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涵微微一笑也不反驳，说道：“苏警官，你对催眠治疗一直心存抵触，其实你是对这种治疗方法心存误解。你心里有疙瘩，只有通过催眠才能化解……”

        “何旋不是我女朋友。”

        罗子涵说道：“何旋是个不错的女人。”

        “你脱衣服的速度应该很快，犹如狂风卷落叶。”

        “什么记者？”

        罗子涵继续说道：“喜欢就去追嘛，胆子要大一点。”

        “既然这样，就先杀她。”

        苏镜一听，马上坐直了身子，问道：“谁？”

        罗子涵惊奇地问道：“哦？聊什么？”

        “罗医生，我已经结婚了，你知道的。”

        冷建国木然地抬起头，呆呆地盯着苏镜看了一会儿，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又低下了头，看着手上的一张照片，继续往前走去。

        “还有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是吗？有意思。”

        “性格外向友善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脱衣服的。”

        “你有没有觉得记者该死？”

        “类似的习惯分析。”

        “那天晚上，冷建国莫名其妙地跑了出去，我一直奇怪，他到底做什么了？在清醒状态下，有些事情他是想不起来的，因为对他来说，那件事情太可怕，他故意把它忘记了。只有进入他的潜意识，才能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才给他做了催眠，他说他听到有人密谋要杀掉朱建文。”

        苏镜呵呵一笑，说道：“好吧，言归正传。你母亲是沈雯婷吧？”

        罗子涵忙站起来：“何记者，多多包涵。”

        “记得，怎么了？”

        罗子涵见到两人拜访，笑脸相迎：“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何旋吃惊地看着罗子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看看苏镜，苏镜竟然若无其事，还笑着说道：“罗医生，你的话一点都没！”罗子涵的笑脸变得铁青，指着何旋厉声说道：“你就是凶手！”苏镜恶狠狠地看着何旋，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大声求饶：“你原谅我吧，你原谅我吧。”

        “那些记者呢？”苏镜微微笑着。

        “可是，狗官们信了。”

        看着何旋走出去，苏镜竟有点依依不舍，他突然觉得有何旋在身边，他会多几分安全感。

        “我可不赞同，光凭她一个人就能整出八百万的医疗费来？打死我都不信。”

        “你还记得冷建国犯病时，不停地说有人要杀他吗？”

        “罗医生，我是你的病人啊！”苏镜说道。

        “我觉得他怪怪的。”

        苏镜并不急着回答罗子涵的问题，他溜达到书柜前，看着满满一架子的藏书，赞道：“不愧是教授啊，书这么多。《习惯心理学》《习惯决定人生》，还有人专门研究习惯的啊？”

        “苏警官倒是提醒了我，以后有机会杀几个记者。你说是从你女朋友何旋开始呢，还是从我男朋友殷千习开始？”

        苏镜左手指指僵硬的右臂，说道：“看，还这样。”

        何旋问道：“又怎么了？”

        冷建国取了药，往嘴里一塞，一仰头准备吞进去。就在这时候，他看了看窗外，马上停止了吞咽，神情里充满了恐惧，浑身也跟着颤抖，惊恐地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何旋笑道：“罗医生下逐客令了，我只好出去透透气了。”

        “也许你下得了手。”

        “哈哈哈，你还当我是你的医生啊？”罗子涵问道，“感觉怎么样？”

        苏镜抢过话来说道：“我不反对催眠，上次你给我催眠之后，我特地找了一些有关催眠的文章来看，这的确不是巫术，是可以治病的。但是在催眠之前，我们能不能先聊聊？”

        罗子涵说道：“是啊，人脱衣服的习惯，都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特点呢。”

        苏镜脸红了，他发现自己暗暗喜欢上何旋了，他为这种想法懊恼，觉得背叛了朱玉。

        “还有什么？”

        “是。顺宁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天价医疗案’的主谋。”

        苏镜点点头：“对对，确实是这样，你怎么知道的？”

        苏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罗子涵看了看两人，露出难为情的神色：“一般来说，心理治疗不同于其他治疗，如果有可能，最好是两个人面对面地聊比较好。”

        冷建国从罗子涵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低着头，哈着腰，迈着碎步，疾步匆匆。苏镜和何旋迎着冷建国走去，走到他身边时，苏镜突然叫道：“冷记者。”

        “苏警官，难道我们今天要上课吗？”

        一个护士顺着冷建国的目光望过去，窗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这里的人哪个不怪啊？”

        病房的门开了，两个护士走进去，冲着病人们喊道：“吃糖果了，吃糖果了。”

        “你下得了手吗？”

        大伙哇哇叫着，兴奋地围拢在护士周围，取走了一粒粒药丸，然后在护士的监督下吞服了。最后盘子里还剩下一粒，护士环顾一圈，看到了冷建国便叫道：“冷建国，过来吃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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