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飞去医院看了郝宝宝,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就去酒店找马跃了,马跃正在收拾被郝乐意砸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
马腾飞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马跃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哥,喝两杯?”
“成。”
厨师给炒的菜他们几乎碰都没碰,喝得烂醉如泥。马跃把脸贴在桌子上,像白痴一样看着同样醉成白痴的马腾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哥,看见没?绿的。”
马腾飞醉眼朦胧地看看他的头,伸手摸了一下,“明……明明是黑的。”
“绿……绿的!”马跃捏着一撮头发,“仔细看。”
马腾飞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就笑了,“你……你小子,你头上又没种草皮,绿什么绿……黑……黑的!”
马跃哦了一声,“哥。”伸出俩指头,“我俩孩子,没想到吧?”
马腾飞一脸羡慕地冲他竖大拇指,“你哥我一个孩子都没,弟,你……厉害,有本事……对了,让那个叫什么玫瑰的女人把孩子留下,她……让她滚回英国去,不是好东西。”
“对,让她滚……麻溜儿地滚。”
“还是乐意好。”马腾飞说,“我妈说乐意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不……不好!她……我也不要了,全不要了。”马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马腾飞瞪眼说:“好!”
“好吧,我不和你犟,还是老话说得对,谁……谁都没和谁过两天试试。”他们说着醉话,吹着牛一直吹到了凌晨。马光明像雄赳赳的二郎神,冲进了酒店,拎着马跃的耳朵就往外走。马跃哎哟哎哟地叫着挣扎着,而马光明一路对他拳打脚踢,拦了辆出租车,把马跃塞进去,又把马腾飞拎出来塞进去,司机一看拉了两个醉汉,面有难色地想拒载马光明往副驾驶位上一坐,摸出两百块钱拍在驾驶台上,先把马腾飞送回去。到了自家楼下,马光明把马拖出来,经过这一路的颠簸,马跃已经醉得站都站不起来了,好在他瘦,马光明扛起来就往楼上走,边上楼边老泪纵横。一直没睡的陈安娜听见脚步声,早早开门等着了,看着醉狗一样被马光明扛在肩上的马跃,心疼得眼泪就出来了。
马光明把马跃往沙发上一扔,大口大口地喘了一会儿气,让陈安娜别忙活着伺候马跃,先把伊朵房间的门给关上。
陈安娜知道他要审问马跃,小心说:“都醉成这样了,还是让他睡吧,明天再问。”
“我怕等不到天亮我就死了!”马光明怒喝,说着,拎着马跃的一条胳膊,“你给我坐直了!”
马跃迷迷糊糊地被陈安娜灌了几口蜂蜜水,搓着眼睛说:“累,让我躺会儿。”
马光明黑着脸,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啪啪地就扇了他两个耳光,马跃登时就被疼醒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马光明说:“爸……这么晚了……您不在家睡觉来酒店干吗?”
马光明指着家里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酒店?”
陈安娜怕马跃继续挨打,忙递过蜂蜜水让马跃多喝两口,好清醒清醒,“马跃,这在家呢,郝乐意今晚没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马跃使劲晃了晃脑袋,心里隐约清醒了许多,用一只手抵着脑门,垂着头,一声不吭。马光明踢了他一脚,“你妈问你呢,你**听见没?”
“我们要离了。”马跃依然低着头,心里在飞快地想,要怎么说,才不至于让马光明和陈安娜更生气,更不至于怪罪他。
“你说离就离,你**的当自己是皇帝啊?你看上了就娶回来,腻歪了就一脚踹开?”马光明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就你**的在英国干的那些龌龊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的又给我惹一出。”
陈安娜死死地抱住马光明的胳膊说:“老马,你就不能听孩子把话说完?”
马光明抬脚踢马跃,没踢着,“除了一肚子男盗女娼,他还能说什么?!”
马跃也被马光明打恼了,“爸!您知道什么?”说着,就把今天余西跳楼的原因以及郝乐意在他回国之前怀孕堕胎的事说了一遍。
马光明愣愣地听着,突然就给了他一耳光,“我**地让你信口开河!乐意早晨走傍晚回,礼拜天连门都不出,她上哪儿出轨?和谁出轨?和鬼啊?”
扯着嗓子喊了半天,马跃的酒意已经消了很多,说:“爸,她不出轨和谁怀的孕?病历是我亲眼发现亲眼看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实了不下二十遍,我今天也问她了。爸,您知道她什么表情吗?”
马光明和陈安娜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中,干干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她哑口无言!对!还恼羞成怒,把我办公室砸了!”
马光明伸手,“给我。”
“什么?”
“你说的那病历,在哪儿?给我看看。”
马跃一下子措手不及了,“没了。”
“没了?哪儿去了?”
“我当时很生气,就撕了,扔马桶冲下去了。”
马光明扬手又是一巴掌,“我**的也得信的,照你这说法就是失主一不小心发现了贼赃,有**的一声不吭把贼赃消尸灭迹的失主吗?”
马光明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打马跃,陈安娜早就心疼得不行了,一把抱住他胳膊说:“老马!你有话慢慢说,咱马跃不是个会撒谎的孩子,我信他。马跃,你慢慢跟妈说,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就我号啕大哭的那天晚上,我一不小心发现了那份病历。”
陈安娜选择了相信马跃,她的心,都快被儿子疼碎了。马跃掉泪她是见过的,但她从没见马跃那么号啕地哭过,可见他的心,有多受伤,就推了马光明一下说:“你爸还不让我问,非说你是‘哭酒杯’。”
虽然陈安娜选择了相信儿子,可马光明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郝乐意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坚决认为,在郝乐意怀孕堕胎这件事上,有人撒谎了,而且这个撒谎的人是马跃。因为他出过轨,有劣迹,至于郝乐意外遇到怀孕,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依然一字一顿地告诉马跃,如果他敢离婚,就不要认他这爸,还有,现在他可以信口雌黄着,真相早晚有露出水面的那一天。到那时候,如果真相是马跃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个目的而诬陷郝乐意,那么不要怪他这爸不客气!他见一次抽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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