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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手线·外环电车(a.m.8:23)

        啤酒麻痹了修平的头脑,他感到一片茫然,完全无法思考,要是现在出题的话,就算是简单的问题他也会答错,而且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没有地方可坐。车上并不拥挤,座席间稀稀落落有些空位,但却没有修平和千寻能并肩而坐的位子,由于他们被手铐铐着,无法各自分开坐下,右手提着行李箱的修平,只好跟千寻一起靠着车门站立。窗户外头,可以看见和山手线并行,京滨东北线开往蒲田方向的电车,由于两台电车几乎用同样的速度行驶着,因此能清楚看见隔壁车厢内的情形。

        “咦!”修平低声叫喊,醉意瞬间烟消云散,他在滨东北线电车的车内看见了意外的人物。

        “怎么了?”千寻问道。

        “那辆电车里……”修平此话一出,千寻便朝并排行驶的京滨东北线电车看去。

        “骗人的吧,是那两人?”千寻也摆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横滨海斗高中的叶月和辻。”

        “为什么他们会搭上那班电车?我们应该没坐错吧?”

        “搭错的是叶月他们,指令中清楚写着是要搭乘山手线外环电车。”

        为了确认,修平重读了一次游戏制作人寄来的邮件,上面写着“搭上八点二十三分的山手线外环电……车”,搭错车的是叶月他们。可是那两位秀才怎么可能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呢?啤酒是唯一的可能,是醉意和压力使他们犯错。在水声广场时辻露出一脸痛苦的样子喝着啤酒,一定是醉了之后害他判断出错的。

        “那两人会有什么下场?”

        面对千寻的询问,修平摇了摇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连修平他也不清楚。

        “他们会被爆死吗?”

        “邮件上是这么写的。”

        并排行驶的京滨东北线电车内,叶月和辻做出了奇怪的行动,他们突然将脖子上的脖围拿了下来,两人的脖子上都戴着颈环炸弹,辻和叶月伸出没有铐着手铐的手,用力想拆掉炸弹。

        危险!修平在心中叫喊菩。

        隔壁电车中原本呆呆看着两人的乘客,察觉到危险之后便开始骚动起来,甚至有人惊慌地移往了隔壁车厢。逐渐远离两人的乘客之中,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不顾危险,跑向了辻和叶月的身边,接下来,车内瞬间被烟雾包围,颈环炸弹被引爆了。

        “爆炸了。”千寻发出颤抖的声音说。

        “怎么会这样……”

        虽然想跑到京滨东北线电车上去救那两人,但他们无法模仿好莱坞电影中的特技动作,只能袖手旁观。与山手线并排行驶的京滨东北线渐渐拉开了距离,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原来脖子上戴的是货真价实的炸弹,辻和叶月死了吗?烟雾太多无法确认,但恐怕是凶多吉少。

        电车抵达大崎站后,游戏制作人寄来了邮件。

        哎呀……又有队伍被淘汰了呢,

        横滨海斗高中队的久我叶月和辻正彦搭错了电车。

        喂喂,你们也别犯下这么简单的错误吧。

        ㄅㄠˋㄙˇ,火日廿水一弓心,BAKUSI,bakusi,麦士,幕史,博市,爆死,爆爆爆爆麦芽发芽,獏子爱吃草,幕末被爆死,赌博被爆死,爆死,爆死,爆死。

        面对不发一语关上邮件的修平,千寻说:“坐吧。”

        有几名乘客在大崎站下车,因此座位空了出来,修平和千寻并肩而坐,沉默笼罩着两人。中村仁志被射杀时的影像也很令人震惊,但毕竟是在手机荧幕上播放,感觉不太真实,但这次的事件就在眼前,在并排行驶的列车中发生,他们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阵烟雾的确是因引爆炸弹而起。

        “在池袋来不及上车的那两人,是不是也被杀了?”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修平话说得语焉不详,一起在电视节目《高中猜谜王冠军》中对战的佐佐冈拓马、西山彩、久我叶月、辻正彦,以及同班同学中村仁志都被杀了。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千寻还是一样慢慢说话,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有什么事令你在意的吗?”

        “如果在电车上引爆炸弹,其他电车一定也会停驶的,然而,这班电车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开下去。”

        “你说得或许有道理……不过,可能并非如此。”

        “哪里不对了?”

        “爆炸是发生在京滨东北线上,而非山手线,可能因此才没有影响这班电车。另外,在池袋搞错月台的佐佐冈和彩,恐怕是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也就是没有在池袋站引爆罗。”

        “游戏制作人不知为何特别在乎山手线,刻意要我们搭乘电车来回兜圈子,要是池袋站发生爆炸事件,山手线绝对会停驶的。既然这班电车还在行驶中,就表示没有在池袋站引爆,说不定那两人还平安无事。”

        修平诚心希望如此,佐佐冈拓马、西山彩、中村仁志,希望他们都还活着。

        “为什么要在电车内将搭上京滨东北线两人的颈环炸弹引爆呢?”

        修平也同样感到疑问,虽然他对千寻说在京滨东北线的电车内引爆炸弹不会影响山手线,但也并非必然如此,山手线和京滨东北线在田端站与品川站之间是并行的,要是京滨东北线发生事故,山手线也有停驶的可能,一旦电车停了下来,游戏制作人设下的圈套和游戏都必须中断,既然如此就不应该在京滨东北线的电车内引爆,然而,爆炸事件还是发生了。

        “说不定这并不在计划之中。”修平低声说道,说不定游戏制作人并不想引爆炸弹。

        “就我所见,是辻和叶月自己拿下脖围的,他们两人发现自己坐错车后,打算在炸弹引爆前先将颈环拆下来。”

        “有个西装男朝那两人跑了过去对吧,那个男人是负责监视的人吗?”

        “他想阻止那两人却来不及,炸弹上可能有设下机关,若硬是要拆掉的话就会爆炸吧。”

        “说到那个西装男,有没有可能是想要搭救那两人的善良上班族呢?”

        “不可能。”

        修平答得太快,千寻露出不满的友情,要是她继续不开心下去会很难办事,还是说明一下理由好了。

        “叶月和辻可能大声告诉众人‘请帮忙报警’或是‘这是炸弹,大家快逃’之类的话,一般人应该会逃走吧,就算不逃,也会觉得这两人说的话怪怪的,不可能盲目靠近。然而,那个男人却立刻做出反应,冲往他们的身边,可见他已经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但如果他知道脖子上装的是炸弹,就不会靠近了吧?”

        “炸弹比他预料的还早爆炸。”

        修平试着想像了一下在京滨东北线电车上发生的事。

        搭错电车的叶月和辻,收到了游戏制作人寄来的淘汰通知信,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被杀死,那么还不如赌一把想办法解开颈环,说不定他们已经知道要怎么打开密码锁了,所以才会脱掉脖围打算解开颈环。负责监视的人看见这一幕慌张出面制止,然而他们并没有成功将锁打开,反而不小心引爆了炸弹,连负责监视的人也来不及阻止。

        这么想虽然合理,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两人会这么乱来吗?如果是修平遭遇同样的状况,自己会怎么做?会在电车内尝试解开有爆炸危险的颈环炸弹吗?修平绝非圣人,但他不会做出殃及其他乘客的事,如果要解开颈环的话,一定会等下了电车再解。虽然他不知道叶月和辻是怎样的人,也仅只短暂相处过,但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头脑也绝对不差,就算陷入慌乱也不会害旁人跟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你的脸好红,还好吗?”千寻问道。

        对了,修平忘记喝了啤酒,刚刚还意识朦胧了一下,一旦想起胃就开始不停翻滚,感觉恶心想吐,全身像被火灼烧一般炎热,但似乎是没起疹子,虽然身体状况不佳,但比起之前喝啤酒的时候要来得好多了,现在如果对方出题,说不定自己也能冷静作答。游戏制作人寄来了邮件,他知道修平不会喝酒,所以故意要他在这样的状态下答题。

        “看来对方似乎是不打算让我休息了。”修平说完,便将邮件打开。

        要是答错的话,人质的脑袋就会砰砰砰砰砰被子弹打—爆。

        表示许多英雄势力,在各地互相竞逐的成语是什么?

        时间限制:到电车抵达五反田站为止。

        电车已经从大崎站发车了。

        修平关上问题E-5的邮件,点开“面板”APP,荧幕上显示了A至F列宛如座位表般排列的图示,确实像是《面板猜谜25》的面板。猜谜问题先从C-1问到C-3,然后从EF-4、D-1到D-3之间发问,接着跳到E-5出题,这顺序究竟有什么规则呢?乍看之下像是随意选取,但又觉得具有某种规律,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答案是群雄割据,快点回信吧。”千寻从旁出声。

        “我们还有时间。”

        这个猜谜游戏有点奇怪,跟一般的猜谜不同,光是答出正确答案还不够,虽说如此,也不能答错害朋友被杀害,截至目前为止还是搞不懂这猜谜的意义为何,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回答正确答案了。

        修平打开收件匣回到E-5的问题,选择⑴群雄割据后送出了回信。

        电车抵达五反田站,虽然这题应该可以从容作答,但因为酒精使得行动迟缓,差点就要超过作答时限了。

        “你在拖什么,差点超过时间。”

        “反正答对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千寻酸一句,修平就回一句,两人的团队默契糟透了,为什么会是她当自己的队友呢?修平忿忿不平,如果是光太郎的话一定会讲些贴心话提醒他,例如:“修平你不要每次都害我这么紧张嘛,是故意拖到最后一刻才作答的吗?”或是:“在颈环炸弹引爆之前,我的心脏就会先爆炸了。”此类幽默的谈吐。光太郎既冷静又值得信赖,如果是由他来做队友的话不知会如何?是否会对这场搏命游戏乐在其中……算了,再去想这些也没用,现在千寻才是自己的队友,既然她不可靠,就只能靠自己突破难关了。

        电车抵达目黑站时,游戏制作人传来了邮件。

        不过,这样究竟市集还世兄呢?

        不对啦……是这样究竟是吉还是凶啦……

        两人没心情回应这封邮件,修平和千寻都紧闭着嘴。电车分别停靠惠比寿站、涩谷站、原宿站、代代木站,朝新宿站前进,此时游戏制作人的邮件寄来了。

        要是答错的话,人质的脑袋就会砰砰砰砰砰被子弹打……爆。

        下列何者为美国影艺学院金像奖的奖座?

        时间限制:到电车抵达新宿站为止。

        这问题一点也不难,连小学生都知道,金狮是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奖座,影艺学院奖是奥斯卡,但修平并没有立刻回答,而审慎思考着。

        “代代木到新宿之间距离很短,赶快回答比较好吧。”

        “别担心。”

        说完之后修平陷入沉思,打算到时间截止之前好好思考这猜谜游戏的意义,千寻在一旁碎碎念,但修平却不予以理会,他关上问题E-1,从收件匣中打开游戏制作人最初寄来的邮件重读一次,仍然读不出蹊跷。窗外出现了新宿的高楼大厦,时间快要截止了,修平回到写着e-1问题的邮件,选择⑴奥斯卡之后回信。

        “糟糕!”千寻大声地说。

        “什么!”修平也怀疑自己看错,他太大意了,即将抵达新宿站,智慧型手机却显示没有讯号,这附近高楼大厦太多,因此使得讯号很差。

        “怎么办?”

        “也只能等了。”

        修平一直盯着显示讯号状态的图示看,现在就算回信也寄不出去,只能等讯号变好为止了。

        还没好,还没好吗……

        电车驶入新宿站月台,显示讯号状态的图示出现了一根天线。

        “连上了!”

        千寻歇斯底里地说,修平迅速选择⑴奥斯卡之后回信,电车停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应该有赶上吧……电车打开车门,乘客下车,车辆短暂停靠,此时又发生了难以置信的事,智慧型手机的荧幕上竟然显示出寄信失败的通知讯息。

        “怎么会……”

        修平脑中一片空白,他中了圈套,要是立刻作答回信,就能顺利寄出了……慎重行动的修平被摆了一道。时间到应该就代表答错了吧,人质要被杀了,修平感到全身无力,为什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呢?如今后悔为时已晚,修平太过自负了,要是听从队友千寻的忠告立刻作答回信的话就能答对,他不够冷静,而冷静沉着明明是他的长处……对了,一定是喝了啤酒之后的影响,酒精害他判断力变得迟钝,他彻底被打败了,被游戏制作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电车抵达新大久保站之后,游戏制作人寄来了邮件。

        太粗心了,太粗心了,太粗心了。

        要杀哪个就交给你们选……吧。

        要在抵达高田马场站之前回答唷。

        如果不选的话,两人都会被杀。

        这教人怎么选得下去,但是如果不选的话,光太郎和大河都会被杀。电车驶出新大久保站,没有时间烦恼了,抵达高田马场站之前只有两分钟,到底该怎么办?时间紧迫,如果不做出选择的话……该选光太郎还是大河……这种事情果然还是选不下去,两人都是自己灵要的朋友,游戏制作人真是僩残忍的家伙,看着修平痛苦的样子,究竟能够获得什么乐趣?这家伙不是单纯的快乐杀人魔,而是残忍又冷血的人。马上要抵达高田马场站了,烦恼到最后,修平还是选不下手,千寻从旁抢走了智慧型手机。

        “什么?”千寻迅雷不及掩耳选了⑵的石桥回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好像选不下去,所以就帮你选了。虽然对不起石桥同学,但我不认识这个人,他与我毫无关系,但是光太郎是我的弟弟,我必须保护他,没人有资格责备我。”

        她的决定没错,修平是选不下去的,如果照刚刚那样下去,两人都会被杀。电车一驶出高田马场站,游戏制作人就寄来了邮件。

        哇!骗人……居然真的选下去。

        我原本想说如果等时间到还没做出选择,就要对你们网开一面。

        修平和千寻都说不出话来,游戏制作人真是卑劣无比,如果修平他们没做出选择,恐怕两人都要被杀了。

        “是我害的吗?”千寻似乎听信了游戏制作人的话,无力地说。

        “不是,千寻小姐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如果谁都不选的话,他们两人都会被杀的。”

        修平说完,千寻露出些许微笑,那痛苦的笑容打动了修平的心,真糟糕,修平的心为之悸动,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难道自己恋爱了吗?不,不对,这种悸动不是恋爱的感觉,而是男子气概。想到这里,修平开始厌恶了起来,他最讨厌男子气概或男子汉这种说法了,身为男人就必须变得强悍,这完全没有根据可言,为什么要由性别来决定性格呢?男人也可以表现得纤细、优柔寡断、啜泣、郁郁寡欢、吞吞吐吐才是,只要表现出柔弱的一面,马上就会被指责:“是男人还这样”、“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这样也算男人吗?”这实在太奇怪了。修平虽经常有这样的念头,然而在现在的状况下,脑中却浮现了男子气概一词,男人就是必须守护女人,这与年龄、体力、头脑,以及一切的要素无关,法律上也并没有这样规定,但这世界似乎就是这么认为,因此,毫不留情驳倒女性的修平评价并不好。“女性既可怜又脆弱,应该要对她们温柔一些。”当周围的人这么说时,修平总是大声疾呼:“这是哪个年代的言论啊!”但是,但是……修平却对害千寻做出痛苦选择的自己后悔不已:心中暗骂是男人就不该如此,露出了与自己不相符,具有男子气概的一面。

        不知何时,电车抵达了目白站,游戏制作人寄来一封附加档案的邮件,之前也曾收过这样的信。

        虽然不想这么做,但毕竟我们都约好罗。

        “千寻小姐你还是别看得好。”

        修平说出了不像他会说的温柔话语,千寻也难得没有回呛,背对了过去。修平打开附加档案,荧幕上显示出光太郎他们被监禁的房间,房内跟之前相较稍微有了变化,被绑在椅子上的从三人变成了两人,已被射杀的仁志没有出现,犯人似乎搬动了遗体,地板上留下拖行的痕迹,仁志坐过的椅子空了下来,背后的墙壁残留溅出的放射状血迹。拿着手枪的蒙面男缓缓站到大河后方,男人将枪口对着因恐惧而动弹不得的大河后脑,短暂停顿之后,男人开了枪。

        砰!声音响起,大河倒下,从大河后脑喷出的血溅到了犯人身上,虽然因为蒙着面而看不见犯人的表情,但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恐怖,仿佛像个熟练的刽子手,影像就到这里结束了。

        关上附档后的修平闭上眼睛,仔细思考,凶手做这种事到底有何乐趣?修平已经够痛苦了,再持续下去也没有意义,然而,既然不能离开游戏,就只好赢得胜利了。可是,究竟是要赢过谁呢?眼前的对战对手是埼玉大志高中的坂上俊也和新井麻衣子,赢了这两人的话,同时也代表他们将会死去。即便如此,修平还是必须取得胜利生存下来,任对方予取予求至今,如果最后还是输了惨遭杀害,他身为《高中猜谜王冠军》的自尊不容许这种事发生,他要在游戏中取得胜利,生存下来,把游戏制作人给抓起来。

        电车相继停靠池袋站、大塚站、巢鸭站、驹込站,朝田端站行驶。

        “下个问题会在抵达西日暮里站后出题。”修平预言。

        “你怎么知道?”

        “凭直觉,但是如果猜中就有趣了。”

        这场猜谜游戏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题目,但如果修平是游戏制作人的话,就会在这里出题。电车抵达西日暮里站时,邮件寄来了。

        “猜中了!”千寻在一旁惊讶不已,修平点了点头之后将邮件打开。

        要是答错的话人质就会被杀,砰砰砰地将子弹打向他的脑袋。

        这是关于星座占卜的问……题,四月五日出生的人是哪个星座?

        时间限制:到电车抵达日暮里站为止。

        “这题我会唷。”千寻得意地说。

        “是牡羊座。”修平立刻答了出来。

        “什么嘛,你知道啊。”

        四月五日有什么意义呢?修平陷入思考,但马上就放弃了,时间不多,同样的陷阱他不会再掉进去第二次,修平选择了⑴并回信。

        “为什么你知道会在西日暮里出题呢?”千寻问道。

        “没什么意义,回想至今为止猜谜的出题方式,所有问题都要我们在一站间回答出来,例如在代代木站出题,抵达下一站新宿站之前必须回答,成为答题的时间限制。既然如此,我认为对方会选在山手线站与站之间距离最短的地方出题。”

        “这样的答题时间最短。”

        “没错,这地方就在西日暮里站和日暮里站之间,这两站的距离只有五百公尺,山手线一节车厢约二十公尺,一班列车有十一节车厢,除去连结部位仍有两百二十公尺的长度,电车最尾端离开车站的时候,最前端距离下一站已经只剩一半的距离了。”

        两人说话时电车抵达了日暮里站,游戏制作人寄来邮件。

        修平关上邮件,荧幕上显示着收件匣。

        所有邮件的寄件人都是游戏制作人,信件主旨从最新一封开始依序为:“问题E-2的结果”、“问题E-2”、“遗……憾”、“竟然选了”、“问题E-1的结果”、“问题E-1”、“问题E-5的结果”、“问题E-5”、“淘汰队伍”。用手指将荧幕画面往下拉,就能显示出更早的信件主旨,分别是:“指令”、“问题D-3的结果”、“问题D-3”、“问题D-2的结果”、“问题D-2”、“问题D-1的结果”、“问题D-1”、“出现淘汰队伍了唷……”、“问题EF-4的结果”、“问题EF-4”、“回到电车上”、“问题C-3的结果”、“问题C-3”、“指令”、“问题C-2的结果”、“问题C-2”、“问题C-1的结果”、“问题C-1”、“这是同学会唷”、“忘了说明”、“指令”、“面板”、“规则说明”、“恭喜毕业”、“初次见面”。

        游戏规则究竟是什么呢,再确认一下吧,修平打开“规则说明”的邮件,说不定里头隐藏了这个游戏的提示,他谨慎地承读着。

        我来说明游戏的规……则。

        这游戏结合了猜谜和赛跑,其实是个划时代的新游……戏。

        猜谜问题最多可以答错三……次。

        只不过,答错一次就会死一个人……质。

        答错三题的话,人质就会全部死光……光。

        然后,答错四题的话游戏玩家也会被炸……死。

        赛跑的部分,请按照指令行……动。

        只要一次没成功遵照指令就失去游戏资格。掰掰。死翘……翘。

        关于人质介绍,请参见附档。

        仿佛电玩游戏般的规则,其他队伍是不是也一样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表示还有其他人质,四队×三人,计算后共有十二个人质。不对,恐怕只有修平这队有用人质威胁,而且,人质也不是必要条件,只是在绑架修平时,光太郎他们也在一起,所以不得不把他们抓起来当人质罢了。虽然不清楚其他队伍是如何被召集的,但如果是用再战《高中猜谜王冠军》的邀请骗他们过来,就不需要人质了。四队参赛的规则是否都相同呢?除去人质这一点之外,规则仍然是成立的。

        “猜谜问题可能是故意出得很简单吧。”看着荧幕的千寻说道。

        “为什么这么想?”

        “邮件里不是有写说,这是连小学生也能解开的问题吗?”

        有这回事吗?这句话写在哪里呢?修平确认了一下邮件,结果在主旨为“恭喜毕业”的邮件里写了这句话。

        游戏由数字较大的一方获胜,连小学一年级学生也会玩吧。

        “就是这个!”

        修平的直觉告诉他,赢得这场游戏的暗示就在这里。游戏制作人虽然脑袋有问题,但并不是个单纯的快乐杀人犯,如同第一封邮件中所写的,他对这游戏乐在其中,因此他想必高高在上地旁观着,看参赛者们是否有注意到这个提示,只要解开这个谜,一定能将游戏转为对自已有利的情势。信中虽然写着“游戏由数字较大的一方获胜”,但这数字究竟指的是什么呢?一开始他以为是指猜谜答对的题目数量,但似乎并非如此,而游戏制作人在文章中胡闹、选错字,就是故意要像烟雾弹一样将提示隐藏起来。修平思索着这句话的意义,电车已陆续停靠莺谷站、上野站、御徒町站,谜题仍尚未解开。

        修平仿佛像瞪着荧幕似的一直阅读邮件的文字,其他邮件中也可能隐藏着线索,于是他便调查了收件匣中其他的邮件,千寻也一同重读了起来。电车停靠秋叶原站,往神田站行驶,其他邮件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电车停靠在绅田站的同时,游戏制作人的邮件寄来了。

        山手线回合结束,接下来,进入中央线回合罗……

        在东京车站下车后,转乘九点十七分发车的中央线快速,开往高尾的列……车。

        一节车厢只能搭乘一个队伍,禁止和队友以外的人说话,或取得联络。

        ㄅㄠˋㄙˇ,火日廿水一弓心,BAKUSI,bakusi,麦士,幕史,博市,爆死,爆爆爆爆麦芽发芽,獏子爱吃草,幕末被爆死,赌博被爆死,爆死,爆死,爆死。

        电车已经发动朝东京车站前进,修平确认了一下时间,九点十分,抵达东京车站时应该是十三分左右,要转乘十七分发车的中央线列车,共有四分钟的充裕时间,东京车站虽然广大,但从山手线换到中央线的距离并不远,此外月台还设有电扶梯,拉行李箱也不是件难事。

        “只要转乘电车就好了吗?”千寻提出疑问。

        “似乎没有其他指令,应该转乘就可以了吧。”

        电车马上就抵达了东京车站,修平左手牵着千寻的手,右手拿着行李箱走下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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