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数学上,能够明确判断一个团体中的任意事物是否所属该团体或是确定属于该团体的基准就叫做集合。
③没有同伴的人想试着说一次的词汇。“大家请以我为中心集合!”
雪子走进咖啡厅时,正好跟在柜台排放咖啡杯的祥子眼神交会,她瞇着眼睛微笑的表情,让人联想到无忧无虑的高中女生,每次看她那副模样,都让雪子忍不住希望自己可以在十几岁时交她这个朋友,她想,这么一来,自己的青春岁月一定会过得开朗一些吧。
“我是最后一个啊?”雪子问祥子。
“嗯,不过久远也才刚到而已。”
晚上八点多,咖啡厅已经打烊,店里没有其他客人,雪子直接走向靠窗的一张四人座桌子。她拉了椅子准备坐下,坐在旁边的久远却指着她说:“怎么这么晚。”
“路上很塞嘛。”雪子随口掰了个理由,久远一听立刻激动的鼓噪起来:“雪子姊怎么可能被困在车阵里嘛,才不可能有这种事咧。”
“说到塞车,我之前看到电视上说,在新西兰有一大群羊占据车道,结果好像还造成大塞车耶。”雪子想要岔开话题。
“就是所谓的Kiraffic jam对吧,这我也知道啊。”久远忽然想起来:“对了,响野哥,你跑去我的新西兰啦?什么意思嘛?”这下子换成指责响野。
“啊,你怎么知道的?”响野迟疑了几秒钟,接着说:“欸,什么叫做你的新西兰啊,是大家的新西兰吧。”他立刻反驳。
“阿响不是讨厌出国吗?”雪子想起来他以前曾说过。
“因为像你这种只靠一张嘴活下去的人,到了日文讲不通的地方不就没辄了嘛。”成濑语带讽刺。
“才不呢,一旦去了之后才发现,就算讲日文也还是能沟通哩,总是会有办法的,再来还可以靠肢体语言克服一切困难。”
“先不管这些了,你们刚在聊什么啊?”雪子问其他三人。
“我们在说大约一个月之前的案子,就是那个在大楼屋顶上挟持人质的事件。”久远答道。
“啊,我好像也看过那则新闻呢。”雪子想起来了,那天刚好为了公司的女同事飞车赶去小剧场。
“那件事以乎跟成濑哥有关,我们刚才正在听他说。”
雪子略感意外的说:“真的吗?”
“然后,我们聊到说在大楼屋顶上的人,如果想传达讯息给下面的人,这时应该用什么方法比较好呢?”
“从屋顶上丢张纸下来不就好了?”雪子有些不耐烦地把想法脱口而出,结果久远立刻点头:“没错没错,雪子姊真厉害。”
“不对,还是要靠肢体语言才对!”响野的口气还是一贯自信满满的口吻:“就像我在新西兰的亲身经历,比手划脚总会有办法沟通的啦,比方说我去库克山(Mount Cook)时……”
“这段故事会不会很长啊?”雪子故意问他。
“那我问你,万一自己不幸遭人杀害,响野哥你要怎么用肢体语言留下凶手的名字咧?比较之下,还是留下纸条才是正确的做法吧?”久远的态度像是个和老爸争辩的儿子,看得雪子忍不住微笑。
响野皱着脸反问:“你到底在说哪一种状况啊?那你说啊,你又会用什么办法留下凶手的名字呢?”
“我想得很简单啊,就把凶手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留在现场。”
“被凶手发现的话一定会把它丢掉吧。”
“那我贴在床底下总行了吧。”
“如果房间里刚好有能用来贴牢的胶带或胶布就好啰。”响野语带讽刺。
“一定有的啦。”
“久远,我说你啊,自己都被人杀害了,临死之前还要先找张纸写下凶手的名字,然后再从抽屉里拿出胶带,接下来再把纸条牢牢贴在床底下,你想会有这种美国时间吗?再说,这段时间里凶手在干嘛啊?”
“那就假设胶带已经放在桌上了。”
“重点不在这里吧。”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对话嘛。雪子傻眼瞪着成濑,成濑也在一旁静静听着。
这时,祥子端了咖啡过来并说道:“刚才慎一有来哦,他说要在雪子过来之前先回去,然后就溜掉啦。”
“现在正是觉得妈妈唠叨的年纪吧。”说这句话的久远,其实自己也还未脱稚气。
“慎一很喜欢我这家咖啡厅呢。”响野说道。
“来这家店到底有什么好处呢?”成濑故意挖苦他。
“真没礼貌耶你,再也没其他地方比我这家店更富知性了,刚才我也才给慎一上了一课呢。”
“上了什么?”
“联谊不是常会说五对五或是三对三吗?比方说,‘明天的联谊是五对五哦’之类的,他问我那是什么意思。我就告诉他,联谊是要比分数的,而且重点是要比到平手,像是五对五、三对三这样。”
“你根本是骗人的嘛。”久远苦笑着说。
“这算是哪门子的知性啊?”成濑也一脸苦笑。
“又不是在玩脑筋急转弯。”祥子当然也露出苦笑。
“慎一也到了联谊的年龄吗?”雪子半开玩笑地说,但语气里也感觉得到她对儿子已经成长的一丝疑惑。
“还早吧,才中学生而已。”久远回答。
“久远你也会参加联谊之类的活动吗?”祥子挟着托盘,离开座位时问他。
“应该说,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响野指着久远问。
“要是响野哥低声下气说:‘请你告诉我。’那我倒是可以跟你说。”
“不说就拉倒。”响野像在赌气,想都不想就回答。
“对了,雪子姊,你上次跟祥子姊一起去看舞台剧对吧?”久远匆匆换了个话题。
“是哦?”祥子的老公响野,像是从没听过这回事。
“哦哦,就那个小剧场啊。”雪子简单解释了“剧场C”的事,还附带说明有个怪胎老板,她看了看祥子接着说:“不过,我们倒是没看舞台剧哦。”回到柜台后的祥子也回个微笑。
“这样——哦。”听不出来久远到底在不在意,总之,他回答的语调拖得老长。
“先不管这些。到底为什么把我们找来呢?”雪子看着成濑问道。就以往的经验,刚抢完银行之后,大家并不会马上碰头,而是先将抢来的钱交给成濑保管,其他人则小心翼翼,至少一个月都不会见面。但是,这次居然在犯案隔天就接到成濑通知,要大家集合。雪子不禁纳闷:“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别担心。这次在我们干的几票里面应该算是顺利的,钱刚好四千万,可以四个人均分,也没发生被警察追捕之类的问题。”
“听响野哥感叹动物濒临绝种的演讲也不赖嘛。”久远轻轻指着响野。
“看吧,那个讲得不错吧,对吧对吧。”响野得意洋洋。
“那到底是什么事要大家集合呢?应该也没有某人为了以前的男人而背叛大家,然后害得抢来的钱被其他抢匪A走的意外吧。”雪子自嘲地说。
久远笑着回答:“这好像在哪听过。”
店里的环绕音响传来静静的钢琴声,缓缓流泻的琴声,像是配合着慢慢滴落的水滴频率一般,敲击着键盘。
“你们听过筒井药局吗?”成濑在桌上摊开一张夹报广告。其他两个人跟雪子一样,同时好奇地盯着看,原来是一张连锁药妆店的广告。
“难道我们要去采购吗?”雪子皱着眉问。
响野端详着广告单说:“待我瞧瞧。哦哦,这家店最近常看到啊,我们这里附近也开了一家哦,那个筒井社长不也上电视了吗?连广告都自己上场哩。”根据响野的说明,电视广告的内容就是一个身形矮胖的社长出现在屏幕中央,用一脸超级满足的表情说着:“来到这里不仅安心、安全,而且要什么都有哦。欢迎光临筒井药局!”
“到底是什么事呢?”久远问道。“这个筒井药局的社长有个独生女。”
“既然是要什么都有的筒井药局,有个独生女也不奇怪嘛。”响野点点头。
接着,成濑从广告单下方又抽出另一张纸,好像是用打印机印出来的照片,大概是黑白打印的关系,看起来有点像寻人启事。据成濑所说,好像是他在办公室里印出来的。照片上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女生,大概二十岁左右,站在一家拉面店门口,鹅蛋脸,长发披肩。
“公务员可以这样把打印机用在私人用途吗?何况纸张也是用税金买的吧。”响野马上提出质疑。
“下次我会自掏腰包买纸补足啦。”成濑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他接着说:“这张就是筒井药局千金的照片,好像叫筒井良子。”
“然后咧?”久远探着头看。
雪子倾着头,再次看看照片问:“阿成认识她吗?”
“算吧。”
“啊!”久远叫了一声,比出弹指的动作,却没发出声音:“这个人!”
“她到底是谁啦?你们在说什么啊?”响野看看久远,然后又看看成濑。
“昨天抢银行时,我有看到这个女生啊,她是银行里的顾客。是哦,原来她是社长千金啊,成濑哥当时就发现她是筒井药局的千金吗?”
“没有,其实当时我还不太确定,只觉得好像在哪看过她。”
“你有在哪见过她吗?”雪子插嘴问道。
“在办公室。”成濑即刻回答。
“办公室?”
“我们办公室有个年轻小伙子,想娶这个筒井良子。”
“什么跟什么啊?”久远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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