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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日本动漫笼中的金丝雀3、开心的斯蒂芬

3、开心的斯蒂芬

        杜里特回到旅社,把在罗斯大婶家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金丝雀。

        “医生,”蓓蓓妮拉说,“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儿。我猜测,擦窗工人的厨房已经被抢,他的那些宝贵手稿已经丢失,所以,他才会离开家的。”

        “蓓蓓,”杜里特说,“你不要太担心。最起码我们知道他去了伦敦,我们会找到他的。”

        “唉,”蓓蓓叹了口气,“我心里太着急了。”

        当天晚上,他们几个就去了小城广场,做上了去往伦敦的马车。车上没有其他的乘客,杜里特太累了,直接躺在车上睡着了,一直到了伦敦才醒过来。走了一夜,才到了伦敦,天已经蒙蒙亮,整个城市就像刚刚睡醒的小孩,顿时活泛起来。杜里特揉了揉眼睛,夹着金丝雀的笼子,吉扑跟在他身后。

        蓓蓓妮拉瞪着大眼睛,注意着每一个路人,希望能发现它的朋友。他们几个走了三个小时,走到一条拱形大桥上,杜里特坐在桥的护栏旁,准备歇歇脚,他的脚累得发麻了。

        “医生呀,我们就这么走,走上一年也恐怕也见不到擦窗工人呀。”

        医生看了看金丝雀,无言以对,因为他也挺失落的。他想到了伦敦麻雀不值钱,它说过,它会帮忙找擦窗工人。

        休息了半个小时,医生夹着鸟笼子,带着吉扑来到了圣保罗大教堂。屹立在他面前的时,是直插云霄的圣·爱德蒙雕像,而不值钱一家就住在雕像的左耳里。医生抬起头,仰望着高高的雕像,从底下往上看,想找到小小的一只麻雀是不太可能的。医生打了个口哨,就看到一个小黑点落了下来,慢慢地落到了医生的肩膀上。“医生,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伦敦,”不值钱说,“我听到了您的口哨声,感觉太意外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找到你了,”医生说,“我们找到线索,肯定擦窗工人就在伦敦。我想,只有你才能帮到我了,就直接到你这儿来了。”

        “我说过,会帮蓓蓓妮拉找擦窗工人的。我这只老鸟没什么优点,就一个优点,说话算数。”不值钱跳到医生的帽子上,“要说伦敦,没有谁比我再熟悉这座城市的了。我亲爱的蓓蓓妮拉,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我挺好的,谢谢你。”蓓蓓说,“我现在只担心我的朋友。”

        “哈喽,吉扑,光忙着跟医生说话了,还没有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呢。好了,这样吧,你们三位,不要再外面逛了,回去等我消息吧。”说完,不值钱在半空兜了一个圈就走了。

        “希望不值钱能找到他!”蓓蓓叹了口气,“我真怕这一次他又要被那群恶人给抓走了。”

        到达绿不南时,医生遇见了拱卜和其他家族成员,医生跟它们说了这几天的经历,最后,大家开始耐心等待不值钱的消息。第二天中午,不值钱先生和不值钱夫人就直接和杜里特家族会面了,嘎卜给这两位端来了两小碟面包渣渣和一小杯牛奶。

        “你这次回来,一定有消息带给大家吧。”医生着急地问。

        “我早就找到擦窗工人啦!”不值钱边往嘴里填面包边说。

        “我的天!你真的找到他了?”医生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对呀,昨天我和您分手后,就去找我的老婆贝几了,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我去伦敦东区去找我的那些帮派朋友,贝几去西区去找它的朋友们帮忙。这些朋友都是分布在伦敦各个地方的麻雀,它们组成了各自的帮派,有西城帮,它们住在柏克利广场,还有威平帮、哈戈特、汉姆平斯德,这些帮派的麻雀都很要面子,从来不打架的。我把您吩咐我的事情跟我的那些朋友讲了,告诉它们,是您杜里特要找一个人,一个擦窗工人,请它们务必在24小时之内给我消息。我的消息一放出去,整个伦敦城的麻雀们都出动了。要说伦敦的这些消息,没有我们麻雀不知道的。谁家的门锁坏掉了,谁家几点关门了,哪家医院住进来什么病人啦,哪家剧院即将上映什么电影啦……总之,没有我们麻雀不知道的。当时我和贝几特别有信心,就在家等消息。可是等了15个小时,朋友们什么消息也没有带回来。我们就开始着急了。我就跟贝几说:‘要不……咱们就直接去见杜里特吧?’

        “‘我们一无所获,唉……多没面子呀。’贝几嘟囔了一句。正当我们要回来见您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来了。

        “‘不值钱,我知道他在哪里。’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他在哪儿?’我问他。

        “‘他现在就住在贫民医院里。’它简单地说。

        “‘阿尔弗雷德,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那人就是咱们要找的人呢?’贝几边飞边问。

        “阿尔弗雷德说,今天早上,我正在贫民窟医院里转悠,忽然听到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说:‘蓓蓓妮拉,你到底去哪儿了呢?他们把我的稿子拿走了,我必须找到他们……’

        “‘虽然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听到了金丝雀的名字,我想,咱们要找的人,一定就是他了。’依我来看,这人就是擦窗工人。医生,我们现在去贫民窟医院吧?”

        医生点点头:“不值钱,你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说着,抓起帽子就往外走。不值钱、贝几和蓓蓓妮拉在医生离医生不远的半空中飞着。

        “医生,阿尔弗雷德告诉我,擦窗工人的床位号是17。”不值钱说。

        杜里特跟着不值钱来到伦敦,一只灰色的麻雀飞了过来,要说这只鸟长得可真不咋地,毛色暗淡无光,头上已经有一块地方已经没有了羽毛,光秃秃的。不过,这只麻雀的眼睛转动得特别快,很机灵。

        “医生,这就是阿尔弗雷德。”不值钱说,“我之前跟您提起过它。”

        “是你呀,久仰久仰!”杜里特说,“寻找擦窗工人的事,多亏了你的鼎力相助,不然,事情不会进展得这么快。”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它说,“能给杜里特先生尽一点绵薄之力,是在下的荣幸。您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我有一个姐姐,它对您也是仰慕已久,这一次,它也想来见见您,可是无奈呀,它的腿半个月前受了点伤。如果您愿意前去给它诊治一下,我真是感激不尽呀。”

        “没问题。”医生说,“咱们现在就去,请你前面带路。”

        “医生,”蓓蓓拉一听说这事,赶紧跳到医生的肩膀上,“您可以去给动物们诊治,可是,您不要忘记了,这次来伦敦的目的呀,咱们可是有任务在身!难道您不管擦窗工人了吗?”

        “蓓蓓,我做事有分寸,”医生安慰蓓蓓妮拉,“我给阿尔弗雷德的姐姐看完病就回来。”

        事实证明,蓓蓓妮拉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医生刚跟着阿尔弗雷德到了院子里,就看到满院子的患者在等着医生看病。有的鸟身上长了不少虫子,每天痒得睡不好觉;有的鸟儿隔三差五地掉羽毛,身上的羽毛少得可怜,时间一长,肯定会飞不起来的;有的鸟不小心掉进了油漆桶,全身的羽毛都被油漆粘住了,也不能飞了,它希望医生能想办法把身上的羽毛清理干净……几乎全伦敦生病的鸟都来了。

        医生一看到这么多的患者,赶紧打开药包,一一为它们诊治。首先是为玛利亚诊治,它是阿尔弗雷德的姐姐。20分钟后,医生又开始给满身油漆的鸟儿清理羽毛。40分钟后,医生爱掉羽毛的鸟儿看皮肤……光给这些患者看病,就花去了一下午的时间。之后,医生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继续赶路。

        医生出现在贫民窟的医院时,已经天黑了。杜里特走到了医院大厅,向护士小姐说明自己是找人的,护士小姐根据他对擦窗工人的描述,带着杜里特来到了病房门口,医生看到了病房里面有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病人。

        “护士小姐,他得的什么病?”

        “失忆症。”护士小姐把手插在两边的衣兜里,“您可以进去看看他,但是,一定要记住,这位病人很容易激动,您最好不要刺激他。”

        “没问题。”杜里特看着护士小姐走远,进了病房,并把房门关上。病人正坐在床上发呆,杜里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病人没有反应,医生便把藏在衣兜了的金丝雀拿了出来。

        “没错,就是他!”蓓蓓妮拉高兴地说。

        病人猛地扭过头:“蓓蓓妮拉……天啊,是你吗,蓓蓓?”他恍恍惚惚地说。

        “是呀,这就是你金丝雀蓓蓓妮拉呀!难道你连它也认不出来了吗?”杜里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病人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恐惧地看着杜里特。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他惊恐地问。

        “我叫约翰·杜里特,是金丝雀的好朋友。”医生说,“今天来,是想把您的金丝雀还给你。”

        “可我不认识你呀。”擦窗工人挣扎着要站起来,“这肯定是一个阴谋,你是不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秘密?告诉你,我已经失忆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你们绝对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秘密。”

        “我的天,太可怜了。”蓓蓓妮拉同情地说。

        医生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碰了碰病人。

        “你听我说,我和金丝雀是好朋友,请你相信。如果你不愿意说出你的秘密,可以永远不说。”医生用低沉的声音不慌不忙地给病人讲擦窗工人的故事。病人在床上听着,皱着眉头,愣愣地看着医生,嘴巴张得大大的。

        “好了,别讲了!”他大声喊,“我想起来了!我的那些手稿一定是你拿走的了!”

        “你误会了,”医生说,“我只是你的朋友。”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呢?”病人大声问,“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全都想起来了。”

        “以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后来改行做了动物医生,并且花去了大量的时间,学习动物语言。当我把我会动物语言的事情告诉别人时,他们认为我是个疯子。当然,你也不会相信我的。不过,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之所以对你以前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都是你的金丝雀告诉我的。”医生说。

        “那好吧,你问问蓓蓓,我的墨水在什么地方。”擦窗工人说完,嘴角微微扬起一分不易察觉的笑。

        医生扭过头,和蓓蓓妮拉嘀咕了几句。“它说你从来不用墨水写字。”医生笑了笑说,“你平时只喜欢用一种‘擦不掉’的铅笔写字,你的旧磨坊里还有整整一大盒着这种铅笔呢,你每次用完后就把铅笔放在壁炉架上。”

        擦窗工人的眼睛瞪得溜圆:“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这么说,地球上所有的动物语言你都会?对不起,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冒昧。”

        杜里特找到管病房的医生,办理了出院手续。蓓蓓妮拉高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它唱起了欢快的《加油,我的朋友》。回绿不南时,医生给金丝雀的朋友叫了一辆马车,希望他在回家的路上能舒服点。

        “完全康复后,你还会继续写文章,是吗?”坐上马车后,医生问擦窗工人。

        “是的,”他回答道,“不过,我得先赚点钱,解决生计问题。”

        “嗯,也对。”医生小声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金丝雀跟我说,它从来没听别人叫过你的名字。当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完全信任您,医生。”年轻人说,“我是劳格伯格的公爵,我的家人和朋友认为我死了,现在我的弟弟继承了家里的财产,他就成了劳格伯格公爵。其实,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哦,没想到你有这么离奇的身世。”医生说,“可是,你总得给自己起个名字吧,方便大家叫你。”

        “就叫我斯蒂芬吧。”

        “斯蒂芬,好名字。过会儿到了家,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医生和斯蒂芬一回到绿不南,全体家族成员就围了上来。它们看到擦窗工人,一个个都高兴得不得了。

        “夏道莎,拜托你一件事,你去车棚打扫一下,给先生腾出一个卧铺来。”

        “好的,医生,我这就去。”夏道莎赶紧去收拾了。

        那天晚上,蓓蓓妮拉唱了很久,它用美妙的歌声来感谢大家。

        来到杜里特家后,斯蒂芬并不是很开心。“医生,我了解斯蒂芬,一定是在担心他的手稿。”晚饭过后,金丝雀对医生说,“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想写点东西。我注意到,他经常趴在桌子上,想写点什么,看他拿起笔后,却又写不出多少东西。他每次都气得把稿纸撕得稀巴烂,然后就开始骂那个偷走他资料的人。”

        “这几天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这我也注意到了,”医生说,“这样吧,明天,我和他去一趟磨坊吧。”

        “也许你们会白跑一趟。”蓓蓓妮拉说,“不过,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呀。”

        “好吧。”杜里特说,“嗯,去的时候把吉扑也带上。”

        “医生,”嘎卜气呼呼地说,“你不是说,只要帮金丝雀找到擦窗工人就回家吗?现在又要去什么磨坊,那咱们还回不回家了?”

        杜里特笑了,“如果帮助斯蒂芬能让大家感到快乐,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呀!”

        嘎卜没好气地说:“医生呀,您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为自己考虑。”

        第二天清晨,杜里特来找斯蒂芬,问他愿不愿意去一趟旧磨坊,找一找资料。斯蒂芬一听来了精神,当时就跳了起来。嘎卜看到他兴奋的样子,也为他高兴,还在前一天晚上给医生和斯蒂芬准备了一份午餐,给吉扑准备了一根骨头,并在斯蒂芬的衣兜里装了一把葵花子,这是蓓蓓妮拉的最爱。他们带上嘎卜准备的干粮,叫了一辆马车,离开了绿不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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