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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背叛的黄猫

        徐清风独自一人前往连理山庄,孙剑秋和叶清萍一起回到了上海的普林区。两个人之间冰释了前嫌和误会,一路上有说有笑,如同小两口般恩爱。

        陆家宅依旧没变,唯一变的,是地上的落叶比以前厚了些,风一吹,胡乱飞舞。随着冬天的来临,陆家宅显得更加冷清,以前白天还有几个老头儿晒晒太阳,或者转悠一番。现在,整个村子里都空无一人,偶尔有只鸟儿立在枝头,不一会儿工夫也会仓皇飞走。

        两个人在黄昏时分来到了陆家宅外的云岭路。他俩今晚要进入刘太太家,探寻疯婆娘的死因。

        云岭路上有三个岔路口,往北的一条路正好通往陆家宅。旁边不知何时开了个小饭馆,很小,只有几平米,刚好可以坐下几个人,饭馆很简陋,四面的墙是用砖垒的,透着风,上面盖着黑色的硬质塑料布。这饭馆虽然小得很不显眼,但它外面挂着一个很大的招牌,上面用金色大字写着“亚洲大饭店”。

        叶清萍看了不禁莞尔,说:“秋哥,你看这饭馆的主人真是好笑,这么小的饭馆,却弄了个这么大的招牌!”

        孙剑秋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他低着头,思考着什么。叶清萍又说了一遍,他才抬起头来,附和着说:“嗯,好笑,的确好笑。”

        叶清萍看出了他心不在焉,问他怎么了。孙剑秋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个无形的网在笼罩着我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叶清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嘿,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感觉呼吸不爽嘛!待会儿我带你去兜兜风不就得了。”

        孙剑秋摇了摇头,说:“重要的是这个,你看!”他拿出述古铜钱,只见两枚铜钱紧紧地贴在一起。

        叶清萍疑惑地问:“这铜钱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孙剑秋脸色凝重:“不,两枚铜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师父曾说过,两枚铜钱合力相吸,必有大事发生。清萍,我看今晚咱先找个地方住一下,等过几天再来陆家宅,你说怎么样?”

        叶清萍拿过铜钱,用力一掰,果然紧紧地贴在一块儿。她是个性急之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想在第一时间弄个明白。看到孙剑秋小心谨慎,还有些婆婆妈妈的,十分不快。于是故意说道:“要是清风在就好了,以他的胆识,肯定无所畏惧的。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慎重,慎重,再慎重。”

        孙剑秋一听就明白了,叶清萍是在拿徐清风激将自己。他本来不吃这一套,可是在叶清萍面前,还是想表现得爽快一些,于是点头答应了。叶清萍高兴地说:“这就对了,我就说嘛,以我叶清萍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

        孙剑秋说:“为了稳妥起见,进宅之前咱们还是先占得一卦再说。虽然两枚铜钱合在了一起,但我们可以将其视作一枚铜钱来占卜。”

        他伸出食指,在地上戳出八个点,分位于八个不同的方位,然后将铜钱抛起,只听“啪”的一声,铜钱落在西北位置的乾卦上,和东部的震卦之间亘了三个卦位。

        叶清萍焦急地问道:“怎么样?这一卦占的是什么意思?”

        孙剑秋说:“从卦相来看,这是乾和震之间上爻的卦象,卦辞是‘亢龙,有悔’。”

        叶清萍疑惑地问:“亢龙有悔是什么意思?你说得直接一些,我听不懂啊!”

        孙剑秋反问道:“你有没有读过?”

        叶清萍得意地说:“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部武侠巨著,每一部我都读过,不过,这跟你说的‘亢龙有悔’有什么关系?”

        孙剑秋说:“在中,有个大英雄郭靖。他有一套掌法,叫降龙十八掌,其中的第一招就是亢龙有悔,这也是金庸先生最喜欢的一招武功。金庸先生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大家,就是因为他学识渊博,学贯中西,他的著作里既有琴棋书画,又有天文地理,样样都是一种武功境界。他不仅熟知现代文学知识,更熟悉我们传统的古代文化。他笔下的‘亢龙有悔’,就是从乾卦的‘亢龙,有悔’演变而来的。在中,张无忌与六大派鏖战于光明顶,与两仪剑法的打斗中,就是根据两仪剑法的卦位移转来掌握先机的……”

        孙剑秋说了一大通,叶清萍有些不耐烦:“你啰里啰唆地说了这么一大通,可还是没有将‘亢龙,有悔’的意思说出来啊!”

        孙剑秋轻轻搂过叶清萍,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上,缓缓地说:“清萍,我希望你像杨不悔一样,与我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后悔。”

        叶清萍抬起头,发现他的脸上竟然有几滴泪水,吃惊地问:“秋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流泪?”

        孙剑秋慌乱地抹了一下脸,说:“我是太高兴了,所以才这样的。不过,你要答应我,日后如果你因为要办事而要到东面或北面的话,一定要多加小心,特别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更要保重。”

        叶清萍点了点头,说:“秋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待到天黑后,两个人利用夜幕作掩护,从南门进了陆家宅。两个人各自施展步法,走路时不发出任何声音。忽然刮来一阵风,将地上的叶子刮得漫天乱舞,之后又陷入了沉静。越是这样无声而又无息的静,越是让人感到一种类似于窒息的压迫,让人想到一种久违的宣泄,却又宣泄不出来。叶清萍觉得背上掠过一丝寒意,低声说:“秋哥,我有些怕,真的有些怕。”

        孙剑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说:“不要怕,有我呢!再说了,我们的小黄猫还在暗处跟着我们,它可是我们的第一道警戒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会在第一时间跑出来警告我们的。”

        一听小黄猫,叶清萍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她说:“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这几天,我总觉得小黄猫有些古怪。它白天不敢出来,老是躲在阴暗处,到了晚上也在那里睡大觉,尤其是它的目光,每次和它的目光相遇,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反正自它在陆家宅救我之后,就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孙剑秋说:“清萍,你尽管放心好了,小黄猫跟随我多年。我了解它的脾气,想必是它又想偷懒了,所以不论白天黑夜都躲在阴暗处呼呼大睡。等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教训它一顿。”

        “卖红薯喽!卖红薯喽……”

        沉静的村里突然传出一阵这样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听起来很清晰,仿佛就在身边。从声音上判断,卖红薯的应该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大娘。在沉寂的夜里,尤其是在陆家宅这个地方,她的叫卖声显得格外刺耳。

        “秋哥,在这种地方怎么还有卖红薯的呢?我觉得有些古怪。”

        “清萍,不要怕,如果她真是坏人,咱们用步法逃走就是了,不怕不怕!”

        叫卖声越来越近。在深浓的夜色下,一个老太太,弯着腰,吃力的推着一个四轮车,从一个小巷里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喊着:“卖红薯,烤红薯喽,香喷喷的红薯,不熟不甜不要钱喽……”

        孙剑秋和叶清萍紧紧地贴在墙边,吓得气也不敢喘。墙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人可以看得见他两个人,可那老太太却径直走到两个人的身旁,直言问道:“小伙子,要红薯吗?香喷喷的红薯,可香可甜啦,买一个吧,一边暖手,一边吃,多好啊!”

        她的声音很干,很枯,就像快要燃尽的煤油灯一样,残弱微喘。孙剑秋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意。“不,老大娘,谢谢您的好意,我们不太喜欢吃烤红薯。”他不敢大意,在沉寂的陆家宅中,突然出现一个卖红薯的老大娘,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叶清萍觉得这老大娘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卖红薯实在有些可怜。关切地说:“老大娘,天这么冷,这里又没人,您还是赶紧回家吧!待在家里暖和一些。”

        老大娘咧嘴嘿嘿一笑说:“这里白天人是少了一些,可是晚上就不同了,晚上会有很多人出来的,特别是十二点以后,人很多的。嘿嘿……”

        孙剑秋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毛骨悚然。他出身鬼谷派,精通阴阳五行,老大娘绝对是话里有话。叶清萍却怜惜地说:“老大娘,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做生意呢?你的子女呢?他们不能照顾您吗?”

        老大娘叹了口气,说:“唉,我只有一个女儿,却是一个不知世事的疯丫头,人家都叫她疯婆娘,还都嘲笑她。真是作孽啊!”她说完以后,似乎伤心难抑,推起四轮车自故离去了。

        叶清萍心头一震,原来她是疯婆娘的母亲。她感觉到了叶剑秋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不禁笑道:“秋哥,一个老大娘就把你吓成这样,你可真够胆小的。”

        孙剑秋自顾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清萍,任何事物都不要只看表面,更不要走极端。所谓‘物极必反,双择而生;事极必纷,双临而鉴’就是这个道理。你难道没有闻出来吗?这个老大娘的身上有股很浓烈的血腥味!”

        叶清萍不以为然地说:“什么血腥味啊,我看你是谨慎过头了,人家只是个卖红薯的老大娘!还有啊,你以后少跟我说《周易》上的文言古文,那实在是太费脑筋了。我每次听了都会觉得头大。”

        孙剑秋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以后不再为难你了,我尽量译成白话文,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叶清萍得意地扬了扬眉,说:“嗯,这还差不多,你以后就乖乖地听话,这才像个好男人嘛!”孙剑秋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两个人又商量了几句,便向刘太太家赶去。

        到了刘太太家的房前,叶清萍有些害怕,身体有点儿发抖。上次在这里的惊险奇遇,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孙剑秋说:“清萍,你先到角落里等一会儿,我先进去探一下虚实。”说完,他身形一闪,施展奇门步法,跃了进去。

        不一会儿工夫,他从房里走了出来。叶清萍问里面有何情况。孙剑秋面色凝重,低声说:“整座房里的一楼二楼都没人。不过,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叶清萍惊诧得说:“又是血腥味?我怎么没闻出来?你刚才说那个老大娘身上有血腥味,现在你又说这里也有血腥味,你的鼻子不会是出毛病了吧?”

        孙剑秋坚定地说:“这里的确有股血腥的味道。而且不像是人血的味道,好像是其他动物的血的味道!”

        叶清萍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心里隐约觉得有些蹊跷,自己以前也遇到过,只不过没有多加注意。

        两个人各自施展步法,跃入屋内,希望能找出一些线索来。屋里很黑,看不见什么东西,可他们又不敢开灯,更不敢用火光来照明,只能用手在屋内的各个角落仔细地摸索。地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想必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孙剑秋突然从外面急步冲进来,他紧紧捂住叶清萍的嘴,低声说:“清萍,来人了。外面的客厅里有个大衣柜,咱们赶紧躲进去!”

        两个人钻进大衣柜,稍微开了一条缝,以便观察外面的情况。大约过了几分钟,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开了,接着,灯也开了,整个客厅顿时亮堂起来。

        刘太太第一个走了进来,她还是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虽然已值冬天,屋里屋外冷得要命,可她好像觉得越冷越舒服一样,一点儿也不在乎。她进屋后,就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叶清萍从衣柜的门缝往外看,发现刘太太的脸白的像面粉一般,实在很瘆人!

        叶清萍怎么也没想到,跟在刘太太身后进屋的,竟然是刚才卖烤红薯的那个老大娘!她的脸很白,眼里却充斥着血一样的红丝。如此红与白的鲜明对比,有些阴森恐怖。

        老大娘进来之后,阴笑道:“刘太太,上等的贡品我带来了,保准上边的人满意。”

        刘太太略带惊喜地说:“是吗?不过,你别忘了,教主最喜欢的,可是虔诚的基督之血,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

        老大娘咧嘴一笑,露出枯黄的牙齿,说道:“尽管放心好了,我到云岭西路卖红薯时,正好遇见这个传教士,他还要婆婆妈妈地向我传教呢。我还遇到一个小伙子和小姑娘,两个人都新鲜得很,可惜当时时间有些晚,所以没有带回来。”

        刘太太有些气愤:“哼,现在人丁稀少,找到新鲜的就已经不错了,以后不用挑挑拣拣的了,免得交不了差。”

        孙剑秋和叶清萍躲在柜子里,对两个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却一点儿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老大娘对着门外大声说:“把他带进来!”两个女的将一个又高又瘦的中年人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他的嘴被一块黑布封着,不能说话,急得直摇头。两只手臂也被反绑在背后,动弹不得。那两个女的把他绑在一把椅子上,然后就走了。

        刘太太伏在中年人身上像狗一样深深地闻了几下,说:“嗯,挺新鲜、挺嫩的,味道应该不错。老大娘,你做得很好,回头我会禀明教主,给您记上一大功。”中年人似乎觉得危险逼近,吓得胡乱挣扎。

        老大娘拿来一把菜刀,说:“刘太太,我们不如先放一点儿血,先尝尝味道如何,才好招待蝠魔使者。”

        刘太太笑着说:“嗯,还是您老考虑周全。”说着,她从老大娘手里接过菜刀,在中年人的面前慢慢地划了起来,像是要下刀切肉一般。中年人吓得面色苍白,拼命挣扎。衣柜里的叶清萍也吓得脸色发黄,浑身发抖。孙剑秋倒是显得镇静一些,专心致志地凝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刘太太用菜刀迅疾地在中年人脖前一划,只见寒光一闪,中年人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痕。划过之后,中年人只觉得脖子一凉,也没别的反应。可是几秒之后,殷红的鲜血呼呼地从细长的血痕中流了出来。中年人低头一看,吓得晕了过去。

        衣柜里的叶清萍想要冲出来救人。孙剑秋紧紧按住她,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刘太太用右手在中年人的脖子上接了点血,然后伸出舌头品尝了一下,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连连称赞味道鲜美,物超所值。

        老大娘说:“刘太太,这人血你也尝过了,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对教主做祈福仪式吧,我估摸着蝠魔使者快到了。”

        两个人将一块黑布盖在了中年人的身上。黑布上面印着一个蝙蝠,样子狰狞恐怖,十分吓人。两个人对着黑布跪下,双手放在背后,仰着头,闭着眼,嘴里开始向念咒一样叨叨不停地念了起来。

        整个屋子里只有她二人的念叨声。不一会儿工夫,外面起风了。

        外面传来一阵呼呼啦啦的类似于鸟飞的声音,接着便没有动静了。刘太太和老大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身子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一阵劲风吹来,屋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外面站了两个人,想必就是蝠魔使者了。两个人穿了一身黑素色的袍衣。头上有帽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些脸在外面。不过脸的部位黑糊糊的,不能看清楚,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压迫的感觉。

        刘太太伏在地上,十分恭敬地说:“我蝠无边,为魔是道。权倾天下,撼地昭昭!”

        两位使者并未理会,径直走了进来。一个拿起盛着鲜血的器具,一个抱起绑在椅子上的中年人,将要离去。刚走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其中一个用低沉而又机械沙哑的声音问道:“还有谁在这里?”

        刘太太和老大娘面面相觑,说:“就我们俩在这里,使者还要找别人吗?”

        “我闻到了,的确闻到了,让我浴血沸腾的味道,好鲜美的味道。”另一个蝠魔使者阴森地说。

        衣柜里的叶清萍两个人吓得气也不敢喘,生怕被人发现了。那个说话的使者向衣柜这边走了过来,然后把头贴在衣柜缝上,往里观看。叶清萍吓得闭上了眼睛。孙剑秋拿出述古铜钱,在空中划出一个“隐龙于海”的卦阵,暂时将自己的气数隐没一下,不易被外人发现。那使者果然上当,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起身离开了。孙剑秋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蝠魔使者拿着东西刚走到屋门口,小黄猫突然从窗户边蹦了出来。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它,只见它轻轻踱着步,慢慢向衣柜这边走来。

        孙剑秋暗呼不好,这小黄猫一过来,就全暴露了。只见它慢慢地走向衣柜,然后伸出爪,一下子将衣柜门拉开了!

        两个人立刻暴露在众人面前。外面的人也吃惊不小,没有想到屋里还有别人。刘太太依旧阴柔一笑,说:“哟,这不是叶警官吗?怎么跟个男人躲到柜子里去了?哈哈……”

        叶清萍又气又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孙剑秋狠狠地用怒光盯着小黄猫,恨它在这个时候出来惹了这样大的祸。

        小黄猫摇了摇尾巴,径直走向刘太太,然后蹦到了她的肩膀上,亲密无比。孙剑秋震惊之余,愤怒喝道:“小黄猫,你在干什么?”

        叶清萍说:“秋哥,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天小黄猫为了救我,咬了疯婆娘一口,从那以后就变得怕光,眼里猩红。我估计它已经……”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孙剑秋仰天长叹,悔恨交加。蝠魔使者的嘴里吹出一种尖厉的声音,外面立刻传出巨大的飞舞声。其中一个使者厉声喝道:“血魔听令,布下血天魔网,将这两个人给我生擒下来!”

        两个人一听不好,赶紧各自施展步法,向外逃去。刚奔出窗外,发现外面漫天飞舞着红色的蝙蝠,不论逃到哪个方向,都会被团团围住,不得逃脱。孙剑秋急得满头是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觉得肩膀一麻,扭头一看,原来是被一只蝙蝠叮了一下。刚开始没觉得怎么着,过了一会儿,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只能听到叶清萍无助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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