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过来,虽然在幻觉中我感觉自己经过了很长时间,但是在现实中才经过了一个小时。我听到上头有人在叫我,抬头能看到手电晃动的光柱,知道他们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
“我没事。”我大吼了一声,“我累死了,我得歇息一下。”
上头的人就道:“老板,我们饿死了,你要不上来,我们就先吃东西了。要是有好货就说啊,我们下来搬。”
我应了一声,心中叹了口气,估计我傻逼的名声又要在圈子里传开一段时间了。
长久不动,我的腰部被勒的发紫,身上的温度也非常的低,我翻了个身,尝试看看能不能落到那些操作平台上去。但是轻轻放力,那些木板和钢筋就开始不断的脱落。显然已经腐朽的无法承载任何受力的变化。
我只得解开皮带,坐到铁棍上去,就和小龙女睡绳子一样靠着一边的煤层休息了片刻。然后扯出皮带里的豹筋,这种豹筋是老瓢把子用的古物,非常强韧而且有弹性,特别适合嵌入在皮带中当作应急时候的安全绳。
我这条是高价从二叔那儿买来的,是二叔的收藏品,二叔对于保养这些东西有自己的心得,所以这条豹筋应该可以使用,但是这玩意年纪应该比我大了起码四倍,前任至少有十几个。我用起来还是有点心虚。
豹筋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对于人的重量有十分的要求,你的体重如何和这条豹筋有缘分,那么你挂上它之后,它会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的拉伸,你能缓缓下降。等你要上去的时候,只要轻微一点,就能立即迅速弹回去。
我的体重对于这条豹筋来说太重了,因为当时的盗墓贼一般都营养不良而且矮小,所以我节食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可以使用这根东西。但是也远没有达到最佳的状态。
缓缓往下降了两个平台,豹筋稳定了下来,我在那个平台上,够到了第二个罐子,我从里面掏出了第二条蛇。用同样的方法切开了毒牙,把蛇毒挤进我的鼻子里。
我流出了鼻血,来不及擦拭,这种毒有一定的腐蚀性,我的鼻粘膜还是太脆弱了。
幻觉继续袭来,还是同样的内容,我对于这种情况已经熟悉,这些幻觉大部分都是由不同的方面和时间,记录同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进行很长时间,那么很可能我会在幻觉中经历上百年的各种影像。
我这一次想看到的还是最后一刻,我希望能知道,当年我爷爷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的存在。我之所以要下到第三个采矿平台上来,是因为这里既然有那么多的采矿平台,应该是很多人一起作业的。
和爷爷在一起的人是谁,非常关键。对于我整理所有的事件中缺损的部分,有着巨大的参考意义。因为这些信息,对于我来说,意味着真实。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条蛇最后的画面,还是我的爷爷。
我连试了三条蛇,结果都是一样,而在这些幻觉里面,我没有看到任何的,有其他人影在他身后四周的迹象。
这几乎可以说明,我爷爷是一个人这里开采这些蛇矿。
这里的一切都表明是集团军的作业,那我只能认为,当年这里开采的时候,和爷爷来到这里的时期,并不相同。爷爷可能是在这里荒废之后,才进入到这里的,甚至可能他来这里时曾经可以避开过某些人才对。
我头痛欲裂,即使我对于这种蛇的蛇毒有一定的免疫力,但是如此大的剂量,还是让我无比的难受。我缓了很长一段时间,蛇毒开始剧烈的发作起来,我只能任由自己在豹筋上痛苦的痉挛。我知道这种痛苦终将过去,也就放任自己开始嚎叫。
最牛逼的是,我叫了最起码有半个小时,上面人也没有下来,只是不停的努力把手电光往下照,有一支手电光比之前的高度下降了很多,应该是豹萨,我那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他应该下来一层查看,但是他应该没有我这种用铁棍直降的魄力。
我吼了几声,证实了他就在我上面,他就道:“你好上来了,你在下面,他们小便都不敢尿。”
我抹掉鼻子上的血,知道自己到极限了,四处拿了两三个小罐子,绑到腰上,就准备爬上去,我一直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是,从刚才开始,我的血一直在往煤矿的底部,我看不到的那个地方滴落。
我爬回到铁杆上,就发现自己不太可能徒步爬上去了,好在我带了带钩子的铁丝,我用豹筋和铁丝做了一个攀爬用的保护绳子,准备开始攀爬。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我脚底下的矿井底部,传来了一声女人的笑声。
那是很空灵但是有点阴惨惨的笑声,我愣了愣,因为我听得真切。黑瞎子在给我讲很多基本原则的时候,讲过要信任自己的直觉。
大脑让你听的声音,一定是大脑觉得比较危险的声音,不要在最初的时刻怀疑自,这是对自己不自信的表现。也是自己缺乏行动力的借口。
在这种地方听到这声笑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没有多余的选择,先让自己离开无法防御的境地。
我开始拼命在煤矿的壁上攀爬,小心翼翼地达到最大的速度,一直到能够看到豹萨所在的位置。
豹萨让我把钩子直接甩给他,他可以直接把我拉上来,我就叫道:“这矿坑里有人设置了什么东西,你小心点。”
豹萨点头,说道:“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豹萨道:“那东西就在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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