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卜曾经不断唠叨的钱,又开始源源不断地流进医生的口袋里。虽然他们这里多了6条大蛇,开销却不是问题。但嘎卜还是不断抱怨,希望医生把这些脏兮兮、扭来扭去的家伙赶出去。白天,还是有大批的人去看推我拉你的表演。吐已经预言,在布奇东城的收入将会打破以往的纪录。
“医生,我计算了一下,在接下来的6天里,我们绝对能挣到16英镑。”吐肯定地说。
“这多亏了医生和老马的演出,否则怎么能挣这么多。”吉扑说。
大花朵对医生的演出非常满意,希望他可以继续演出,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最好能天天演出。
“好吧,我答应你。”医生说,“不过,我已经答应了老马跑不动,表演完这一场后,它就可以享受退休的待遇。就尼哝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也不确定它何时才可以工作。我想,你还是抓紧时间找别的节目来顶替我们吧。”
“我的好医生!”大花朵说,“你让我上哪儿找节目来代替你们?别说是抓紧时间,就是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也找不到啊!马戏团里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好的节目。现在,方圆百里都知道了,很多人特意跑来看这个节目,你忍心让大家失望吗?你去和老马说说,让它继续演出,反正这个也不是什么重活,对不对?你告诉它,只要它答应演出,它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即使是顿顿吃芦笋,晚上睡软床,也没有问题。现在,马戏团每天的收入有50英镑,这是多大的一笔钱啊!如果能继续保持下去,那好日子、有钱的日子就距离我们不远了……”
医生看着大花朵陶醉的表情,脸上出现不屑的神情。
“现在,你愿意满足这些可怜的动物了?”医生气愤地说,“你也不想想,老马替你干了多少活,整整35年,你却从来没给它刷过鬃毛,每天给它的食物仅仅可以维持生命而已。现在,它可以挣钱了,你就什么都愿意给它。钱,真是万恶之源!”
“好了,好了!”大花朵说,“你去和它说说,希望它能答应。和马说话,真是太稀奇了,我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能够和马说话!”
“你就只知道使用暴力。”医生说,“真想让你和老马换一换,让你尝尝每天吃干草、挨鞭子的滋味。好吧,我会去和老马说,但决定权在它手上,我们不能强迫它。即使它断然拒绝,你也要遵守原来的承诺,为它安排一个舒适的家,还要有一大片青草,让它可以安心地度过晚年的时光。”
医生去马厩找老马,它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远处的田野发呆。
“是医生吗?”它听见开门声,问道,“你是来让我演出的吗?”
“跑不动,”医生把手放在它那骨瘦如柴的背上说,“这下你成为名人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名马,像明星一样的马。”
“医生,您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
“跑不动,你现在出名了。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荒唐的世界,而我们人类是最荒唐的动物。在你为大花朵卖命了35年,将要退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医生解释说。
“我还是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价值?”
“你的价值就是会讲话。”医生回答。
“我一直都会讲话呀。”
“这个我当然知道。”医生说,“不过,大花朵不知道,世上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跑不动,你本来是要退休的,一场演出却造成大轰动。现在,大花朵不想让你退休,想让你接着演出,继续引起轰动。”
“这话听起来挺别扭,好像不合乎逻辑,是不是,医生?”老马问。
“的确。”医生回答,“就因为你出名了,成了大花朵手里的摇钱树,所以他才对你特别好。不仅让你吃芦笋、睡软床,而且还为你配备了两名仆人,一个为你刷毛,另一个替你整鬃毛。”
“这就是你一直在强调的出名吗?但是,我心里向往的不是出名,而是生活在自由自在的牧场上。”
“跑不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已经为别人服务整整35年了,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我和大花朵说过,如果你不想演出,他也不能强迫你,仍然会遵守原来的承诺,让你退休。”
“医生,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我认为你答应大花朵的要求比较好。如果你答应演出,我就可以向大花朵提更多的交换条件。你也知道,大花朵并没有现成的农庄供你退休后居住,他只会把你委托给其他的农夫照顾。此外,在我们演出期间,大花朵对我充满感激,我也可以提议让他改善其他动物的生活环境。”
“医生,你说得很有道理。”老马说,“我答应继续演出。”
医生给了大花朵满意的答复,他高兴得不得了,亲自印制了许多大海报命令人张贴到大街小巷。海报的内容是:
独一无二的会说话的马只演出4天,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想错过的人请立刻到大花朵马戏团。
现在,医生在大街上行走都感到很别扭,因为人们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说这个人就是会说话的马的主人——大名鼎鼎的尼古拉·两口气斯基上校。马克强加到医生头上的大名让他哭笑不得,但大花朵坚持要用下去,还在海报上大肆宣传。
海报张贴出去后,大花朵的售票处一时间人山人海,他第一次把客人往外赶。为了维持秩序,防止意外事情发生,布里奇城的警察也全体出动了。
观众被赶出去、买不到票的情况一传出去,更多的人蜂拥而至,马戏团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盛况。在此后的很多年里,这件被称为“布里奇盛况”的趣事仍然是马戏团演员讨论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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