剑溪说诗》中说:“萧梁一代,新城公谓江淹、何逊足为两雄。以余观之,文通格调尚古,仲言音韵似律,未宜并论也。”何逊诗歌的音韵和句式已“渐入近体”,难怪唐人称“能诗何水曹”(杜甫《北邻》)了。

        陈代著名诗人阴铿在后世与梁何逊并称“阴何”,从杜甫的“颇学阴何苦用心”,到陆时雍所谓“阴何气韵相邻而风华自布”(《古诗镜》),宋、明、清几代的诗人和诗论家都将阴、何作为初唐沈、宋的先声。黄伯思称阴铿“乃沈、宋近体之椎轮”(《东观余论》),许学夷说阴铿“五言声尽入律”(《诗源辩体》)。清陈祚明对他的诗歌成就更是赞美有加:“阴子坚诗声调既亮,无齐、梁晦涩之习,而琢句抽思,务极新隽,寻常景物,亦必摇曳出之,务使穷态极妍,不肯直率。此种清思,更能运以亮笔,一洗《玉台》之陋,顿开沈、宋之风。”(《采菽堂古诗选》)阴铿身当宫体诗风靡之时能独异时流,很少写那种铺锦叠绣的诗歌,声调婉啭而浏亮,风格流丽而清新。有些阴诗在句型上多为八句或十句,除首尾两联外,中间的两联或三联基本上为偶句,平仄也大体上合律,如:

        羁旅行役、游览思乡是阴铿诗歌的主要题材,他擅长于在景物描绘中抒写自己的思乡之情。如前首写傍晚离开南京新亭时的所闻所见,诗人通过落潮、昏云、戍鼓、寒松等意象构成了一幅“文人晚征图”,以凄寒昏暗之景写迷茫悲伤之情。后首同样写行役中晚泊五洲时所见的江边景色,融情入景或因景抒情的手法用得十分纯熟,江边山崖上耸立的戍楼,江边蜿蜒曲折的村路,远处山头的一抹晚霞,还有那暮霭笼罩的江面,诗人乱世行役的心情自在不言之中。这两首诗尽管平仄不全合律,但声调已与律诗十分相近,中间两联都是工切的偶句,已完全符合律诗的要求,可以说它们是不太规范的五言律,和初唐的五律相去不远。他的另一首《新成安乐宫》更是“声已入律”的代表作:

        胡应麟《诗薮》称此诗“五言十句律诗,气象庄严,格调鸿整;平头上尾,八病咸除;切响浮声,五音并协,实百代近体之祖”。说此诗“八病咸除”虽有点夸张,第一、四句中的第二字和第五字(“宫”“哉”和“翩”“来”)都是平声,犯了八病中“蜂腰”的毛病,但此诗十句中每句的音调错综,两句的平仄相对,中间三联全用偶句,律诗的两个基本要素——声律和对偶——此诗全都具备,除全诗有十句还不合五律的要求外,它已是一首律诗了,甚至我们可以称它为五言排律。

        陈代另一诗人张正见在陈代诗人中存诗较多,诗语工巧而又富艳,可惜“多无为而作,中少性情”(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所以严羽轻蔑地说“虽多亦奚以为”(《沧浪诗话》)。不过,他五言诗的句型和音韵都已为唐律滥觞,“张正见诗,律法已严于四杰,特作一二拗语,为六朝耳”(王世贞《艺苑卮言》),如:

        上二首对偶之工切、音调之谐婉都大似唐诗,而由梁入陈的另一著名诗人徐陵的拟乐府《折杨柳》则更可视为五律之祖:

        从对仗、平仄到粘对无一不合唐人五律的规范,前人说陈代诗格风气已开初唐,梁陈诗歌的确是从永明体发展到近体诗之间十分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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